兩股勢力隻要能鬥來鬥去,我們這些散戶就太平了。


    而這些由犯人組成的大部隊,在進大門沒多久後就又分成了三股,每一股奔著一個樓層。


    很快的,也有犯人上二層了,在我們牢門前經過。


    我和鐵驢本來都坐回床上了,但有一個小夥經過我們牢門時,突然站住了,又賊兮兮的前後看了看,確保沒獄警盯著他時,他對我和鐵驢悄聲問了句,“喂,是新來的兄弟吧?”


    我和鐵驢都看著他。按說他能叫我倆兄弟,說明這人很熱情,但有了憨獄警的教訓,我覺得這小夥未必是啥好鳥。


    我代表我倆應了一聲,小夥笑了,跟我們說,“你們知道冷哥不?”


    我冷不丁聽到冷哥的字眼有點詫異,心說我跟這小子很熟麽?他怎麽認識我呢?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他,但我誤會他了。他看我倆沒反應,又多說一句,“忘了你們新來的,我老大是冷手,哥兩個,看你們身子骨挺不錯的,這樣吧,當冷老大的兄弟如何?”


    第十一章幫派(二)


    說白了,這小夥在邀請我和鐵驢加入他的幫派。我倆本來打定主意不參合這事的,雖說小夥不是冷手本人,但他也是當著麵邀請我倆的,我們要是立刻回絕,很容易傷和氣。


    我看著鐵驢,那意思怎麽辦?


    鐵驢沉著臉沒表示。小夥也算懂規矩,知道一時間是說服不了我們了。他索性換個套路,又說,“哥兩個,在這破幾把監獄裏,冷老大是絕對說了算的,你們跟著冷老大混,保準沒人欺負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他還特意對著我和鐵驢的肩膀拍了拍。我並沒什麽,鐵驢很反感這動作,還瞪了小夥一樣。


    小夥被鐵驢的舉動弄得不習慣,另外他也不在我們牢房裏多待,一轉身嗖嗖走出去了。


    其實這期間門外一直有人經過,小夥出去後,也就是又並到隊伍中了。我望著小夥離去的背影,心裏瞎琢磨上了。這小夥走後,跟在他後麵的幾個犯人倒沒啥舉動,這樣又走過幾個人,來了兩個並排走的男子。


    我本以為他們也會不出岔子的從我們牢門前經過呢,但他倆停下來,還稍微轉身子,冷冷瞧著我和鐵驢。


    他倆一這麽不走,身後的人沒法過去了,有人不滿的大吵大嚷,他倆卻無動於衷。


    再說他們的目光,總讓我覺得有很強的攻擊性,我挺納悶,心說我和鐵驢認識這倆逗比麽?怎麽剛一見麵就充滿敵意呢?


    我也沒那麽笨,又過了一小會兒,突然想明白了,心說這一定是毒梟的手下,他們看到那小夥進牢房找我們,誤會我們加入冷手的隊伍了。


    我特無奈,也想到憨獄警了。他雖然挺煩人的,但說過的話很在理,在這監獄裏,你不惹事,事卻主動惹你。


    樓下獄警發現我們牢房前的情況了,有個獄警大吼,讓那倆堵路的爺們識趣點,快走。


    他倆離開了,當然了,走前並沒跟我和鐵驢說什麽。


    又過了五分鍾,犯人們都各就各位,回到各自牢房中,嗡嗡聲響起,牢房門又全都關上了。


    我掐算著時間,估計也該到飯點了。我本以為我們這些犯人會一起去食堂吃飯呢,但瞧眼前這架勢,是有專人送飯來。


    也真跟我猜的沒錯,一刻鍾後,老跛子出現了,他這次沒抱著裝屎的大木桶,而是推著一個小車。


    這車有半人過高,上麵分為一層層的,每一層都擺著一個餐盤,裏麵有飯菜。


    他從一樓開始發,按照一人一份的原則。我看著餐盤被送到一個個牢房裏,心說有點膈應和不解。


    膈應不用說,這老跛子是收屎的,尤其個人衛生不怎麽好,雙手指甲都黑兮兮的,至於不解,我真不懂這些犯人為何整體抗議,換另一個人負責送飯呢?這種送來的飯菜,他們竟然還吃得下?


    我猜老跛子不一般,說白了,上頭有人兒,讓他在獄中能幹一個好差事。


    老跛子的送飯速度很快,沒多久呢就來到我們牢房前了,離近了我也能細細看到,這次都有什麽。


    一共是兩碗菜和兩個饅頭。菜是一素一葷,素的是青椒土豆絲,葷的是土豆燉肉湯。但我想吐槽,這湯是飄著肉香味沒錯,隻是裏麵肉沒幾塊,基本上全是土豆塊了。


    至於兩個饅頭,也隻是拳頭大小。


    老跛子把餐盤遞進來時,還看了我倆一眼。他神色怪怪的,也讓人有種感覺,我倆一定攤上什麽麻煩了。


    但老跛子不敢說啥,我不能得到更進一步的消息了。


    之後我和鐵驢托著餐盤一起坐到下鋪。鐵驢看我皺眉看著飯菜,他知道我想啥呢,安慰一句,“徒弟,眼不見為靜,吃吧。”


    這餐盤裏沒有筷子,隻有塑料勺子,鐵驢用著不習慣,也不嫌髒,直覺用手抓饅頭,舉著碗往嘴裏倒菜和湯。


    我也不能等了,不然飯菜都涼了。我留了一塊半的饅頭,把另半個饅頭和部分菜都撥到鐵驢碗裏了。


    鐵驢本來拒絕我這麽做,但在我堅持下,他妥協了。其實並不是我食量小吃不了,而是我覺得,鐵驢吃兩個饅頭根本吃不飽。


    我的魔鼎被沒收了,也沒其他啥武器,在監獄裏混,我想的是鐵驢一定別被餓到,真出啥岔子了,他得當先鋒,衝頭陣。


    當然了,這話我不能明著說出來,不然有種把鐵驢當彪使的感覺。


    我倆吃飯時也聊了另外一件事,按鐵驢的分析,明兒開始我倆也會跟其他犯人一樣,去廠房幹活了。


    鐵驢不想我倆分開,所以明天一定跟負責分活兒的獄警好好說說,甚至裝個頭疼腦熱啥的也行,爭取不幹重活兒累活兒,也能分到一起去。


    我覺得這事有難度,估計憨獄警會去攪合一頓的。但又有啥辦法?隻能先在心裏有大數,明天見機行事。


    這樣等我倆快吃完的時候,其他牢房有人唱歌,這不是啥流行歌曲,我還是第一次聽。


    說實話,唱歌的人五音不全,也有點走調,但吐字挺清晰,什麽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的。


    本來用餐期間整個監區沒有音樂,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靜的。現在被這種破歌一鬧,我有點煩了。但也這麽安慰自己,那哥們一定吃的興奮了,等吃完就好了。


    鐵驢反應比較大,剩下那點菜和饅頭都顧不上吃了,他皺著眉站起身,向牢門口走出。


    我以為他來脾氣了呢,要去牢門口大罵唱歌的人,我也趕緊起身跟著,還勸驢哥說犯不上。


    但事實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鐵驢站在牢門口後拿出一副用心聆聽的意思。


    我冷不丁愣住了,心說驢哥啥品味?這種調子也能吸引他?那以後我冷詩傑露一手,豈不讓驢哥深深迷戀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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