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麒玉著重拿江凜城的案子說事,他說在這案子的案發現場,我們發現了一個燒毀的錄音筆,經過技術人員的處理,這段錄音被找回來一部分,另外在那肇事的車裏,還發現一個微型攝像頭,雖然設備損壞了,但在修複後也還原了部分視頻。


    他先把這錄音找出來,放給我們聽。


    那段錄音我聽過,都是江凜城跟律師談話的,但當我聽到他放的這段錄音時,心裏突突上了。


    這錄音裏,有一個人在壞笑著,另外也有人慘叫著,說不要殺他。光從這錄音,大家肯定會聯想出來,這是凶手在殺人。


    隨後他又把錄像調出來給我們看,錄像中有一個人黑衣人,在鏡頭前出現幾次,還帶著一個鬼麵具,尤其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匕首。


    這錄音與錄像放完時,整個會場全砸鍋了,很動人紛紛議論起來,向麒玉沒急著控製會場,反倒又看似無意的打量我們一眼。


    我們仨誰都沒說話,我心裏卻琢磨上了,在案發現場,那段錄音我是沒聽全,但我有種直覺,那錄音絕不是現在播放的這個,而且包括那個錄像也一樣,弄不好都是偽造的。


    問題來了,什麽人要偽造這東西呢?還把這事報到省裏去了,弄個專員下來查案,而且憑向麒玉的態度,我能感受到,他這次是針對我們二探組,尤其是針對第四人的。


    我們的災難來了!


    第八章雨夜敵襲


    會場亂了一會後又重歸平靜,向麒玉接著往下放片子。


    我沒細數,但估摸著介紹了不下十個案子,這些案子看似都是意外死亡的,如果沒那段錄音和錄像的話,我還真會被誤導,以為這都是第四人做的,現在一看呢,我覺得這裏麵水分太大。


    但向麒玉沒這麽想,他最後跟開會同事強調的,按現有證據看,烏州市存在一個頂級殺手,在五年內犯下了如此多的連環凶案。


    而且他口才很好,一番動員下,把同事的積極性全調動起來,甚至我都能聽到,周圍有人輕聲嘀咕,說這連環殺手太凶殘了,判一次死刑都是輕的。


    向麒玉又給這殺手起了個外號,叫死神,還讓大家歇一會,等會後再統一布置任務。


    我們陸續起身,往會議室外麵走。說實話,我心裏有點堵,甚至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這時候我還看到小鶯了。


    她沒急著動身,咬著嘴依舊盯著屏幕看著。


    既然她和侯國雄都是第四人,那她一定參與過江凜城的凶案,我打心裏不想她有事,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點啥。


    我隻好一邊走一邊無聲的看了她幾眼。小鶯留意到我,或許她還在生我昨晚的氣,對我做了個鬼臉,又當先出去了。


    我就是不想在這會議室裏多待,但等出去後又有些迷茫了,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些什麽好,這也是我來到警局後頭次有這種感覺。


    等劉千手和杜興出來後,劉千手對我一擺手,讓我和杜興去二探組的小會議室,我們接著開一個小會。他還特意強調,讓我倆帶筆和紙。


    我搞不懂帶筆紙幹啥,可這是劉頭兒的命令,就得聽。


    我和杜興早到一步,趁這期間我還跟杜興聊了幾句,我把錄音錄像的事說給他聽,還問問他什麽想法。


    我留意杜興的表情,我說這些時,他表情沒太大變化,沒露出驚訝來,說明他早就猜出來了,而且他心裏一定有了主意,可氣的是,他不跟我說。


    最後我也沒啥說的,不能總是我在問吧,我又拿出煙跟他一起悶頭吸起來。在這支煙剛吸完時,劉千手來了,還抱著一個本夾子。


    我們仨聚在一起,劉千手也不說啥客套話,直奔主題。


    他說,“向專員說的很對,剛才播的全是烏州市的一些陳年老案,也是時候該捋一捋了,隻是他說的那些話,我有一點不讚同,這裏麵要麽是真正的意外死亡,要麽是凶手所為,但這個凶手,或許不是同一個人。剛才開會時你們也看到了,一探組、三探組的人也參與了,這些案子肯定是重案中隊一起去偵破,咱們二探組的發言權也不是很高,但在處理專案時,我們肯定會分到幾個積案,到時你倆可要加把勁,抓住疑點,把真正的凶手給挖出來。”


    要是外人聽劉千手這話,保準聽不出另外的意思,但我能聽懂,他是在提醒我倆,向麒玉是省廳來的,他就算想針對我們,針對第四人,也要有依據才行,我們要是能找到證據把這偽造的錄音錄像全給否了,那就能化險為夷了。


    我不知道杜興是不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反正我倆都認可的點點頭。


    劉千手又翻開本夾子,他一邊說一邊讓我倆記。


    他說的內容都是剛才播的這些案子的資料,哪年發生的,檔案號是多少,當時的物證與人證都有哪些,包括那些人證的聯係方式等等。


    我越記越驚訝,心說劉頭兒真行啊,這麽多瑣碎的案子,他咋能這麽快就歸攏好了呢?他這什麽腦袋,咋跟計算機都有一拚了呢?


    在我們還開會時,向麒玉不請自來了,而且他很不客氣,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我們仨肯定都不歡迎他,但他自己感覺良好,背著手,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溜達到我們仨旁邊,特意問了一句廢話,“你們開會呢?”


    劉千手和杜興瞪著他,誰也沒回答,我一看這氣氛,心說得了,我調節一下吧。我輕輕恩了一聲。


    其實我都夠給麵子了,我跟劉頭兒他倆一樣,不理他又能咋的?但向麒玉還是不高興,他突然冷笑起來,跟我們說,“十分鍾以後,各探組的探長去副局的辦公室集合,分一下任務。咱們剛接觸,或許你們還不了解我,我是一個喜歡掌握主動權的男人,這案子由我來指揮,凶手跑不了。”


    他這明顯話裏有話,甚至細品下,還有點威脅的意思。


    我們仨麵前還擺著一個茶壺,他就順手把茶壺舉起來,直接問劉千手,“劉探長,來不來一杯茶?”


    劉千手搖搖頭算是回答了。但向麒玉不管這個,依舊給劉千手的杯子裏倒滿茶水,又說了句你們忙吧,就轉身走了出去。


    杜興最直率,盯著向麒玉的背景,捏了捏拳頭,我都能聽到嘎巴嘎巴響。


    光憑剛才的事,我就挺煩向麒玉這個人的,不過我不能打啥主意,怎麽應對還得劉千手開口才行。


    劉千手悶頭想了一會,這期間還撓了撓他那邋遢的腦袋,他並沒轉移話題,又督促我倆快點記,隻是接下來他念得很快,迅速把要交代的事都說完。


    他又讓我倆去辦公室等著,自己先去副局那開個會。這個會開的時間不長,就是把這些案子分攤下來,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啥說法,反正江凜城的案子沒分給我們二探組。


    劉千手又把分到二探組負責的案子歸攏一下,分給我和杜興。


    我接手一個案子,隻是這案子是三年前的,調查起來很費勁。我要是想在警局幹坐著就能找到啥線索,肯定不行,我也不怕吃苦,跟劉頭兒打個招呼就出警了。


    我騎摩托走的,去了這案子當時的事發地點,按照劉千手讓我記得那些疑點,依次去排查。


    算起來我也不是新手了,在案件調查這方麵,已經有很多經驗了,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時隔三年,這裏早已物是人非了,想找當時的證人,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


    我沒泄氣,一直堅持到天黑,直到劉千手打電話讓我回去,我才收工。


    在白天這段期間,杜興去了另一個地方,也是沒閑著,等我倆回到警局匯合時,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倦意。


    劉千手準備了盒飯,讓我倆快點吃。我發現他又戴上墨鏡了,這現象我看到過一次,我猜他眼睛一定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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