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聲雪兒,就衝了進去。我現在滿腦子是何雪的安慰,也沒往別處想啊,但等進去時才發現,何雪光著身子。


    她本來躲在門後麵,看我一進來就順手又把門關上了,還主動抱著我,親我嘴。


    我發現這絕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何雪了,她以前挺靦腆的一個小姑娘,現在咋這麽開放了?尤其她親的同時,還把腿抬起來,纏在我腰上。


    冷不丁被前女友這麽吻,我心裏起了不小的波動,不過也就到此為止,因為我根本沒跟她親熱的意思。


    我使勁晃著腦袋,把嘴掙脫出去,還扭頭看著她的手,她倆手腕都沒事,換句話說,她割腕是假的。


    我這下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合著她想色誘我。何雪是真豁出去了,又想往我脖頸上親。


    說實話,我挺反感這個的,說白了她有點不要臉了,我有種把她摔出去的衝突,但她光著身子真要摔到地上,可別摔出個好歹來。


    我沒法子,隻好抱著她往床上走,還連連跟她說,“別鬧,別鬧!”


    等我把她丟到床上後,何雪瞪著我,她沒多說啥,就三個字,“為什麽?”


    我心說什麽為什麽?這還用多說麽?我不想跟你處對象了,那哪能跟你親熱呢?


    我知道今天我要不把話說明白,她還不死心,我就找了個被,給她蓋上,又坐在一旁心平氣和的說起來。


    我發現這事挺邪門,平時讓我說點報告啥的,幾乎是張口就來,但一說到感情事,我就詞窮了,邏輯也有點混亂。


    前一陣安慰杜興時,我就這樣,這次更別提,我呱啦呱啦說了半天,包括小鶯跟我的關係啥的也都說了,但總結起來呢,無非是一句話,我有女友了,咱們不適合。


    何雪聽完一翻身,閉上眼睛不說話。我看不到她臉,不知道她啥反應。


    我一合計,她自殺是假的,也沒啥生命危險,不管她咋想的,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也該撤了。


    可還沒等我走呢,我電話響了,我還尋思呢,誰這麽巧啊,在這時候打電話。


    等拿出來一看,我都想苦笑,這不僅是巧,感覺更有冥冥的天意,竟然小鶯的電話。


    我不敢不接,而且我正頭疼咋哄她呢,她能主動來電,這再好不過了。


    我急忙摁下接聽鍵,還先給她問了句好。小鶯心情不錯,不是下午那狀態了,她在電話裏還笑了,說晚上沒意思,想約我出去走走,問我來不來。


    我能說不去麽?急忙一口應該下來,還立下軍令狀,一刻鍾內一定趕到她家樓下。


    我是真大意了,也沒想到何雪能陰我。突然間何雪扭過頭,用一副小聲調說了一句,“李峰你別走!”


    我當場就愣了,她這聲調要再大點,弄出發火的樣也行,要麽再小點,讓電話裏聽不到也行,可她太會把握了,這聲調真是恰到好處,乍一聽小鶯肯定誤會我跟別的女人鬼混呢。


    我想解釋,但小鶯不給我機會,說了句你真行啊,就把電話掛了。


    我拿出一副呆樣,好一會沒緩過來,滿腦子一片空白,心說連說完了,這咋解釋的好啊。


    我記得有個哥們告訴我,如果媳婦真誤會自己了,也解釋不清的話,那就真來一次,反正不能虧了自己嘛,但我覺得這是屁話,我也不可能這麽幹。


    我覺得何雪是故意的,沒想到她學壞了,這招跟誰學的呢?我看何雪望著我,還有挽留我的意思,我沒說啥,也不知道再說啥好了,默默站起身往外走。


    何雪倒是急了,喊了句,“你要走了,我真割腕。”


    我頭也沒回,但笑了笑,心說你割吧,哪怕你掛個繩當我麵上吊呢,我也不帶管的。


    這一晚我算吃個癟虧,出了賓館又往小鶯家奔去,我合計她還在家,我趕緊去找她說說啥的,甚至我都想好了,實在不行跟網上學,當她麵摔個碗,跪在上麵求原諒吧。


    她家是五樓,我在樓下時就抬頭看了看,發現她家燈是黑的,這讓我心裏咯噔一下,很明顯她不在家的麵大,但我不死心,又跑上敲了老半天門。


    我是一門心思想找到她,還趁空打了幾個電話,小鶯不接,也不開門,我這麽做很擾民的,把對門一老大爺弄出來了。


    他問我幹啥,我說找女朋友。那老大爺也是個明白人,猜出來我跟小鶯鬧意見了。他也挺狠,從家裏拿出一個馬紮來,跟我說別累到,坐著慢慢敲。


    這明顯是趕我走的意思,我也理解,他年紀大了,要好好休息,雖然我特不情願走,但有啥法子呢?隻好先行告退了,心說那就等明天吧,小鶯肯定會上班,我在班上跟她好好說說。


    我這麽想是沒啥問題,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第二天一早,六點多鍾的時候,劉千手就給我打電話,他告訴我,今天一定正點來警局,要開會。


    一般能讓劉千手主動通知的會議,一定是大案子,我以為我們二探組又有活兒了呢,我心裏既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我們終於有事幹了,鬱悶的是這麽一來我又沒時間陪小鶯了。


    但我是警察,要以工作為主,我就急忙起來了,匆匆吃個早飯,提前到了警局。


    我發現今天警局氣氛不對,我來這麽早,但還屬於不積極分子,大家來的比我還早,還都在大會議坐著。


    我剛進會議室,劉千手就對我擺手,那意思讓我坐他旁邊去。


    我一邊往他那邊走一邊四下看了看,我發現會場裏有幾個陌生人,其中一個挺有派,站在講台上拿出一副俯視的架勢望著我們。


    我心說這哪來的?咋看著這麽屌呢?他家裏人知道麽?


    我走到劉千手旁邊還問了一嘴,劉千手告訴我,這人是省廳來的,說要處理幾個大案,但更具體的就不知道了,等一會開會再說。


    我發現劉千手提起這人時,眼中有種憂慮的感覺,我猜他沒跟我說全,這裏麵還有事。


    這時杜興在旁邊插一嘴,盯著那人說,“你倆看看,嘖嘖,這爺們兒的站姿,十足的希特勒啊。”


    我發現在我們仨私下說話的期間,這人也時不時的看著我們。這會場人不少,他卻總看我們。


    這樣又過了半小時,在八點整的時候,這人開口說話了,“好了,人都來了,咱們開會。”


    他又自我介紹幾句,說他叫向麒玉,是省廳特派的專員,從現在起,有幾個案子由他來負責,讓整個烏州市警局配合他。


    他說這話時,局長和副局都在旁邊頻頻點頭,那意思不言而喻了,我們這些手下一定要盡全力才行。


    接著他又讓人把投影儀打開,播了幾個片子。


    前幾個都沒啥,有車禍現場的,也有懸崖底下發現屍體的,這些案子我有印象,都是陳年積案了,當時都按意外死亡來結的。


    而再往下的一個片子讓我敏感了,這是江凜城的案子,尤其關於這案子的資料還挺多,翻了好幾個片子,還都說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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