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時,那老鱉的頭忽然極其靈活的轉過來,張頭就是一口朝我咬過來,情急之下我一躲,但小黃狗估計是怕我扔下他,死死拽著我就不肯鬆手,我沒能躲過去,整個腦袋就被大鱉含在了嘴裏。


    那一刻是什麽感覺我說不上來,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蛋了。


    但奇怪的是,那老鱉竟然沒有一口咬下我的頭,我腦袋轉了一圈才感受到,這東西似乎沒有牙齒,而且它嘴很大,上顎呈圓弧形,裏麵有一些空氣,我連忙換了口氣,隻不過這口氣混合著老鱉的口臭,熏的人胃裏犯惡心。


    既然沒有牙,又換了氣,我也不擔心了,心知小黃狗撐不了多久,便使勁兒將頭往外拔,但老鱉的吸力極強,我怎麽拔也拔不出來,就在我幾乎要絕望時,我的腿忽然被一雙手抓住,緊接著那雙手便使力將我往外弄,我連忙跟著使勁兒,這才掙脫出來。


    我趕緊轉頭一看,才發現鬼魂陳不知何時也下了水,將我扯出來的正是他。緊接著,他便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去吸引老鱉的注意力,他去救小黃狗,有他在,我也像吃了劑定心丸,立刻照辦,不斷用石頭去砸老鱉的頭,鬼魂陳則將老鱉的一側往上台,小黃狗終於從裏麵爬了出來,但他耽擱的太久,已經溺水了,根本沒辦法,情急之下,我立刻引著老鱉的頭轉向小黃狗,就小黃狗一把塞進了老鱉的嘴裏。


    待到小黃狗終於不掙紮時,我知道他換氣成功了,便和鬼魂陳一起使力將他往外拔,拔出來時,從那老鱉嘴裏,竟然掉出了一個東西,乍一看,是個螭龍玉環,造型古拙,顯然是個老物件。


    鱉嘴裏怎麽會出現這麽個玩意兒?


    我們也顧不得多想,撿起那個玉環,便往上遊,一口氣遊出水麵後,看著周圍白雪皚皚的世界,再想想陰沉沉憋悶的水底,頓時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上岸後,紮西等人拿來擦拭的毛巾,我們三人裹了衣服對坐,須臾,小黃狗氣喘籲籲的開口道:“那水底不知有多少那樣的老鱉,楊博士會不會也是被老鱉給害了?”


    生死雪域第四十五章祭祀?


    經曆過剛才的事情,這個推測到不是不可能,難道真的是我冤枉鬼魂陳了?我看了他一眼,他依舊麵無表情,嘴角抿成直線,一幅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的模樣。


    小黃狗又道:“那東西嘴裏不能進食,但腹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我被它扯到身下後,就覺得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我身上吸,估計是某種食物共生係統。”


    我暫時撇開老鱉的話題,道:“你當時給我打信號,是不是為了石壁上的東西?”小黃狗點了點頭,隨後拿起那個從鱉嘴裏掉出的螭龍玉環,說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鱉寶鎮龜’的說法?古人認為山有山神,在山中進行某種大工程時,便會用一根石柱鎮一隻烏龜,古時候就龜駝洛書出水的傳說,所以龜鱉一直被譽為可以負山而行,咱們在水下見到的那隻似龜非龜,似鱉非鱉的東西,沒準兒就是用來鎮山用的,龜嘴裏還塞了一些東西,顯然是寶物,這屬於高規格的鎮龜,按理說那龜早該死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生存到了現在,應該和它肚子下麵的東西有關。”


    鱉寶我不知道,但鎮龜我確實見過,在納衣寨的水洞裏,也有那麽一隻被鎮住的烏龜活了上千年,隻是個頭比起水裏那隻,可要小太多了。


    楊博士難道真的已經成了鱉肚之食?如果真是這樣,我到寧願她是被鬼魂陳掐死的,也好過被活活吃下去。


    我發現,想到楊博士的死,我心裏雖然難受,但卻沒有那種愛人死去後悲痛欲絕的情緒,或許潛意識裏我隻是被她的外表所欺騙了,我並非真的喜歡她,而她也根本不喜歡我,所以肚子裏的情歌蠱才一直沒動靜。


    距離楊博士失蹤,已經過去將近十分鍾,她的死,幾乎已成定局,我們再打撈她的屍體,或者說再對她的死因做諸多懷疑,隻會引起隊伍的互相猜忌,已經是無益,當下便隻能拋開楊博士的事情,專心於眼前的線索。


    小黃狗當時也並沒有看清石壁上的內容,我們決定休整一番後,我、小黃狗以及鬼魂陳,三人一起下水,將石壁上的東西看個究竟。


    再一次下到水底,我們沒有靠近老鱉的位置,而是直接遊到石壁的方向,三隻探照燈同時打過去,石壁上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是一個浮雕,上麵雕刻著一群帶著方形麵具的人,麵具有大有小,帶大麵具的一共五個,全都是平躺的姿勢,似乎已經死亡了,而帶小麵具的則或跳或跪,宛如一幅送葬的場麵,但那些跳舞的人,給人的感覺,又更像是某種祭祀。


    在人群的上方有一個平台,平台中央是個喇叭形的石柱,石柱上方憑空懸浮這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我一驚,這玩意和鬼魂陳手裏那個鐵球太像了,隻是又有一些區別,鬼魂陳手裏那個鐵球我雖然隻看過一眼,但表麵很光滑,而浮雕上麵那個鐵球,表麵卻有很多凸起,就像是某種密碼一般。


    最奇特的是,畫麵中的鐵球是懸空的,並不依靠外力,就如同有某種奇特的力量一樣。


    這些帶著方形麵具的人究竟是誰?


    他們究竟是在送葬還是在祭祀?


    祭祀的對象是那五個死亡的人,還是那個鐵球?


    水底眼睛無法睜開太久,時不時就要閉一下,我再睜開眼時,發現鬼魂陳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浮雕裏的鐵球,似乎是在琢磨什麽東西。


    如果鬼魂陳手裏的鐵球與壁畫中的鐵球是同一個,那麽他手裏的鐵球,是不是也蘊含著某種密碼?開啟的方式又是什麽?這些密碼又該如何解讀?


    這雕刻的風格,帶著明顯的宋朝時期的特色,線條比較粗獷,很顯然是當初在動工的時候雕刻在這裏的,或許那時候,湖的水位線遠沒有這麽高,這些浮雕,原本應該是在湖麵以上的。


    我們還想查看更多,但氣息已經不穩,便浮出水麵換氣,眼睛也覺得澀痛難耐,三人也沒有上岸,便在水中商議,小黃狗分析道:“看來咱們的思路沒錯,身體的變異和那個鐵球肯定有關係,陳老大,那東西我想你肯定帶著,等需要用到的時候,你是不是該貢獻出來。”


    鬼魂陳慢吞吞的說道:“可以,但不是現在。”


    我道:“根據浮雕上的內容來看,這個鐵球,應該是那個方麵文明供奉的神器,你們陳家不僅有這個文明的文字,還有方形麵具,我說,你們會不會是這個文明的後代?”


    小黃狗笑了笑,道:“這個問題我早想過了,不過也隻有你敢問出來。”


    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得罪過鬼魂陳n多次了,也不在乎在多一次,果然,設計到個人祖宗的問題,鬼魂陳皺了皺眉,淡淡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下水吧。”


    我們第二次潛下水,順著石雕淺的更深,石雕前方是一道深溝,黑沉沉一片,不知道有多深,我們遊到深溝下方,立刻看到了一扇打開的石門,水已經灌進了石門裏,石門後麵是修建的四四方方的通道,在水底,一切都顯得晦澀不清。


    看來大伯留下的線索中,應該就是指這一條道,這條通道也不知有多長,我們不敢貿然進去,隨後鬼魂陳衝我和小黃狗打了個手勢,示意讓我們先浮上水麵,他鑽進通道裏探一探,這裏就他在水下憋的最久,我和小黃狗也幫不上忙,隻能浮出水麵,大約三分鍾後,鬼魂陳氣喘籲籲的浮了上來,頭發**的貼在臉上,一向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潮紅,隨後他抹了把水,朝我們搖頭。


    我一愣,道:“出問題了?”


    他道:“沒有遊到頭,或許裏麵全部都灌了水,沒有潛水設備不行。”


    該死的!


    我們三人上了岸,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這一次來,我們準備好了一切裝備,但誰都沒有預料到需要潛水作業,那條通道,連鬼魂陳都潛不進去,我們其餘人更不可能了。


    奇怪,大伯和海姐他們是怎樣辦到的?


    大伯就算了,或許他是在藏寶洞裏得到過什麽線索,因此事先準備了潛水裝備,那海姐等人呢?總不至於各個都是兩棲動物吧?


    蠻子出主意道:“要不我們分一隊人下山弄裝備?”


    小黃狗計算道:“下山如果不出什麽意外,最快要兩天,裝備從采購到運送,達到亞丁至少要兩天,再運上來,前後就是六天的時間,什麽都晚了。”


    我心裏一沉,大伯比我們提前一周到達這裏,很顯然,他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在裏麵遇到了什麽困境,如果我們再耽誤六天下水,天知道會出什麽樣的變故。


    我想了很久,摸出半包煙點了一根,最後咬牙道:“肯定還有其它出入口,之前咱們在亞丁曾經打探過,海姐他們攜帶的裝備和咱們差不多,如果有潛水裝備的話,不論是體型還是重量,都要更大,所以他們肯定也沒有潛水裝備,既然他們能進去,咱們也能行。”


    小黃狗也豁出去了,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分為三個計劃。”


    他腦袋瓜靈活,根據眼前的局勢,分析出了三個計劃。


    第一,就像我說的,先找找有沒有其它的出入口,如果這條計劃失敗了,我們再執行第二條,那就是讓蠻子、眼鏡和紮西三人下山弄裝備,紮西直接就不用回來了。在執行第二條計劃的過程中,我們也不能讓這六天白白渡過,海姐等人,很可能會在這六天裏竄出來,所以我們要保持高度警惕,爭取逮住他們。


    這三條計劃從頭連到尾,算是給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劃出了一個方針,在休息一段時間後,鬼魂陳帶著蠻子、和眼鏡下水了,我和小黃狗連續下水三次,體力雖然沒問題,但眼睛受不住,都已經充血發紅,澀痛的厲害,鬼魂陳或許是因為身體素質比我們好,眼睛看起來依舊黑白分明。


    王哥由於外傷重,不宜下水,所以沒有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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