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地方,設計這種石門幹什麽?


    郝教授立刻意識到,這個地方恐怕不簡單,他是一名考古人員,整個遺跡中,哪怕是一塊破磚,都對他存在吸引力,因此後來的行動中,郝教授一直很留意周圍的環境。


    當他們兩人追上大伯和鬼魂陳時,是在那間被分成很多石室的房間裏,也就是第一次出現敲骨蜘蛛的位置,隻不過他們運氣比較好,去查看的時候,敲骨蜘蛛可能還在外麵遊蕩。


    郝教授問鬼魂陳:“怎麽不追了?剛才的人是誰?”


    鬼魂陳臉色有些難看,道:“追丟了。”


    郝教授挺驚訝,比較鬼魂陳的實力有目共睹,能將他甩開的,恐怕不是一般人,於是郝教授問道:“在哪裏追丟的。”鬼魂陳指了指自己的腳下,道:“就是這裏。”也就是說,當時他們追著那個人影,到達第一間石室是就追丟了。


    緊接著,為了找出那個人,他們開始了仔細搜索,同樣也搜索到最後一間石室,由於那裏沒有出口,而所追蹤的人影又消失了,因此眾人懷疑,那人是不是還藏著某個地方,於是他們接著回頭找。


    找到那間人烤時,作為考古學者的郝教授,自然而然的留意了一下那個大坑,這一看不得了,郝教授竟然發現,坑底有什麽光芒一閃而過,仿佛是一對人的眼珠子。


    人的眼珠子怎麽可能在黑暗中發光呢?


    那光芒隻是一瞬間便不見了,甚至讓人懷疑它是否存在過,於是眾人決定下去查看,他們沿著繩子下到底部,立刻發現了一個大坑。


    我聽到這兒,忍不住愣了,驚愕道:“那個坑不是你們弄出來的?”


    郝教授道:“不是,而且坑底的創口很新,所以我們懷疑,那個洞口,也是用現代工具,現掏出來的。”顯而易見,郝教授之前看見的那一雙眼睛,事實上是存在的,隻不過,那人恐怕已經順著洞口逃走了。


    能逃過鬼魂陳的追蹤,能快速弄出這樣一個洞口,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我聽到這兒,下意識的想,難道是小黃狗?


    雖然小黃狗也挺牛逼,但他還沒到能與鬼魂陳抗衡的程度,再者,小黃狗又怎麽知道,那個人烤下麵連接著地下排水道呢?總不至於他曾經來過這裏吧?


    這個想法有點兒不靠譜,而且即便真是小黃狗,他手裏有重武器,遇見大伯等人,也不至於逃跑才對,一時間,我對那個神秘人產生了濃厚的好奇。


    我於是問道:“那個人究竟是誰?你們難道一直都沒有追上過?”


    郝教授道:“不急,你聽我說。”


    郝教授考察過很多西域的古遺址,因此進入狹窄的地道後,立刻意識到,這是龐夏古城的排水係統,並且他相當專業,根據這條排水係統,立刻做出了如下分析,那就是這條排水係統,一定鏈接著地底神殿。


    郝教授根基古代建築特點,推斷出了神殿的大致走向,於是帶領眾人開始在隧道裏前進,期間遇到小麵積塌方,耽誤了一點時間。


    就在他們爬行的過程中,領頭的郝教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由於光線昏暗,因此他隻能看到身後的四個黑影。


    緊接著,郝教授意識到不對勁,除開自己,身後應該是三個人,第四個人影是誰?


    當時,大伯想著給我們留記號,因此爬行在最後一個,而大伯身後那個東西,明顯是多出來的。郝教授倒抽一口涼氣,立刻提醒道:“孫老弟,你後麵……”


    他話音未落,大伯突然感覺自己背後猛的一陣劇痛,就像突然被匕首劃拉了一刀似的,立刻發出了一聲慘叫,大伯的慘叫聲和郝教授來不及說完的話混合在一起,情況頓時混亂起來,空間狹窄成了最大的問題,而這時,警惕的鬼魂陳已經看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經過,立刻反身朝著大伯身後的黑影開槍,掩護眾人逃走。


    一開始,眾人都以為那是個人,以為刺傷大伯的是匕首等武器,結果在昏黃的手電光下,隻見那東西雖然長相極其酷似人,但臉上卻覆蓋著絨羽,之爪尖銳如倒鉤,而大伯背上的傷,就是被那鋒利的指爪給弄出來的,而我們之前看見的血跡,則是大伯留下的。


    眾人立刻意識到那是魔鬼鳥,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在這麽狹窄的通道裏,會出現傳說中的魔鬼鳥?


    緊接著,所有人開始逃命,而鬼魂陳留在後麵掩護,在槍支的劇烈的聲音下,魔鬼鳥終於縮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眾人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前方出現了碎石塊,緊接著,他們也發現了頭頂的洞口,很明顯,又是‘那個人’弄出來的。


    那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麽會在這裏打一個洞口?


    眾人當即順著洞口鑽上去,理所當然的決定查看一番,接下來的遭遇則跟我們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所遇到的魔鬼鳥數量眾多,所以展開了一場惡戰,如果不是鬼魂陳發現現在所藏身的這個地方,恐怕眾人早已經被分屍了。


    那些魔鬼鳥,都是歇息在外麵那片大型空地的頂部,由於郝教授等人不缺裝備,因為為了查看這裏,一進入後,就將所有手電筒都打開了,光芒十分惹眼,而魔鬼鳥又有驅光的天性,所以歇息在上方的魔鬼鳥才會對他們發起進攻。


    而我們之所以隻遇到一隻魔鬼鳥,大概就是我們光源不足的原因,而且根據郝教授的觀察,這些魔鬼鳥似乎都吃的挺飽,暫時對吃人沒興趣,所以在我們三人出現後,並沒有群起而攻之,但如果等它們餓了,情況就不一定了。


    說著,郝教授指了指神台的方位,道:“你看,那上麵畫的東西。”


    我是近視眼,壁畫離我比較遠,因此我不得不拖著虛軟的身體,慢吞吞的走到神台附近,站在它的下方,我才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同時也看清了壁畫上麵的內容。


    第四十七章壁畫


    這幅壁畫,足足占據了神台後麵的一整麵牆,朱紅色的顏料打底,上麵是全是彩繪,而且看繪畫手法,應該吸收了很多古代漢族的神仙畫的手法,整體看起來豔麗而詭異,表達手法十分誇張。


    壁畫很長,我沒有耐心從頭看起,便隻看郝教授手指的那一部分,隻見上麵畫的是一幅祭祀的場景,很多穿著古裝的人,手裏端著黃金托盤,跪著排成一排進行祭祀儀式。


    正中央廣闊的石台上,有很多帶著麵具的巫在跳舞,姿勢千奇百怪,看起來十分古老,跳到最後,這些巫開始去拿托盤裏的祭品。


    這些祭品也是紅色的,與壁畫的底色隻有微小的差異,如果不仔細看,可能會將這些祭品給忽略過去,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什麽,自己一辨別,但是頭皮發麻,原來那托盤裏裝著的,赫然是一顆顆人頭。


    這也人頭被去了臉皮,因此顯得血肉模糊,扭曲猙獰,唯一沒去皮的地方隻有頭部。


    那些跳舞的巫師,一把抓住祭品的頭發,隨後猛的往高處一拋。


    高處盤旋了很多魔鬼鳥,隻不過在這幅壁畫裏,魔鬼鳥的形象被誇張了,我剛才見過的那隻魔鬼鳥,並不是全身覆蓋羽毛的,而是一層絨羽,就像剛出殼的小雞一樣的羽毛,而壁畫上的魔鬼鳥,羽毛如鷹毛,堅硬挺拔,使得身量也相對增加,看起來十分可怕。


    那些頭顱一扔到天上,立刻就被魔鬼鳥的兩隻酷似人手的爪子給抓住了,接著便棲息到神廟的頂部大塊多義起來,那腦髓流在嘴角的畫麵,簡直惡心的我想把之前吃的壓縮餅幹給吐出來。


    緊接著,郝教授在一旁說道:“這些場景雖然有所誇張,但應該也是真實的寫照,上麵這些被祭祀的人頭,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先前所在的那間牢獄裏的囚犯。”


    用囚犯祭祀魔鬼鳥?


    天呐。


    我道:“教授,我簡直難以理解古人的想法,祭祀這些怪物有什麽意義呢?”


    郝教授道:“確實,我也很難理解,但你如果往前看,就發現一些端倪。”我現在看的是壁畫的中間部分,於是我聽從郝教授的話倒回前麵去看。


    這裏麵畫的就比較驚人了,先是一幅遷移的景象,而且比較奇怪的是,上麵的人,很多都穿著殘破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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