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東西利大於弊,就算到時候你長出八條手臂來,那也絕對是好處,你想想,有八個手,那施展起戰術來,八法齊齊放出,威力絕對是同境之內最吊的,無人能敵啊!”


    這算哪門子好處,小黑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滿口都是不實在的話,王離隻得將此事擱置一邊,身體變不變異,就聽天由命了。


    將古神屍身收進玄黃袋中,小黑見了王離腰間的玄黃袋,瞪圓了一對黃瞳,他咋呼道:“玄黃袋?你究竟是誰?怎麽連這個都有?”


    王離奇道:“這袋子你不早就看見了?我可是一直掛在身上的,你怎麽今天才注意到?這玄黃袋你認得?”


    小黑歪著狐狸頭,迷茫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才注意到,好像我吸收了妖獸精血之後,知道不少東西,但那些東西我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搞不明白,小黑心大地不去管它,淌著哈喇子,眼睛珠子一動不動盯著王離腰間的玄黃袋,“這可是玄黃袋啊!幾萬年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玄黃袋。”


    見這貨又擺出這幅傻樣,王離一把撇過身子,雙手護著小黑囊,語氣生硬道:“這東西是我的,你想也別想拿到。”


    舔了舔嘴角的涎水,小黑抬起一隻前腿搭在王離肩上,引得王離身上一沉,小黑正氣凜然道:“我老蚩向來最重情誼,一生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小王,你的玄黃袋雖然珍貴無比,但我一定會偷來的呸,我一定不會惦記的。”


    王離聽了渾身發涼,這是帶著一個賊了啊。


    “說什麽小王,沒大沒小,我是你主人,叫王哥。”貼近了對著小黑的大頭一個爆錘,王離道:“還老蚩?我看你是傻癡吧,你叫小黑,以後管我叫王哥聽見沒?”


    小黑被王離一頓爆錘,就要揚嘴反抗,想到自己一時還不是他的對手,遂哼哧道:“知道了,老王。”


    王離差點栽了一個跟頭,小黑見此又疑惑了,“怎麽了?我又說錯了?”


    擺擺手,王離不想再和這狐狸說話,免得被他驚人之語嚇到,於是趕忙祭出望仙筒,帶著小黑出了秘境。


    此刻山前已經沒了人影,王離心道必然是時間過去已久,那些仙門弟子都回去了,遂分辨了方向,打算繼續趕路。


    走在山間,小黑像是發現了什麽,陡然朝身後轉去,此刻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來。


    “呔!兀那小兒,終於教本仙等到你了!”


    王離轉身見到空中一人憑空而立,穿著黑袍,枯瘦長須。


    “等了你近月的光景,總算等到你了,不然本仙還以為等錯了時機,叫你先溜了出去。”


    那黑袍老者捏指搣過唇上的長須,森然道:“你偷了我教至寶望仙筒,那幫沒用的孫子沒能在秘境裏頭將你逮出來,今日本仙就要將你格殺於此地!”


    王離不料此人張口便定奪是自己偷了望仙筒,他皺眉道:“這位前輩,在下並未偷貴教至寶……”


    “住口!”


    老者嗬斥住王離的話,搶聲道:“方才你用望仙筒出了秘境,那豈能作假,你還狡辯什麽!豎子納命來!”


    不給王離辯解的時間,老者飛身朝下,朝王離撲來,還未等王離反應過來,那人的掌勁就已到麵前。


    心神驚栗下,王離右眼寒光大作,那老者感受到不對勁,忙縮手退開,他右手隱隱寒痛,顫抖不止。


    “這


    是什麽邪法!”


    黑袍人暗自驚奇,仔細朝著王離右眼看去,王離和小黑躲過此招,忙往後與他拉開距離。


    見老者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右眼,王離隻覺得此處丈許空間之內,自己完全暴露在外一般,他渾身不適,眉心金光大作,猛然一喝。


    一道金色波紋由王離眉心朝外散去,將老者的神識擊退潰敗,他正以神識查探王離右眼的情況,不料差點被王離打散神識,心下震駭。


    “仙識?你一個小小的靈脈境修士,怎麽會有仙識?”


    王離一路而來,因修為常常被人輕視?看,他皺眉道:“靈脈境怎麽了?靈脈境就不配有仙識?我天生仙識不行麽?”


    “老王,這人方才用的是神識,這老貨起碼是陸地神仙級別的。”


    小黑在一旁叫喚著,王離忙傳音問道:“什麽陸地神仙,那是什麽境界?嗐,也別管這個了,你說咱們打得過他嗎?”


    小黑吹胡子瞪眼,“打得過?你別看你方才兩次擊退他,要是他發怒了,咱倆不說躲不躲得過,先問問能不能活得下來吧!”


    這麽邪乎?


    王離一皺眉,此人蠻橫至極,不停自己的解釋就要動手,看樣子是和解不成了,他心下一橫,大不了,自己再用諭仙令,就偏偏不信還能被你給欺壓了。


    “好家夥,嘴果然硬氣,但願你身子骨也能硬邦!”


    黑袍怒喝一聲,飛到半空,立指豎了一個法決,王離腳下赫然生出一個巨大的黑氣牢籠,將他困在原地丈許的空間裏。


    見到王離與那黑獸慌亂的模樣,黑袍繼續施法。


    “我天罡教不善戰法,不過堪仙定死卻是極妙,今日便叫你嚐嚐我這天地羅盤的厲害!”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圓盤,黑袍老者抬手一拋,那圓盤倏然變大,浮在空中,王離不知他念了什麽法訣,那圓盤飛至自己頭頂,一座巨大的山脈虛影晃然從圓盤中化出,朝王離壓去。


    “這定山式本是我教以搜定仙脈的法訣,用來降服你這靈脈境的修士,卻是抬舉了。”


    王離聽這瘦不拉幾的老頭又嘲笑自己靈脈境的修為,心神震怒,眼看山脈虛影就要壓至頭頂,小黑在一邊瘋狂大喊:“老王,出手啊!”


    感受到壓迫的氣勢,王離奮力抬手朝著山脈撐去,此刻他身處天野,正是星辰照耀之地,雙手手腕上兩枚耀眼的星芒似乎是收到感應,無盡的星辰之力匯集於他的雙手,隻見王離兩手頂著一片金光,轟然將山脈虛影震碎。


    黑袍老頭滿臉呆滯,何時靈脈境的修士有這等威能了?


    老頭的法決連番三次都被王離破開,這使得他顏麵大失,震怒之下,他左手捏爪一轉,困住王離的牢籠迅速縮小,隻逼得王離和小黑站在原地,無處動彈。


    見王離被完全困住,黑袍大笑三聲,右手一掌朝他推來。


    隻見山潮滾浪,身前的無數高山峻嶺都被掌勁推平,無窮的氣浪洶湧奔騰,眼看自己就要中招,王離緊閉了雙眼,一邊的小黑罵罵咧咧.


    “媽的,我怎麽這麽倒黴,在葬地裏吃了一肚子死肉,出來就要被人殺!操!”


    不問小黑如何咒罵,掌勁已然撲至麵前,此刻突有一人出現在王離跟前,那人輕輕一揮手掌,那毀山滅地的掌勁登時消散。


    王離大難逢生,忙朝救自己性命的那人看去,見他頭戴雲冠,


    一身水合服,絲絛飄帶,宛若神仙中人。


    不過那人背著自己,看不見他的麵容,不過看去應該是一名男子。


    “你是何人?我天罡教行事,你為何要插手?”


    見到自己一掌被那人輕鬆化去,黑袍老頭摸不清此人實力,遂出言詢問。


    “天罡教竟然沒落到這等地步了。”那人搖頭歎息,“定仙九式,唯有你方才使出的那一招撼山式最具戰威,但你一個化神境的陸地神仙使出來卻是這般綿軟無力,你是在給人撓癢麽?”


    被人如此鄙視,那老頭如何受得了這個,便要出手與他交戰,卻聽那人繼續道:“若是易斷天使出來,我可能還得退避一二,你嘛,嘖嘖。”


    那人連連搖頭三回,黑袍老者卻是不敢再上,他驚疑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知道我師伯?”


    “易斷天麽,活了一萬年了,還沒有跨入至臻之境,也該死了。”


    見那人出言侮辱自己師伯,老頭勃然大怒,一指便朝那人擊來。


    “哦?是定脈式!”


    那人輕歎一聲,踏步而出,兩腳就如此輕鬆邁出,但渾然間蘊藏了無盡的道意,叫王離看得入神。


    小黑驚聲道:“這人是化神境!不對,是神海境!嘶,老王,咱們趕快抱他大腿。”


    不理睬想一出是一出的小黑,王離仔細看著兩人交戰。


    那人踏出去不到三步,一轉身便繞到老頭身後,一把勒住他的脖頸,道:“這定脈式禦天駕地,點天之大界,點地之宏脈,遇人則使其靈脈阻塞,以致寸斷,理應貼身而動。你雖然進了陸地神仙一境界,卻不知這些,天罡教果然沒落了。”


    聽那人對自家功法如數家珍,黑袍老者駭然道:“你,你究竟是誰?”


    “也罷,免得你如此狼狽,還不知我的名姓。”那人微微一笑,“我乃是蓬萊島上的修士,亦是蓬萊島的島主,黃宵是也。”


    沒聽說過這號人物,黑袍老頭被黃宵製住要害,不能動彈,此刻黃宵突然鬆了手,將他扔在一旁,道:“我與天罡教有些交情,今日暫且放你一命,日後若再叫我碰見你欺壓無辜,休怪我手下無情!”


    眼中帶著怨恨,黑袍老頭不敢停留,飛身朝北方而去。


    揮袖破開困住王離和小黑的牢籠法陣,王離上前道了謝,見那人麵容清雋,果然是一副仙家氣派。


    “王離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擺了擺手,黃宵就要離去,忽而仔細瞧了瞧王離的右眼,神色一動,“你也進秘境了?”


    王離點頭,將自己與那黑袍人的淵源說了,他問道:“黃前輩,你是如何知道那望仙筒不是我偷來的?若是天罡教一口咬定我是偷賊,可是沒人會說清其中的緣由的。”


    如何知道?


    黃宵大笑,心道莫非我還得和你說,那偷出望仙筒的天罡教弟子是我慫恿的?


    他故作高深,道:“仙人自有妙計,小兄弟,我苦心一番,沒想到卻都被你們劫走了機緣,也罷,也罷!我黃宵不是天罡教的小輩,自然不會不講道理,你得了廣寒睛魄,雖然隻有一枚,確實也是天大的好處了。”


    黃宵伸手一變,手中立刻閃出一塊玉簡,丟給王離,道:“我再贈你一段際遇,這是廣寒睛魄的煉製修行之法,可莫要傳給他人!”


    “小兄弟,你我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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