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血被王離一掌打成重傷,他靈識還未恢複,又遭到這等衝擊,神誌有些不清,他吐了口血沫,不甘道:“我是赤天仙人,你殺了我,不怕赤天的報複嗎?”


    王離撇了撇嘴,什麽赤天不赤天,他都不認得,何來害怕之說。


    不願與尤血再費口舌,也恐節外生枝,旁生變故,王離凝氣一劍射出神門引,劍氣威力巨大,刺穿了尤血的身上穿著的寶甲,一下便搗碎了他的心髒,尤血瞪大了眼睛,不料王離說動手就動手了。


    這妖人挑撥真國與大姚發起戰事,從中獲得一己之私利,是死千萬次都不足惜的,王離殺了他,心中卻無罪惡之感,確認尤血已經沒了生息,王離便終於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可教他提心吊膽,受怕良久。


    若真讓這人得逞,將自己帶到那什麽妖神山去,天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王離不是什麽英雄,他也不過一尋常之人,麵對生死,也會害怕恐懼,且還是麵對這種用屍體修煉的妖邪之人。


    還得多謝這塊令牌。


    王離拿著令牌,左看右看,見那方令牌仍然閃著金色光芒,此時中間的“諭”字在金光相襯下,更加明顯,隱約發出璀璨之光華。


    “我實力暴漲,就是因為它?”王離仔細把玩著令牌,“這令牌叫什麽名字?”


    想到令牌靈氣灌體時,心底的那道聲音,王離琢磨其中意思,“諭仙使者?遇敵則高其一境,以敕帝命?這令牌是叫做諭仙令嗎?遇敵則高其一境,這是說,遇到誰都能比他高一個境界?”


    應該是了,王離想到尤血說過,他是靈武境,方才又稱自己是靈王,那這靈王就是比靈武高上一個境界,如此說來,這諭仙令真是寶物了!


    王離呼吸不免有些急促,遇敵則比之高出一個境界,這是什麽逆天的外掛,有這令牌,還怕得罪人?


    這是遇神殺神啊!


    諭仙令越是逆天,王離越知道不能暴露,這世界太過複雜,還是小心為妙。在大姚泄露了自己的水杯,就差點招來殺身之禍,諭仙令這等驚世駭俗的寶貝,更不能與人說了。


    王離念及付老頭與自己交代的話,一麵更加好奇他的身份,也自此知道楚衣與他一起,應該不會有事,一麵咬牙切齒,這老頭搶走自己的卷軸,那東西定然比他的諭仙令更要厲害,卻隻拿一個玄黃袋和自己換,真是虧大發了。


    尤血也有儲物戒,這玩意這麽大眾化,一看就知道不值錢,王離深感被坑了,悔恨一陣,又去摘下尤血的戒指,看看裏頭有些什麽。


    此刻王離實力乃是靈王之境,靈識遠超尤血,破開他設的靈識屏障,自然輕鬆無比,王離靈識探進儲物戒,才發覺它與玄黃袋的不同。


    尤血的儲物戒中空間十分狹小,隻可存放一些瓶瓶罐罐的小物件,遠不及王離玄黃袋的萬一,那玄黃袋中可存放物品的空間極為浩瀚,即便王離現在是靈王境,靈識強勁,也難以估測其中的邊際。


    “付老頭還算良心,不枉費我包他吃住那麽久。”


    王離嘀咕一句,終於不再怨懟那順走他卷軸的老頭,便開始清點尤血儲物戒中的東西來。


    除了煞毒,還有一些王離叫不出名的藥粉,便隻有一貼著“寧靈丹”標簽的的小罐,王離數了一下,還剩十顆,得,這尤血混得也不怎麽樣,也是窮鬼一個。


    符篆倒有一遝,王離將那個尤血用來追殺他的符篆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會,他不會用,對他而言就隻是廢紙一張。


    角落裏還有些品相極佳的煙羅玉,也就是靈石了,王離見靈石堆中有一顆耀眼的珠子,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個鵝卵大小的極品煙羅玉,他心中一動,這小珠子是李雲川的那顆極品煙羅玉嗎?


    莫非李雲川真的被這妖人殺害了?


    隻是尤血已經身死,王離不能再詢問他李雲川的下落,王離隻好歎了口氣,但願他沒事吧。


    將所有東西都一股腦收進玄黃袋中,王離隨手用劍氣在地上劃開一個深坑,將尤血埋了,便打道往東邊飛去。


    他不敢飛太高,隻得低空掠去,好在附近都是綿延的山脈,不見人煙,不至於駭人,王離自個也玩得起勁,前世一貫的思維教他被束縛得出不了氣,而今能縱橫騰飛,逍遙自在,卻屬實讓人暢懷。


    感受著體內洶湧的靈氣,如大河在體內靈脈中奔流不息,十二條靈脈通過那條若有若無的橋鏈,俱是直連住心髒,王離心血來潮,向上拔高了一些,捏住仙門,鼓足全力運起神門引,催動劍氣,一指射向不遠處的高山。


    隻見一道百米長的巨型白色劍氣飛速射出,在白晝之中依然放出極為耀眼的光華,劍氣迅猛異常,飛速射向高山山頭,隻聽得一聲驚天的巨響,那山頭都被劍氣齊齊削去,無數塊巨大的碎石翻滾跌下山崖,煙塵四起,聲勢宛若山傾,王離見此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狠了。


    靈王之境的實力,當真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


    他正感慨,手中諭仙令的金芒卻開始慢慢消散,未幾,王離便感到不對勁,自己體內的靈氣漸漸消失,那條通往心髒的橋鏈也開始斷裂,王離支撐不住,差點從空中摔下,他嚇得心頭都漏了一拍,忙小心控製身形,往地麵飛去。


    但還沒到落地,王離就已經恢複至靈脈境,他終於無法禦空,一下從半空摔向地麵,王離緊閉著眼睛,心道還是不能玩得太過啊!


    從八九米的半空中狠狠砸在山麓上,這可不是沙地,王離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若不是修煉了仙法,開辟了十二條靈脈,身體已不是凡人體格,他這回就已經沒命了。


    卻說這山脈向西綿延,無邊無際,飛仙流從中穿過,不知去向何處,遠近但見飛鳥走獸,不見人煙。


    距飛仙流瀑布的西南方向百十裏,有一處峽穀,此峽穀千萬年來一直名為恨水,無人知曉其來曆,也無人願去了解。


    這恨水峽穀後頭,有一宗門立山而踞,宗門其開派掌門原是中土冀州風雪莊的弟子,因遭人陷害,被辱了名聲,又難以為自己正名,遂心灰意冷,在次州落了門戶,以宗門所學絕技立了仙門,喚作寒刀門。


    時境百年,寒刀門現任掌門柳風膝下養有一女,名作柳硯刀,自小耍棍弄槍,常年與師兄弟一起比試刀法,性子故而頑劣驕橫,不似女兒之家,柳雲唯獨這一個女兒,也就一一放縱了。


    可到她十八歲那年,柳硯刀忽是將刀扔了,說再也不練刀了,她要學劍法。


    寒刀門的大小姐不愛刀法,隻愛劍招。


    柳雲不知如何是好,寒刀門繼承了風雪莊的刀法,並未存有劍招,但耐不住柳硯刀的軟磨硬泡,柳雲隻好決定送她去拜入忘水仙閣,那個次州仙派巨擘。


    這日,柳硯刀踏著飛劍往東疾馳,正出了恨水峽穀,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她不由驚奇是出了何事,便不顧護送之人的勸阻,尋聲飛去。


    那護送之人緊隨著柳硯刀,到了那發出巨響的山前,柳硯刀見一座高山山頂都被人毀了去,不由驚奇萬分,這是何人做的,看去實力比他爹爹還要強悍許多。


    “硯兒,這恐怕是靈王境的強者來此大戰,我們還是快走吧。”一旁的女子出聲勸她離去。


    “怕什麽,就算是靈王,我們與他無冤無仇的,他還能害我們不成!”柳硯刀哼聲道,她又細細看了四周,見山腳處躺著一人,生死不知,便忙催動靈劍,飛落下去,那女子見此無奈,跟了上去。


    “這人怎麽昏迷了?”柳硯刀看著生死不知的王離,她朝著身後的女子道:“姑姑,咱們救救他,帶他一起走吧。”


    女子雖是柳硯刀的姑姑,看去卻隻比她年長一些,她道:“硯兒,你初出山門,不知人世險惡,你不知他是正是邪,是善是惡,便要救他,萬一為此給你招來禍患,豈不是引火上身嗎。”


    柳硯刀不依道:“姑姑,這不是有你在嘛,我還怕什麽禍患。”


    女子念在柳硯刀一心善意,歎道:“你啊!行了,那就帶上他吧,不過可說好了,等他蘇醒了,我便要讓他離去,可不能因為他一人耽誤了我們的日程。”


    “嗯,姑姑對硯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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