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士司機剛停手,李振就怒喝起身還要和對方繼續撕扯,交警試圖攔劫,他反手一抓,居然把交警的臉給抓出了四道血淋淋的指痕,王殿臣道:“我操,這下知道瘋牛降的厲害了?這種降頭術的誘因就是憤怒,隻要有一點火氣,就會把人變成一頭攻擊性十足的瘋牛。”


    這下圍觀群眾都發出了一陣驚呼聲,李振正要繼續攻擊的士司機時,交警從背後給他來個大背跨,一下將李振狠狠砸在地下,之後交警坐上他的身體死死按住李振的身體對周圍看熱鬧的人道:“趕緊報警,別光顧著看熱鬧。”哪想到話音剛落,李振一聲暴喝就將交警從他身上給掀了下去。


    交警身高最少一米八,體闊腰圓,比瘦銷的李振大出一圈都不止,他僅用兩隻手的力量就把人給掀下去,力道大的異乎尋常,再看李振眼珠子紅的都能滴出血來,模樣讓人覺得十分恐怖,隨後他嗷嗷狂叫著朝的士司機衝去。


    的士司機也就二十來歲出頭的年紀,剃著青皮,看模樣就是個愣頭青,見李振沒完沒了了,毫不猶豫舉起棍子對準他腦門心就是一下。


    李振雖然力氣大過常人,但身體並沒有變的更加結實,挨了重擊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警察同誌,你沒事兒吧?”這小子也不傻,打暈了李振後趕緊上前把交警扶了起來,那意思是“我這一棍是替你打的。”冬長低血。


    交警站起身後摸了臉一把,看到手上血跡惱火的道:“這是襲警,我看你到底是多牛逼的人物。”


    看到這兒周啟生頭枕著方向盤那個笑啊,根本控製不住。


    我當然能理解他此時的感受,讓他盡情的笑吧,這段時間他確實壓抑了太長時間。


    “謝謝你們,我心裏簡直是太痛快了。”周啟生用手擦著眼淚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哭還是笑。


    84、神鳥雙棲局


    隨後當地派出所民警來到現場帶走了李振,我問周啟生道:“他已經進去了,你思想上也應該出來了。zi幽閣”


    “那不成,以他這種程度的襲警最多判三年。但李振是有相當人脈基礎的,他肯定會動用這些資源營救自己,說不定判個緩刑連牢都不用坐。”


    “你是多餘擔心的,他現在身中降術,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脾氣,一旦遇到點小事就會像今天這樣和人死戰到底,你覺得這樣的人未來還有出路嗎?即便他不用坐牢,在這個社會上能讓這樣一個瘋狂暴力到極點的人生存?”


    “你是說他以後都會是這樣?”周啟生頓時激動了。


    “是的,他曾經不給別人活路。從今天開始他將活的生不如死。”我平靜的道。


    “好,真是太好了,我就要他生不如死,這比一槍崩了他要好一萬倍。”


    “沒錯。所以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也該回歸正常生活了,想想你的妻子兒子,還有你的職責是破案,抓捕罪犯。”我道。


    “沒錯,這些天我確實把家人、把自己搞的夠嗆,其實我從心底裏也覺得這有問題,但我有強迫症,想要做的事情如果無法達到預期就會一直不停的做下去,否則就覺著生不如死,這個臭毛病想改,但是一直都沒改成。”他苦笑著道。


    “其實這也沒錯,有一個強迫症的警官在位。破案率肯定不低。否則你自己都沒法和自己交代。”王殿臣道。


    “你們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所以有利也有弊吧。”


    我們謝絕了周啟生的宴請,打算第二天去王殿臣的“朋友”那看看新房的風水。


    這個人是望城人,居住地相距榕城不到百公裏。


    回到賓館後我笑著問王殿臣道:“你這麽些朋友都是從哪兒交到的?”


    “實不相瞞,都是朋友托朋友。這人是我的小學同學,他父親現在生意做得不小,所以他呢想要蓋一棟房子,本來也不懂什麽風水之說,結果買好地皮打地基時挖出了一具骸骨,這可把他給嚇死了,也不知怎麽就知道我在做這行,便求到我頭上來了。”


    “你去現場看過嗎?”


    “沒有,我去了也沒用,我可不懂風水。”


    “其實挖出白骨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現在的城市在古代很多都是荒郊野外,被埋進屍體很正常,城市要發展,修建建築時就會把這些多年前埋葬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挖出,隻要修建房屋的地塊風水沒有問題,就不會有大的妨礙。”我解釋道。


    “咱去看一下吧,沒有問題當然最好。”於是我我兩做長途汽車前往了陵城。


    相比較榕城,望城是一座並不算大的城市,經濟也不發達,但山清水秀,保留了很多明清兩朝的民居,城市裏的居民生活節奏不快,雖然談不上多富裕,但卻悠閑自得,到處都能看到茶館,一條清澈的小河橫貫望城市區,而茶館大多在河道兩側。


    我們在一處露天的茶棚裏見到了王殿臣的同學,十八歲的馬新天。


    這人長的很有範兒,一米八的身高,體型適中,留著一頭披肩長發,乍一看和鄭伊健很像。


    雖然94年時《古惑仔》還沒有在內地上映,但馬新天絕對算是吸引女人注意力的大帥哥了,在他麵前讓我覺得有點小自卑。


    不過馬新天並沒有“富二代兼帥哥”令人討厭的盲目自信做派,反而是個很謙虛低調的少年,說話聲音適中,語言也很平和,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倒也不錯。


    他和王殿臣聊了一會兒小時候的趣事,就切入正題道:“這塊地皮呢是我爸買給我十八歲生日時的禮物,在望城市郊,本來是想修建一處帶花園的別墅洋房,但是挖地基時挖出了一口棺材。”


    “不是人骸骨,是棺材?”我問道。


    “對,是一口棺材,但是這口棺材比較奇怪,發現時棺材外有一塊花布包裹,但施工隊的人也不懂講究,抬起了棺材後撬開木棺棺蓋,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就把棺材劈了,木板用一把火給燒了,結果幾天後附近兩株最大的梧桐樹落葉,隨後就枯死了,之後沒過多長時間,附近的水源也開始變的渾濁,散發出一股腐臭味,本來我買這塊地就是覺得山清水秀,風景很好,但是少了這口棺材後,當地風水似乎發生了變化,變的越來越惡劣,聽殿臣說秦大師在風水上很有研究,所以想請您幫忙看看。”


    我對王殿臣道:“你這個敘述和事主的說法差了十萬八千裏也不止。”


    王殿臣有點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道:“我是想當然了,還以為從土裏刨出來的一定就是骨骸呢。”


    我轉而問馬新天道:“你買這塊地時有沒有請風水先生來定過風水?”


    “當然有,而且還是從香港請來的著名風水大師。”


    “他有沒有說過當地的風水眼就是那兩顆梧桐樹?”


    “他用的倒不是風水眼的說法,而是說我選的地方是一塊風水寶地,叫神鳥雙棲局,神鳥指的就是鳳與凰,而這兩種神鳥就是以梧桐樹為窩的,所以兩棵百年梧桐就是當地風水的點睛之物,所以隻要保證兩株百年梧桐不死,在此間居住的人夫妻關係就會十分融洽,運道也會高人一籌,沒想到就是燒了一口棺材,卻惹來這麽大的麻煩。”


    我點點頭道:“請帶我去原址看看情況再說。”


    隨後我們三人乘坐一輛桑塔納到了市郊馬家買下的地塊,第一眼給我的感覺這裏就是一塊風水寶地,買這塊地皮建房子實在是太應該了。


    首先說此地具備風水吉地的一切元素,遠山、近水、密林,隨處可見兔子、鬆鼠這類小物,看見人它們也不害怕,這就叫“人氣旺盛”,當地地貌一眼之緣是非常美好的。


    看風水“一眼之緣”很重要,也就是說當你走進這片區域,一眼之下看到的風景要讓人感到舒服,否則根本不用細看就可以掉頭走人了。


    而這片區域就是很有一眼之緣的地方,簡直就是一處小型的自然公園,能買下這樣一個地方建房子,應該是非常好的。


    當然前提是那兩棵樹沒有問題。


    於是我走到兩株梧桐樹前,隻見茂密的枝杈上樹葉落得精光,隻剩下暗褐色的光禿樹杆。冬長低巴。


    兩棵樹相距約十來米的距離,正對著遠處青山上流淌而下的溪水,看體型至少活了有百年之久,在這一片枝繁葉茂的樹林中這並非是最大、樹齡最長的樹種,所以死亡後再這樣一處生機勃勃的地方並不顯眼。


    但這兩棵樹的位置卻有點特殊,它們並不是長在樹林區域,此地茂密的林區分為兩處,一是在遠處的青山上,二是在當地西南麵的區域,也就是這兩棵梧桐樹對麵的區域。


    都說物以類聚,這是自然界物種生存的法則,而這兩棵樹卻孤零零的生長在另一處,從這點看是有點奇怪的,我覺得這兩棵樹應該是前人栽種的,而目的就在於人為改變當地風水走向。


    說白了如果沒有這兩棵樹在,這片區域就是極好的臥龍寶穴,適合建墳埋葬死人的陰宅。


    而種了這兩棵梧桐樹後這裏就成了“神鳥雙棲局”,適合建造陽宅的寶地了。


    風水就是這麽神奇,稍有改變,產生的結果就是完全相反的。


    我正要和馬新天解釋這點,忽然又覺得不對,於是走到兩棵樹之間的空地朝前望去,想了想我道:“你兩看這兩棵樹像不像是一道山門?”


    85、天成佛閣局為非素刺繡玉佩加更


    隨後我進一步解釋道:“這兩棵樹的樹杈十分茂盛,幾乎相交成一處整體,可以把這看成是山門的門頭,兩株樹則是山門的門柱。你們再看遠處那座山像是什麽形狀?”


    青山直觀來看分為三段,山底夯實、山中植物茂盛,溪水筆直而下,山頂挺拔秀麗,三段山體由下往上呈三角形,邊角線條十分明顯。


    這樣的山形像極了廟的形狀,如此看來這可是一處天然福祉之地,簡直能用完美來形容。


    當然奇怪的並不隻是兩棵樹,還有那片濕地河塘。


    山上的泉水漂流而下後形成一道蜿蜒的小溪由遠及近。這是活水不會有任何問題,出狀況的是靠近馬新天建房之地一處小河塘,如果不是馬新天告訴我這片荷塘是天然存在的,我還以為是人工挖出的。


    河塘大約有百來平米的麵積。並不大,並沒有明顯的源頭,反正肯定不是從溪水引流形成的。


    荷塘裏長滿了茂密的荷葉,所以遠處是無法看見河水狀態的,不過卻能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類似於河底淤泥的臭味。


    走到河塘前隻見裏麵的水猶如墨汁一般,甚至還不停冒著氣泡,似乎水質都已腐爛發酵了。


    “荷塘裏的水原來是怎樣的?”我問道。


    “算是清澈吧,雖然和遠處的溪水比略顯渾濁,但畢竟是淤泥沉底的,所以也算是很幹淨了。”


    “就是燒了棺材之後成這樣的?”


    “是啊,當時我還說咱們家不需要建水塘了,現成就有。沒想到棺材燒了之後的第二天這水塘就變質了。其實我最先知道的並不是當地挖出了棺材,而是水塘水質變壞,後來工人們才告訴我棺材的事情。”


    話說到這兒我基本上已經清楚這裏發生的狀況原因了,這在風水行裏叫“一眼定陰陽”。


    風水就是一門考較眼力的本事,一片區域你如何能從平凡處發現不平凡,靠的就是眼力。所謂“一眼定陰陽”指的就是不光能看出地表形狀,也要有分辨地下地形的能力。


    “陰陽”並不是虛擬之物,世間萬物皆分陰陽,比如說人裏就是男為陽、女為陰。天上日為陽、月為陰。天色白為陽、夜為陰。土地上為陽、下為陰。


    正所謂陰陽循環,所以陰陽也可以看成是一樣事物的正反兩麵,所以看到一麵基本就能推算出另一麵,這就是風水之法的精髓所在。


    馬新天這兄弟也算是有緣人,他相信風水,並且相信我能為他斷風水,這就是緣分,所以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是無需賣弄的,我走到之前已經挖好的地基處繞了一圈,並用腳踩了踩土層,隨後在靠東南角的區域站住了。


    “秦師父看出了什麽?”馬新天走到我身邊問道。


    “基本上可以斷定之前到底出了什麽狀況,所以我想能解決這裏的問題。”


    “哦,那真的是太感謝秦師父了,咱們也都不是外人,不會讓您白辛苦的。”


    “見外了。”我用腳點了點腳下土地道:“這個地方肯定是一片地下暗河的水道,工人挖出來後肯定用磚頭堵住了水道,所以那片靠地下水源循環的河塘很快就腐臭了。”


    “難道隻是一天的時間,水源就**了?”馬新天不解的道。


    “這片水道應該是早就被斷了,就在我腳下踩著的位置,斷定這點的道理很簡單,以河塘所在位置為中心,如果是因為挖掘地基導致水源中斷,就能判斷地下水源的流向是經由此地流向河塘的,而且隻有這一個循環點,所以被堵死後整個水塘的水質很快就**了。”說罷我用腳用力跺了幾下土層,隻見疏鬆的土質層瞬間坍塌,我趕緊往後退去。


    很快矮了一截的土堆下露出一片暗褐色濕漉漉的碎石,碎石縫隙處任然不時有細微的清水湧出。


    “秦師父你眼力簡直是太毒了。”馬新天由衷的讚歎道。


    “那當然,我請來的師父還能有錯嘛?”王殿臣得意洋洋道。


    “秦師父,如果是這個原因導致河塘水質變壞,我該如何修補呢?”


    “其實很簡單,把這片荷塘給填了就成,另外堵水源的手段可是太糊人了,這地下水不停的滲透,你在這上麵建房子,地基所使用的磚牆水泥遲早會被地下水浸泡鬆弛,這可是會導致房屋坍塌的。”


    “哦,多虧把您請來了,否則就算房子能蓋起來,也是帶有隱患的。”


    “這個地方的情況我看用來建房子是非常合適的,沒有什麽大問題,你盡管放心。”我道。


    “可是那口埋在地下的棺材我實在覺得詭異。”馬新天道。


    我笑了道:“這件事如果你不明白其中道理,肯定會覺得詭異,但其實並非你想的那樣,這可不是有人搞鬼,而是一種祈求家宅安寧,居住之人氣運隆盛的手段,叫鎮宅棺。”


    “棺材還能求來運氣?”馬新天驚訝的道。


    “棺材、棺材,這可是和官、財諧音的,這本來就是人討吉祥的東西,人有在房子底下埋設棺材或是大石頭的風俗,後者是求家宅安穩,前者則是求富貴二字,在棺材上包花布又叫包你升棺發財,其實也就是討口彩,信則靈不信則不靈,這可不是鬧邪災,所以大可不必擔心。”


    說罷我指著兩棵梧桐樹道:“真正有問題的我感覺是這兩棵梧桐樹,也就是那位風水大師告訴你的神鳥雙棲之地。”


    “洗耳恭聽。”


    “我覺得這兩棵樹不是天然長成的,而是後天被人栽種上去的,而栽樹這個人顯然是非常精通風水之術的,因為他能看出來這座山為廟形,而這兩棵樹就是為了呼應山形栽種的,所以這絕不是什麽神鳥雙棲局,這叫天成佛閣局,是遊方高僧利用天地自然萬物布局而造成的佛門、佛堂之形,這對於講究緣法二字的佛門中人而言是有巨大意義的。”


    “哦,這麽說當地應該是一處極祥瑞的區域所在了?”馬新天有點小激動。


    “從風水格局而言,天成佛閣肯定比神鳥雙棲更好,但是這因人而異,因為神鳥雙棲令夫妻和睦,家庭幸福,而天成佛閣則與善有緣,與佛有關,所以身處其中的人會受到感化,心情寧靜,與世無爭。”


    “這挺好啊,我聽著就覺得是一種高格調的生活方式。”


    “沒錯,這種生活確實格調高雅,但凡事都有兩麵,當你心情過於寧靜時就沒有爭強之心,這對於佛法修行是有好處的,但如果你想做出一番事業來,沒有好勝之心成嗎?如果你想和自己喜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沒有**之心成嗎?而這兩種情緒於此地講究的風水之象是可是格格不入的。”


    “秦師父,不是我質疑你的說法,僅憑兩棵樹和一座山的形狀就能讓一個爭強好勝的人放下執念遁入空門?這也太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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