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人留在世上就是禍害,遲早要撞死人。”


    “而且你發現沒有,他可是酒駕,按理應該羈押的,但比咱兩都悠閑。”我沒搭腔,走到門口撿了一根他抽過的香煙頭,放入口袋。


    “你撿人抽剩的香煙幹嗎?”梁起鑫不解的道。


    “留著備用。”我笑道。


    一直等到快中午,終於輪到咱們三,進了交警辦公室,他慢悠悠的走進來掏出一包軟中華散了一圈給交警,就是不給我們。


    擦你媽的真心牛逼,我看你能牛逼多久。我在心裏暗罵道。


    這孫子坐在交警身邊椅子上,點了支煙吞雲吐霧,交警對我們道:“事故現場我們也去勘查過了,追尾車全責,接下來就是賠償事宜,你們兩方商量一個具體金額,如果談不攏我們再協調。”


    “麽啥可說地,等保險公司人來和他們談。”胖子冷冰冰的道,根本不和我們說話。


    我是真怒了正要發作,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隻見數十名男女和一位身著警服的警官急匆匆走進辦公室裏,說來也巧,警官是申重。


    隻見他表情嚴肅,滿臉愁容似乎遇到了棘手的問題,難道他也撞人了?


    一個四十多歲穿白色襯衫的瘦子道:“陳警官,我們已經調取習友路監控視頻了,裏麵內容很清楚,就是有人在車內突然襲擊駕駛員,以至於車輛失控,撞上受害人的。”


    “我不管凶手是誰,撞死人了你們公交公司想不負責任,有可能嗎?”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大聲嚷道。


    “劉大姐,我怎麽和你說不通呢,你家老公是被公交車撞了,這點我們不否認,該我們負的責任,我們絕不逃避,但司機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瘋子用錘子砸他後腦怎麽會發生撞人事故?”


    “我不管,撞人的就是公交車,不找你們我找誰?”


    “醫院的治療費用我們也墊付了,你還想怎麽辦?”


    “光是醫療費用啊,我們老家來那麽多人,你們也不說派個車子接送,至少路費要報了吧?”


    “你們真是不講道理,你們家裏人來看他的路費為什麽要公交公司承擔,再講來多少人車費要兩萬多?”


    “喂,得講個先來後到吧?我等了大半天,憑啥又排到後麵去?”胖子怒了起身道。


    “等會兒成嗎?你……”申重皺著眉頭正要搭腔,卻看到我們,他有些意外道:“你們怎麽在這裏?”


    “倒黴透頂,被他車子撞了。”我故意極不尊重的用下巴頦戳胖子。胖子卻連腦袋都沒動一下。


    “誰的責任?”申重道。


    “他酒駕追尾。”我大聲道,胖子似乎自知理虧,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


    申重當然明白這裏麵的名堂,看了交警一眼,對方略有些心虛,眼神飄移不敢與之對視。


    “申警官,你來為什麽?”我道。


    申重歎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那個瘋子,第七名受害者了。”滿臉無奈。


    “第七名受害者?什麽意思?”我道。


    “我把你當本市人了。”他自嘲笑了笑繼續道:“大概是去年下半年,市裏出現了一個瘋子,專門在末班車上用鐵錘敲擊駕駛員,雖然安排了專門警力抓捕嫌疑犯,但這人至今沒抓著,說也奇怪他每次作案穿的都是同一件衣服,卻沒有公交駕駛員認過出他。”申重道。


    “就是你們警察辦案不利,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幾次三番傷害無辜群眾。”一人大聲道。


    申重表情頓時有些發青,但強忍著沒讓自己發作。


    “這件案子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我們壓力可想而知,但凶手非常狡猾,根本就沒有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是,大家都難,但我們幹不好扣工資,你們破不了案子憑啥還有這麽好福利待遇?還天天搞腐敗。”受害者家屬越說也激動,幾乎要指著申重鼻子罵了,公交公司的人反而成了看空。


    申重一句話不說走到屋外走廊上悶頭抽起了煙,我對這個胖警官印象不錯,便走到他身邊坐下道:“別生氣,隻能怪罪犯太狡猾。”


    “我怎麽會怪受害者家屬,隻是想不明白嫌疑犯的畫像都交到公交司機的手上,為什麽沒人發現他,被他屢屢得手?”申重道。


    我想了想道:“公交車上有倒車鏡,被凶手靠近駕駛員不知道?”


    “知道也沒用,凶案現場有打鬥痕跡,但沒有一個駕駛員能幸免於難的,凶手帶著一把鐵錘作為凶器,而且身強力壯,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對手。”


    我聽凶器是鐵錘心裏咯噔一下道:“凶手作案時穿的怎樣款式的衣服?”


    “長風衣,拎著一個老式皮包,錘子就裝在包裏。”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差點脫口而出,萬幸話到嘴邊又被我生生咽下去。


    沒想到那天晚上與我們一牆之隔的居然是連連作案殺人的連環殺手,而當晚凶手敲砸地麵曾留下血跡,說明他可能剛剛作案不久,隻是我們偷入人家的動機不純,而且洛奇還偷了一塊五十萬的百達翡麗,這個金額足可以判他重刑了,所以我雖然掌握了一定的線索,卻無法告訴申重。


    “這就是我們給凶手畫的像。”他從隨身背包裏取出一張a4紙遞給我,素描中的人物和我見到的完全一樣。


    “道長要是能把他算出來,可是幫了我天大的忙。”申重苦笑一聲,正當我要問他關於虐殺網站調查線索時屋裏又吵成一團,申重趕緊過去調節糾紛。


    看大廳四周無人,我悄悄取出剛剛撿起的煙頭,衝屋裏看了一眼,隻見胖子滿臉不耐煩的看著吵架的人群。


    媽的,我讓你裝逼,這次我讓你裝到位。我暗中狠狠的道,接著用a4紙疊出一個人形,將沾了他口水的煙紙撕下來。


    我就像是第一次出去執行暗殺任務的殺手,心裏緊張的咚咚直跳。


    76、半臉人


    沒人知道我要做什麽,隻有我自己知道。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叫“整蠱”。


    大多數人對於“整蠱”的理解多來自於港台電影,覺得就是一種惡作劇的行為方式,一人使壞,用缺德法子整的另一人哭笑不得。


    “整蠱”真正的含義遠比你知道的可怕得多。


    其實就是一種下蠱的方式,有一種蠱叫“陰風蠱”中了此蠱之人遇到寒風便會覺得腹中絞痛,這就是“整蠱”的由來。


    而到了漢武帝時期,巫蠱之術禍亂後宮,其中最流行的便是紮小人,這也是“整蠱”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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