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海龍王噴了一口氣,我隻覺得一股巨大的海風吹遍周身,差點沒把我吹飄了,我的眼睛都睜不開。等我睜開眼睛後,隻見周身的沙子被吹開了一個圓形的沙坑,海龍王頭猛地低到我的麵前,脖子裏發出咕咕的聲音,我慢慢向後退去。


    忽然一聲清脆的狗叫出現在海龍王的背上,那條雪橇犬跑到了它的頭上,海龍王忽然四肢伏地對著我。我疑惑地看著王晨飛,王晨飛道:“很顯然,它是想讓你上去。”


    我道:“除非我瘋了,否則我絕對不會上去,萬一它要是潛水了,那我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王晨飛道:“它一定不會潛水的,那條狗的毛沒有濕,所以你別怕。”


    我道:“你們說得輕巧,要不然你們上去試試。”


    趙邊城笑道:“你就是膽子小,看我的。”說罷他沒有一絲猶豫,順著海龍王的腿上了海龍王的背部,還得意地衝著我們揮了揮手。忽然海龍王轟地站了起來,趙邊城猝不及防,啪地摔倒在它背上。隻見海龍王以極快的速度向海裏麵遊去,趙邊城還沒來得及叫喊,海龍王已經又入了深海,向島的另一麵而去。


    王晨飛麵色大變道:“壞了,咱們趕緊上山。”


    說罷我們幾個人慌裏慌張向山上趕去,路過神廟前,我無意中看到被海龍王身體擦落的牆體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符號,當時沒有多想,和王晨飛氣喘籲籲地上了小島,往下看去。果然見到趙邊城站在那片沙地上,不過此刻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具人類的骸骨旁,蹲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王晨飛大聲道:“你看到什麽了?”


    趙邊城站了起來,手裏邊居然又拿著一個筆記本,王晨飛道:“裏麵寫的什麽?”


    趙邊城道:“還沒看,我馬上回來。”


    我們走到被海龍王頂出來的巨大的窟窿,過了沒一會兒,隻聽抖抖索索的聲音,接著趙邊城從洞裏麵爬了出來,滿臉痛苦道:“媽的,那條蛇腐爛了,都臭死了。”


    王晨飛道:“也真辛苦你了,那條蛇都埋了幾個月了,不臭才怪呢。對了,你的日記呢?”


    趙邊城從懷裏拿出來,遞給王晨飛。王晨飛翻開了看了一眼就道:“這是哪個老外的日記,你們誰英語比較好?”


    我們麵麵相覷,趙邊城道:“劉長運,你不是大學生嗎?”


    劉長運道:“我們那個年代有幾個人學英語的?”


    王晨飛道:“算了,帶回去再說吧!”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王老師,剛才我經過神廟的時候,感覺上麵好像有點不對頭。”


    王晨飛道:“是嗎?那咱們回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去了神廟旁,隻見脫落的牆體上並不是粉碎的石屑,居然是中空的,裏麵插著一個白色麵板的東西,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我們仔細地在上麵又敲又打,隻覺得好像是中空的,王晨飛道:“打開再說,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我們撬開外麵的一層木板,裏麵黑黝黝的什麽都看不清,王晨飛道:“把這邊的東西全拆了。”


    我們掄起鐵鎬幾下一鏟,這個看似堅硬,其實是石膏做底的牆體嘩啦掉落下來,接著啪的一聲掉下一個木質的長盒子,和牆體一邊高,三四米長。我們打開後隻見裏麵是三根很奇怪的鐵杆,而且每個鐵管好像都有個接口,也就是說每個鐵管都可以連接在一起,其中有一根鐵管端頭有一個圓形的鐵球,也僅僅隻有這根鐵管是這樣,其餘隻是可以連接的普通鐵管而已。


    王晨飛道:“什麽意思呢?這種風格的神廟,我在每個國家都曾經發現過,不知道其餘的是否都和這座神廟一樣?”


    趙邊城道:“本來我以為是磚頭、石頭做的外體,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石膏做的,這是不是因為他們需要隱瞞一些真相?”說罷用腳在另一邊使勁一腳,嘩啦一聲石膏四處飛濺,又露出了一塊木板。


    趙邊城道:“這座廟有大問題,大家把它拆了。”


    以這座廟的規格,我們四五個人想要拆了它似乎不太可能,不過這是一座石膏建築,水得不能再水的典範,就是中國最黑心的建築承建商做出來的豆腐渣工程,都比它要結實。我們三下五除二就把廟給拆了。果然四個角每個角都有一個木盒子,其中三個全是鐵管,而在其中我們又發現了一個一段有鐵球的鐵棍,這樣一共有根鐵管是帶鐵球的。還有一個盒子裏的東西就比較奇怪了,是兩塊呈七子型的鐵塊,可以組合並且有螺絲固定,結合處並不是實心的,而是一個鐵孔,和鐵棍的寬度居然正吻合。


    趙邊城邊比畫邊道:“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這是不是有點像個三叉戟,就是波塞冬手上的那個?”


    聽他這麽說我們確實感覺有點相似,王晨飛皺著眉頭道:“這個計劃叫‘波塞冬之戟’,那麽這個能對應什麽呢?”


    趙邊城道:“王公,如果這幾個鐵質品真的是代表‘波塞冬之戟’,那麽我們是否能假設一下海龍王絕對不是那個最終的水怪,因為‘波塞冬之戟’一直沒有被釋放出來,它一直被封閉在石膏體內,不知道我的這個推論是否有可能?”


    王晨飛想了很久才道:“其實第一次看到海龍王,我就覺得它不是那種特別凶悍的水生物,你說的這個完全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如果說這是‘波塞冬之戟’,那它的鐵杆也太長了吧,而且這兩根帶有鐵球的棍子是什麽意思呢?”


    趙邊城道:“是啊,這點確實很難解釋了。不過它們絕對不會是用來固定石膏廟的東西,裏麵一定藏有玄機,有點複雜了。”


    王晨飛道:“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裏了,一切的猜測都無法去獲得實踐。”


    趙邊城想了一會兒道:“王公,我有個意見,說出來供大家參考。我們是不是能坐著這條海龍王去黃泉眼,以它的個體坐上我們幾個綽綽有餘,而且有這家夥做保障,我們也不用怕他們亂來了。”


    王晨飛麵色一喜道:“這是個好主意啊!不過我們怎麽控製它的方向呢?海龍王可是有非常強的領地意識的。你們都看到了,每次暴雨它出海時到了一定的區域不會繼續往前了。我們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總不能遊泳過去吧?”


    趙邊城道:“這確實是個難題,得想辦法解決了。”


    說過這話,時間一天天地流逝,海龍王就像一個半大的孩子,它隻要出來和我們玩鬧,對這座島基本就是一次毀滅性的蹂躪,我們卻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最後幹脆沒心沒肺地陪海龍王和那條雪橇犬玩耍。小海龍王則開始有點長大的趨勢。一天早上我醒來後,嚇了一跳,隻見昨天還在我懷裏撒嬌的那條魚忽然變得有我三個那麽大,不知道在這一夜之間它是怎麽完成這種成長的,偏生它自己還不知道,早上醒來就往我懷裏鑽,一下就把我頂飛了老遠,差點沒暈過去。


    小狗跑到我麵前舔了舔我的臉,所有人見到都哈哈大笑,忽然轟轟作響,海龍王一如往常地隨著小狗後麵衝到了我麵前。現在看到它的孩子,完全沒有相認的感覺,這麽沒心沒肺的媽媽,我是第一次見到。


    海龍王身子一低,趴在了地上,小狗幾步竄到它的頭上,兩個畜生又轟隆隆地將小島撞得雞飛狗跳。跑到了地穴處,它碩大無比的身體鑽了進去,隨即沒有了聲音。


    我腦子裏忽然靈光一現道:“有了,我想到了。”


    他們看我這麽興奮的表情,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趙邊城道:“你不是傻了吧?”


    我道:“你才傻了呢,我想到了一個控製海龍王的方法。”


    趙邊城麵上一喜道:“是嗎?你說給我聽聽?”


    我道:“還記得農夫對付懶驢的辦法嗎?那頭驢打也不走,罵也不走,最後它是怎麽走的?”


    趙邊城道:“在竹竿上吊一個紅蘿卜放在它麵前,讓它永遠去夠這根紅蘿卜。”


    我道:“對了,其實我們也有海龍王喜歡的這個紅蘿卜。”


    趙邊城道:“你是說那條小狗?”


    我笑道:“難道不行嗎?”


    趙邊城一拍我的肩膀道:“行啊兄弟,你腦子確實好使,這點子還真行。”


    話雖然好說,但真要操作還是需要作準備的,我們首先收集了幾根釣竿,用魚線和一塊衣服料子做成大兜子,固定在一根鐵管上。雪橇犬從體型上來說屬於大型犬,要不然王際遇也不會用它來冒充狼了,真要把它長時間吊著絕非人力所能為,所以我們又用幾塊碎磚和一張小凳子做了一個固定的東西。然後我們在雪橇犬身上做了一下實驗,發現確實還是比較牢固的,而小狗在這上麵也顯得比較適應,甚至玩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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