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感受到了一道清冷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小槐的心情一時間有些沉重。


    她能夠從白澤的眼裏感受到那一絲猶豫和倔強,她無奈苦笑,道,“你是打算了結我嗎?”


    聞言,白澤收回了神色,認真道,“你想要我救你嗎?”


    兩人對視的一瞬,小槐的心隻覺得漏跳了一拍。


    回想起之前白澤差一點就要掐死自己,小槐無奈苦笑。“你其實不想救我的,對吧?”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確不想救你。隻是,我知道你不該死。”


    白澤話說的認真,小槐隻是看了眼白澤,目光令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見小槐如此,白澤的心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澤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小槐無奈,她主動開口:“我隻是覺得你若是不想救我的話,大可不必來看我。”


    白澤不打算和小槐說些什麽,而是選擇沉默,隨後將人打暈。


    翌日一早,花溪來看小槐的時候,小槐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見花溪主動來找自己,小槐的眼底閃過一抹令人意味不明的神色。


    花溪來到小槐麵前,目光帶著幾分柔和,主動道,“看來你身體的情況還是很不錯,昨天白澤給你醫治了?”


    聞言,小槐點頭,麵露苦澀,“他對我早已經恨之入骨,隻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要救我。”


    “因為他是醫者。”


    花溪與其認真,小槐覺得花溪的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花溪,對不起。”


    花溪沒有想到小槐會說出這句話,在她的印象裏似乎小槐不是那種輕易就會妥協的人。


    “你先好好休養吧,不要想太多。”


    “你……”


    小槐還想要開口說點什麽,花溪卻不打算說些什麽,反而打算轉身離開。


    卻不想小槐主動開口:“花溪姑娘,你可以幫我嗎?”


    聞言,花溪的腳步一頓,她下意識看向小槐,道,“你要我如何幫你?”


    “我想離開這裏。”


    花溪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道,“小槐姑娘,你現在的身子不是很好,你需要好好休養,待到時機成熟後,我會幫你的。”


    小槐沒有想到花溪會答應自己,在她目光的注視下,花溪緩步離開屋子。


    此時的白澤正在院子裏為小槐熬藥,聽到身後的聲響,白澤沒有轉身去看向來人。


    花溪來到白澤的身後,目光在白澤的身上來回打量,調侃道,“你昨天還說不會救小槐,怎麽今天突然就開始給小槐熬藥了?”


    麵對花溪的調侃,白澤沒有去看花溪一眼,反而道,“你不是說過,我是醫者,所以小槐作為病人,我應該醫治她,不是嗎?”


    白澤的話說的理直氣壯,花溪卻笑道,“抱歉,昨天我當著你的麵質疑你對我表姐的愛,我很清楚你是愛她的。”


    同花溪對視的一瞬,白澤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亮,花溪繼續道,“白澤,小槐她或許打算是要離開,其實我想幫她,不過我還是要問問你的意見。”


    聞言,白澤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道,“你難道不知道嗎?小槐的情況,她能夠勉強恢複人形真的很不容易,倘若她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或許你我都沒有辦法承擔後果。”


    “看來,白神醫真的是對病人十分認真啊。”


    “你……”


    白澤突然間覺得自己眼前的女子似乎在調侃他,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花溪注意到白澤的神色變化,也沒有理會白澤,反倒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裏,她就見到了行同二世子似乎在聊些什麽。


    見花溪出現,二世子主動道,“花溪,我已經查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小槐也不算是主謀,隻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便打算同你們好好商議一下。”


    聞言,花溪沒有立刻開口說些什麽,而是來到兩人麵前,認真道,“小槐恐怕很難繼續恢複人形,想來就算是要定她的罪,怕隻怕她也無法承擔相應的責任。”


    花溪話說的認真,了行同二世子對視一眼,他們倒是也明白花溪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如此,二世子無奈歎息,道。


    “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小槐她自己有什麽打算嗎?”


    “以按照小槐現在的情況,她想要恢複身體的話,可能要回到她原本的本體,也就是槐樹裏。”


    想到這裏,花溪後麵的話也不打算說些什麽,二世子同了行也知道如今的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一月後,小槐的氣色變得很好,白澤端著藥碗出現在小槐的麵前。


    見來送藥的人是白澤,小槐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苦笑道,“我以為你是不會來見我的。”


    這些時日,白澤每次喂小槐煮好藥,隻是吩咐其他人為小槐送藥,小槐一度認為白澤是不打算見自己。


    想到這裏,小槐看向白澤的目光多了幾分不明的情緒。


    白澤冰冷的目光掃視在小槐的身上,語氣更是冰冷:“我隻是來例行診脈的。”


    見白澤神色冰冷,小槐的心裏十分無奈,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白澤隻是站在小槐的麵前,為小槐診脈,見白澤的眉頭緊皺,小槐似乎想到了什麽,無奈苦笑。


    為小槐診過脈後,白澤看向他,語氣冰冷:“你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想來不日便可以離開了。”


    言罷,白澤想也不想便要轉身離開,小槐卻在一旁吼道:“白澤,你……”


    不等小槐要說些什麽,便聽到白澤冷哼道,“我對你沒有半點感情,我勸你還是不要對我心存幻想,我的心裏隻有白靈,永遠都隻有她。”


    望著白澤冷漠的背影,小槐不好說些什麽,心裏有一種無助的感覺。


    花溪來到屋子的時候就見到小槐的神色不是很好,她來到小槐身邊,輕聲道,“我聽說你身子已經大好了,接下來打算怎麽樣?”


    聞言,小槐無奈苦笑,“想要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吧,我現在一切都聽你的。”


    小槐看向花溪,花溪知道小槐的心情不是很好,勸慰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回到槐樹本體的話,對你來說也是很好的。”


    “嗯,我知道。”


    小槐不打算繼續說些什麽,她反倒是覺得如今自己的情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無奈。


    不過,離開,或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吧。


    卻不想花溪主動道,“明日我便帶你回去。”


    “真的?”


    “嗯,所以你若是舍不得他,我可以幫你,你們總是要做一個告別的,不是嗎?”


    聞言,小槐的情緒波動有些大,她看得出來花溪是真的為自己好,想到這裏,小槐忽然笑了。


    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笑了,仿佛這一刻一切都變得輕鬆了很多。


    是啊,她可以從白澤的身邊離開,這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想到這裏,小槐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花溪看得出來小槐的情緒,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等著小槐答複她。


    最後,小槐還是選擇妥協,“罷了,恐怕他也是不想見我,我和他也沒有必要做一個告別,不是嗎?”


    “也對。”


    翌日,花溪同了行準備帶著小槐去往深山,卻發現白澤已經離開了二世子府,還留下一封書信。


    在書信裏,白澤提出自己打算要去過遊山玩水的日子,花溪特意看了眼小槐,她自然知曉小槐的心情不好,也不打算說些什麽。


    他們一起來到深山,小槐看向自己的本體,眼中的神色讓人說不出來什麽。


    花溪看向她,主動問著:“準備好了嗎?”


    “嗯。”


    小槐點頭,轉身看向花溪同了行,道,“保重。”


    “好。”


    目送著小槐離開,花溪的心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了行伸手摟住花溪的腰,柔聲道:“溪兒,接下來我們打算要如何?”


    花溪轉身看向了行,調侃道,“你打算如何,我們就如何,怎麽樣?”


    見花溪如此,了行認真道,“溪兒,你可願意同我尋一處世外桃源,過我們的小日子?”


    明白了行的意思,花溪反而笑意盈盈地看向了行,“可若是我不想同你過我們的小日子,你要如何?”


    “你……”


    了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花溪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吧?


    花溪始終在一旁注意著了行的神色變化,她繼續道,“不過還是要看你的表現,若是你表現好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陪你。”


    “溪兒。”了行目光灼灼地看向花溪,柔聲道,“溪兒,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會不知道的,對嗎?”


    兩人對視的一瞬,花溪眉眼間滿是溫柔,伸手握住了行的手,柔聲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了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花溪索性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尋一處世外桃源,過我們的小日子嗎?”


    “嗯,過我們的小日子。”


    了行伸手牽著花溪的手,兩人相攜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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