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過來……”晚裳初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之意,她此時已經無措至極,她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絕望蔓延在她的臉上。


    音曉手中的匕首越來越靠近她的臉,她的眼角緩緩的流出了幾滴淚水,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匕首應聲落在地麵之上,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冷子闌幾乎是奪門而開,滿床都是被晚裳初的鮮血浸染,這樣的場景首先映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中破天荒的出現了一股怒氣:“音曉,你在幹什麽?”


    音曉愣在了原地,從小到大,哥哥都是喚她小小,從未動過這麽大的火,想到他是因為那個殺手而這麽大聲吼她,她的語氣之中就帶了一絲怒氣:“我是在審問這個殺手,我是為你問出來到底是誰想要殺你。你凶我幹什麽嗎?”


    這個時候,向滬也走了進來,他看到這一幕,眼中的驚詫也很是明顯。


    冷子闌沒有理會她,徑直的走向床旁,現在的床上幾乎就是一灘血水,晚裳初的氣息已經孱弱的到一定的程度,他的聲音有一些顫抖,第一次,他竟然感覺那麽的彷徨:“你……”


    晚裳初的聲音細微,但眼中的恨意卻是熊熊燃燒:“我說過,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會將我的主子告訴你的。”


    “對不起。”冷子闌心中一痛,低頭小聲道。


    晚裳初沒有想到他會和自己說對不起,明明一切都是他策劃的,他又怎麽會和她說對不起,但是看他的模樣,又不像是在做戲。


    冷子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他盡量動作輕柔,他心中竟然害怕,他稍微多用些力氣,她就會死在自己的懷中,晚裳初身上的鮮血將冷子闌身上的白衣染紅。


    “向滬,立即將府中的大夫叫過來。”冷子闌的聲音之中帶著焦急。


    向滬立即跑了出去。


    音曉卻擋在冷子闌的前麵,辯駁道:“她不過是一個殺手,死了又有什麽可惜的?哥哥,你是不是太過在意她了?”


    冷子闌的眼神冰冷:“看來我平常是太過驕縱你了,你才會這般的肆無忌憚,殘忍至極。”


    “哥,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說我,我對你失望了。”音曉戾氣橫生,她沒有想到,哥哥竟然會說她。


    音曉的眼中漸漸變得陰沉起來:“既然如此,我更應該殺了這個女人。”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鞭子已經照常揮起,晚裳初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這一切,但鞭子卻落在了冷子闌的身上,白色的衣服立即出現了一絲裂痕。


    晚裳初的心不知不覺的觸動了一份,他竟然為她襠下了這一鞭子?


    音曉不可置信的看著為了晚裳初襠下一鞭子的冷子闌,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冷子闌的眉眼幽深難測,他的聲音冰冷:“鬧夠了嗎?”


    “哥……”音曉大吼道。


    冷子闌眼中的寒意並未褪去:“今日起,你便在你的房間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一步。”


    “你是要將我禁足?”音曉的眼中朦朦朧朧。


    “你一日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一日不得出來。”冷子闌說完之後,便從她的身旁大步走過,沒有回頭。


    留在原地的音曉幾乎是暴怒,迎麵便揮起鞭子,將這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19樓文學


    她突然後悔了,不是後悔她傷害了晚裳初,而是沒當場將她打死。


    平常最寵她,愛她的哥哥,竟然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殺手,去責怪於她,竟然還將她禁足了。


    若是她再見到那個女人,必定會將她粉身碎骨,令她死無葬身之處。


    冷子闌抱著晚裳初幾乎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大夫,此時她身上已經盡數化膿,已經沒有意識的咿咿呀呀,但因為鞭子上的藥而讓她又昏不過去。


    冷子闌看著她如今這個模樣,那顆心不知道為何,生糾糾的疼,他從不是一個善人,但此刻,他卻感覺自己惡貫滿盈。


    大夫見此情景,連忙過去搭上她的脈搏,緊緊的皺起眉頭:“這個姑娘前幾日身上的傷已經夠嚴重的了,如今這般,恐怕是沒有救了。”


    “大夫,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冷子闌焦急的看向大夫。


    大夫搖搖頭:“這姑娘的身子本來就大傷小傷遍布,如此又受此創傷,若是她的心智尚堅,沒準還有一線生機,但那也是極其渺小啊!”


    這個時候,晚裳初的嘴唇輕輕的擺動著什麽,滿臉都被汗液所侵染。


    冷子闌連忙將耳朵湊過去,想試圖將她所說的話聽清晰,隻見細如蚊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我……我想活下去。”


    冷子闌握緊她的手,堅定的說:“別怕,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


    他的心中酸澀無比,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大夫捋著自己蒼白而又綿長的胡須,歎了一聲:“如今之計,首先要讓這位姑娘完全的昏睡過去啊!這樣半清醒半昏迷,總歸不是一個辦法啊!”


    “這倒是好辦。”在大夫驚訝的目光之下,冷子闌的手中聚集了一絲的光亮,緩緩的覆到晚裳初的額頭之上,她立即歪頭,此後再沒有了一絲的意識。


    冷子闌望著身旁的大夫,緩緩作揖:“大夫,這位姑娘的命,就靠您妙手回春了。”


    “老夫也隻能盡力而為,一切總歸是要看天命,也看這位姑娘自己的生命力了。”大夫緩緩的點頭,但眼中卻是帶著為難之色。


    冷子闌遠遠地看著躺在床上,幾乎沒有什麽氣息的女子,心中的某一處竟然在隱隱作痛,他明明答應過她,會讓她好好的養傷,卻沒有想到還是令她受到了傷害。


    真的是怪他平常太過寵溺音曉,才會令她變得如此狠毒殘忍。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索性走了出去,向滬在門口等著他,看著他心情不太好,但也必須要提醒他:“先生,你真的決定將大小姐禁足嗎?”


    “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難道感覺我不應該懲罰她嗎?”冷子闌顯然心情陰沉。


    向滬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可是以大小姐的性情,必定會生您的氣的。”


    冷子闌轉過頭來,看向向滬,一字一句:“向滬,你說,這些年來,我是不是太慣著音曉了。”


    向滬沉吟了良久,方才開口:“哥哥疼愛妹妹,本就是人間常情。”


    “可是,如今她這副模樣,的確是讓我有些寒心了,或許,我真的應該去好好的檢討檢討自己。”冷子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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