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委書記陳濟民直接看向喬君健,問道:“喬省長,你說這件事是有心人在背後操作,有證據嗎?”


    大家再次跟著陳濟民的問題看向喬君健。


    這讓喬君健感到很鬱悶。


    隻是真要說起來,他這個結論也隻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來推測,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能證明,而且這裏是省委常委會,沒有真憑實據就給別人定罪是不可能的。


    喬君健隻能遙遙頭,說道:“沒證據!”


    說到這裏,喬君健歎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還是認為這件事是有心人在背後操作的。畢竟,昨天的常委會上大家已經就此事表了態,作出了初步的處理,可今天這些報紙和媒體竟然還大肆渲染這件事,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我想……”


    紀委書記馬春陽立刻跳出來道:“既然有人說井上意圖強女幹那名女導遊,侮辱中國,侮辱中華民族,這些事也都有證據嗎?”


    很明顯,馬春陽的話裏有為喬君健開脫的意思了。


    常務副省長張大祥陰陽怪氣的道:“據說是那個女導遊從包間裏衝了出來,擔保建立的情況究竟如何誰能知道?難道僅憑那名女導遊單方麵的說辭,我們就要給井上頂上一個意圖強女幹的罪名?還有,說是日本人出語傷人,侮辱中國,侮辱中華民,這些誰又能證明?”


    張大祥這話顯然還是再為喬君健和井上開脫。


    宣傳部長江華強淡淡的說道:“報紙上已經刊登了井上幾人攔住那名女導遊施暴的照片了,現場那女導遊的衣服也都被撕破了,這難道不是證據?還有,雖然現場沒幾個人懂日語,但那個翻譯在現場說那些侮辱的話時,卻有不少人在現場!”


    喬君健心中無比憋悶。


    在這件事上,他是負有很大的責任的!


    原本,他是想轉移視線,讓大家把矛頭都指向《燕京都市報》,進而找出幕後那個故意針對他的人,卻不想大家的槍口還是對著他。


    看到喬君健再次吃癟,統戰部部長石偉平立馬跳出來道:“我認為事情根本沒有這麽簡單。大家想想看,井上可是在那兒吃飯喝酒的,難免會多喝幾杯,這人要是喝多了,有點出格的行為也是能夠理解的。如果有人別有用心,借機鬧事,這一切不都順理成章了?”


    組織部長劉民生卻是冷哼一聲,看著石偉平道:“石部長,喝多了就可以惹是生非?照石部長這麽說,如果有人在大街上打你一頓,然後跟你解釋他喝多了,石部長會不會就此不再追究?況且,石部長當時又不在場,憑什麽斷定井上是喝多了?”


    石偉平頓時被劉民生打比方的話氣得麵紅耳赤,狠狠地一拍桌子,怒視著劉民生道:“劉部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民生對石偉平殺人的目光視而不見,輕輕地晃了晃茶杯,笑道:“石部長用不著跟我生氣。我這也隻是就事論事,照著石部長的邏輯推理隨便打個比方而已!”


    “好了,不要吵了!石部長,劉部長,都注意一下自己說話的方式!”


    一把手何生魁適時的站了出來,敲了敲會議桌,製止了林民生和石偉平的言語衝突,接著淡淡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北江市警方已經得出了確切的結論,事情的起因就是井上企圖強女幹那名女導遊,後來有人站出來為那名女導遊主持公道,之後,雙方才發生了激烈衝突。”


    頓了頓,何生魁接著道:“現在事情已經愈演愈烈,我們沒必要也沒有時間再糾纏這些細枝末葉的東西,中央領導也在關注此事,我們必須馬上商量出一個切實的處理意見。崔書記,這事你怎麽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連中央領導都在關注此事,眾人不敢再掉以輕心。


    崔博傲知道自己也必須有一個堅定的立場和意見了。


    沉吟了一下,崔博傲道:“據說部門高校已經有學生在鬧事了,而且有些不法之徒也都趁機渾水摸魚,可見公眾輿論對我們政府很不利。為了避免再度激化民眾的反日情緒,我建議,按照程序,先將井上等人給予拘留,然後再通過外交部和日本方麵駐華的外交官就此事交涉一下。”


    “喬省長,你認為呢?”


    何生魁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看向喬君健。


    會開到這裏,喬君健知道自己轉移視線的目的已經無法達成了。


    喬君健心裏和清楚,雖然何生魁表麵上沒有對崔博傲的意見發表任何看法,但其實已經是持基本大致認同的態度了,眼下這麽問隻是在逼著他表態。


    喬君健當然也有些不甘心。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喬君健根本無力回天。


    況且,那些報道的矛頭也都已經紛紛指向了他喬君健,無論在公眾眼中還是中央領導眼中,他就是井上的靠山,是井上囂張跋扈、有恃無恐的根源,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不管怎麽說,井上都是他喬君健邀請來平江投資的,要是井上出了事,他這個省長就會顏麵盡失,更會威信掃地!


    喬君健猶豫了一下,沉聲道:“何書記,我認為還是先安撫民眾,通過外交部和日方駐華大使館方麵交涉一下,等外交部那邊有了結果,我們再考慮如何處理這件事。”


    喬君健這明顯還是不死心啊!


    聽到喬君健的話,北江市市委書記藍天強淡淡一下,反駁道:“喬省長,我認為這樣處理不妥!之前何書記已經就這件事跟中央領導做過匯報了,中央的指示是讓我們盡快平息這件事,現在我們把問題推到外交部,這不就等於又把問題推回到領導麵前了?”


    藍天強的態度很鮮明,就是要省裏嚴肅處理井上。


    廖俊國跟著點點頭:“天祥同誌說得對。中央既然已經有了指示,那剩下來的事情就應該由我們省裏來做,如果我們又把問題踢回給中央,中央領導會怎麽認為?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聊,這不是明擺著在告訴領導我們地方政府無能麽?”


    喬君健頓時臉黑了。


    說白了,喬君健其實就是這個打算。


    隻要將問題踢回到外交部,本著中日友好的合作關係,外交部那邊肯定會建議將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麽剩下平息公眾的怒火這個任務就交給省裏了。


    喬君健眼下並不在乎省裏如何去安撫民眾,也不管這安撫工作有多難做,最重要的是他能夠通過這個放保住井上,保住他省長的顏麵和威信。


    但是很可惜,他這個小陰謀被藍天翔給戳穿了,並且還遭遇到了廖俊國這個直腸子絲毫不留情麵的奚落和嘲弄。


    有些事就像皇帝的新裝,如果沒有人戳破,大家就都隻當不知道。


    可是,一旦這件皇帝的新裝被人戳破,這時候再假意當做不知道,那基本就會被人當成傻子或者白癡,為了不被人當傻子,大家自然就得紛紛站出來指責。


    廖興國的話剛說完,接下來又有好幾個人表示了同樣的質疑態度。


    這時,何生魁不再征求大家的意見了,敲了敲會議桌,淡淡道:“事情發展到了這種程度,中央是關注的,也是非常重視的,相信中央現在也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我們省委如果處理得不好,可能就是一場大的地震!”


    頓了頓,何生魁接著道:“再說了,根據我們目前掌握到的資料和證據顯示,這件事本就是井上等人主動挑釁引起的,他們必須為此負責。至於說外交部,我認為這件事和外交部扯不上什麽關係,事情本就是井上等人有錯在先,我們按程序依法辦理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非要扯到外交部,那也應該是日方大使館主動找我們外交部來交涉,我們占著理,處於主動地位,完全沒必要去找他們討好他們。”


    何生魁道:“鑒於這些原因,為了盡快平息公眾的怒火,我建議,如果井上方麵願意進行調解,那就責令井上方麵公開在報紙和媒體上就侮辱我們中國、侮辱我們中華民的言語致歉,同時也向受害人公開道歉,並賠償受害人精神和名譽方麵的損失,如果井上方麵不願意調解,那就一切按程序來依法辦理。”


    等到何生魁發表完意見,眾人很快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何生魁話裏的意思,事情是井上故意生事挑起來的,平江省政府處理井上也是照程序依法辦事,如果井上不服氣,或者說日本大使館方麵不滿意,那就去找外交部慢慢扯皮去。


    很明顯,這是個非常好的處理意見。


    公眾的怒火是由井上引起來的,那麽就讓井上公開向全體中國人、向受害人道歉,這樣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平息公眾心中不滿的怒火,解決掉平江省政府的麻煩。


    至於日方大使館方麵,這件事是井上個人的不當言論、以及他個人違法亂紀的罪惡行徑所引起的,如果他們對此有意見,這事就不在平江省政府能處理的範圍內了,讓他們跟外交部慢慢打口水仗去。


    沉默了一會兒,常務副省長張大祥首先表態道:“我認為何書記的處理意見並不妥。中央領導隻是指示我們盡快平息公眾的不滿情緒,並沒有就如何處理井上作出指示,如果我們貿然對井上做出這樣的處理,難保不會引起外交糾紛。我還是建議先由外交部去交涉。”


    張大祥剛說話,宣傳部長江華強就搖搖頭道:“我讚同何書記的意見。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足以影響到中日友好的合作關係,眼下對我們來說最要緊的事情是平息公眾的不滿情緒,隻有讓井上就此事向公眾致歉,或者受到法律的製裁,這事才能很好的解決。否則,如何安撫民眾?”


    江華強一表態,紀委書記馬春陽立刻跳出來反對道:“我不讚同!難道說我們安撫民眾就一定要嚴懲井上?一小撮人故意跳出來鬧事,這能代表民意,這是綁架民意!我們政府怎麽能夠因為這一小撮人妥協?那樣的話我們以後的工作還怎麽開展下去?”


    政法委書記陳濟民卻是看都不看馬春陽,直接表態道:“我也讚同何書記的意見!民意就是民意,就算人數不多也還是民意,而且目前的形勢對我們政府越來越不利,逐漸有脫離我們警力控製範圍的趨勢,實在不宜再拖,否則,要是造成傷亡事故,我們對中央對民眾更沒辦法交代。”


    陳濟民話音一落,藍天強就接著道:“我也讚同何書記的意見!江部長和陳書記都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必須迅速處理這件事,再拖就極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事故。”


    緊接著,組織部長劉民生,統戰部部長石偉平,省軍區司令廖俊國,省委秘書長郝連順,四個人也一一跟著表了態,副省長朱紅兵則繼續保持了沉默。


    劉民生、廖俊國、郝連順三人是堅定不移的支持何生魁的處理意見,石偉平則依然表示支持喬君健的處理意見。


    很明顯,支持何生魁的人占了多數。


    何生魁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喬君健,淡淡道:“既然大家有不同意見,那我們就舉手表決吧。支持喬省長意見的,請舉手。”


    隻有紀委書記馬春陽、常務副省長張大祥、統戰部部長石偉平三人舉手。


    再加上喬君健本人,總共隻有四票!


    何生魁環視了一圈,然後又看向崔博傲道:“支持崔書記的請舉手!”


    隻有兩票!


    除了崔博傲自己,副省長朱紅兵舉手了。


    何生魁依然麵無表情,接著道:“支持我剛才提出的處理意見的請舉手!”說完,何生魁自己首先舉起了右手。


    藍天翔緊跟著何生魁的話音舉手。


    很快,宣傳部長江華強和組織部長劉民生同時舉手。


    緊接著,政法委書記陳濟民舉起了手,省軍區司令廖俊國跟著舉手,省委秘書長郝連順也不甘落後的舉起了手。


    何生魁看了一眼崔博傲,然後目光落在喬君健身上,並沒有因為勝利而表示出喜悅,淡然道:“看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少數服從多數,那就按照我剛才的意見處理這件事。喬省長,井上方麵你比較熟悉,就由你出麵說服井上!”


    何生魁的語氣很堅決,沒有給喬君健絲毫反駁的機會。


    等看到喬君健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何生魁這才心滿意足的又看向眾人,語氣裏帶著幾分威嚴和氣勢:“大家還有沒有其他需要補充的?”


    這次常委會本就是為處理井上而臨時緊急召開的,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處理結果,自然沒有人再畫蛇添足的生其他事。


    眾人忙搖搖頭。


    何生魁點點頭,一揮手:“散會!”


    藍天翔剛走出會議室,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藍天祥的弟弟藍天強打過來的,剛一接通,藍天強就直接道:“大哥,關於井上在大富豪和易青雲發生衝突的事情,我得到了個新情況。”


    藍天翔愣了愣,忙問道:“什麽新情況?”


    藍天強道:“之所以發生衝突,一方麵是因為井上意圖強女幹那名女導遊,另外就是井上的那名翻譯在中間故意挑撥離間,火上澆油!”


    藍天翔急切的繼續追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藍天強道:“你先別管我從哪裏來的來的消息。總之,當時現場有人懂日語,而且懂唇語,在易青雲和井上理論時,那名翻譯故意曲解了易青雲的話,然後導致井上大怒,最後衝突愈演愈烈!”


    藍天強的消息自然是從易青雲那裏得來的。


    盡管馮悅一再告誡易青雲讓他盡早從這件事中抽身,不要再跟著繼續摻合,但看著街頭愈演愈烈的暴力衝突事件,易青雲還是坐不住了。


    易青雲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還是負有一定的責任。


    在易青雲看來,在井上的翻譯中分頭挑撥離間火燒澆油的時候,自己應該站出來阻止和澄清,可自己不但沒有那麽做,反而因為何濤幾人被打、以及中分頭的汙言碎語而強出頭,從而導致衝突激化。


    雖然易青雲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是看著事情一步步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他心中不免對省委書記何生魁產生了一絲愧疚感。


    基於這個原因,易青雲想要做一些補償,以便於何生魁處理這件事。


    畢竟這井上三次郎的頭上還掛著個外商的名頭,這事如果真鬧大鬧到外交部去,那井上的翻譯中分頭挑撥離間的事情必然會浮出水麵。


    與其等到真相被井上發現,倒不如自己先主動爆出來,這樣也可以讓何生魁多點參考,針對目前的事態做出最有利的處理意見。


    這麽想著,易青雲便將這個小細節告訴了藍天強,並且一再囑咐藍天強,千萬不要向任何人泄露這事是自己說的。


    藍天強自然知道這個消息的重要性,於是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大哥藍天翔。


    藍天翔能做到省委常委北江市一把手,也不是白給的,稍稍一琢磨,他就猜測這可能是易青雲故意留下的後招。


    當下,藍天翔就直接問道:“天強,這件事是不是易青雲告訴你的?”


    藍天強因為對易青雲有保證不泄露消息的來源,自然不肯承認,即便是麵對自己的親大哥,搖搖頭道:“不是!大哥,你別管我從哪裏得知這個消息的。總之,這事是千真萬確的,你還是先想想這事該如何跟何書記說吧。”


    對藍天強的否認、以及轉移話題的言辭,藍天翔當然是一百個不相信,而且藍天強越是這麽說,他越是覺得這事就是易青雲透露出來的。


    沉吟了一會兒,藍天翔道:“天強,這事暫時不要聲張,要對所有人保密。另外,告訴易青雲,一個小時後去大富豪,在那裏等我。”


    掛掉電話後,藍天強去了趟洗手間。


    藍天強用冷水衝了把臉,又花了五分鍾時間梳理了一下思路,直到確認自己的說辭沒有漏洞,這才去了何生魁的辦公室。


    何生魁剛打電話跟中央領導匯報完省裏對井上等人的處理意見,聽到秘書王國華進來請示說藍天翔有事要匯報,便點點頭讓王國華帶他進來。


    藍天強進了辦公室,何生魁隨手指了指邊上的真皮沙發喊他坐下,隨後,又吩咐王國華用一次性紙杯幫他衝了杯茶。


    兩人坐定後,何生魁才疲憊的揉了揉腦門,開口道:“天強,有什麽事?”


    藍天強握著一次性紙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直接開門見山,將他從弟弟藍天強那裏剛得知的消息匯報給何生魁。


    在匯報的過程中,藍天翔並沒有提到易青雲。


    甚至,出於將易青雲從事情中摘清的目的,藍天強隻是含糊的告訴何生魁,這事是大富豪某個服務員說的,說這個服務員懂一點簡單的日語,隱約聽到中分頭對井上說的話,大致上判斷出中分頭故意曲解了易青雲幾人的話,挑撥離間,從而激怒了井上。


    聽完藍天翔的匯報,何生魁倒沒有往易青雲身上想,臉上隱有喜色,直接問道:“天翔,這個消息確切麽?有沒有經過證實?”


    藍天強見何生魁並沒有懷疑易青雲,心下不由一鬆,苦笑道:“何書記,那個服務員也就是懂一點簡單的日語,再加上井上那個翻譯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她也不敢完全確定。至於說證實,這事恐怕也隻有找井上本人才能證實。”


    何生魁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喝了口茶,何生魁又接著道:“這件事必須證實一下。如果情況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那這個翻譯就負有不可推卸責任,我們省裏嚴肅處理了井上,井上也必然不服氣,甚至會通過日方大使館方麵向我們外交部抗議,到時候我們省裏麵子上就不好看了。這個消息對我們很有用,也很及時呀!”


    藍天翔看著看何生魁,詢問道:“那何書記,我們現在該怎麽應對?”


    何生魁笑著道:“說句老實話,在嚴肅處理井上的事情上,我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他頭上還掛著外商的帽子,現在國家又處於大力發展經濟的重要時期,對外商還是相當重視的,一個處理不當確實容易引起外交糾紛。現在既然這件事中間存在誤會,那雙方就應該坐下來和和氣氣的談一談,解開誤會,不能再繼續擴大誤會和影響,畢竟這是涉及到的層麵比較廣,牽涉到中日友好合作關係。至於井上那邊,就算後麵的衝突是個誤會,但他意圖強女幹那名女導遊卻是毋容置疑的事實,這就是單純的井上個人的問題,日方大使館也不會因為井上個人違法亂紀的行為和外交部打口水仗,我們站在道義的位置處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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