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乃護唐天神和迦藍菩薩,不過在天庭就是個小神,沒什麽實際權力,連蟠桃盛會都沒得參加。但她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努力學習,少說多看,很快就發現所謂神仙其實也就是厲害一點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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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看法寶和神通, 神仙和凡人都一樣,甚至可以說神仙比凡人更慘。神仙的資源比凡人更集中,更難翻身。


    在凡間搞搞基建,就能讓資源下沉到普通人手裏。但神仙沒辦法通過基建發展,全靠依附,依附門派可以說是修士出頭的唯一機會了。


    隨著時代的發展,修士資源集中, 門派林立的時代來臨了。


    武媚娘認為修士的門派就等於是一個國家,修士們得依附於門派。門派強弱的決定性因素其實是地理環境,武媚娘發現占據天材地寶、洞天福地的門派都很強。當然反過來說,如果門派不強也守不住這些寶物。


    其次才是那些擁有鎮壓氣運的法寶的門派,依靠法寶開拓不足,守成有餘。最後才是那些有獨家心法的門派,其實心法都差不多,能流傳下來的修煉心法都不會太差,所以隻靠心法在門派競爭中沒什麽優勢。


    武媚娘的這些觀點其實和朱城的觀點一樣,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朱城曾出現過開辦門派的熱潮,當時有很多專業人士總結了門派成功的幾個要素,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地理因素。不過門派熱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所以這些東西現在很少有人研究了。


    五百年前,朱城修士都認為開宗立派代表了自己的成功。不過現在朱城修士已經不會這麽想了,因為開宗立派的難度太高,還是加入門派比較容易。


    開宗立派最重要的是地理環境, 因為地理環境決定了產出,決定了門派的下限。有產出, 這個門派的下限就不會太低,不然門派的日子就很難過。當年西方教為什麽總說西方貧瘠?因為就是事實,當年西方教沒有什麽開發,確實貧瘠。後來抓了很多的壯丁,才漸漸開發成了西方極樂世界。


    武媚娘研究這些,當然不是因為興趣,而是為了研究三界的分配關係,研究三界的矛盾。門派就等於是凡人的國家,修士依附門派,缺乏獨立性,而門派之間的競爭就是對修仙資源的競爭。


    雖然有朱城的存在,各個門派可以通過貿易的方式互通有無,獲得自己需要的資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貿易也漸漸被壟斷了,門派之間的矛盾又開始了。有些門派覺得自己吃虧了,漸漸地就想要獲得更多的利潤。


    但壟斷貿易的勢力自然也不願意放棄優勢,因為他們就是通過壟斷才維持規模,要是放棄優勢就等於自殺。


    雙方的矛盾就誕生了。


    對朱城貿易不滿的門派不少,武媚娘已經發現有些門派準備自己再搞一個新的貿易體係。隻是因為大部分門派有慣性, 追求穩定,所以習慣性地留在朱城。但隨著矛盾的擴張, 新的貿易體係肯定會出現,到時候肯定又是衝突。


    “門派之間的衝突,貿易體係的衝突,還有聖人之間的衝突,都是無可避免的。而天庭作為三界的統帥,卻很難起作用。”武媚娘見到芸姚之後,忍不住分享一下自己的發現,頭頭是道地分析道:“本來天庭應該作為三界矛盾的調解平台,玉帝則是矛盾的仲裁員。可現在大家根本不服天庭和玉帝,大家隻服聖人,也有各種不同的調解平台。妖族有塗山,人族有朱城,修士有區域性的大門大派,隻有等塗山、朱城、區域門派都管不了的時候,才會找天庭,可對於這些大麻煩天庭也管不了。所以天庭是小事不用管,大事管不了,根本沒什麽用。”


    作為神仙,武媚娘卻直言不諱,直接說天庭沒用,也是沒把芸姚當外人。


    芸姚深以為然,她也在天庭做了千年的百花神,天庭的情況確實尷尬。作為三界官方的調解平台,卻低不成高不就。


    “以前各方門派沒發展起來,天庭還是有點用的。”當然芸姚還是很公道地幫天庭說話,說道:“我認為天庭應該屬於一個兜底的存在,如果三界大亂,各門派為了利益打起來,這個時候還是需要天庭兜底的。凡間有什麽疾苦,天庭也能幫上忙。”


    芸姚畢竟經曆過戰後秩序重建的初期,在西周初年百廢待興,神仙修士都閉關不出,這個時期天庭的存在感很強,也確實幫人族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惜隨著神仙修士回歸,各地門派確立秩序,天庭的存在就好像很多餘了。


    “時代是變的,不可能一直打仗,也不可能一直穩定。我想封神的意義就在於給三界設立一個下限,一旦三界陷入混亂,這個時候天庭就必須出手。”芸姚是這麽認為的。


    “可三界還有聖人,真正兜底的還是聖人,比如之前無名上帝搞帝誕儀式,要不是女媧娘娘,天庭根本兜不住。”武媚娘卻認為真正兜底的還是聖人,天庭沒本事,當然她也不是要否定天庭的功績,所以說道:“當然天庭的存在在某些時期確實是有必要的,但當大家都在爭奪利益的時候,天庭肯定管不了。我想這樣的時代很快就要來了。”


    芸姚洗耳恭聽,問道:“你真這麽認為?”


    “你難道不認為麽?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隨著各大門派的力量越來越強,後發的門派組成了魔道同盟,已經蠢蠢欲動。”武媚娘認真地說道,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發現,很多人都是這麽認為的,在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調解無用,隻用戰爭才能重新製定秩序。


    不愧是政治家,芸姚能說什麽呢,武媚娘確實是已經把三界了解得差不多了。“所以你之前提起門派強盛的要素,又說什麽亂世來臨,該不會想要爭霸天下,建立一個統一的門派吧?”芸姚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武媚娘是要做修士的始皇帝。


    武媚娘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公主。若是能把所有門派都統一起來,那麽三界修士之間就會減少很多摩擦。當然我說的門派是除了三教和西方教的,聖人的門派都是教,不算常規意義上的門派。”


    “可很多門派就是教的衍生。比如玄門門派都來自於三教,寺廟都來自於西方教。再說了,統一門派,你做了老大,那玉帝怎麽辦?再說統一門派,聖人都做不到,你能做到?”芸姚表示武媚娘真是膽大包天,敢想敢做,確實是一代天嬌。


    武媚娘理所當然地說道:“在凡間時,你不是總喜歡說大勢所趨麽?我認為統合門派就是曆史的必然,我隻是順勢而為。我看到了機會,並想把握機會,難道有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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