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前麵被撞死的人,是個大一的新生。比薛慈還小一歲,可惜就這麽沒了。說起來也是新生倒黴,她規規矩矩地過馬路,走的還是斑馬線,可那個司機是酒駕,一個晃神,把人給撞了。


    當場流了滿地的血,送到醫院就不行了。新生家裏的人聽說了消息,連忙來學校,結果連自己女兒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隻剩下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痛哭流涕,卻什麽辦法都沒有。


    撞了人的被抓起來,學校再三囑咐學生注意安全。正巧那一陣兒薛慈不在,她回來後又一心想著把課補回來,要不就是跟陳旭打電話。


    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兒。


    聽見舍友說了後,她停住腳,歎了一句:“那這家人得多難過,你知道那個新生叫什麽名字麽?”


    舍友皺著眉想了想:“好像是叫林……什麽言。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是三個字。聽人說是個女生,長得挺瘦小,一說話就緊張,人還挺好的。”


    薛慈挑了挑眉:“你連人家的性格都打聽出來了,就不記得名字?”


    舍友衝她扔過來一個枕頭。


    馬路上人來人往,今天是周末,天氣比前兩天要涼快,估計都趁著這個時候上街逛逛。汽車時不時有那麽幾輛,薛慈原本不在意,聽了舍友的話,心裏總覺得毛毛的。


    她過馬路的時候,仔細看了看兩邊的車,這才提心吊膽的走過去。到了對麵的人行道上,鬆了口氣,忽覺她有點兒神經過敏,哪兒有那麽危險。


    搖頭笑了笑,往商場走。一起三層的大商場,跟在家裏的市區商鋪不一樣,這裏的東西要全得多,價格也貴上好幾倍。


    她一看就是個窮學生,跟這裏大兜小兜的人不一樣。看著吊牌心裏歎了口氣,摸了摸口袋裏的錢,給陳旭買了件兒襯衫。


    是個牌子的,料子摸著也挺好。抿了抿唇,猶豫著要不要把吊牌剪了,萬一他見了不穿怎麽辦,再過來退,那不是白費心思了。


    可要是剪了,他還怎麽體會她這片心。


    想了半天,還是先拿回宿舍。她進了門,叫過來舍友,讓她們看看衣服怎麽樣。見到是這個牌子,都吃了一驚,瞪著眼睛:“薛慈你是不是瘋了?”


    薛慈從玻璃壺裏倒了杯水,涼白開,天兒熱專門晾在這兒的。她咽了一口:“沒啊,好看不。”


    舍友歎了聲氣,看見薛慈表情認真,搖著頭開玩笑:“你想好畢業後什麽時候結婚沒,我們可都是窮人,份子錢能免了不?”


    都做到這份兒上了,薛慈肯定是認真的。


    她眯著眼睛笑:“不成,你們再窮都比我富裕,到時候可得一萬塊錢起步。”


    “做夢去吧。”


    薛慈歪著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我可不是做夢。”看了看那件襯衣,垂了眼睫,有些為難,問她們要不要剪吊牌。


    舍友皺眉瞪她,賣這麽貴的衣服居然還想著剪吊牌,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薛慈被數落了幾句,也不吭聲了。其實衣服不算貴,隻是她還是學生,錢來的不容易,所以顯得有些奢侈。可跟陳旭給她的錢比起來,真的不算多。


    她是想走實際點兒的,比如給他買好幾套平價衣服,或者是等他來了一起去吃一頓。可是一琢磨,他這麽大了,應該有件貴衣服,而且兩個人現在是談戀愛,送他一件貴的,算是定情了吧。


    薛慈忍不住發笑。可是接到陳旭說要來這兒的電話,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不喜歡怎麽辦。好在沒想多久,就又高興上了。他在電話裏說,找到一個老師傅學手藝,找到活兒幹了。


    她掰著指頭數陳旭什麽時候過來。


    又是個周末,他好像每次都挑她課不緊張的時候來。薛慈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滾來滾去,臉上的笑就沒落下。下鋪的人靠在被子上坐著,聽見上麵折騰,拿腳踹了踹床板:“差不多行了啊,談個戀愛怎麽變花癡了。”


    這會兒是午覺之前的時間,大家夥兒都還沒睡,聽見薛慈在那兒說話,都來了精神。趴在床上,扯著脖子問她:“林旭哪裏好,讓你這麽著迷。”


    薛慈張嘴就要說他長得帥,又一想,垂了眼睫:“我也不知道,但隻有他,能讓我一想起來就高興。”


    舍友靜了會兒:“那他呢?”


    薛慈眯眼睛,特有自信:“肯定也是。”


    陳旭來學校的時候,先跟薛慈說好是幾點到這兒,讓她去校門口接他。薛慈在電話這邊想讓他直接進校門,到宿舍樓前麵來。陳旭說什麽也不肯,她心裏有點兒不舒服。


    抿著唇,過了會兒說:“成,那以後要是再有什麽楊師兄、夏師兄,可就怪不了我。”


    陳旭嘖了一聲:“就是有個師弟我也不介意。”


    薛慈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火:“陳旭,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在那邊輕笑:“這次不行,不過回學校的時候我送你到宿舍門口。”


    薛慈愣了愣,忘記硬攢起來的火氣:“為什麽?”


    “趕時間。”


    等在校門口見到陳旭之後,她才明白那句趕時間是什麽意思。他直接拽著薛慈往一家飯店走,叫了幾道菜,然後讓她快點兒吃。


    薛慈有點兒發懵,問了他幾句,陳旭把筷子塞到她手裏。薛慈吃了會兒,忍不住又說:“你發財了?”


    陳旭點頭,薛慈一下來了精神,瞪著眼睛要問怎麽回事兒。結果陳旭拿起筷子夾菜,往她嘴裏塞。菜特別好吃,而且都不便宜,可薛慈吃的不痛快,皺著眉頭把他的手推開,嚼了嚼嘴裏的菜,陳旭又把筷子湊到她嘴邊。


    薛慈身子往後撤:“你這麽著急幹嘛?跟我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陳旭皺眉頭:“你事兒怎麽這麽多,吃了飯再說啊。”


    薛慈側過頭不理他。陳旭輕笑一聲,拉拉她的胳膊,薛慈掙了掙,沒有掙開。陳旭握住她的手,垂下眼睫:“我以後養你,有指望了。”


    薛慈回過頭,撞進他認真又含著情意的目光。


    她的心像是被什麽揉了一下。彎了眼睛問:“老師傅對你好麽?”


    陳旭下巴抬了抬,看一眼往桌上的菜:“你覺得好不好?”


    薛慈還要再說話,陳旭斂了笑意,拿筷子夾起菜送到她唇邊,薛慈張嘴吃了。過了會兒,薛慈看著陳旭說:“那是不是等我畢業了,你就變得特別有錢?”


    陳旭沒搭理她。


    薛慈一直纏著他說話,陳旭繃不住笑了,側著頭看她一眼,湊到耳邊說:“我現在就挺有錢。”


    薛慈看了看他,伸手去摸他的兜,被陳旭一巴掌打回來。薛慈皺眉摸手,又聽他說:“一會兒給你摸個夠。”


    她一僵,原來是趕這個時間。


    陳旭是真有錢了,薛慈被領到酒店房間,打量了會兒,他這會兒也不急了,往床上一趟閉著眼睛休息。他這段日子為了取得老師傅的青睞,下了不少功夫,手上劃破的口子剛好就又破了。


    總算是熬過去,可又想著掙錢,許多晚上都沒睡覺。剛開始有些主顧不放心他,還是老師傅好說歹說,才讓他接手。


    錢到了口袋裏,手上卻還有傷,硬拖了段日子,等傷好清了才過來。感覺到胳膊一沉,鼻尖一股洗發水的味道。他彎著唇角,下巴抵在薛慈的額頭。


    薛慈躺在他的胸口,輕聲說:“累不累?”


    “累。”


    “那就睡會兒吧。”


    陳旭摟緊她,蹭了蹭她的額頭,彎著唇角,一直沒睜開過眼睛,過了會兒,二人呼吸變得均勻。都沉沉睡去。


    房間沒有開空調,窗戶卻是開著半扇,吹散屋裏的悶熱。他們互相貼近彼此,睡得安穩。


    醒過來時,房間裏昏暗,外麵天色已經黑了。薛慈先醒過來,打著哈欠,等眼睛沒那麽酸澀,抬頭看了看陳旭。他睡得正香,麵容平靜,平時眉梢眼角的痞氣全然不見,反而有些稚氣。


    薛慈忍不住彎了眼睛,好像自從跟他在一起,就一直在笑。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覺得眼睛累,眨了眨眼,才發覺屋裏已經全暗了下來。


    她重新躺在陳旭的胸口,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他。


    陳旭卻醒了,他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為在自己家,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來,薛慈被他推到一邊。他伸手在床上摸著什麽,薛慈還以為他夢遊,在一邊兒不敢叫他。


    陳旭找了半天,皺著眉:“我衣服跑哪兒了!”


    一回頭瞧見薛慈,怔住:“你怎麽在這兒?”


    薛慈拍了拍額頭,歎了一聲,知道他這會兒醒了,伸手把燈打開。陳旭被燈晃得刺眼,閉了閉眼睛,回過神兒,看著薛慈呆愣地說:“我還以為自己在家,起晚了急著上班兒。”


    薛慈抬眼:“確實是晚了。”


    酒店床頭櫃上有表,現在離學校關門就差半小時。從這兒往學校走就差不多半小時了,還想吃肉,做夢去吧。兩個人灰溜溜的從床上起來,陳旭打車送她回學校。


    路上兩個人直打瞌睡,司機師傅在前麵看得直樂:“小兩口今兒去哪兒玩了?折騰的這麽累。”


    薛慈看陳旭,他不吭聲。司機師傅還有繼續調侃的意思,陳旭開口:“你……”


    被薛慈打斷:“沒去哪兒,就是去周公那兒轉悠了一圈,現在還沒緩過神。”


    陳旭咧著嘴笑了出來,伸手摸摸她的頭,被薛慈打了一巴掌。到校門口的時候,門崗保安正準備關門,她連忙跑進去。被陳旭拽住,在耳邊說道:“明天我還來找你。”


    薛慈抬眼:“去宿舍樓前麵。”


    陳旭彎著眼睛答應。


    因為已經很晚了,薛慈沒有讓他進學校,回到宿舍,裏麵幾個人拉著她問去哪兒玩了。薛慈眨眨眼,說了幾個周邊的景點兒。


    還揉了揉腳踝,皺著眉說累死了。


    舍友一臉八卦:“就沒發生點兒別的?”


    薛慈笑了笑:“有啊,接吻了。”


    “除了這個?”


    薛慈垂下眼睫,今天連接吻都沒有,順勢按了按脖子,一副疲憊的樣子:“還能做什麽,都在逛景點兒,都累死了。”


    沒聽到想聽的,舍友歎口氣,搖著頭說沒勁。薛慈忍不住翹起嘴角。她先拿了臉盆準備去洗漱,愣了愣,又把臉盆放回去。


    拿好洗澡用的東西,去澡堂衝洗。這個點兒了,雖然學校關了門,可校園裏人還是挺多,這所學校沒有熄燈這一說。


    打開噴頭花灑,溫熱的水灑在肌膚上。過了會兒,用浴巾將身子擦幹。把衣服穿上。頭發用毛巾擦了半幹。還有些水珠往下滴答。


    校園裏的涼風一吹,愜意不少。忽然聽見有人叫她,薛慈一頓,沒回頭,當做沒聽見繼續走。反正這兒的人聲嘈雜,聽不見很正常。


    豈料他糾纏個沒完,硬是跑到她前麵,薛慈停住腳,驚訝的說:“林師兄?”


    林師兄推了推因為跑動挪了位置的眼鏡,有些喘:“你怎麽不理我?”


    薛慈納悶:“什麽不理你?這些天我就沒見到過你啊。”


    林師兄張了張嘴,提起一口氣準備說話,又歇了,抿了抿唇,低著頭。薛慈皺眉:“師兄要是沒事兒,我就先回宿舍了。”


    他抬起頭:“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上回跟你男朋友見麵時,不該那麽說話。”


    薛慈好像一時想不起來他說的什麽,等了會兒才恍然大悟:“沒事兒,他不在意的。還說我不該對師兄不尊敬。我都是聽他的,早不生氣了。”


    林師兄被噎住,半天沒說出話來。薛慈又準備走,他開口:“你不覺得什麽都聽他的,是沒主見的人做的事麽?我一直很欣賞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他的語氣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薛慈撇撇嘴:“那我自己有主見,永遠不搭理你行不行?”


    林師兄皺眉還要再說話,薛慈忍不了了:“你有完沒完,大晚上的攔住我說話也沒什麽,就當你是關心師妹。可是你三句話不離我的感情,我可是有男朋友了,你什麽意思?”


    林師兄被薛慈這麽一番話說得怔住,抿了抿唇,心口湧上火氣,嗤了一聲:“誰關心你,我是覺得你跟男朋友待到學校臨關門才回來,想提醒你……”


    “提醒我注意安全?放心,我不會出車禍的。”


    本來挺好的心情,被林師兄這麽一攪和,薛慈把東西放好,又拿毛巾擦了擦頭發。舍友見她出門的時候還高興的很,一回來就耷拉著個臉。


    連忙問:“你怎麽了?”


    薛慈歎氣:“招惹上爛桃花了。”


    舍友猜到林師兄那裏:“他找你去了?”


    薛慈點頭,苦著臉。


    舍友猶豫:“其實他長得也挺帥的。”


    “沒陳旭帥。”


    “他有錢啊。”


    “陳旭現在也有錢。”


    “那……那他跟你一樣學曆。”


    “陳旭會修自行車,而且還是特別厲害的老師傅教的,過不了多久就能闖出名堂。”薛慈一說起陳旭,臉上都是驕傲。


    舍友撲哧笑出來,搖頭說:“我剛才說那麽多,就是怕你確定不了自己的心意。行了,既然你這麽篤定,祝你幸福。”


    薛慈過去抱住她,點著頭“嗯”了一聲。


    她睡不著,去衣櫃裏挑內衣。有碎花的,有淺粉的,還有一套清新綠的。薛慈皺著眉,後悔沒買一件性感的。她現在穿的這件是藍色的。一看就是學生。


    舍友也還沒睡,拿著手機發短信,瞧見薛慈在衣櫃前麵轉悠,圾著拖鞋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薛慈回頭,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舍友眯眼睛,給她挑了那件淺粉的。薛慈問為啥,她說反正都是嫩的,索性挑個最嫩的。


    一晚上,薛慈沒睡好。她一直在想快點兒睡,要不然等明天黑眼圈難看死了。可是越這麽想,腦子越興奮,到了淩晨她迷迷糊糊的睡著。


    過了會兒,被鬧鈴吵醒,她皺著眉翻身,把毛巾被捂住頭,另一隻手去關鬧鈴。舍友也被吵醒了,昨晚薛慈跟她們打過招呼,說陳旭早上來,得定鬧鈴,怕醒不過來。


    這會兒卻看見薛慈又準備悶頭睡過去,她打著哈欠叫了薛慈一聲。


    薛慈嗯了一聲,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舍友們互相對視一眼,齊喊:“陳旭過來了!”


    薛慈一個激靈,瞬間睜大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宿舍樓前麵,陳旭站在那兒等著,忽然看見一個男生小跑著過來,手裏拎著早點。男生低著頭看路,一抬頭,滿腦門汗,二人對視。


    才發現是真巧。


    林師兄扯了扯嘴角:“你對學校開門的時間挺了解。”


    陳旭點頭:“自己女朋友在這兒,當然要多關心。”


    林師兄冷下臉,抬腳進去找宿管阿姨,堆著笑,拿出兩個肉餡包子遞過去:“阿姨,您嚐嚐。”


    宿管阿姨接過來,跟豆漿米粥餛燉油條放到一塊兒,問了他一聲:“找誰?”


    “薛慈。”


    她皺起眉頭:“小年輕兒怎麽不學好,偏追有男朋友的。”


    林師兄臉上表情僵了僵:“您叫她下來,我有點兒事兒找她。”


    陳旭站在那兒看著,沒動彈,抬頭看了看宿舍樓。忽聽樓梯響,薛慈匆匆忙忙的下樓。她穿著一件黑裙子,露出纖細的脖頸,鎖骨精致,勾勒出誘人的身線。配著高跟鞋,襯得一雙腿筆直修長。


    他彎著眼睛笑,張開雙臂,薛慈臉上透著笑意,跑過去抱住他的腰。陳旭輕聲:“慢點兒,當心把腳崴了。”


    薛慈離開他的胸口,抬頭:“怎麽這麽早?”


    陳旭說:“你不是也這麽早下樓了?”


    薛慈側過頭,笑得高興。宿管阿姨在樓裏看得有些發懵:“同學,你那位不是異地麽,分了?”


    薛慈挽著陳旭的胳膊:“他就是,特意過來看我的。”


    宿管阿姨點頭:“我就說麽,打電話的時候笑得那麽甜,怎麽可能換人。”


    又對林師兄說:“看見沒,人家正主在這兒,聽我的勸,找別人去吧。”


    林師兄抿了抿唇,臉色尤為不好,走到薛慈麵前:“我是為昨天晚上的話道歉的。這是給你買的早餐,你收下吧。”


    薛慈皺了皺眉:“你不需要我的原諒,隻是昨晚我說的很清楚了,不要再見就好。”


    林師兄執意把早餐給她,看了眼林旭,兩手空空:“至少出門約會不能餓肚子。”


    薛慈憋了口氣,這人是不是每回來道歉,都要再得罪她一次,然後繼續周而複始,有毛病吧。剛要發火,林旭在旁邊說:“不用了,我們出去吃。我也還沒吃飯,都餓著。”


    薛慈點點頭,準備跟著出去。林師兄說:“周圍早點都不便宜,這是特意去快餐店買的,還熱著。”


    陳旭:“所以我沒打算請,讓薛慈掏錢。”


    側頭對薛慈說:“行麽?”


    薛慈點頭:“行啊,想吃什麽,跟我說。”


    倆人說的熱鬧,其實壓根沒吃早點。去早點鋪的路上,薛慈忽然捏了捏牽著她的手:“你餓不餓?”


    陳旭停住腳,看了薛慈一眼:“不餓,你餓麽?”


    薛慈搖頭。


    直奔了昨天的酒店,剛關上門,陳旭就反身把薛慈壓在門上擁吻。薛慈摟緊他,在後背上撫摸。過了會兒,兩人分開,喘著粗氣。薛慈被吻得臉頰泛紅,眼裏一層水汽,看了看陳旭,他猛地把她抱起來,一同倒在床上。


    薛慈手腳自然的纏上他,陳旭在她背上摸了半天,沒找到拉鏈。薛慈自己伸手拉開,露出白嫩的肌膚。


    他心急:“真麻煩。”


    薛慈在他臉上吻著,湊到耳邊:“你急什麽,一輩子都是你的。”


    裙子解開,露出內衣,她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了一聲:“這個顏色行麽?”


    陳旭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用動作回應她。


    倆人折騰半天,等結束了都是一身汗,躺在床上喘氣,陳旭伸手摟住她,看了眼空調,沒開。從床頭櫃摸到遙控,按了開關,冷風吹過。


    陳旭將被子給倆人蓋上,薛慈皺著眉說不行,要先去洗澡。他輕笑一聲,把她抱起來。在浴室利索的洗幹淨,來到房間冷得不行。連忙把內衣穿上,蓋上被子。


    薛慈剛躺下就被陳旭摟在懷裏,她輕聲說:“我們會結婚吧?”


    陳旭:“會。”


    “會生孩子嗎?”


    “會。”


    “你喜歡男孩兒女孩兒?”


    “我喜歡孩子他媽。”


    兩個人在房間裏休息了會兒,才覺得肚子餓,可又不想起來,閉著眼睡了會兒。醒來發現是中午了,穿上衣服起來出去吃飯,薛慈發現那件裙子被他扔到了地上,瞪他一眼。


    陳旭嘖了一聲,在兜裏摸了半天:“瞪什麽瞪,今天把我哄高興的,給你錢再買件兒新的。”


    薛慈停下動作,歪著頭看他。陳旭清了清嗓子,從兜裏把手拿出來,什麽都沒有。她笑著呸了一聲。


    陳旭可憐巴巴:“我吃飯都沒錢了,你記得請我。”


    薛慈一愣,想起一件事兒,穿上裙子,把包拿過來,從裏麵拿出襯衫盒,眯著眼問:“給你買的,喜歡不?”


    陳旭把衣服換上,跟著薛慈出去,走在一起特別般配。兩個人手挽手,是不是笑一聲。過馬路的時候,陳旭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他買了一部便宜手機,怕師傅有事兒聯係不上他。


    薛慈把手鬆開,讓他接電話。跟著在身邊走。


    陳旭看了她一眼,讓她小心,然後往前麵走。薛慈一步不離的跟著,忽然鞋跟崴了一下,她步子停住。


    汽車鳴笛,她連忙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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