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傾晚上沒吃飯, 回來就跟傅既沉抱一起, 這場艱辛的運動結束後, 消耗大量體力,現在餓得前心貼後背。


    傅既沉還在親她, 描著她的唇線, 從這邊唇角到另一邊, 一遍又一遍, 仿佛怎麽都親不夠。


    俞傾抱住他的後背,兩人已經靠得足夠近,但沒法像以前那樣身體貼在一起時嚴絲合縫。


    嘴唇被傅既沉親的發木,她偏頭,“還沒親夠?”


    “嗯。”傅既沉抵著她額頭,“我今天看了一篇毒雞湯。”


    這話題轉的太突然,俞傾笑了, “你還有空看毒雞湯?然後呢?”


    傅既沉:“被毒到了。”


    “......”


    俞傾不想笑他,還是沒忍住,她給他一個寬慰的吻, “你明知是毒雞湯你還喝,怪誰?”


    傅既沉也不是特意找文章看,在群聊裏,看到標題就沒忍住點進鏈接, 看完後整個人都不太好。


    “是秦墨嶺發在群裏的。”


    他跟秦墨嶺有個共同的群,群裏所有成員隻有他的情況能對上號。


    俞傾一聽是秦墨嶺發的雞湯,不用看就知道劇毒無比, 而且還是專門用來毒傅既沉。


    “他就是讓你急火攻心。”


    她暫且就當那兩粒‘避孕藥’給秦墨嶺帶來的後遺症:情緒不穩定,間歇性對別人進行攻擊。


    還不止毒雞湯,秦墨嶺時不時就在群裏發一些跟婚姻有關的小貼士,今天下午,秦墨嶺可能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竟然截圖了一段文字。


    傅既沉看著俞傾,“看了秦墨嶺的截圖我才知道,不是非要結婚證才能給孩子上戶口。”以前他沒關注過這方麵的相關規定,潛意識裏以為,必須要結婚證。


    他如實道,“我以前還指望等生了孩子,你會跟我去領證。”


    那一刻,希望破滅。


    俞傾看出他眼底一閃即逝的失落,但隨即他麵色如常,溫和地看著她。難怪他今天非要讓她喊他老公,是感覺自己領證無望。


    她沒再給他原本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逗他高興,“真的不用結婚證就能給孩子上戶口?”


    傅既沉愣了愣,以為作為律師,她肯定清楚。他揉著她眉心,“你忘了吧,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俞傾摟著他脖子,“我是魚,記憶不超過七秒。”


    傅既沉開始親她,從她額頭往下,親到了小腹上。


    以前他就最喜歡親她這裏,平坦柔滑,還有馬甲線。


    如今這裏孕育了他跟俞傾的小生命,更是讓他情不自禁。


    “今天動了幾次?”他不忘關心小魚苗。


    俞傾也不記得,忙起來時顧不上關注這些,上午下午都有胎動,在路演現場還動了好一會兒。


    傅既沉親著,然後又往下。


    他柔軟的唇碰觸時,俞傾一個激靈,那股酥麻感像電流,竄遍全身。她身還沒從剛才的歡愛裏徹底平複,根本承受不住再次親吻。


    “傅既沉。”她想推他,撲了一個空,手臂不夠長,沒碰到他的人。


    他的吻更加溫柔。


    俞傾繞著自己頭發,釋放這種浮在雲端的飄忽感。


    傅既沉克製住了要她第二遍,怕她身體吃不消,他適時起身,把她也扶起來,“我陪你去洗澡。”


    “餓了。”


    “洗過澡下樓吃。”


    時間還早,洗過澡出來也才九點半。


    院子的停車坪上,他們的車都沒回來。


    家裏阿姨還沒休息,給俞傾做了三明治。


    俞傾嫌餐椅硬,坐在傅既沉腿上吃宵夜。


    傅既沉從身後環著她,她吃的時候他也會咬一口。


    手機有消息進來,是簡杭:【傅總,現在忙不忙?方便打電話嗎?】


    傅既沉這會兒沒事,他跟俞傾說:“我回個電話給尹林資本的簡杭,她原本約了明天下午去傅氏集團。”


    俞傾聽說他是商務電話,打算站起來坐到旁邊去,說不定有商業機密,不適合她聽。


    傅既沉攬著她腰,沒給她動,“不影響。”


    俞傾還是自覺往前傾,身體靠近桌沿。


    電話接通,簡杭寒暄兩句,直切主題。


    簡杭之前讓秘書跟潘正預約了傅既沉的時間,是明天下午兩點半到三點半這個時段。


    但她現在手頭還有項目想跟傅既沉談,不知道傅既沉能不能把商談時間增加一個小時。


    “傅總,耽誤您三分鍾時間,想跟您談談sz。我對sz感興趣,我們尹林領投,你們傅氏集團跟投。”


    傅既沉問:“我跟投的好處是什麽?”投資sz肯定賺錢,賺多賺少的問題而已,但沒有別的好處,他也沒那麽大動力。


    簡杭:“你們跟投sz多少錢,我三倍投資朵新多少錢,不參與你們朵新的運營和管理。”


    她分析了一下朵新現狀,“你們朵新今年光是投放展示櫃就花費幾個億,再加上新品宣發,請代言人,也是不小的支出,現在肯定需要大量現金流,不然你們跟其他飲品比,沒太大競爭優勢。”


    傅既沉明白簡杭什麽目的,她投資sz,最後肯定是要上市。


    要是傅氏集團也投資了sz,等sz上市時,投資者發現傅氏集團也是其股東,他們自然而然就會覺得sz股票有前景。


    這樣,簡杭會賺得盆滿缽滿。


    對他來說,也是賺了。


    他另外的好處,要是他投資一個億給sz,簡杭就會投資三個億給朵新。對朵新來說,是新鮮血液,百利而無一害。


    投資之間,大多時候是利益的交換。


    傅既沉思忖一番,“明天會談時間到四點鍾。”


    從三點半延長到四點,隻爭取來半小時,不過對簡杭來說也是一個機會。“謝謝傅總,不打擾您了。”


    傅既沉掛了電話,把手機擱桌上。


    俞傾往後靠,整個人倚在他懷裏。


    跟他麵貼麵,親密無間。


    剛才傅既沉那通電話,她沒聽到那頭的簡杭說了什麽,不過從傅既沉那句‘我跟投有什麽好處’,她判斷,簡杭想要投資sz,拉傅氏入股。


    最後傅既沉竟然同意了延長見麵時間,那就是對簡杭給他的好處感興趣,除了利益交換,傅既沉不會在小恩小惠上浪費時間。


    傅既沉側臉盯著俞傾看,她雙手捧著三明治,心不在焉半天啃一口,他親她一下,“想什麽?”


    俞傾:“我在想的事,你是不可能告訴我答案,你還想不想繼續問?”


    傅既沉沒有絲毫猶豫,“不問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俞傾反手拍他一下,傅既沉淺笑,把她手攥在掌心,哄著她,“不管我投資什麽,賺多少錢,都是給你和小魚苗花的。”


    俞傾接過他的話:“那我現在就想逛街。”


    “......”


    俞傾笑,傅既沉親她。


    兩人正親密著,家裏有人回來。


    俞傾還是坐在傅既沉腿上,不過人坐直。


    季清遠跟俞璟歆進來,今天俞璟歆加班,季清遠一直等到現在。


    進屋時,原本是季清遠牽著俞璟歆,沒想到餐廳有人,俞璟歆下意識掙脫開,有點不好意思。


    季清遠現在了解了她就是這樣的性格,沒有介懷,反倒寵溺的口吻問了句,“想不想吃三明治,我也給你做。”


    俞璟歆點點頭,“要吃。”


    姐姐回來了,傅既沉瞬間失寵,俞傾讓傅既沉上樓去,或是到院子裏抽煙,她要跟俞璟歆聊聊天。


    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生物鍾不一樣,兩人已經三天沒碰到麵。


    傅既沉看季清遠進了廚房,他跟俞傾說,“我今晚有活幹了,監督季清遠去,看他還浪不浪費水。”


    餐廳裏,哄堂大笑。


    玩笑過後,俞傾問俞璟擇跟周思源有關的,因為牽扯到利益,又牽扯到俞璟擇未來的幸福。


    “你跟我說說周思源這個人。”


    目前為止,讓俞璟歆討厭的人除了冷文凝,就是周思源。


    從小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她無從說起。


    “嫉妒心強,占有欲強。我有的她必須得有,沒有也要強行有。長這麽大,我沒遇到過第二個像她那樣的,什麽都要跟人比,別人還不能比她好。她連冷文凝都攀比,可想而知了。”


    “她在俞璟擇跟前是兩個樣。”


    俞傾點頭,心裏有數。


    她說起今天下午在路演酒店門口那幕,換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至少會先問俞璟擇一句,是不是有事。


    再說,要是沒事,誰那麽遠會跑酒店門口等著?


    周思源把她當成了俞璟歆,以為會顧及俞璟擇麵子,忍氣吞聲,拿她沒法子。


    “我一點都沒讓著她。我想來想去,實在沒理由為了讓她高興,而讓我自己心裏不舒坦。”


    俞璟歆:“......”


    她給俞傾豎了一個大拇指。


    “要是我像你這麽厲害,她以前也不敢老是暗中擠兌我。”


    她沒看到俞璟擇的車在家,“他不是跟你一塊回家的嗎?”


    俞傾點頭,“回來又走了,說要談事,應該是去會所跟他朋友一塊玩。”不過等周思源結束了那邊的晚宴,肯定還會去找俞璟擇,聲討他,補請客。


    她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嘴裏,抽濕紙巾擦手,站起來。


    俞璟歆看著她,“現在就要睡覺?”


    俞傾咽下食物,“我得讓魚精知道,什麽叫健康的、合適的距離。我要是不給他做示範,他肯定糊裏糊塗,到時害人害己。”


    酒會那晚,還有今天下午,她算是徹底見識到周思源纏人的本事。


    等到閑言碎語多了,影響的可是兩家。


    俞璟歆微微歎氣:“難。就像爸說的,小時候一塊長大的感情,肯定沒那麽容易割舍。”


    “俞璟擇就算要跟周思源保持距離,他也會慢慢疏遠,不可能跟她明說,更不可能一下子不搭理周思源,他還會從周思源的心裏適當考慮。”


    還有一點,也是關鍵一點。


    “他肯定還會顧慮我媽在周家的感受,要是周思源到時回家哭訴說我哥不搭理她,在我哥那受了委屈,我媽估計也難為情。”


    俞傾理解:“我知道他有他的難處,所以我幫幫他,惡人我來做,也不會傷了你媽媽跟周家的和氣。”


    對付周思源,都不用動腦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行。


    隻要周思源適可而止,別成天到晚故意纏著俞璟擇,正常來往即可。


    其他的,她不管。


    俞璟歆擔心:“你不了解周思源,到時你說不定要被她氣著,你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心平氣和對孩子好。”


    “誰讓魚精是我哥呢。”俞傾讓她寬心:“我不會吃虧的,我氣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跟傅既沉說了一聲,要去找俞璟擇。


    傅既沉從廚房出來,“又要去收拾他?”


    俞傾邊給俞璟擇發消息,邊回:“算是。”


    傅既沉把她頭發整理好,“要是他語氣有一點不耐心,你馬上跟我說,我饒不了他。”


    --


    俞璟擇在會所,十分鍾之前,周思源過來了。


    傍晚在酒店門口的事,周思源沒多說,隻道:“一會兒去吃宵夜吧,正好聊聊sz的案子,明天就要麻煩你找幾個股東談談。”


    先找鄒樂簫談。


    他正在打牌,打算這局結束就走,結果俞傾要來。


    包間人多,俞璟擇沒多說。


    出了會所,他的座駕開過來。


    他跟周思源說:“再等幾分鍾,俞傾說餓了。”


    周思源:“......”


    她氣得用力攥了攥包帶,但依舊淺笑著,“你家不是有廚師?還有做不出來的宵夜?”


    俞璟擇:“她要讓我陪著,還要一邊看著夜景一邊吃。”


    “......”


    緩了幾秒。


    周思源先坐上俞璟擇的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靜下來,“讓她到餐廳等我們吧,再過來也繞路,浪費時間。”


    話音落,俞璟擇手機振動。


    俞傾的電話進來,“哥,我的車拋錨了,你快來接我。


    俞璟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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