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醒來的時候,蘇妁隻覺得自己神清氣爽。


    這幾個月時間裏,她的睡眠質量很高。


    蘇妁幾乎沒怎麽做過夢,而且每次都能一覺睡到亮。


    她揉了揉眼睛,走去洗漱。


    走到客廳,見薄景司還沒有走,蘇妁眼底劃過幾分訝異。


    薄景司聽到動靜,扭頭看了蘇妁一眼,“過來吃早飯。”


    蘇妁點點頭。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很融洽,薄景司做的飯很好吃,001也一直催著蘇妁想辦法降低薄景司的黑化值。


    因此蘇妁也沒有再趕薄景司離開。


    薄景司麵不改色地給蘇妁裝了一碗粥,然後在蘇妁對麵坐下,他眉眼間染著溫柔的笑,仿佛昨晚上根本沒有聽到蘇妁的“阿硯”兩個字似的。


    蘇妁了聲“謝謝”。


    薄景司的目光愈發溫柔了。


    等吃完早飯,又把東西收拾好,蘇妁才背起包,她和薄景司打了一聲招呼,“我去學校了。”


    “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蘇妁搖搖頭,“今上午沒課,我先去實驗室,不著急,等下我可以走路去。”


    薄景司點點頭,眼底帶上了笑意:“那路上心。”


    “好。”


    換了鞋子,蘇妁乖軟的眉眼間舒緩開來。


    門合上,蘇妁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而幾乎是蘇妁剛走,薄景司臉上的笑容便在一瞬間消散。


    他握著手機,輕輕敲了幾個鍵,很快頁麵上出現幾個字——


    消息發送成功。


    …


    從公寓到學校門口要過一條路,蘇妁背的是單肩包,她沒有什麽書,大部分需要用到的書都在實驗室裏。


    蘇妁平常除了上課就是待實驗室,對她來,實驗室更像是第二個家。


    清晨的空氣還是很清新的。


    走在路上,蘇妁唇角忍不住就帶上了笑意。


    這種生活多好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001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宿主您昨晚夢到江知硯了?】


    001一直在幫薄景司隱瞞他這好幾個月時間裏都偷偷摸摸爬蘇妁穿的真相。


    自然也知道蘇妁昨晚上了夢話。


    薄景司的黑化值差點就破百了。


    001看得心驚膽戰,要不是後麵薄景司自己穩定了情緒,001可能都當場把蘇妁喊醒。


    聽到001的聲音,蘇妁無辜地眨眨眼。


    “有嗎?”


    001:【有!您昨晚上夢話了!】


    蘇妁頓了頓,目光沉了沉。


    反問道:【我明明記得自己在浴缸裏睡著了,怎麽醒來發現自己躺床上?】


    001:【……】它渾身緊張的開始冒汗。


    蘇妁又問:【昨晚上薄景司是不是進我房間了?】


    蘇妁其實心底還是有些奇怪的。


    這幾個月來,她總覺得晚上睡覺的時候,安穩很多,就像是有人拍著她的肩膀哄著她似的。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習慣,可是現在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那種有人睡她旁邊的感覺輕了很多。


    不過不管怎麽問,001都一口咬定沒人進她房間。


    蘇妁勉強也當做是自己穿書的後遺症。


    可是昨晚上——


    事情明顯很不對勁。


    蘇妁冷笑一聲。


    001瑟瑟發抖。


    許久,它才咬牙道:【昨晚上薄景司是來了,不過您睡得太熟了……】


    【他把我從浴室裏抱出去的?】


    001:【……】精準打擊。


    它沒敢話。


    蘇妁臉上的笑容更涼了。


    感情她這是引狼入室了?


    身邊還有了001這麽一個叛徒?


    蘇妁嗤笑一聲。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幾個月時間裏,薄景司每晚上都會到她房間?


    還有001這個叛徒做掩護。


    嗬。


    真是好樣的!


    蘇妁卷翹的睫毛扇動著,唇瓣緊緊抿著,臉上卻有股暴風雨來臨前的拚接。


    001察覺到蘇妁的情緒變化,更加瑟瑟發抖了。


    可是它還是忍不住又問道:【您昨晚真的夢到江知硯了?】


    蘇妁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沒湧


    001有些奇怪,沒有夢到江知硯,宿主怎麽會突然間出“阿硯”這兩個字。


    它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人物麵板,臉蛋嚴肅極了。


    …


    壓抑著心底的不滿情緒,在下午下課之後,蘇妁直接叫了一輛車,準備先去公寓裏準備準備,然後和薄景司好好對峙一番。


    沒等多長時間,就有一輛車停在了蘇妁麵前。


    她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車牌號,緊接著拉開車之後便直接坐了上去。


    蘇妁的手上抱著幾本書,她麵色十分的嚴肅,乖軟的眉眼都冷漠了幾分。


    可是還沒有等蘇妁關車門坐好,司機突然間便踩下了油門。


    蘇妁一個不心,手裏的書就掉在了車裏的腳墊上。


    她坐的是後座,根本都沒有坐穩,因此在車子飛馳出去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也差點飛了出去。


    可是瞬間一隻手便伸出來拽住了蘇妁的手臂。


    把蘇妁往裏麵狠狠一拉。


    蘇妁疼得臉色一白,整個人差點跌到前座和後座之間的縫隙裏。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司機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


    而車裏除了她和司機之外,還有第三個人。


    而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對方突然間用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布上不知道塗了什麽東西,蘇妁來不及掙紮便整個人暈暈沉沉。


    …


    仿佛被黑暗籠罩著。


    蘇妁覺得有什麽東西把她整個人都圈禁起來。


    她拚盡全力地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當她一睜眼卻發現眼前黑沉沉一片。


    有人給她戴上了眼罩。


    蘇妁的雙手從後麵被綁了起來,掙紮幾下,卻根本掙紮不開。


    她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到底是誰綁架的她。


    在這個世界她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就算有什麽不愉快,也都是一些打鬧。


    綁架可是犯法的。


    蘇妁抿著唇,腦子裏劃過幾張熟悉的臉。


    她真正得罪得徹底的可能隻有任家吧。


    但是江家破產之後,她和任家就沒有多少糾葛了。


    在她回到現實世界之前也已經把任蘭珠放了回去,和任少亭也隻是有口角上的矛盾。


    而且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任家犯不著費這麽大心思綁架她。


    反正又看不見,蘇妁索性閉上了眼。


    思來想去,她還是想不出會有誰這麽想不開,來綁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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