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裏相處的這段日子裏,蘇妁和薄景司相安無事。


    蘇妁平日裏忙著學業和實驗室的事情,顯得非常忙。


    不過每次到家,都會看到桌麵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飯菜。


    色香味俱全。


    有時候遇到薄景司很忙的時候,他也會讓他的助手送飯菜到公寓裏來。


    隻不過令人遺憾的是,薄景司的黑化值一直都在九十五到一百之間徘徊。


    蘇妁懷疑過係統對薄景司黑化值檢測的正確率。


    因為薄景司看起來和黑化值降到五十以下的時間沒什麽區別。


    001再三確定薄景司黑化值依舊很高。


    蘇妁不置與否,但是對待和薄景司這樣相處下來,關係卻緩和了不少。


    由於在病房裏待了一年多的時間,蘇妁的學業落下不少。


    不過這些她都曾經學過,因此很快就重新趕了上來,不僅如此,她還修了之後的課程。


    她現在看似還在讀大三上的課程,但是大學四年的課程和學分其實都已經修完了。


    …


    夏日的夜晚總給人一股燥熱感,天黑壓壓的,又悶又熱。


    從實驗室出來,蘇妁回到公寓裏,拿起遙控器開了空調,她怕熱又怕冷,因此空調的溫度一向都是26度。


    最近薄景司很忙,這個點都還沒有回家。


    蘇妁看了一眼餐桌上沒人動過的晚飯,忍不住笑了笑,緊接著直接拿起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泡了一個澡。


    躺在浴缸裏,倒了玫瑰味的精油,蘇妁閉上眼睛,讓自己整個人都舒緩了下去。


    她雙手張開放在旁邊,漆黑柔軟的長發因為不小心沾了一點水而服帖地垂下,襯得蘇妁那白嫩的皮膚愈發白皙。


    小姑娘眉眼間有些疲倦,在精油舒適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


    不知道過了多久,公寓的門發出“嘀”的一聲。


    緊接著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這幾個月過去,薄景司的氣質愈發沉穩難懂,目光也愈發幽暗晦澀了。


    客廳的燈開著,他換了鞋,見到沒有動過的晚飯,眉心一皺。


    緊接著他走到蘇妁房間門口,敲了敲。


    裏麵沒有動靜。


    薄景司輕輕歎了一聲。


    睡了?


    想著,薄景司回到自己房間,迅速洗了個澡,之後又拿起一個藥包,踩著拖鞋,緩緩走到了蘇妁房間。


    他轉開門把手,裏麵的燈還亮著。


    床上沒有人。


    薄景司腳步一轉,目光落到了浴室那氤氳著霧氣的玻璃門上。


    喉結上下滾動著,薄景司的眼眸一暗。


    …


    隱隱約約間,蘇妁覺得身上有些涼。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奇異的香味突然纏繞在她的鼻尖。


    蘇妁似乎有所警覺地猛地睜開眼睛,但是還沒等到這股香味的來源,她便腦子一黑,整個人又昏昏欲睡了起來。


    她有些掙紮,但是卻沒躲過腦中的困倦感。


    許久,一道沉斂輕緩的腳步這才緩緩靠近。


    修長的指尖拉開浴室的簾子,映入眼簾的是漂浮著一層泡沫的水色。


    薄景司唇角上揚,墨色的眼眸在此刻宛如一道漆黑的夜景,讓人忍不住想要沉醉下去。


    緋色的唇瓣在這個時候展露出幾分刻意的妖冶的意味。


    他的指尖輕輕落在蘇妁的眉眼處,感受著蘇妁身上的體溫,薄景司的神色便在一瞬間癡纏了起來。


    他看著蘇妁。


    緊緊地看著。


    最後,讓自己的呼吸都和蘇妁同步了起來。


    薄景司湊近,細嗅著蘇妁身上傳來的淡淡的一股清香,隻覺得心底越來越軟越來越甜蜜。


    “小孩兒……”


    “你絕對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


    許久,薄景司輕輕歎了一聲。


    低啞的嗓音愈發幽暗了。


    他眼尾上揚,此刻漸漸糜爛出幾分豔麗的意味。


    漆黑的眼眸此刻變得有些猩紅,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瓣,沙啞的嗓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回蕩著,


    “我愛你。”


    “所以我幾乎難以忍受其他人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我想毀掉他們。”


    “因為我不舍得毀掉你。”


    薄景司以一種十分虔誠的姿態跪在浴缸旁邊,緊接著,他站起來,彎腰將蘇妁從浴缸裏抱出來。


    但是當薄景司的手剛觸碰到蘇妁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卻倏地僵住。


    小姑娘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似乎快醒過來了。


    薄景司重新拿出藥包,放在蘇妁的鼻尖,等確認小姑娘又昏睡過去,他這才繼續彎腰將蘇妁抱起。


    泡了澡,小姑娘麵容染著粉意,薄景司見此,動作愈發輕柔。


    因為薄景司的動作,導致水麵的泡沫微微有些散開,而就在這個時候徹底地暴露出蘇妁身上那白皙的柔軟。


    將蘇妁身上擦幹淨,薄景司抱著她去了床上。


    小姑娘依舊沉沉地睡著。


    薄景司的指尖摩挲著小姑娘的眉眼,目光愈發癡纏。


    忍了許久,總會觸及到一個臨界點。


    再忍下去,便實在是忍無可忍。


    而就當薄景司掀開床上另一邊的被子準備鑽進去的時候,蘇妁卻驀地發出一聲囈語。


    “阿硯——”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卻讓薄景司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在這個時候,他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座雕像,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蘇妁,一時間,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底漸漸升起一陣驚濤駭浪。


    一股無法言語的情緒從他心底漸漸蔓延開來,讓他整個人如墜入冰窖,又像是被架在火上熾烤著。


    一陣寒意一陣熱度,讓他整個人都處於極其複雜的狀態當中。


    薄景司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靈魂仿佛都不存在自己的身上。


    靈魂出竅的感覺讓薄景司的心間微微震顫著。


    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薄景司閉上眼睛,那濃黑的睫毛在此刻宛如扇子一樣輕輕顫抖著,他的指尖落在蘇妁的唇瓣上。


    他的動作僵持了很久,緊接著,卻倏地從喉間傳達出一道冰冷卻偏執的嗤笑。


    “阿硯……”


    “過去這麽長時間了。”


    “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薄景司將蘇妁整個人摟在懷裏,看他著蘇妁恬靜的容顏,唇角微微抽動。


    許久,卻驀地冷笑一聲。


    不管如何,蘇妁現在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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