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傍晚時分,正道聯盟的弟子還在四下巡查是否有可疑的人,此時從三際峰的頂處看日落,格處秀美,日光似是紅透一般,照得人的臉色都紅了一些,唐正義則護在萬三的身後,看著一群弟子將死去的屍體都搬到場外堆積起來,從唐正義的角度看過去,廣場上的死屍多達上千具,多部分是魔教弟子,少部分是正道聯盟的各家子弟。


    三俠少不懷好意看了看萬三,走過三俠少身邊時,方世明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大聲道:“萬公子,這幾天怎麽沒有看到你衝在前麵?你身為鐵拳會的少主,可丟大發了?什麽事情也沒有幹?”一邊的小白龍吳子興痛恨跟他搶過女人,也高聲道:“自然是怕死?要麽就是武功不行?不足以出來混江湖”此言一出,萬三自然臉紅了,但是轉念一想,硬生生忍了下來,他父親剛剛死在張存仁手下,現下失了爹,拚不成了,當不當得成鐵拳會會主還要看胡一達幫不幫?


    方世經叫道:“怎麽不叫張千秋殺了我們?你不是很行麽?”此時張千秋不在萬三身邊,萬三可以相信的人,便隻是鐵拳會的一些跟在身邊的老人了,張千秋和唐正義都是身邊僅剩下的老人。


    萬三恨恨道:“等我當了會主,殺了張存仁,一定要弄死你們,要不然我絕不罷休。”便聽到唐正義輕聲道:“少主,現下不是以往了,我們還是少惹他們為妙?”


    三位俠少和吳子興等人在後一陣哄笑,吳子興道:“怕死鬼?你什麽都不敢做?死了爹現在沒了靠山吧?”一些低字輩弟子也在一邊哄笑不止,萬三何嚐受過這樣的氣,爭脫唐正義的手道:“誰怕誰?你們這些草包,本少爺隻是不出手,若是出手,你們如何是我的對手?”吳子興高叫道:“你有本事,跟著薜大俠去圍追獸不凡啊,你拿下獸不凡的人頭,就當你是條漢子,不過我看你不行,不如你回家抱你媽的牌位去哭吧?”


    萬三臉色漲紅,看到薜穿石正帶著一隊人馬向廳外而去,大聲道:“有什麽不敢?”便向薜穿石所帶的那隊人馬而去,唐正義急忙追將過去,身後的幾個鐵拳會的護衛也跟了上去。


    看到萬三混入了追殺獸不凡的隊伍中,人群中鑽出一人,一張圓臉,滿帶笑容,正是張洪膜,張洪膜笑著朝吳子興拱拱手,笑道:“多謝了,此事辦好,張幫主答應幾位的事情都立時辦到?”吳子興幾人皆笑道:“此時便是張幫主不說,我們也會幫忙,早就看他不順眼。”幾人說說笑笑,一邊邱承風上前道:“不用擔心,自然為好?”張洪膜道:“隻是那唐正義也是一流好手,如何才能將其支開?”邱承風笑道:“自然是有辦法的?”


    一行人跟上了追蹤的大部隊,薜穿石也顧不上他們,隻叫他們跟上,現下在半山腰的地方發現了守關的正道弟子被打死,薜穿石急忙派出人守住下山的關口,同時派出人手去半山腰的地方圍剿,現下這一隊人,便是去圍剿的人手,大多是恒山和崆峒的人手,大家相互之間也大多不認識,中間還雜著許多想拿朝庭賞金的江湖散人,萬三和唐正義帶上十多個護衛也混在人群中,向一片茅草中摸到過去。


    荒野之中不時可以看到屍體,都是被擊殺的魔教弟子,萬三看到恒山派的幾個人拖著幾個傷員往回走,那個傷員大聲叫痛,自然讓萬三心中懼怕,現下已然不是從前了,自從張存仁和萬歸流鬧翻之後,他便不得不收斂一些,現下父親一死,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都變得不一樣,幾個和他爭過女人的正道俠少更是冷嘲熱諷,他自然明白要小心謹慎,現下許多正道女俠都不再理會於他,令萬三萬分委屈,覺得世上的女人果然是無情無義之輩。


    一群恒山派的弟子叫囂著,從左邊的路口衝了過去,路口的樹邊吊死著一個金衣使者,血還順著老樹幹流下來,唐正義道:“公子,我們還是走吧,這獸不凡武功之高,怕隻有有數的幾個人敵得過,我們就算是遇到了,也是敵不過的。”萬三想了想,此時冷靜了下來,不再想著爭一口氣了,想到胡一達也答應了幫他打倒張存仁,自己馬上可以再做回會主,用不著冒險,便道:“好道唐叔,我們這便走,還是順著原路回去。”唐正義道:“我們都不用再往前走了,馬上便回去罷?”身後十多個護衛都應了聲,轉身便走。


    一行人了半柱香,周圍隻有野草,還有冷風呼呼吹過來,一個護衛叫道:“怎麽人越來越少?剛才好像還有許多人的,現下怎麽一個都看不到了?”另一護衛亦道:“這卻是奇了怪了?”


    又行了半餉,一護衛叫道:“唐老,怎麽我們又回到原處了?”


    遠處的樹幹上吊死的那個金衣使者身體還在往下滴血,隻是此時周圍再也沒有正道人物的呼叫之聲。


    唐正義怒吼一聲,叫道:“我們中了陣法了,大家護好公子?”十多個護衛圍過來,唐正義運起內力,高聲叫道:“薜大俠,我們被困在這裏,請薜大俠援手?”聲遠傳了開。


    遠處似是有冷笑之聲傳來。


    唐正義一聽,心中起了怒火,一道掌力向冷笑的地方劈將過去,野草飛將起來,卻沒有看到人影,萬三怒道:“定然是恒山派那群小兔崽子將們帶入了這陣法中,怎麽沒有看到他們?”唐正義想了想,卻實被一群恒山派的弟子所帶入的,隻是現下卻沒有看到他們了,想必是逃跑了。


    草叢中幾支冷箭突然飛將出來,兩個護衛躲閃不及,這弩箭是用機括射出,力氣極大,頓時將他們射穿了,唐正義飛身過去,對方早逃得沒了影。


    左方又是一陣子冷笑之聲傳來,唐正義突然袖子一抖,幾枚鐵蓮子猛然飛出去,他本是唐門高手,本身最長的便是暗器,隻是離開了唐門之後不便再用唐門的武功,故而平日裏少用暗器,隻是他的暗器功夫卻是沒有扔下的,這一下子,便如一道烏光飛過,草叢中的埋伏者發出一聲慘叫,唐正義飛身過去,便看到草叢中有一灘鮮血,對方顯然負了傷。


    唐正義轉過身,對幾個護衛大聲道:“你們看好公子,我去將人抓出來,找出陣法的出口?”幾個護衛連連稱是,這陣法之中不知有什麽東西,找不到出口,便都要死在這裏。


    唐正義幾個踏步,從野草尖上踏過,沿著血跡向前追,消失在萬三的視野之中。


    護衛皆抽出兵器,將萬三圍住,萬三此時嚇得發抖,口中喃喃道:“老天爺,我求求你了,放我一馬,我回去以後再也不敢了。”聲遠傳了開,護衛們都聽到了。


    一個護法大聲道:“公子,那是什麽?”


    眾人便看到十多個草球滾開了野草叢,向這邊滾動過來,萬三大叫道:“唐叔叔救命?”


    幾隻鐵抓飛出,幾個護衛頓時被抓中,草球兩邊一分,頓時將人拉成兩半,血水紛飛起來,然後又是更多的鐵抓四下飛來,慘叫聲中,護衛們一個一個被拉進了草叢中,再也沒有聲息。


    一個護衛心膽皆裂,扔下萬三向路口逃,不料剛衝到路口下,那個吊死的金衣使者突然一個翻身,用鐵鏈將他脖子套起來,然後身體一滑,落在地上,反將他吊了起來。


    十個幾草球都裂了開,幾十個金衣使者都飛將出來,個個手執兵器,冷冷看著萬三。


    萬三尿都流了出來,看著逼近的殺手們,跪了下去,口中連連道:“各位大爺,我,我不想死,放了我吧,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為首的金衣使者一聲冷笑。


    唐正義飛身到了一處岩石處,便再也沒有看到血跡。


    四下突然吹起了煙來,這下午時分,卻不知怎麽起霧了。


    唐正義幾道掌風過去,那霧然過來了。


    唐正義大吼一聲,罡氣四布,那霧氣讓了開,便看到十多個金衣使者混布於其間,個個手執兵器,一聲呼哨,都圍了過來,唐正義跳入圈中,掌力四布,十多個人一時近身不得,隻是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在江湖上隻怕都是有名姓的成名高手,卻不知魔教還有這麽多人逃脫了。還有幾個銀衣人手執了兵器,站在場外掠陣。


    一使長槍的人近了身,數槍隻取唐正義身上的數處大穴,唐正義人閃過了,後麵數個使刀的分取他上中下,唐正義一聽對方使刀揮出的風聲,就知對方內力雄厚,轉過手揮出一把鐵蓮子,三個使刀的回轉身,翻轉單刀,將鐵蓮子全都磞開。


    唐正義突然聽到那邊萬三傳出的呼聲,心中大急,要是自己不走,萬三便要死在對方手中,急於脫身之下,怒吼一聲,將壓箱底的功夫拿了出來,一揮手,罡氣與暗器雜在一起,將罡氣如同暗器一般射出,那使槍的首當其衝,左臂挨了一下,一聲慘叫,圍上來的人也有幾個受了傷,唐正義便要脫身去救萬三。


    那場外幾個掠陣的人一見,當先一個一劍劈出來,一道劍罡布下,頓時將唐正義回轉之路隔了開來,劍罡將地上劈了一條溝,唐正義大急,便聽到後麵慘叫之聲不絕,護衛們正在慘遭毒手,想來萬三也撐不住了同,大吼一聲:“我跟你拚了,雙手一扔,帶著罡氣的暗器與對方的劍罡撞在一起,唐正義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對方也停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唐正義還有這麽一下子,唐正義看到對方退了幾步,雙方的罡力將地上的野草激得到處亂飛。


    唐正義坐倒在地,現下他是沒有力氣了。


    那使槍的受了傷,顯然惱怒,便要上前來結果唐正義。


    一邊傳來哨聲,一群金衣使者聞聲向哨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理地上的唐正義,突然群起轉身,一齊向曠野的草叢中奔將而去,突然之間就消失,仿佛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唐正義運氣調息一陣,便聽到左近傳來兵器相碰的聲音,還有喝斥之聲,唐正義自覺好了一些,扣住一把鐵蓮子在手,便向左近而去,便看到巴山派的薜穿石正與帶頭的金衣使者交手,其他幾個巴山派弟子如黃得功、解飛等人也各自挑了對手,一邊還有一些認不了的人,也站在一邊。


    那金衣使者頭領一聲高叫,扔出一把粉來,薜穿石道:“眾弟子速退。”退劍退了開,待到那粉塵散去,一眾金衣使者早逃得無影了,巴山派一眾人小心護住臉,不讓那粉塵近身。


    一邊巴山派弟子劉正一上前扶住唐正義,薜穿石到了唐正義跟前,道:“唐兄,我等聽聞到呼救之聲,卻幾次走進了岔路中,聽到這裏的打鬥之聲,便過來看,不想正看到這一群漏網之魚,不知萬賢侄倒是人在何處?”唐正義四顧看了看,這些來救援的人有的還受了傷,掛著彩,心中略的感動,急道:“請各位隨我來。”當下也不顧上等武功低的弟子,施展輕功飛向剛才的岔路口。


    唐正義停下身子,便看到路口處吊死著鐵拳會的護衛。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死去的鐵拳會的護衛,這些護衛也都算是好手,現下屍體都不全,兵器扔了一地。


    中間放著一兩人高的巨石,下麵伸出一人頭,將萬三如同壓烏龜一樣壓住,不知是誰有這般巨力將石頭運到這裏。


    唐正義緩緩朝那巨石下的屍體跪下去,想到萬歸流數十年來對自己不薄,不想萬三終於死在這裏,而且是被巨石所壓死,隻看到屍體上眼珠子都凸出來。


    薜穿石上前道:“唐兄莫要悲傷了,萬公子死於奸人之手,我們定然要為他報仇,當下急的地方是好好安葬萬公子,莫要讓萬公子不得安寧。”招呼手下弟子將巨石抬開,好將萬三的屍體移出來。


    唐正義頹然坐倒,低聲道:“魔教之內不知是誰,怎的還有如此高手逃出?”薜穿石道:“這次之所以輕易攻破三際峰,也是因為獸不凡帶著一批精銳逃走,這些人都必要剿滅才可。”


    薜穿石走到唐正義跟著道:“唐兄,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唐正義一邊調息一邊道:“薜大俠請講?”薜穿石道:“我知張存仁與你不和,現下萬三公子去了,你且有什麽打算?”唐正義道:“自然是歸家養老了,數十年未曾歸鄉,思鄉心切了。”薜穿石道:“我與唐兄一見如故,若不嫌棄,請你任我巴山派客座長老一職如何?師兄那邊自然有我去說?”唐正義心道:“江湖上刀頭添血,如何能過下去,巴山派雖好,也敵不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在鐵拳會效力隻是因為受了萬歸流的恩情,現下卻不值得如此了?”當下拱手道:“多謝薜兄厚愛,隻是兄弟我心灰意冷,準備歸四川老家,再不出江湖了,鐵拳會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薜穿石驚道:“如此麽?不入巴山派也就算了,鐵拳會可是有老兄你十多萬兩銀子的幹股,卻是也要舍下不成?”唐正義歎道:“我要不了那麽多銀子,身上還有一些盤纏,加上這些年積蓄,也夠用了,那些銀兩,便放手算了。”薜穿石默然不語,道:“唐兄,你若不棄,我幫你討回來,


    唐正義道:“要那麽多錢做什麽?有手有腳,夠吃夠喝就行了,我隻等將萬三公子的靈柩送於開封,便辭去鐵拳會護法長老之職,多謝薜大俠的心意。”薜穿石臉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幹笑了兩聲,轉身去了。


    不多時,恒山派的弟子,華山派的弟子們也到了,大呼小叫之中,將屍體抬向營地,唐正義擦著汗,亦向營地而去,現下去不知怎麽向一眾人說明,也不知張千秋會如何暴跳。


    入了營,便看到張千秋跟在胡一達的身後,唐正義正想上前,張千秋迎了上來,低聲道:“唐老,萬三的事情我已然聽說,鐵拳會已然不在,我打算做一個巴山派外門執事,也算是半歸隱了。”唐正義有些鄂然,要知張千秋平日裏似是比自己還親近萬三的,現下卻不提為萬三報仇的事,當先走了,當下道:“張老,你不為公子報仇麽?”張千秋看了看四周,看到胡一達遠遠正和薜穿石交談,沒有注意到這裏,苦笑道:“這個仇怎麽報?我勸你也遠離這是非吧,不然你有不會好受。”張千秋還想多問幾句,張千秋已然快步走了,不再理人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萬三的棺木一眼,眼中仿佛是羞愧無能。


    唐正義進了營帳,十幾護衛都站了起來,唐正義怒道:“怎麽才這麽點人,其他人呢?張護法李護法他們呢?”一個護衛低下頭道:“他說公子去了以後,就四下散了,現下隻剩我們幾個了,他們都走了。”唐正義心下發涼,原本共有一百多好手,現下隻剩這些人。唐正義看了看眾人,打起精神道:“好在還有你們,我們一齊將公子的棺本送回,也算全了萬會主的恩義。”那護衛低下頭道:“唐老,我們也要走了,隻是向您告辭一聲,現下我們要是還跟著萬三公子,那張存仁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再說張存仁大哥一向仁義,肯定不會為難我們在開封的老小,我們打算回去投張存仁大哥。”唐正義感到頭有些昏,便道:“你們若要去,便去吧,隻是張存仁現下包庇魔教妖人,未必會有好結果?”那護衛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唐正義,歎氣道:“唐老,你也快走吧,要麽就投巴山派吧,下午一個兄弟說在胡一達身邊看到張洪膜了,張洪膜可是投了張存仁的人,他跟在胡一達身邊,想來便可怕。”唐正義一屁股坐倒,道:“我將公子下葬之後再走,唉,一朝樹倒,便是猢猻散,我自小看著他長大,總要看他入土才好。”那護衛道:“唐老,萬三有什麽好的,欺男霸女,壞事做盡了,老實說,在開封裏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女子,隻是萬會主死了,他才沒有以前那麽囂張,現下也是惡有惡報。”唐正義擺擺手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們去吧,我靜一靜。”十幾個護衛都跪下來,磕個頭後紛紛走出大帳之中,現下標著鐵拳會標誌的大帳中,隻有唐正義一人靜靜坐著。


    天色已然將近要黑了下來。


    胡一達對下首王近寶道:“受的傷怎麽樣?妨不妨事?”王近寶低聲道:“那唐正義的暗器雖然好生了得,依屬下看現下的唐門中也排得上前五,隻是他不在暗器上喂毒,要不然屬下定然回來來了?”胡一達歎道:“當年唐門幾支內訌起來,唐家的分歧就是在暗器上放不放毒?唐正義那一派人堅持不在暗器上放毒,唉,他們不放毒,於是和另一派人鬥起來就吃虧了,這唐正義逃了出來,就逃到鐵拳會之下,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今天的唐門,暗器功夫有唐正義這個水平的人,隻怕不多了。”王近寶道:“他將罡氣雜著鐵蓮子扔過來,屬下不能擋。”


    胡一達道:“你和段青城挑人的事情有著落麽?你們要從被俘的金衣使者中挑好手,功夫不能差了,身手不能比你和段青城差?我隻留下十三個名額。”王近寶拱手道:“盟主放心,現下雖然挑不出杜洛華那種水準的高手,但是要從被俘的人中挑十三個一流好手,卻是半點不難的,依屬下看,挑出十三個人,保準個個武功都比我和段青城不弱。”胡一達道:“當然,這十三個人,我都要一流好手中的好手,每次有事,臨時從江湖上雇傭殺手總是不便,而且事情也不機密,殺手的水平也參差不齊。”王近寶道:“盟主,依屬下看,十三個數目是不是太少?”胡一達歎道:“不少了,許多事情要的是人手精幹,不是人多,當年齊卓一本事本事平平,但是要不是手下十幾個高手,那裏輪到他當江南綠林龍頭,他當時手下也就那馬慶、楊德維、左一刀、花人皮、許開陽等,總數也就不到二十個,生生幫他滅了張繼祖,當了龍頭。”王近寶道:“還是李群山大俠神威,竟然將齊老大手下的高手以一人之力幾近全滅,盟主能從李群山手中搶過掌門之位,武功更過李群山。”胡一達歎了一聲,道:“卻是另一個人。”王近寶卻是沒有聽清,隻當是胡一達自言自語,告個辭,轉身便走。


    一邊易輝看到王近寶走走了營帳口,道:“師兄,我看那唐正義確實武功了得,竟然與我生拚一百多招,我不隱藏本門招式,也要二十招才能拿下他。”胡一達沉呤一會兒,這時薜穿石撩起帳門口的簾子進來,衝著胡一達搖搖頭,胡一達歎道:“看來他是留不得了,這也是張存仁提的要求,等到王近寶挑好的了,就讓王近寶帶上挑的人手去做,我也順便檢測一下王近寶是否可以挑出我滿意的好手出來。”薜穿石道:“為什麽不多挑一些人.”胡一達道:“夠了,每個被挑中的人,我都要製造假死的證據,證明他們死在這次圍攻三際峰的戰役之中,然後才能讓他們為我所用,要是做的太明顯,被有心人察覺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些人都要上交吳元濟,都要押到刑部去量刑的。”


    兩人歎息一下,易輝道:“唐正義畢竟算是一條漢子,我們連張千秋都可以收容,卻不能收容唐正義。”


    胡一達道:“情勢所迫,也是沒有辦法的。”


    黃得功悄悄掀開帳門,看到幾位師門長輩都在說話同,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敢上前打擾的,但看到三位長輩都在說話,不但已大著膽子道:“師父,大事了,發現了唐正義將東西打包好,好像是準備要走的樣子,要不要擋住他。”胡一達沉呤道:“我們和張存仁約好了,已然放過一個張千秋,這個就不能放過了,畢竟也要做給張存仁看。”


    薜穿石道:“師兄,讓我出手吧,我正好拿下唐正義,萬三已然死了,現下隻剩下他了,他的人頭拿到手,我們正好向張存仁交待。”黃得功大著膽子道:“徒兒倒有一計,不如將唐正義引出營地,然後就地伏擊,裝成是獸不凡幹的。”胡一達沉呤了半餉,道:“這次出手,叫上張千秋,讓他也雜在這次出手的人中,你們兩個一同去,帶上段青城、王近寶、還有他們挑的十三個好手,我要看一看他們挑的是不是合格。”


    易輝道:“師兄,如此也太過小心了些。”胡一達道:“李觀濤之事如何?你們不可不反省,凡事當獅子搏兔,我不放心天音子、連正安這些人,人頭一定要拿在我們手中,功勞一定要是我們巴山派的,這次事畢之後,我們就要認真考慮張存仁的提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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