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笛,在城市的各個街道回響。


    新聞上報道著,東京百年以來最大的一場火災,疏散人群避難。


    政商兩界的人士,徹夜難眠。


    除了表麵上東京的大型火災,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看到的更多。


    經濟震蕩。


    全國經濟正在以東京為中心跳水,斷崖式下行,一夜之間全球投行傳來的盡是令人絕望的消息。


    如同一場Jenga遊戲。


    每個遊戲者,都在從這個巨大經濟體上,抽出一塊積木。


    ……


    “理事發消息過來了,內閣府說他們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那些議員少見的積極,他們很‘關心’現在的經濟形勢。”


    山魯佐德站在大樓的天台邊,看著不知第幾次從下麵爬上來的獸耳娘,一腳,又把她踹下去了……


    “看來,沒人關心火災的事。”


    安徒生無奈的笑了笑。


    山魯佐德吹了個口哨。


    “畢竟那是各大財閥遊說集團的名利場,最不在乎的,大概就是普通市民的命了。”


    “繼續我們的工作吧。”


    “要好了嗎。”


    “當然。”


    安徒生看向航行在東京,撞向東京塔的巨大黑船,目光凝聚。


    儀式已經完成,手杖虛空輕點。


    黑船之上,層層解析展開。


    紛繁複雜的命理構成破譯。


    最終,手杖化作一把剪刀出現在安徒生的手裏,在麵前的虛空中裁剪,如有一匹似有似無的布料。


    “我們該給它一個怎樣的限製?”


    山魯佐德問道。


    安徒生如同一位裁縫揮舞著剪刀與針線,縫製著皇帝的新裝,輕聲回道:


    “食欲……”


    “皇帝的新裝”光輝大盛!


    周圍響起呢喃與低語,一句句讚美之言眾口鑠金,化作一條條絲線,被縫製進黑船的命理。


    皇帝的新裝。


    擁有修改鬼神邏輯之偉力!


    “嗚!”


    汽笛蒸騰,巨大的黑色船艦發出共鳴的聲響。


    安徒生停下了動作,手裏的手杖變得暗淡無光,已經消耗盡了之前儲存的全部能量。


    片刻之後。


    黑船的桅杆一陣晃動。


    哢嚓,轟然倒塌。


    桅杆的倒塌,如同雪崩的.asxs.,黑船的甲板崩斷,船身層層瓦解,龍骨坍塌,露出了一個蜷縮的巨大漆黑人型。


    ……


    中心街道上。


    犬飼正費力的把自己從柏油馬路上摳出來,旁邊還有幾個大坑,是她之前被打下來砸的。


    那個女人簡直強的不像人類。


    自己這副遠超普通人類體能的身體,居然被她吊起來打……


    “喂,你個死宅也出力啊,怎麽總是我挨揍。”


    犬飼的大尾巴,扒拉著身上的柏油碎渣,呲著牙跟一旁抱著電腦看戲的眼鏡宅男說道。


    “不不,我可沒說過我會參與暴力行動,我是靠這裏的。”


    眼鏡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手在鍵盤上敲擊著,眼睛也一直看向屏幕。


    “嗚!”


    汽笛蒸騰,兩人同時抬頭,看到的是黑船片片瓦解,


    “看來黑門裏也有不簡單的人,居然能瓦解黑船鬼神。”


    眼鏡宅合上了電腦。


    “我們失敗了。”


    “失……失敗了?”


    犬飼一愣,隨後毛爪子抱住了頭。


    “完了完了,那個瘋女人絕對會殺了我的……”


    “不會的,靈童已經死了,輪入道也死了。”


    眼鏡宅推了推眼鏡說道。


    “哈?”


    犬飼一臉不可思議。


    “他們這次行動就沒打算活下來,麵對全東京靈能者勢力的圍剿,也不可能活下來。”


    “……”


    “很可惜,走到這裏就是終點了,他們即使付出性命,還是失敗了,不止我們這裏的黑船,振袖之火的行動應該也失敗了……”


    眼鏡宅的眼前,一幕幕虛擬屏幕展開,使用缸中之腦的權限,調動了全東京的監控,察覺到了火勢已經漸漸被控製的端倪。


    如果靈童的計劃成功了,火情不可能被控製,振袖火源不滅,東京就會被焚燒殆盡。


    但是,結果顯然不是這樣。


    “真是無趣的收場,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你不會在騙我吧……”


    犬飼抓著毛耳朵,一臉的質疑。


    靈童的恐怖深入她心裏,與輪入道對她的那種“共鳴”不同,麵對靈童,犬飼更多的是害怕。


    “騙你……哈……哈哈哈……”


    眼鏡宅笑出聲來。


    “不要誤會,不要說是你,就算是降神會,也不值得我多看半眼,我在這裏,隻是對那個樂於盜墓的老古董想要在東京做什麽,比較感興趣而已。”


    眼鏡宅一反常態的大笑著,與他一直以來的形象突然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你在說什麽……什麽老古董……”


    犬飼警惕的後退半步,他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棋盤上的棋子,怎麽會知道棋手是誰呢。”


    眼鏡宅摘下了眼鏡。


    犬飼注意到他的身周在發生一些詭異的變化。


    大量馬賽克閃爍,充斥著違和感的大色塊,數字亂碼流扭曲的虛影。


    眼鏡宅整個人都在變形模糊,如同電腦出現bug的呈像。


    “你是什麽人?!”


    “我是每一個人,我無處不在。”


    眼鏡宅已經徹底變成一坨馬賽克。


    “以太,這個名諱會家喻戶曉,你們以後會知道的,當然,你也可以去傳頌我的偉大名諱……”


    “啵……”


    周圍五公裏的電磁信號一陣波動,人們的網絡,手機信號短暫的陷入了信號丟失,然後又恢複。


    自稱“以太”的人,消失不見了。


    犬飼原地愣了半天,耳朵和尾巴都豎起來了,她也麽也沒想到,降神會裏這個存在感稀薄的死宅,居然隱藏著秘密身份,然後她呸了一句:


    “呸,傳頌個屁啊,什麽鬼發言,死宅男二次元入腦了。”


    犬飼嘴上陰陽怪氣心裏卻是想著,如果靈童真的死了,那她是不是就自由了?終於擺脫那個恐怖的極端分子了!


    該死,又是脅迫自己加入降神會給他們幹活,又是把自己搞成這個毛絨絨的鬼樣子,終於脫身了……


    總之,先逃離這裏。


    然後再想辦法怎麽能變回去。


    犬飼一邊想著,一邊轉身要跑,但是,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要去哪啊?”


    犬飼回頭一看,不是一臉“和善”的山魯佐德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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