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有了變化,在竹林深處的莫無念和吳沐自然就是察覺到了。


    “現在隻這點也可以確定黃山客的確是在謀劃些什麽……”


    “的確如此。”


    她說了一句,他接話到。


    因為前有一到禁飛令,後有人又用術法封鎖方圓千裏,就算是巧合,但這巧合的也實在有些巧合。


    也大概用不了多久,也不等莫無念布下陣法中的靈石的靈力耗光,大概要找他們的人也會以著靈識一片又一片掃過去,也會找到他們。


    隻是吳沐卻也想不通,這黃山客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又謀劃他們什麽呢?以至於這個要找他們的人……又是何許人?為的又是什麽?


    想著,她便給莫無念說了出來,但莫無念也隻回她一句:“有時候,人要害你……真的會不需要什麽理由。”。


    她聽罷,先是沉默了下來,但隨即一切事情又都想通。


    而莫無念隨即也想到,這個現在正找他們的這個人,也是肯定在憑著一些事物在尋他們氣息的,而這氣息……他思來想去還是就想到了近來被他殺了的幾個飛犽派弟子。


    那幾個普通弟子他到不怎麽擔心,一般他們的魂燈也該是隻會指引人他們死在什麽地方,就算會指引出殺他們的人,但能鎖定殺他們人的氣機也隻會在殺他們人的身上停上幾天而已。但被殺死的郭凡若卻不是這樣,說得這氣機就會停上一年半載……


    但這魂燈與主人聯係到氣機也被他就此給斬斷了,所以莫無念又覺得不會是這種可能。


    可想來想去,有相關的,他卻也就隻想到這寫完,說不得有人所修的術法就把這氣機給修複了過來。


    隻是……疑點也又來了?這麽說來,這又和飛犽派脫不開關係了,完全與黃山客不搭邊,因為黃山客該是很討厭飛犽派的。


    不過眼前卻也不是著重考慮這些的時候,而是考慮該如何脫身眼前的困局才是!莫無念也不曾想到,他這隻是才來到幽州便就遇到了莫大的風險。


    當初,在十萬大山朱九靈走的時候倒是也說過他們到幽州地界,她照管他們的話……但現在,這裏就是人族的地界,就是吳沐想讓她照管他們也照管不了。


    “總該是要麵對的,不如趁這些時間做做準備。出去會會……要找我們的這個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莫無念淡淡說著。


    接著又從儲物袋裏取出剩餘的靈石刻起了陣紋,這回他刻的是傳送陣的靈石,一旁的吳沐見狀也幫著刻了起來!


    與他在一起時間長了,她落下的陣道也忙忙帳了上來。


    又六個月過去,莫無念和吳沐,終於刻夠了能布置出瞬移傳送陣的靈石後,他們把身上的生命氣息降到了最低向封鎖地的邊緣地走了去。


    隻要被找到前走到那裏,再擊打開一塊封鎖地,他們就會有一線生機出來。當然,選這個時候出來,自然也是莫無念察覺到禁飛令取消了,那就不會有多餘的修士來阻擾他們!


    但也幾乎就是他們剛剛走出竹林外,又行了不過一百裏,就見一個白袍修士瞬間就到了他們麵前,也見他手中拿著一盞燈,燈裏麵的燈油也差不多快要燃盡!


    這修士自然就是藍長歌,也幾乎六個月過去,他一刻都不曾休息過,用著靈識一片又一片的掃過所有的區域尋找著莫無念和吳沐,也幾乎他用了大氣力修複起的郭凡若魂燈的氣息都快要熄滅……讓他也開始陷入了絕望!


    但好在也就在一刻鍾之前,郭凡若的魂燈突然驟亮了起來,他自是察覺到那兩個人出來了,於是轉瞬就到了這裏。


    他這會在打量著莫無念和吳沐,而莫無念也在打量著他道:“我不明白,你找我們……殺我們的動機是什麽。”。


    莫無念從他身上已察覺到了咄咄逼人的殺氣,且他更是一點都不掩飾!


    “我是飛犽派的藍長歌。”他聽到後思索了一會兒,自保家門也算是給了莫無念一個理由。


    “隻是因為我殺了你宗門的人,你來殺我,這自然也算合理……隻是,我殺死的那個郭姓修士在你宗內應該也算不得什麽重要職位的人,可也不該你這個級量的修士來我們。”莫無念淡淡對他說到。


    藍長歌聽罷,則是有些驚訝,接著又問道:“你們是別地的修士?”。


    他說著這一句,看似無意,但實際也在試探莫無念和吳沐身上的氣息,是否與他這個“序列”有相同之處。


    莫無念看著他並沒有說話,依舊則是思慮著怎麽暫時性混淆他的思緒,然後爭取來寫些時間讓他和吳沐脫身。


    而也就在這試探間,他察覺了出來,他們身上的氣息卻也和他有想通之處,於是他自然心中又多了幾分喜悅。


    也見他們沒有


    回答他的話,他接著又道:“的確……不止是你們殺了我宗門的弟子。還有便是……也抱歉我不方便說。”。


    “那……我能不能再猜猜看,告訴你一些蛛絲馬跡的人應該是個叫黃山客的人。”莫無念說了這麽一句出來,也同樣在試探著他。雖然一些事情,不是現在如此絕境中應該考慮的,但也並不妨礙他弄明白。


    藍長歌聞言,臉上卻是依舊平靜,隻回他一句:“請恕我不能告訴你們!隻是……接下來……”。


    莫無念一直在找他思緒分神的空檔,他也看得出來他精神實際是異常疲憊的,但他明明就是如此的疲憊不堪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莫無念和吳沐,根本不給他們一丁點逃走的機會!


    接著,藍長歌手中打出幾個手印,虛空中無形就出現了就出現一些黑色的鏈條出來,然後慢慢纏繞在了莫無念和吳沐的身上,將他們的一切行動乃至修為都給封鎖!


    “其實……我並不想殺你們,隻是……”他話說了一半,一隻手上開始出現幽黑色的光芒,一個黑色的“七”子赫然出現在他手上。


    在這個字中莫無念感覺到了許些熟悉的氣息,細細感受,這氣息竟然和無生法的氣息相同,卻又不同……不同處便在於這氣息異常陰冷和汙穢!


    藍長歌有“七”字的手向莫無念伸了過來,另外一隻手則是則是手捏指決,然後嘴角微動念動起一些奇怪咒文。


    就見一個個黑色的蠅頭小字從他的嘴角出來貼在他有“七”字的手上,然後這些文字又向莫無念的一隻手飛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藍長歌手上的“七”字越來越淡,而莫無念手上一個“七”字正在慢慢成型之中。直至半個時辰之後,藍長歌手上的那個“七”字完全消失!


    “哈哈哈哈!五兄……你給我的這個方法還真有用!”他突然笑了起來,好似是為除掉手上這個“七”字真正欣喜若狂。


    “我說過,我這個方法可是付了大代價得來的!不可能沒有用,還有……你的穀兒我也給你帶過來了!”正此時,就見黑袍人帶著秦懷穀一道走了過來。


    那邊他們交談著,莫無念則是感受起了自己手上多出的這個“七”字來……真正這字到了他身上,他自然越發感覺到它和無生發的相通氣息,但又大大不一樣那就是——這個字上的氣息更想是無生法中衍生出來的。


    他不明白這個字是什麽意思,又是什麽含義?但他想若要用體內的靈力也該可以的!


    但這可以是可以……卻也很難!因為他也在這個字中竟然感覺到彼岸境修士的氣息,也就是說這個字是彼岸境界修士印上來的!這說出去實在驚世駭俗!


    也雖然這字現在印在他身上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傷害……可對著來路不明的字,就這麽印在自己身上,莫無念自然是不太舒服的。


    這其中,比他還要擔心的實際還有吳沐,但他一個字又講不出,隻能眼睜睜看眼前發生的一切,為莫無念擔心……


    “穀兒!我成功了!真該感謝五兄啊!”藍長歌心情異常的高興,他看著對麵的溫雅女子隊她笑著說道,並且把自己的手給她看了又看。


    秦懷穀對著他的手是看了又看,也確定下來上麵的字消失了,她微微一笑道:“那便恭喜夫君了!隻是……”。


    “隻是什麽……”見她微微皺眉,他也緊張了起來。他的意思也很明了,就是要把她身上的字轉移到吳沐身上!


    “這樣讓別人替我們死……夫君!穀兒卻是件不得這樣的事發生!也恕我今天要忤逆夫君的意了!”她則態度決絕了起來,好似堅決就不接受藍長歌的做法!


    一般的黑袍人見狀,黑袍遮蓋下的麵容上似乎出現了幾分不屑,他在想要不是藍長歌,當年這個女人早就死了!他倒是也替藍長歌不值!


    “那……穀兒!你就是太商量了!恕我得罪了!”藍長歌苦笑一聲,然後用術法控製了秦懷穀行動,就要用剛才施展在莫無念身上的術法,再施展在吳沐身上!


    待他年起古怪咒文,那些黑色的蠅頭小子也向吳沐而去,可也就在此時,吳沐身上蟄伏在她體內的九蒼劍卻有了異動,它竟然直接局就從她體內飛出,然後向秦懷穀斬去!


    對於突如其來的異變,誰都沒有預料到,待到藍長歌也沒有反應過來,這把刻有血色字,通體黝黑的劍已到了秦懷穀身前!


    “不!”藍長歌大叫一聲,擋在了她身前,但這把劍似乎異常的鋒利,輕鬆就破開了他身前用來防禦的靈力防護罩,並切割開了他的身體。


    劍也就此停下,並又莫名其妙回到了莫無念手裏。


    “夫君!這……”秦懷穀也一下撲在了藍長歌的身上。


    黑袍人見狀,則是搖搖頭,他一直以來都是很欣賞藍長歌的,但奈何他也一直被個女子所牽絆,由這一點,他也常常看


    不上他!


    看著回到自己手上的九蒼劍,莫無念感覺劍身上傳來的氣息的確和以前不太一樣,它越發顯得內斂,絲毫顯不出鋒利的感覺,但同時劍身上透出的古樸蒼茫氣息卻也越發強烈起來!


    而對吳沐來說,就在這些日子九蒼劍待在她體內,卻也在漸漸修改著她原有修行法的運行軌跡……到了現在,她現在的修行法已和以前的九劫也大不一樣,但更加強大也是毋庸置疑。


    她直感覺現在的修行法所結出的靈力好似可以將一切都給化成虛無!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修行法是個怎樣的狀態,因為不用她刻意修行,這修行法也在自行運轉替她修行,加上她原本的天生道種資質,著實恐怖!


    被一劍貫穿了身體,藍長歌雖不至於死,但已然受了重傷,連說話都困難了起來,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些始料未及的東西他倒也並不在意,隻是……他看向對麵為他擔心的秦懷穀道:“穀兒……你抓著我的手!”。


    “藍長歌!你要幹什麽?”黑袍人似乎明白了他要幹什麽,就要把他和秦懷穀分離開來。


    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就在這轉瞬之間,他已經把她手上有的“十一”二字轉到了自己手上。


    氣得黑袍人指著他罵道:“藍長歌,你是什麽意思?老子把你當兄弟,才特意布這麽個局出來,給你贏得個生機出來!你卻還要護這個累贅嗎?”。


    他實在想不通,曾經藍長歌也算一個冷血之輩,怎麽現在就會在一個女子麵前這般做事扭扭捏捏呢?


    “五兄!我藍某人感激你的好!以後……要是真到了決生死那天,我自己自裁就是!”藍長歌顯得十分坦蕩,長笑一聲又對著抱著他的女子秦懷穀道:“比起我活著,我更希望你活著。我呢……一直都想和你要個孩子的!好多孩子……”。


    他說著,聲音越來越虛弱,而抱著她的女子已是泣不成聲,她看著唯一能幫得上忙的黑袍人道:“求你救救他!他心脈被切斷……估計……隻要你能救活他你要我秦懷穀做什麽我都願意!”。


    說著,她甚至還要給黑袍人跪下。


    黑袍人卻也受不得這個,冷冷對她說了句:“你起來!我救他就是!誰讓老子和他是過命交情的兄弟呢?”。


    完罷,他就把手搭在他的傷口上,為他治療起來了傷,並且一邊又罵道:“老子幾經生死才尋來這個法子!你真是一點都不在乎你兄弟我的死活啊!”。


    “哈哈!五兄的好,我一直都記著呢!”藍長歌則就隻是微微一笑。


    “本姑娘不管你們之間的故事到底有多感人……但我這會真的想殺了你們!還有你,黃山客!”吳沐卻是身上修為暴起,一下就站在了藍長歌三人的麵前。


    而在她周圍不斷有桃花樹生成,很快便漫天都是飄散著的桃花……她粉色的衣裙不停飄動,一頭銀發也開始在花瓣中飛舞起來,她身上更是有乳白色的光芒綻放起來,直至把這片眼前所見的天地都映照成了白色!


    所以眼前所見,就是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不斷有著鮮豔的花瓣飛舞。


    這幅場景該是很美麗的,但在秦懷穀的眼中這場景卻美不起來,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的憤怒,以及身上所傳遞出的可怕氣息。


    而吳沐就是站在他們三人麵前的,但腳下的一片土地卻已被她身上乳白色的光給吞化出了虛無,也隨著她一步步向他們走來,她周圍的事物直接就憑空消失……


    就是這黑袍人也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像吳沐這樣的修行法此前他更是聽都沒聽過,但他也大大方方承認道:“吳道友還是聰慧啊竟然猜出我黃山客了!”。


    說著,他取下頭上遮住自己麵容的黑布,露出一張英俊、卻又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臉,正是黃山客。


    他接著又道:“不過我要走,你們攔不住我!”。


    他自身修為境界本就比莫無念和吳沐高,再者加上他所修行到修行法要是想走,就是臻靈境都不一定攔得下。


    “是嗎?我被黃道友莫名其妙算計了一番,你說走就能走?”另一邊,莫無念身上的氣息也漸漸起來,九蒼劍在他手中也是嗡鳴作響!


    極致的切裂感更是自他身上肆虐而出充斥著他身後的世界,也阻斷了三人的去路。


    話罷,他就一劍劃出,一黑色劍氣拔地而起,似燃燒著的火焰迅速蔓延過去將黃山客吞噬在了其中,另外一邊吳沐則是輕輕想他一指“初時”被她用了出來,白光伴著桃花,席卷著能將時間都給化去的氣息將他籠罩其中。


    黃山客很明白,也絲毫不懷疑,在這一黑一白兩股力量的絞殺中,自己會直接斃命。所以他果斷引了他的天劫下來……屬於他的臻靈境天劫!


    也雖然他有一百個不願意,實在不想走這一步,但不走他和藍長歌把命又都會交代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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