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女子名叫許婉華,乃是城中武師許彪的獨生女。此前由於許彪在太湖幫開設的賭場中欠下了許多銀子,在被太湖幫得知了許彪有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兒後,遂當場便提出了以其女兒抵債。得許彪應允後,於是便請了轎子來接。而許婉華得知自己竟已被父親拿來抵了賭債後,自然死活不肯應允。後來被強行抬到了此處時,眼見離家已越來越遠;逃跑被抓後,情急之下便與對方爭執了起來。卻不料!這幫惡人居然壞事做絕,眼看不成;竟想當場強來!此番若非是有人及時相救,此時隻怕早已是……講至此處,那許婉華當即便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許姑娘無需如此!我這便送你回家。’看其情狀,那謝遜安慰了一句後;當即便與其雙雙走了出去。眼看二人已步出了林外,陽頂天這才猛然想起此行目的。暗暗自責了一句後,遂當即飛身出林;繼續前往姑蘇行去。


    當晚來到了姑蘇城後,輕車熟路,陽頂天當即徑直來到了城南的慕容氏府邸。叩門不開,飛身進去後,卻發現此處竟然完全空無一人!從其隨處可見的封條來看,顯然此處早已被官府查封人去樓空,根本無從查知線索。陽頂天無奈,隻得暫時先在城中落下了腳;順帶探聽有關這慕容氏的消息。


    說來也巧!幾日之後,果然就被一個對其知根知底之人無意告知了:這慕容氏出事前曾與長沙豪門大戶周家素有往來,兩家交情頗深。‘以兩家關係來看,這慕容氏出事後極有可能前去長沙避難。’想到此處,陽頂天當即便打點了行裝匆匆前往了長沙。


    一路上,陽頂天全力展開身法,哪消幾日功夫?便已抵達了長沙地麵。進入城中後,沒費多少功夫陽頂天就找到了周家府邸。不成想!進入府中後,起初管事之人還算客氣;但聽到陽頂天說出了來意後,那府中管事卻立時麵色大變!當即便如驅趕瘟神一般地將陽頂天給轟了出來。


    看看此門不通,陽頂天也並未急於再次下手;而是先與城中尋了一家客棧落腳,暗暗探聽起了這周家的來曆。好一番打聽下來後,陽頂天方知這周家來曆確是非同尋常!原來:這周家起先並非是當地豪紳,據說這周家一族不但是前朝長沙王的後裔;而且還是早年南方武林威名赫赫的長沙們創建者!後來隻是由於這周家謀事不密,惹怒了武林正道後;這才不得不解散了長沙門,搖身一變成為了當地的豪紳大戶。


    ‘難怪經天師兄曾說現今中原有許多前朝後人伺機作亂!看來,慕容氏與這周家俱是此輩無疑;眼下既然兩位師兄愁怨已解,看來目前如何幫助師兄防止這些人暗中作亂,應該才是當下大事。’陽頂天暗忖。主意打定,遂當即便重新在周府附近尋了一家客棧對其留意觀望了起來。


    陽頂天懷疑並非毫無來由!幾日觀望下來後發現:這周府確實是不愧為當地豪門大戶,其相交確是頗為繁雜!其中,不但有此地官府公人,還有形形**的江湖人物;甚至連膚色迥異的胡人也被其奉為了座上貴賓!‘這些前朝後人果然與域外之人存有勾結!’那日見兩個胡人進入周府後,陽頂天當時便打定主意對其嚴密監視了起來。可一連兩日過後,見那兩個胡人仍未出來;不由使人頗感怪異。


    ‘若是尋常會麵,當日便可返回;但這兩個胡人已進去了這許多光景;想必其定是在商議大事。’陽頂天心中盤算道。疑心一起,勉強又等了半日後,陽頂天這可就坐不住了!當晚便悄悄潛入了周府之中。可由於對府中情形一無所知,雖然一連看了兩遍;但陽頂天也沒能找出絲毫端倪。眼看無從下手,就在頗為沮喪的陽頂天準備飛身離去之時;後院一間房舍中透出的微微燈光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已到了這般光景,又有何事要在半夜三更商談呢?料想其所謀定非好事!’想到此處,陽頂天遂當即返身沿房頂一路來到了那間房舍上方從天窗上打量了下去。可這一看不打緊!陽頂天的眼睛便再也無法挪開了。隻見下麵屋中除了前日兩個胡人與周家主人外,竟連那姑蘇慕容氏的管事之人也赫然在座!‘這幾人定是在商議大事無疑!’見幾人交談中不時四處張望神神秘秘之狀,陽頂天當即便留意了起來。


    自從修煉了紫陽心法後,陽頂天不但目力大有長進;既是聽力也提高了許多!此時屋內眾人語調雖低,但在陽頂天施起了全部功力後;還是大致聽清了屋中的交談內容。‘慕容公子後事可都安置妥當了麽?’胡人問道。‘屍身已運出關外,不日便要運回祖籍安葬!前時收集的人馬目前也已化整為零,散居於各處;隻待他日再有良機,立可重新組建成軍……’那慕容氏管事答道。


    ‘前番隻怪咱們謀事不密,以致功敗垂成!不但害的慕容公子罹難,也使我們喪失了許多高手;因此,此次教主嚴令:長沙方麵目前不可輕舉妄動!隻待咱們掃清了未來障礙後,才能打出長沙國旗號。’那胡人頓了頓後,又對周家主人周延順說道。‘一切聽從教主安排!隻是鑒於以往教訓;江湖武林中的搗亂之人也不可不防呀!’周延順一副老謀深算之狀。


    ‘我們教主擔心的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教主要你們隻需整好人馬,準備應對官府;至於那些武林正道,我們教主早有安排……’那胡人應聲說道。‘泮堂主萬萬不可大意!中原武林正道不但高手大有人在,而且據說不久前正道第一高手洪七也已返回了丐幫;所以,此事萬萬大意不得!’見那胡人漫不經心之狀,周延順連忙提醒道。


    ‘些許普通貨色!哪裏值得周先生如此心憂?’見那周延順驚駭莫名之狀,頗為得意的泮堂主應聲一笑後說道‘此次咱們神教不但黑木、紅風、青石、紫電四大堂主齊出,而且我們教主還特意向神尊求來了高手助陣;相信定可將那六大派一舉滅亡!’‘泮堂主有所不知,這六大派乃是由早前的五嶽劍派演變而來;其聲勢雖大,但並無多少真材實料!尚且不足為懼;隻是這少林、武當、丐幫三派,多有武功絕頂之輩!隻要能將其除去,剩餘蝦兵蟹將;以我長沙門實力便足以應付……’老謀深算的周延順撚須沉吟道。


    ‘無須擔心!此事早在我們教主意料之中!周先生隻需事成之後,莫要忘記自己的承諾便好!’看其畏畏縮縮之狀,那胡人斥道。‘隻要我長沙國能得以重建,我立即會奉貴教為國教!尊奉東方教主為教皇;此事老夫怎麽敢忘了呢?’立即起身的周延順一副信誓旦旦之狀。


    ‘如此便好!周先生隻需按照咱們此前所議穩步推進,至於江湖中的搗亂之徒,自有我神教將其清除!’看其情狀,那胡人這才麵色緩和了過來。一番對話完畢,看看俱已安排妥當;那胡人最後又安撫了一番後,這才起身告別走出了屋外。


    眼看天色已微微放亮,擔心暴露的陽頂天不敢遲疑;遂當即便搶先一步離去返回了客棧。回到了房間以後,一待看到了那胡人離開了周府以後;陽頂天這才關門閉窗開始思忖了起來。‘通過昨夜幾人的對話來看,不但證實了這周家一直存有複國之心蠢蠢欲動,而且還證實了這些前朝後人確是與胡人的一個什麽神教存有勾結!一直在江湖中暗地裏興風作浪。’心念及此,再聯想到那胡人的稱呼後;陽頂天不由暗呼僥幸。‘從其口中的黑木、紅風、青石、紫電稱謂來看,其所說的定是那日月神教無疑!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想到此處,陽頂天心中猛然一喜後隨即便又開始後悔了起來。


    ‘目前雖然已經確定了中原叛亂乃是受了這日月神教唆使所致,但由於對這日月神教巢穴仍然一無所知;因此,卻也隻能任其暗中興風作浪了。’陽頂天暗忖。如此整整自責了半天,算算那胡人此時應該早已身處數百裏之外後;陽頂天雖然後悔不迭,卻也無計可施,隻得向對麵的周府繼續監視了起來。可整整一天監視下來,卻見那周家一切照舊並無絲毫異常。觀望間,突然一股極強的困意襲來,陽頂天不知不覺中便進入了夢鄉……恍惚中,隻感覺一陣飄飄忽忽過後,再睜開眼睛之時;竟然看到了柳公島上的趙惟明笑意盈盈地迎麵而來!‘師祖,我……’看見其已愈來愈近,陽頂天趕緊上前一拜道。‘你此間情形,我已知曉;無需多言……’趙惟明欣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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