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機擴轉動的聲音將要止住了。


    密室的門吱的一聲響,似要打開的樣子。


    南秋賜慌忙躲在了門後。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鬼頭鬼腦溜了進來,這人正是先前守在藏經閣門口,靠左邊的那位師弟。


    他進了屋,眼睛便盯著桌子上的方盒,再也舍不得拔開。


    呆看了稍許,這才緩過神來,慢慢向木桌靠去。


    方走了兩步,便覺後腦一瞬的重擊,還未看清身後偷襲者的模樣,整個人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接著,不二便聽到滿天頗為鬱悶的聲音:“原來《穢土卷》早就不在此處,怪不得守備如此鬆懈。”


    南秋賜想了想,回道:“我做值守領隊的時候,元貞長老親自掌管此間鑰匙,不時親來巡查。想必那個時候,穢土卷還在這裏。”


    “卻不知這功法何時不見的,難道是被其他門派弟子盜走了?”


    滿天冷笑一聲:“《穢土卷》被貴宗私下保留的事情,貴宗內部也未必有幾個人曉得,其他宗門知情者更是稀少了。要老衲猜想,說不定是貴宗某位守閣弟子監守自盜。”


    “多半不會錯的,想一想,連你這個多年不做值守的弟子也能進來……”


    正說著,忽然瞧見倒在地上的人影,笑道:“想知道《穢土卷》究竟去了何處,看來隻能從此人身上著手了。”


    南秋賜嚇了一跳:“難不成,你想拷問他?”


    “萬萬不可!絕對不能讓他瞧見我的模樣。”


    滿天笑道:“嚴刑拷問未必能問出什麽,老衲學過一套搜魂的秘術,正好派上用場。”


    不二聽得一驚,心中暗道:“搜魂的秘術?雖然不知究竟是何原理,但若是用在活人身上,多半會對魂元大有損傷。若換做是我,萬萬不會同意的。”


    南秋賜想了想,卻是默不作聲,自然同意了。


    隻見滿天控製著南秋賜的右手,輕輕地按在這人頭頂上,嘴裏念念有詞:“魂去來兮,因果所終。”。


    下一刻,不二便察覺到,識海中那較大的圓團在那口訣秘法的指引下,身上分出了極其微小的一縷,順著手厥陰心包經,一路從右臂而下,自中指中衝穴極速而出,似泥鰍一般鑽入了那人頭頂百會穴中。


    奇妙的是,那微小的一縷元魂離體之後,不二仍是能萬分清楚的感應到它的行止走向,運法基理。


    甚至,連滿天搜魂的全過程,他都一絲一毫、清清楚楚地感應到了,便仿佛有人手把手教他搜魂之術一般。


    他忍不住想到:“糟糕了,滿天這惡僧所會的功法多半是邪術之類。竟叫我無意之中學會了,日後千萬要想辦法忘掉了,省的害人害己。”


    正想著,滿天已然搜魂有獲,那縷魂元清鳴一聲,順著原路複還南秋賜識海之中。


    南秋賜眼見他將右手從那人頭頂撤下,便問他可有眉目。


    滿天笑道:“南施主,這《穢土卷》的著落,多半還要指望貴宗掌門吶。”


    南秋賜自然不解。


    滿天想了想,才道:“我約莫查了此人三年來的記憶,如果不出所料,這《穢土卷》大抵是上個月遺失的。”


    “我在他記憶中查見,失蹤當日,正是此人值夜。他約莫二更時分,來到這間密室所在的廊道巡夜,卻意外地發現一個黑衣人影在廊道盡頭一閃而逝。”


    “再去追人,已然瞧不見蹤跡。他隻好返回那間密室,開門查驗後,果然發現方盒之中的《穢土卷》不見了。”


    “他自然曉得此事幹係重大,本想請示元貞長老。但顧慮其閉關修行,便直接將此事報與貴宗掌門,怪了……”


    說到此處,忽然停住了。


    南秋賜道:“怪什麽,我可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滿天回道:“怪就怪在,貴宗掌門的態度。”


    “他聽了這名弟子所述,先問其是否看清了那黑衣人的相貌。”


    南秋賜沒好氣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


    滿天道:“錯了,當這名弟子說了未曾瞧見,貴掌門雖然神情凝重,老衲分明察覺到,他呼吸之間稍稍鬆緩,好似寬了心一般。”


    南秋賜冷笑一聲:“隻有這些憑空臆測,就來汙蔑本宗掌門,未免太過兒戲了。”


    滿天笑道:“莫急。”


    “更有意思的是,事後貴宗掌門叮囑這位弟子,隻說此事甚為蹊蹺,且暗中查探。又叫其莫去張揚。”


    南秋賜隻道:“《穢土卷》藏在本宗乃是極為機密之事,此番遺失,若叫外人知曉,恐生事端……”


    滿天嘿嘿一笑:“但這人離去之後,貴宗掌門竟再未過問此事,也未見其暗中查探,這豈不是蹊蹺之極?”


    南秋賜想了想,終於有些疑慮,但嘴上卻道:“掌門顧忌本門清譽,不作張揚也在情理之中。”


    說到此處,稍頓了頓:“但眼下唯有這一個線索,也隻能去試一試了。”


    滿天笑道:“算你還有點腦子。”


    既打定主意,南秋賜便想盡快從密室出去。


    豈料得滿天忽然伸出手來,在那位師弟脖子上輕輕一劃,整個頭顱便掉落下來。


    南秋賜驚道:“你幹什麽?”


    滿天道:“再明顯不過,老夫正是要取下他的頭顱,來為我那好徒兒來納個投名狀。”


    說到此處,聲音一沉:“再者說,這小子說不定瞧見了你的模樣,殺了才更妥當。”


    南秋賜怒道:“你累我殘害同門,叫我如何信你?”


    滿天冷笑道:“老衲出手,也不見得有多快罷?你若是真的顧及同門情誼,早就該將我製止了。”


    接著口氣稍緩:“說來說去,你不也想著殺人滅口,順帶替時姑娘拿回解藥麽?”


    南秋賜登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才冷哼一聲“:你當我真是個好糊弄的?你取下此人頭顱,分明是打算以此要挾我,叫我乖乖聽你的話。”


    滿天笑道:“咱們兩個同宿一具肉軀,我威脅你有什麽好處?”


    “便是我真的想威脅你,那也是鑄成穢土陰身以後的事情了。來日方長,你有的是時間慢慢思量。”


    ……


    二人收了頭顱,毀了屍身,便在藏經閣中貓了一晚,次日混在人群中離去了。


    當晚,滿天便要去掌座峰一探。


    南秋賜沒好氣道:“你當本宗掌門是個渾不知是的麽?隻憑我的修為,混去掌座峰查探,多半要被他發現的。”


    “你先前夜探藏經閣倒是小心謹慎,這會兒怎麽全無理智了?”


    滿天笑道:“隻因藏經閣素來應當機關重重,守備森嚴。至於掌座峰,誰沒事會去哪裏觸黴頭,反倒不會有什麽危險。”


    “更何況,老衲曉得一種頗為厲害的隱身術,保管貴宗掌門察覺不到的。”


    南秋賜曉得他不會因此事欺騙自己,便點頭答應,趁著夜色直奔掌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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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簽約申請木有答複,老衲便在此發揚狗皮膏藥的精神,又發了一次簽約申請,看看這次多久會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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