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的計劃就是直接綁架船員和水手,讓他們來開船,畢竟這是現成的。但是現在,船上麵的人都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五城兵馬司的人對於叛徒的處置可是極為嚴格的。


    想要讓他們妥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些五城兵馬司的人貌似是準備在近海抓捕他們,所以帶有可以遠洋航行經驗的水手可能性並不大。


    這樣的話,把航行靠在別人身上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零,最後還是要依靠自己。所以就算是他們真的逃出去,沒有海圖,或者是沒有看海圖的水手,他們能活著到西宋,西秦的可能性都很小。


    而在這個時候,另一處船艙裏麵


    “老大,這次你是真的膽子大,隆昌商號,這可是隆昌商號的船啊!”一個臉上有些白淨的年輕人說道。


    這夥人就是剛才在碼頭吵著要登船的那批人,現在他們全部都在這裏了,對於他們這些不速之客,那些船員的態度並不算好,就算是給他們的房間,也隻是一間大通鋪。


    “你以為我不知道隆昌商號?”獨眼男人冷哼一聲,“就你知道隆昌商號在南唐的官麵上麵有人,我不知道?還是說,你以為我會怕那些他們養的打手,還是那些賞金獵人。”


    那個獨眼男人的一陣搶白讓這個麵色白淨的年輕人有些尷尬,但是他還是給自己解釋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一票做完以後,我們……可能在南唐待不下去了。五城兵馬司有可能會全世界地通緝我們,到時候……”


    “在南唐待不下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幹這一票的後果,我吃飽了撐著?好好地日子不要過?還是島上麵的日子要過不下去了?出來要作死。”獨眼男人接著說道,“半個月前的那票,我們都還沒有消化幹淨,現在這次出來,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上麵的意思。現在不是我要搶這一票,而是有人委托我要搶著一票”


    “上麵的意思?”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瞬間站了起來,但是他沒有考慮到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所以讓自己的腦袋和床鋪發生了一個親密接觸,直接坐在了下鋪的床上麵。不過他頭頂的木床被他這一頂,也是有些開裂了。


    其餘的幾個人反應都是差不多,因為他們當海盜那麽多年,也隻是知道自家老大能夠在海盜裏麵混的風生水起,那是因為自己的老大和其他的海盜不一樣,是有組織的海盜,簡單地來說,就是上麵有人,隻要是吃這一口飯的,都會給兩三分麵子。


    但是這個上麵就像是失蹤了一樣,除非是有那個不開眼的將老大逼急了,才會向所謂的上麵去求援。而每次求援以後三天,對手的全家滿門都會被吊在島上,就像是示威一樣。所以有很多人對著這個上麵都是極為好奇,今天是第一次聽見老大正式說起上麵,也是一驚。


    “都坐下。”獨眼男冷哼一聲,“瞧瞧你們,都是什麽樣子?不就是一點消息嗎,能不能有點大佬的氣質?”


    “不怪他們,畢竟,狼盜的存在,對於他們都是秘密。”就在獨眼男身邊的一個冷麵男子說道。


    “我說二當家,你這說話就輕巧了,什麽叫做秘密,是你們都沒有說過好嗎?”那個虎背熊腰的男子笑著說道,“要不是我上次和你一起出去,我還不知道我們的靠山是誰。”


    被稱作二當家的冷麵男子冷哼一聲,隨即就說道,“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要保護船上的一夥人。”


    所有的海盜臉上都是閃現過一絲錯愕,開什麽玩笑,他們是江洋大盜,幹的就是海盜的生意,殺人放火的買賣,什麽時候竟然是要保護人?而且看著大當家和二當家嚴肅的臉色,這次的任務不像是兒戲,還把所有的人給帶出來,這就說明了這次的任務難度不小。


    “直接說吧,這些船上麵的貨物很少,五城兵馬司問隆昌商號借用的這批船,就是為了要抓船上的這夥人。”獨眼狼說道,“隻是,船上的這夥人也不是善茬。本來我帶你們到這座城市裏麵,就是為了關鍵時刻,救下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和五城兵馬司,當地守城軍,城防軍正麵對抗的準備了,但是這些五城兵馬司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接把抓捕地點,訂到了海上。”


    “海上,就一個水師搶功勞而已,陸地上麵,城防,城主,衙門,都是功勞。”冷狼說道,“很正常的選擇,隻不過,這個家夥,有點貪而已。”


    “那麽船上的人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三當家趙虎,也就是之前撞床板的那個男子臉色巨變。


    他是江湖好漢不假,但是不代表他不怕死,五城兵馬司可是比死亡更加危險的存在,江湖上麵的人雖然還沒有到談五城兵馬司色變的態度,但是也相差不多了,這些家夥,說是聲名狼藉都不為過,最關鍵的是這些家夥的實力都很強。


    “不用擔心,我們要救的這夥人裏麵高手不少,而且我們隻是需要搶下一艘船而已。”獨眼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而且我已經放出信號了,想必,三天之內,這些家夥是暫時不會動手的,隻要撐過三天,接應我們的人就會來的。”


    獨眼狼雖然嘴上是在這麽說,但是心中卻是極為不淡定,在海上混了那麽久,他很清楚,未來的幾天海麵上風浪不會小,甚至還有可能起風暴。這種天氣下,狼盜的支援想要過來,隻怕是不可能了。


    接下來,隻有靠自己了,希望這些五城兵馬司的船隊在風暴中會陷入混亂,隻有他們陷入混亂,自己才有機會。


    而在這個時候,天風關城下


    南唐的士兵隨著一聲令下,就快速衝了出去。他們到這裏才半天的時間,也辛虧李燁當時是經過挑選的,所以這些士兵在吃苦耐勞這方麵是沒有問題,半天時間就發起了攻城。


    第一批上去的就是步兵,他們說白了,就是炮灰。這些炮灰當然不是普通的炮灰,而是幫助西秦軍隊運送糧草的那些輜重隊伍。隻不過這些輜重隊伍大多數都被王狩襲擊過,能運過來的糧草不足三成,有些的直接潰逃了,有些則是硬著頭皮來到了西疆城。


    毫無疑問,李燁直接給這些家夥定罪了。隻不過當時沒有說,隻是將這些家夥獨立編成一個營,現在送上去,就是當炮灰的,看看西秦那邊有什麽反應。


    事實證明,王猛那邊並不傻,城頭的一群人就看著這些炮灰的叫囂,就像是看戲一樣。


    李燁看到這一幕,“直接攻城吧,對方明顯是混跡戰場已久的老手,這種小手段,還瞞不過他。”


    兩個將軍立刻領命下去,其他的將軍也是有些緊張。他們現在都是成為光杆司令了,為了協調統一,他們都將手下的兵力交給了李燁,這些可都是他們的兵權。雖然李燁之後會歸還,但是這次攻城戰損失太大的話……李燁還不出,等同於削了他們的兵權。


    攻城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大量的士兵舉著盾牌,推著攻城車往前麵走去。而在他們的頭頂,則是從天風關上空落下的箭雨


    他們的身邊,不斷有著士兵倒下,但是還有很多的士兵衝上去,沒有人停下自己的腳步。很多時候,並不是他們想要衝,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躲在後麵,但是後麵的就是督戰隊的鋼刀,隻要後退一步,那就是鋼刀加頸。


    好在這些人畢竟都是李燁從各個主城裏麵抽調出來能征善戰的隊伍,這些傷亡,對於他們來說,還算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隊伍到現在還沒有崩潰。


    李臨楓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卒在不斷消耗,臉上的臉色也逐漸開始僵硬起來。雖然知道攻城的消耗比較大,但是並沒有想到消耗會那麽大,雖然是看不出自己手下到底在哪裏?但是從戰場上麵這種消耗速度來看,自己的手下應該好不啦多少。


    這兩天他的心情一直很好,因為投靠了李燁的關係,所以他在軍營裏麵也算是有人撐腰了,話語權大增不說,以前自己和宇文夜說話,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低著頭挨訓,但是這兩天,都是可以平起平坐了。


    隻是現在……他笑不出來了,送上去的這些,可都是自己的士兵啊。


    倒不是說,他有多麽愛兵如子,就是軍營中有一條潛規則,那就是誰手下的兵多將多,那麽誰的話語權就重。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次,是要傷筋動骨了,之後等到李燁走以後,宇文夜又準備秋後算賬的話,自己在西疆城估計就過不下去了。


    而在他身邊的趙潛池,這個時候也是笑不出來了。雖然說現在上場的還是李臨楓的部隊,但是自己的部隊和李臨楓的部隊也就隻是差一個方陣的距離,前麵要是損失慘重,接下去,就是要自己的部隊上去了。


    很快,就如同他預料中的一樣,很多的士兵消耗幹淨了以後,自己部隊前麵一支填充完以後,就是自己這支部隊填充進去。幾百米的距離,已經是變成了一片戰場,南唐士兵在上麵每前進一步,代價都是極為慘烈的。幾百米的路上麵,丟下來的屍體,就不止幾百具了,這放在普通的遭遇戰上麵,根本是不可能的,這還不算是受傷的人數。


    最最關鍵的是,這些士兵都是被精心訓練出來的,無數次優勝劣汰之下誕生的產物,但是西秦現在殺死他們的隻是普通的箭矢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攻城車的前輪陷入了一道壕溝之中。


    幾個南唐士兵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跳了下去,接著,就是幾聲慘叫。這些壕溝的底部,都是削尖的木樁,這些士兵跳上去,直接被貫穿了。看到這一幕以後,後麵的士兵也學乖了,從外側緩緩爬下去,將輪子給綁好,接著拉的拉,拽的拽,推的推,合力之下,總算是將輪子抬起來。


    但是有些士兵知道,後麵補充上來的士兵不知道,一連有二三十人中招,頓時,城牆下麵響起一陣哀嚎之聲。


    王猛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歎息。這些壕溝都是準備給騎兵的,步兵的體重根本就不夠壓垮上麵的覆蓋物,除非是南唐裝備精良的陌刀兵。


    不過坑陌刀兵的價值比坑騎兵的價值高得多,現在就坑了幾個步兵,總覺得有些虧了。


    “全部給我上火箭,瞄準普通的步兵。”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秦霜突然說話了。


    城牆上麵的弓箭手都是愣了愣,以前就算是使用火箭,對付的目標也是對方的騎兵,甚至是對方的攻城器械,或者是糧草,畢竟火箭的製作成本可不便宜,對付步兵這種低價值單位實在是浪費。


    “讓你們用,你們就用!”王猛直接喝罵道。這個時候,他已經是準備完全放權了,就算是這場仗失敗了,自己這裏也有一位超級厲害的背鍋俠在不是嗎?


    燃燒著火焰的箭矢直接讓南唐的士卒徹底慌了神,很多人原本是在有條不紊地將攻城車給拖出坑道,但是經過這一陣火箭,大多數人都是慌了神。畢竟這火燒到誰身上都沒有燒到自己身上恐怖,之前就算是跨下刀山火海也敢闖的強軍這個時候也是徹底亂套了,很多人都是在這個時候跌下深坑,然後被下麵的木樁紮一個透心涼的。


    看到這一幕以後李燁臉上也是有些不淡定了,畢竟就在剛才,他已經看到了很多的士兵都是死在混亂之下。


    這種傷亡,雖然是讓人極為痛惜,但是也是不能避免的。隨著令旗揮動,所有的士兵立刻就像是得到了解放的犯人一樣,很多連自己的武器都沒有顧上,直接跑了回來。稍微好一點的,也就是記得拿著自己的武器,至於攻城車,這是什麽?和自己有關係嗎?


    李燁看到這一幕,差點氣的跳腳,畢竟被王狩偷襲了一次,本來木料就不是很多,能夠湊出這些攻城車,已經是極為不易。現在就直接被丟在這裏了,這實在是……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責怪這些士兵的。


    可是他知道不能,不代表有人知道不能,長孫存孝直接就指著李臨楓和趙潛池兩個人的鼻子罵道,“你們兩個廢物到底是怎麽帶的兵?帶出來的就是這些廢物嗎?”


    李臨楓和趙潛池雖然很想諷刺讓長孫存孝上,但是長孫存孝手中的陌刀營是現在少數的王牌部隊之一,是萬萬不可以的罪的存在,所以,捏著鼻子忍了。


    忍了歸忍了,但是他們還是覺得極為憋屈,畢竟攻城戰的損失一向是極為厲害的,這些損失,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裏麵。他們現在也在懷疑當年李燁是不是故意丟掉了三座雄關,如果三座雄關打下來都是這種戰損的話,當年廣林君是怎麽做到的?這些守城家夥,未免太菜了吧。


    “重新整編一下部隊,一些殘缺的編製,就直接撤銷吧。”李燁的臉上很冷,“三個時辰以後,準備再一次攻城。”


    “皇子殿下,這麽短的時間……我怕士兵的士氣剛剛受到重創,這個時候再進軍,不合適啊。”李臨楓一咬牙還是說道,“末將鬥膽建議,將進攻推遲兩天,等到後方的攻城器械都送過來再說。”


    他是知道的後方的物資過不了幾天就可以送到了,所以,在他看來是沒有必要使用人命去填。


    “你等的起,我們的敵人也等得起。等到西秦賊子都將物資調集齊全了,我們再進攻。那個時候,我們要麵對的就不是這些帶著火油的箭矢了,而是整桶整桶的火油了。”李燁臉色變冷,“而且用不了多久,西秦內部就會產生混亂了,本王當年在離開的時候,也是留有一點後手的。”


    趙潛池這個時候拉了拉李臨楓說道,“白牙衛不見了,還有工兵的隊伍也是消失不見了。”


    李臨楓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支白牙衛可以說是皇子李燁手裏麵最強的一支部隊,裏麵隨便一個人挑出來,打他們四五個精銳,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個時候,白牙衛不再李燁的身邊,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支部隊是去執行什麽極為特殊的任務,這些任務,很有可能關係到接下去破城。


    再加上剛才李燁說的後手,這個李燁皇子隱藏的很深啊,可能很早就已經開始布置了,竟然是到現在才揭露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牙衛的首領走到李燁的身邊,俯下身子,耳語了幾句,在聽完這幾句話以後,李燁的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有幾條地道是被弄塌的?”


    “八條已經確定是人為弄塌的,還有三條不確定,其他十餘條地道都是自然坍塌的。”白河川說道,“剩下的地道數量並不多,但是隻要我們人數堆上去,製造混亂,並不算什麽。”


    李燁也是知道白河川的意思,那就是既然混亂的地方不夠多,那麽就讓混亂足夠大就行了。可是有幾條地道是弄塌的,這就讓人有些疑慮了,畢竟,西秦會不會發現了這些地道,然後弄塌了?要是這樣的話,其他的地道會不會已經發現了,但是沒有弄塌?


    “已經確認這些地道弄塌的時間在三個月到一周之內不等,看來西秦人也是最近才發現地道的事情。”白河川說道,“其他的地道,應該是還沒有發現。”


    李燁自然是相信白河川的判斷,因為他手下的工兵是專業挖土的存在,對於土質什麽時候被動過,新舊這些,判斷都是極為準確地。既然西秦是最近才發現的,那麽就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自己的情報之前也是顯示,西秦隻是在三座雄關象征性地駐守軍隊,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大規模探索地道的機會。想到這裏,他看向了長孫存孝說道,“你的陌刀營也是精銳,就和河川的白牙衛一起行動吧,讓西秦人看看我們南唐士兵的厲害。”


    長孫存孝是一臉懵逼,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擅長動腦子的人,現在李燁和白河川之間的交流,直接將他整懵逼了。


    白河川看向長孫存孝的目光本來就不是很爽,看著長孫存孝猶如呆頭鵝一般,他也是懶得解釋。畢竟,整個南唐軍部體係裏麵,有看陌刀軍很爽的軍隊是不可能存在的,尤其是精銳軍隊。


    你普通的軍隊就算是再怎麽精銳,軍餉還是通過兵部發,但是陌刀軍不同,他們的軍餉,全部都是從內庫發出的,也就是皇帝的私房錢。理由很簡單,這支軍隊的主帥永遠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些軍隊的主帥都是過的極為舒服,畢竟皇帝陛下每天政務繁忙,不可能是帶兵統率的,所以這些低級將領和高級將領,基本上都是在軍隊中屬於獨裁的那種。其他的軍隊裏麵,相鄰幾部的還敢管一管,但是放到陌刀營上麵,不是官大三級,還真不敢管。


    而且就算是真的官大三級,很多人也是不願意管,畢竟一個意圖染指皇帝陛下的軍隊,這個罪名可是一點都不小。


    李燁自然是看出了自己的部下不爽,但是他也清楚,這個時候,手裏麵能夠派出去的王牌軍隊倒不是很多,也就長孫存孝手中的這一支。現在出去是搶占地盤,如果不是精銳,送上去就是給別人割韭菜。


    雖然說自己手下這次準備的精銳並不少,但是這些精銳裏麵是有多少的水分,也隻能說是自己清楚了。這些精銳裏麵,也隻不過是比起那些廢物守城軍來說,是相對能打的存在,也就是相對能打,對於他來說,就是可堪一用。


    “這些地道都是我在幾十年前留下的,為的就是反攻的時候做準備。”李燁咳嗽一了一聲說道,“現在,就是使用這些地道的時候,我需要一批精銳前去,直接幫我在西秦的內部,撕開一道缺口。”


    長孫存孝的臉色變得極為僵硬,原來搞了半天,是要派一支軍隊去天風城裏麵裏麵製造混亂,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支部隊的實力不能太菜,要是一個照麵就被對方殲滅掉,根本就不夠外麵的士卒進行攻城作戰。放眼整個南唐軍隊裏麵,估計也隻有自己手上的陌刀軍和白河川手上的白牙衛有這個能力了。


    這個任務的難度不小,進去的隊伍很有可能損失慘重,不過如果攻城成功的話,那麽所有的參與者,都是可以加官進爵的。這種機會,貌似,並不多……南唐軍中雖然說每一次都是會請功,但是首功到底是誰,都是由主官說的算的。唯一主官說的不算的,就是這種奇襲,


    “原來是這種事情啊,就交給我吧。我親自帶兵上陣。”長孫存孝思量了一下還是說道。雖然自己手下的幾個將官都是皇親國戚,否則不可能進入陌刀營,但是這些皇親國戚都是屬於邊緣化的人物,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想來刀口舔血?


    “那就有勞長孫將軍了。”李燁說話也是極為客氣,按理來說,他一個皇子,是不用對下麵的人那麽客氣的,但是誰讓這位不一樣呢。對方畢竟是陌刀軍,陌刀軍是自己老爹的軍隊,不給誰麵子都可以,但是不能不給自己老頭子麵子吧。


    “可是我有一點要求。”就在李燁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長孫存孝突然說道。


    “你說。”李燁的麵色也是一緊,畢竟,要是這個時候,長孫存孝是乘火打劫的話,那麽自己也隻有忍下來。至於秋後算賬,這個可能性還很小,畢竟那個時候,長孫存孝說不定已經是一個功臣,在陌刀軍的位置上麵動了好幾動,自己一個皇子,還真未必動的了他這一個實權將軍。


    “我們陌刀軍行軍都是有著特殊的軍陣,所以不擅長和別人合作。”長孫存孝看了一眼白河川。這家夥之前看自己不爽,殊不知,自己看這家夥也不是很爽,這個時候,他是不介意給對方上上眼藥的。


    “這……”李燁看向白河川。


    “不如白將軍分三條地道給我們,再分三個帶路的衛兵給我們。”長孫存孝說道,“我們就負責三條通道。”


    白河川的臉色狂變,開什麽玩笑,兵力本來就不夠的情況下,他還搞這麽一處。剩下的二十多處隧道全部是要白牙衛去填?這怎麽可能?


    白牙衛雖然說是比陌刀軍人數上麵是多了一點,但是也多的有限,真的要這麽分的話,分到每條地道上麵,也就一百個人不到,這些人能夠幹什麽?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直接說道,“殿下,末將手下的白牙衛就負責五處洞穴,至於剩下的人和洞穴,還請殿下交給其他人。”


    白河川的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說隻要這八條隧道打通,其餘的隧道就是虛的,為的就是給裏麵的製造混亂而已。至於想要維持這個混亂,最好的辦法,就是士兵質量不夠,用數量來填。


    李燁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了同意這個要求,畢竟這個白河川也是自己手下比較重要的心腹,自己還真舍不得讓他直接交代在了西秦的天風關裏麵。當然,還有一點最關鍵的就是他認為損失其他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但是損失白牙衛,這就代表自己受傷損失了一支精銳部隊。


    兵貴精不貴多,他信奉的就是這一教條。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挑選這麽多精銳來攻打西秦的緣故了,要是普通的士卒,別說十多萬了,就算是三十萬,李燁相信自己隻要振臂一呼,那麽三天之內,就可以湊齊。


    就在這個時候,西秦的城門竟然是打開了,在地麵上插上西秦的軍旗的同時,將幾桶火油直接澆在攻城車上麵,下一秒,攻城車上麵就燃起了大火,這些攻城車的桐木雖然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號稱水火不浸,但是被加了火油以後,就像是最好的燃料,燒的那叫一個劈裏啪啦。


    李燁雖然是看得有些心疼,但是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沒有叫自己手下的士卒去搶回來。不過就算是這樣,遠處的烈火還是看得他極為心痛。而且那些插在地上的軍旗,就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囂張。


    “宇文夜,現在西秦的守將是誰?”李燁強行壓製著自己的火氣問道。自己一定要將這個人的腦袋砍下來,掛在天風城的牌匾上麵七天七夜,這才夠解恨。


    “現在這裏的守將,估計是西秦王家的王猛了,這個家夥也是一個猛將。”宇文夜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這個家夥也就是作戰勇猛而已,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以智計擅長的時候,這一次無論是製造混亂,還是心理戰,都不像是他的作風。”


    “什麽意思?”不知道為什麽,李燁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天風城的守將,有可能在我們情報機關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成功換帥了。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清楚我們這邊戰術的人,有他在的話,我們想要拿下這裏的難度,可不是一星半點。”。


    李燁也是明白自己這位手下的意思,琅琊都尉又不蠢,不可能臨陣換帥,換上來的還是一個實力和能力更加差的,這個人,一定是根據他們南唐的實際情況,深思熟慮過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想要成功拿下天風關,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接下去,就是要看白牙衛和陌刀營能不能打開缺口。


    宇文夜對於李燁的緊張完全不以為然,就在剛才,他就已經接到了自己手下的通報,地道的事情自己也是知道了。對於李燁這種進軍方式,宇文夜也是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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