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妙峰坊天然居,秦觀等一行人和府春秋在房間裏對談。秦觀沒有瞞著府春,詳詳細細地把關於靈隱樓這些黑衣人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府春秋當場就震驚了,沒想到這黑衣人背後的組織勢力如此之大,難怪能把四海商會的貨船都搶了。他現在的心裏十分煎熬,既害怕黑衣人再使出什麽下作的手段,又對把秦觀他們牽扯進來有些過意不去。畢竟秦觀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轉入了暗處,根本就難以被靈隱樓發現,但是為了他這個僅僅認識了幾天的人,駱南和閔輝就叫來了不少的幫手,實在是有些汗顏。


    “秦宮主還有在座的諸位。”府春秋舉起酒杯,“為了在下的這點事情,居然勞煩各位不遠千裏來到這妙峰坊,在下汗顏。在下是個酒癡,不會講什麽漂亮話,一切都在酒裏了。”


    眾人一飲而盡杯中的靈酒,各人都有各人的收獲不必提,秦觀倒是吸收得極快,隻過了不足百息的時間就消化完畢,這一杯靈酒足有平日裏苦修百日的效果了。秦觀舔了舔嘴唇,咂摸下味道,後悔剛才喝的太快了,光為了酒力提升的修為,反倒是對味道沒有什麽感覺。


    “府道友客氣了,這靈隱樓是我三清宮的大敵,要不是因為我等如今勢力弱小,說不定就該主動去尋那靈隱樓的麻煩了。府道友所遇到的事情,隻不過是我們恰逢其會罷了。”秦觀謙遜道。


    “哎,今日方知修行中人不乏諸位三清宮道友這樣的熱心人啊。”府春秋這些日子見慣了人情冷暖,先是被四海商會拒之門外,又被其他熟識的人躲著走,本來對有人能幫助自己不再抱有信心,得過且過罷了。沒想到,無意之中的一次招攬,竟能遇到與靈隱樓有仇的三清宮門人,不得不說是命運使然。


    舒通在一旁撚了撚自己的長須,對眼前這個金丹初期的修士翻了個白眼,“初見之時,這人一股子驚懼的情緒,要不是遇到了閔輝和駱南,沒準早就放棄了。”他自己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為了報答連山老祖的恩情,甘願在孤島常駐百年,最見不得府春秋這樣隻會一味感傷的人。他畢竟是個妖修,對於人情這種事情了解得不多,連山老祖雖然教導了他不少人情世故的東西,但是畢竟缺乏實際操作,和秦觀他們生活的這十多年也沒有讓他有多大長進,不過就是了解些基本的罷了。


    秦觀沒有和府春秋繼續在人情冷暖的問題上長談:“府道友,那靈隱樓的人可定下什麽時間讓你交出酒方?”


    “唔——”府春秋想了一下,“這個倒是沒有。那幫黑衣人隻是讓我交出醉仙酒方,對於什麽時候交,就沒有限定了,不過聽他們的意思,像是不太著急的樣子。”


    “不著急?”駱南奇怪道,“靈隱樓做事從來都是要求速度的,還沒有遇到過什麽目標是近在眼前,卻一點也不著急得到的。難道這其中有詐?”說完站起了身,在房間裏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對著秦觀說:“宮主!壞了,此中有詐!咱們快走!”


    秦觀有些迷惑,怎麽剛來不久就說要走呢?這其中有詐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見在座的一行人臉上都帶著迷惑,隻有甲一似乎有所想法,駱南暗歎一聲,果然隻有甲一這個和他一樣在靈隱樓待了許久的人有這個認知。“諸位,這靈隱樓為了目標是不擇手段,從來沒有說心慈手軟暫且把目標放下的事情發生。既然府道友說那黑衣人沒有定下日子,那就必然說明這殘方不是那幫人的目標,或者不是主要的目標!否則讓府道友安生了這麽些日子,豈不是和他們一貫的作風不一樣?”


    一行人裏頓時有大半都變了臉色,對啊,靈隱樓做事霸道且下作,必然是不會讓府春秋有時間去想其他手段製衡他們的。既然不在意府春秋手中的醉仙酒方,那麽必然是有其他所圖!不管靈隱樓圖謀的是什麽,他們再在這裏也徒增風險。秦觀看了看府春秋的臉色,見其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不像是演戲,不由對心中的想法有些拿不準。“難道這府春秋不是靈隱樓之人為了吸引我等過來,設下的探子嗎?”


    駱南也是這麽想的,“怎麽就這麽巧,我和閔長老一到這妙峰山,就被人引著來到了這天然居!這其中必然是有蹊蹺。沒準這府春秋就是靈隱樓的臥底!”駱南在暗處細細打量了一下府春秋,他在靈隱樓裏學過一些易容之術,他想看看這府春秋到底是不是真的“府春秋”,還是被人調了包,連四海商會的人都沒有認出來。“咦!居然沒有易容!”駱南有些疑惑,既然沒有易容,那麽這府春秋的嫌疑就大大降低了,畢竟據他說,在這妙峰坊裏開起這間天然居已經幾百年了,靈隱樓沒道理為了日後幾百年的三清宮一行人特意提前設置暗探在妙峰坊裏吧,這不合邏輯啊。


    既然府春秋已經被駱南排除了嫌疑,那麽駱南就當著府春秋的麵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餘還在迷惑的人一聽,頓時有些傻眼,沒想到自己一行人滿心歡喜地來到這裏,想在暗處給靈隱樓一個突然襲擊,哪裏知道人家早就已經料到了呢,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雖然也有其他可能,或許是為了更大的圖謀,府春秋手上的醉仙酒方隻是一個引子,但是他們現在再在這裏待下去就是處於人家的監視之中了,為今之計隻能是暫時撤退,而府春秋也不能再在這裏守著了,和他們一起跑路才是正確的。


    府春秋有些遲疑,他現在腦子裏也是一團漿糊,原本以為秦觀等人來了,自己家傳的寶物就得以保留了,自己開的這間百年老店也能繼續生存,沒想到秦觀他們一來,居然就要拉著自己跑路,連天然居也不管了。這和他本來的想法有些相左,也讓他懷疑起秦觀等人的目的,要知道,秦觀他們自己也說過,靈隱樓的黑衣人行事不擇手段,什麽下三濫的招數都能使出來,那麽秦觀他們會不會就是靈隱樓之人派來的騙子呢?


    秦觀明白府春秋的想法,可他現在也沒有什麽能證明自身的手段。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府春秋有些退縮,秦觀等人是擔心陷入什麽險惡的險境之中,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漸漸地,三清宮的眾人統一了想法,都望向了秦觀,秦觀點了點頭,無奈說道:“希望府道友不要怪罪我等,等到了三清宮,秦某一定為府道友賠罪。”沒等府春秋反應過來,閔輝、駱南、古沁芳和舒通四個金丹期的修士就把府春秋製住了,用的是三清宮每個出來之人都標配的秦觀繪製的縛身符。


    駱南和閔輝望著一臉驚懼憤怒的府春秋,無奈地道了聲:“得罪了,府道友!”也沒管其他東西,一行人就帶著府春秋,趁著夜色正濃,帶著府春秋就出了妙峰坊。幸虧妙峰坊進來是要走纜車,但是出去就省卻了這一步驟,直接從一處小型的單向傳送陣就能到山下。本來這些小型的傳送陣是為了參加妙峰坊蒙麵拍賣會的修士準備的,畢竟這裏是雖然安全,但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要在這裏生活一輩子,如果有外地人在拍賣會上拍得了好東西,又不想被有心人惦記,可以從這些小型傳送陣快速到達山下,不過得花費不少的靈石。


    閔輝身上有不少的靈石,這幾天他光在天然居裏待著了,一點都沒有出去逛,自然也沒有地方去花費靈石。本來還想給府春秋一些靈石作為酒錢,但是府春秋堅決推辭,沒想到現在用在了傳送陣上。一行人手腳麻利,也是怕盯著天然居的人發現他們已經逃脫了,一點也沒有計較他們這十多人一起傳送花費的靈石比得上一件中品法器了。


    一行人從傳送陣出來,顧不得從眩暈之中歇息過來,就趕忙踏上了秦觀的木雕小船,離開妙峰坊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還沒有走遠,就發現船後有人駕馭著法器跟隨,速度居然比木船快上不少,雖然和他們相距有百多裏,但是以速度來看,再過個幾百息就能追上秦觀他們。秦觀他們臉色難看,沒想到預想真的發生了,天然居果然有人盯著,為的不光是把府春秋手中的醉仙酒方搶奪過來,還為了秦觀他們這一行人!


    原本駱南當初就跟秦觀說過,靈隱樓行事霸道,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即使失敗了一次,也要進行下一次嚐試,直到成功為止。而秦觀在蕩海城挫敗了靈隱樓的陰謀,靈隱樓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要找秦觀他們算賬的。秦觀本來以為躲起來就能沒事了,誰知道靈隱樓這麽神通廣大,居然能在十多年後還能發現他們的蹤跡,真是鍥而不舍!


    “算了,再跑下去也沒有個盡頭,總不能把後麵的那群人引到山門吧!諸位還是準備戰鬥吧!”你好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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