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偏過頭去,卻見陳堂正一臉茫然的看著蘇塵手中的“火球符”,而在他手中,同樣有一張火球符,陳堂手中的火球符,上麵刻畫了三道符文,蘇塵能夠感受到三道符文當中正是將火球術的施展之法刻畫在裏麵,且三道符文之間相互依賴,任何一道有了偏錯都會致使火球符煉製失敗。


    “好像還真算不得符籙。”蘇塵有些不確定的撓了撓頭,他看了看陳堂手中有著符文的火球符,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隻有一道火球標記的“火球符”,蘇塵陷入了沉思。


    “以免他們不承認我做的這是火球符,我也在上麵畫幾道符文。”蘇塵暗暗想到,隨後伸出又食指,將靈力從食指逼出,在他練成的“火球符”畫了起來。


    “他在做什麽?”站在不遠處觀望的卓卓同樣皺了皺眉頭,蘇塵先前煉製火球符的過程他全部都看在眼裏,修士煉製符籙手段雖然各不相同,但大都逃離不開如陳堂那般的煉製手法,可蘇塵剛剛的手段,她聞所未聞。


    “蘇塵煉的這真是火球符?”卓卓再驚,不過這一次她是看向自己肩上趴著的白貓。


    “這小子還真用這種辦法煉成了火球符。”白貓臉上露出好奇,“天下修行手段本就是創造出來的,大多符修都是以符文煉符,可蘇塵是直接將要煉製的符的神通封印在靈紙上,比起那些符修的手段,要更為簡便,不過蘇塵這種煉符手段隻適合他一個人。”


    白貓怪笑兩聲,兩隻耳朵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聽完白貓的話,卓卓更加好奇的盯著蘇塵,“咦?他怎麽不是在靈紙上刻下符文,而是在上麵寫字?”


    站在石台前旁的蘇塵沒有聽到卓卓的話,要不然蘇塵定然會大感驚訝,他本想如陳堂等符修一樣,在靈紙上刻下符文,好讓自己的火球符與其他人煉出來的火球符一樣,可蘇塵之前試驗過,若是在封有火球術的靈紙上再刻下符文,可能會導致“火球符”紊亂,蘇塵隻好在放棄了在靈紙上刻符文的打算,而是準備在上麵用靈力寫了一個字。


    “火!”


    在靈紙火球標記的上方,蘇塵寫下了一個“火”字,用它來標識自己煉製的是火球符,蘇塵很滿意自己的火球符,可一旁的陳堂眼中卻出現了極為懷疑的目光。


    “姚道友你這真是火球符?”


    陳堂再次問道,見蘇塵毫不猶豫的點頭之後,他不再說話,臉上隻是露出一絲冷笑,又過半個時辰,華拳宗其它符修也完成了火球符的煉製,與陳堂相比,高下立判。


    “好了,諸位既然已經都將火球符煉製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該試一試它的威力了,蘇道友方才煉製火球符的法門在下聞所未聞,不如就由蘇道友為我們展示一番他的火球符。”


    見眾人都已經煉完符籙,站在張黎身旁的陳同朝陳堂使了個眼色,得到後者肯定的眼神之後,陳堂立馬笑眯眯的開口,他雖不會煉符,可方才觀察之下也發現了蘇塵剛剛根本不像是煉符,若是他的“火球符”失敗了的話,自己便可名正言順的收回鎮魂珠……


    “好啊!”蘇塵朝著陳同咧嘴一笑,手中的“火球符”漸漸飄向陳堂,“這道火球符不如就由陳長老幫我施展吧。”


    “恭敬不如從命,老夫也正想看看姚家煉符之道到底有何不同尋常。”


    陳堂一把抓住飄過來的“火球符”,臉上譏色更甚,身為符修,若是符道修為足夠高深,它們僅憑符籙,便能看出符籙煉製的整個過程,就像天資橫溢的劍修,隻需看別人演練過一遍飛劍,便能將劍術還原的八九不離十。


    陳堂雖然沒有達到這樣的符道修為,可在整個華拳宗,卻無人在符道一途能夠望其項背,且火球符作為最基本的符籙,幾乎是每一個剛入符道之人煉製的第一道符籙,火球符煉製的每一個步驟,每一道符文,都深深刻在了陳堂的腦海裏,幾乎任何火球符在他手中被他稍稍感知,陳堂就能在腦海中清晰的還原出此符的煉製過程。


    “蘇道友這‘符籙’倒是奇怪,靈紙上除了一道火球標記之外,沒有一根符文。”


    陳堂用神識在蘇塵的“火球符”上來回掃了兩眼,“沒有符文的如何施展火球符?不過蘇道友在這符文上寫的‘火’字倒是不錯,筆鋒銳利,筆意充沛,即使與那些鑽研書法十數年的書生相比都不遑多讓。”


    “師弟的意思是蘇道友煉製的這道‘符籙’根本就不是火球符?”陳堂臉上漸漸浮現一絲笑容。


    “老夫虛度白年雖仍隻是一個人符師,可諸如火球符之類的低等符籙,老夫閉著眼都可以煉製出來,蘇道友這道‘火球符’老夫未曾感知到一道符文,一絲靈力,與其說它是一道符籙,就老夫看來,它更像一本書帖……”


    “哈哈哈,竟是這樣?蘇道友莫不是與我們開了個玩笑?還是說蘇道友的確更喜儒學?”


    陳同一笑,場上的華拳宗其它人,除了張黎仍是麵無表情之外,不管有聽到的,還是沒聽到的,看著身旁之人大笑,皆是不甘示弱的一同笑了起來。


    “蘇塵那道符籙不會真的是假的吧?”眾人笑的越放肆,卓卓臉色越凝重,若是蘇塵煉製的火球符不是真的,那他們今日能否離開華拳宗都是個問題。


    “放心吧,蘇塵雖然修為不怎麽樣,可天資還算是有一點,勉強達到了本尊的百分之一,這小子倒也聰明,當眾人都以為他煉製的不是符籙時,他再釋放火球符,讓華拳宗蒙羞,沒臉在接著比下去。”


    白貓猜的不差,當華拳宗所有弟子放肆大笑之後,蘇塵終於在他們臉上感受到了一絲輕蔑,他憨厚的笑了笑,指著陳堂手中的火球道:“陳長老一試便知,這火球符雖然感受不到任何靈力,可隻要陳長老按照我說的法子,火球符定然能夠施展開來。”


    陳堂仍是不信,可卻聽從了蘇塵的建議,他屈指一彈,一道淡青色的靈力快速漂向火球符,兩者接觸的一瞬間,蘇塵的火球符似是被被點燃的烈油,瞬間爆照開來。


    “咻……”陳堂的身影瞬間倒飛出去,火球符爆炸的瞬間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讓在場的修士紛紛閉上了雙眼,出現了刹那的失明。


    “剛剛發生了什麽?陳長老怎麽消失了?”


    “這道符籙竟然是真的火球符?”


    ……


    “蘇道友,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待老夫剛放出靈力時,你就偷偷施展火球術?”


    陳堂再次飛回來時,麵色鐵青,臉上帶著怒意,相較於火球符給他帶來的肉身上的創傷,完全抵不上火球符爆炸給他心境上的震動。


    “陳長老說笑了,剛剛爆炸的的確就是在下剛剛施展的火球符。”


    “這不可能!”陳堂幾乎是吼叫了出來,他聲音微顫的指著蘇塵:“符籙一道,博大精深,老夫將半生的光陰都獻給了符籙,十年而入門,三十而小成,又過百餘年才堪堪踏入人符師境界,蘇道友這煉符之法老夫從未聽說過,你定是悄悄施展了火球術欺騙我等。”


    “陳長老若是不信大可一試。”蘇塵麵露無奈,為了讓自己的符籙看起來更像道門符籙,蘇塵才特地在符籙上刻上了“火”字,可他卻沒想到弄巧成拙。


    “哼,無需你說,老夫當然不試,難不成這張畫著一道火球的靈紙還能是火球符不成?”


    陳堂緩緩拿起手中的“火球符”,按照蘇塵說的法子引出一絲靈力到“火球符”上。


    “呲……”


    陳堂的靈力接觸“火球符”的瞬間,一道聲音緩緩響起,陳堂本來大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固,不可思議地道:“這怎麽可能?”


    “哦,忘了提醒陳長老了,在下這道火球符威力或許會稍大一些,不過陳長老修為高深,火球自然不會對陳長老造成什麽威脅。”


    蘇塵的話讓陳堂麵色微變,眼看“火球符”上的聲音越來越響,陳堂能明顯感覺到火球符即將點燃,他趕緊將手中的火球符朝無人的方向用力一甩。


    “嘁……”


    火球符離開陳堂的一瞬間,爆發出一團熾烈的紅光,隨後如人腦袋般大小的火球靜靜在空中出現,饒是陳堂離火球有一丈遠,都能感受到火球傳來的熱度,陳堂的全身忍不住顫抖,心中對自己之前的嘲笑隱隱有了悔意。


    “在下這道火球符與傳統煉符手法稍有不同,難登大雅之堂,不過好在順利將火球符煉製了出來,張宗主可還滿意?”


    “不可能,姚道友這張靈紙雖然成功的釋放出了火球,可他用的並非我道門的煉符手段,煉製出來的東西自然也算不得符籙。”陳同狠狠瞪了失魂落魄的陳堂一眼,然後看向張黎,臉上殺意毫不掩飾,“宗主,此人未有身份玉簡還敢稱是太和門弟子,我觀此人一身邪術,絕非我正道中人,宗主可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我們尋找了鎮魂珠近十年,如今終於找到了,宗主萬不可心慈手軟。”。


    陳同突然起來的變臉讓整個練功場的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無數的華拳宗弟子用神識將蘇塵與卓卓鎖定。蘇塵的臉色變的極其難堪,輕咬嘴唇道:“華拳宗身為‘道盟’正道宗門,莫非是要行那言而無信之事?”


    “蘇道友在此前是否見過我華拳宗叛徒張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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