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升起時,華拳宗猶如一隻剛剛睡醒的雄獅,開始忙碌起來。


    “吱吖……”


    在華拳宗一處僻靜之處,清脆的推門聲突然響起,隨後一名少年從洞府中走出,而在他洞府門口,早已站著一名少女,少女肩上趴著一隻白色的小貓。


    “小白,你說蘇塵他會成功嗎?”少女目光一直盯著眼前的石門,說話聲卻極小,肩上的白貓聽到少女的詢問,抬起眼皮打了個哈欠道:“蘇塵天賦是有的,但是若無煉符之法,僅憑猜測就想煉出符籙,還是有些困難。”


    少女自然就是卓卓,而趴再她肩上的白色小貓就是昨日突然從蘇塵洞府中離去的白貓,因此當蘇塵推開洞府大門的那一刻,看到白貓趴在卓卓肩上時,蘇塵臉頰微微一抽。


    “卓卓姑娘,現在是什麽時辰?”


    蘇塵看了看天空,發現日頭正盛,他眉頭微皺,竟看不出現在是什麽時辰,卓卓狐疑的看了一眼蘇塵,發現他雙眼通紅,眼珠內布滿血絲,卓卓臉上露出一絲愧色,“蘇塵,別管什麽時辰了,如今華拳宗所有弟子都在練功場上等著,若是沒把握的話我們趁現在直接逃出華拳宗吧。”


    “卓卓姑娘無需擔憂。”蘇塵通紅的雙眼明亮至極,大笑一聲,率先朝華拳宗的練功場走去。


    “難道這小子還真學會了煉符不成?”白貓看著蘇塵離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期待。


    卓卓連忙跟上蘇塵的腳步,蘇塵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嚇人,卓卓知道蘇塵這是心神消耗過盛,因此她隻是並排與蘇塵走在一起,而沒有與蘇塵說話,多說一句話,就會多消耗一絲蘇塵的心神。


    ……


    當蘇塵與卓卓趕到華拳宗練功場時,整個練功場早已是人山人海,聽說太和門姚家弟子要來指點華拳宗煉製符籙,幾乎整個宗門的人都跑來了,一來是想看看傳說中太和門弟子與他們到底有何不同,二來自然是想看看今日比符,到底是太和門姚家厲害還是他們華拳宗技高一籌,畢竟不用他們上去比,看熱鬧又不需要花費什麽。


    “姚師兄來啦!”


    人山人海中,不知是誰大吼一聲,近萬道目光瞬間聚集在蘇塵身上,此刻的蘇塵沒有多餘的心神去觀察華拳宗弟子表情,而是在心中不斷的琢磨著他一晚上的成果,而這在華拳弟子中,不禁沒有引起不滿,反而贏得了華拳宗弟子更為熱烈的掌聲,甚至有數個弟子自發替蘇塵解釋起來。蘇塵緩緩往前走,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路,讓蘇塵一眼便可看到盡頭,而在盡頭,包括華拳宗掌門張黎與陳長老,全數站在那裏。


    蘇塵淡然一笑,緩緩走到張黎麵前,微微拱手,“姚良見過張掌門和諸位長老。”


    “哈哈哈,蘇道友看起來氣色不錯,想必是胸有成竹。”張黎看著眼前的蘇塵,雙眼微眯,在華拳宗長老中間,擺著數張方形石台,除了一個石台還空著之外,其它石台都是站著一道身影,張黎衝著那些長老點了點頭道:“諸位師弟,今日太和門符院姚道友前來我華拳宗指點你們,你們可千萬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是。”場下眾人齊聲答道,蘇塵連忙搖頭,“張掌門抬舉了,姚良雖是太和門姚家中人,可修行日淺,怎敢指點各位?”


    張黎笑笑不說話,蘇塵也不想在此浪費時間,而是徑直走向剩餘的石台。


    “姚道友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麽便開始吧。”張黎輕說一聲,練功場瞬間興奮起來,華拳宗的幾位煉符師聚在一起,小聲商量,蘇塵並未理會,而是站在石台前方閉目養神。


    半個時辰過後,煉符師終於停止了議論,隨後一名約摸六七十歲的老者緩緩走出,“蘇道友,我們今日既是交流,也是切磋,我們便各自煉三道符籙吧,以符籙質量取勝。”


    “諸位長老商議即可,姚良沒有什麽意見,”


    見蘇塵同意,老者又向張黎請示,張黎自然滿口答應,而正在此時,一道極冷的聲音忽然傳來。


    “既然算作比試,自然要添點彩頭。若蘇道友獲勝,我華拳宗願為蘇道友開啟傳送陣發,送你們前往‘道門’。”


    “若是輸了呢?”蘇塵極為謹慎,沒有一口答應陳長老。


    “輸了一不打緊,我華拳宗照樣願意為姚良道友開啟傳送陣法,隻是姚道友需要付出一件東西才行。”


    “什麽東西?”蘇塵心中更加疑惑。


    “若是姚道友輸了還請道友將我華拳宗至物鎮魂珠發給我。”


    “呼……”


    陳長老話音一落,蘇塵瞬間臉色大變,“他們是如何知曉鎮魂珠一事的?此事連卓卓姑娘都不知曉。”


    正當蘇塵不知道如何開口時,華拳宗掌門張黎忽然說道:“姚道友,鎮魂珠是我華拳宗聖物,已丟失了十餘年,今日出現,我華拳宗無論如何都要將鎮魂珠迎回,還請姚道友給個方便。”


    張黎說完,目光一直停留在蘇塵身上,直到這一刻,蘇塵才隱隱明白,或許華拳宗的目的從開始便知道鎮魂珠在他手上,一直都在設計他。


    “若是我贏了呢?”


    “哈哈哈,若是姚道友贏了,便是我華拳宗技不如人,這樣即使拿回了鎮魂珠恐怕也保存不了多久,既然如此,還不如將鎮魂珠保存在姚道友手中。”


    蘇塵雙目微眯,不再說話,張黎下令比符正式開始,練功場瞬間安靜下來,站在石台前的數名華拳宗煉符師嚴陣以待,煉符不似修行,即使在符道上浸淫多年的符師,也不能保證自己煉符每一次都能成功,期間與符師手段,靈力強弱,符紋多少甚至是符師自身狀態都有極大的關係,稍有差池便會導致煉符失敗。


    華拳宗的煉符師雖然名聲不顯,可自身都是在煉符一道上浸淫多年,當張黎一聲令下之時,他們都各自開始著手煉製符籙。


    “諸位師弟,姚道友遠來是客,我們先每人煉出一張最基礎的火球符吧,這火球符不用比較,煉製出來能用即可,也算是咱們先練練手,姚道友意下如何?”


    說話之人就是先前那名老者,蘇塵從其它煉符師中得知,這名老者叫陳堂,與三番五次針對蘇塵的那名華拳宗長老同姓,蘇塵覺得這二人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消息。


    與其它煉符師已開始拿出靈紙著手煉符不同,陳堂站在石台前,雙眼微閉,蘇塵感受到他周身本散亂不堪的天地靈氣漸漸變得平緩柔和。


    蘇塵暗暗咋舌,“看來厲害的符師都會盡量將外界因素對煉符的影響降至最低。”


    半晌之後,陳堂睜開雙目,發覺蘇塵正看著他,陳堂投以和善的微笑,隨後將石台上的靈紙緩緩攤平,蘇塵見狀,神情更加集中,他沒有動手煉製符籙的另一個原因便是,蘇塵之前從未煉製過符籙,想看一看真正的煉符師是如何煉製的。


    陳堂雖然知道蘇塵在偷看他煉符,可卻不以為意,煉符一道若是這麽容易偷學,天地間煉符師也不會如此稀少,況且在他眼中蘇塵是太和門姚家弟子,煉符手段比他們要強上數倍,完全沒有偷學的必要。


    “咦,華拳宗的煉符之術與我想的一樣,是將火球術的施法步驟封印在靈紙當中,然後在施展時按照步驟,相當於修士重新施展出了火球術。”


    看到陳堂開始在靈紙上勾畫符文,蘇塵微微一愣,“不過火球符的話,似乎不用這樣,直接將火球術封印在靈紙上就好了。”


    蘇塵小聲嘀咕一句,同樣拿起石台上的靈紙,他這一動手,瞬間吸引了華拳宗眾多修士的目光。


    “姚道友終於要開始煉符了嗎?我聽聞太和門姚家的煉符手法在整個中洲都是獨樹一幟,這下我們可以大飽眼福了。”


    “咦,他這是在做什麽?煉符不是應當將符文繪製在靈紙上嗎?這位姚道友怎麽在自己施展火球術?”


    蘇塵確實在自己施展火球術,在他昨晚努力了一夜之後,蘇塵終於找到了將施展的火球術封印在靈紙上的辦法,不過這需要蘇塵極為精準的靈力控製,此刻在蘇塵左手中,靜靜漂浮著一個火球。


    火球不大,看著比蘇塵手掌還要稍小一點,這種火球術除了對付沒有修為的凡人以及生火之外,蘇塵實在想不到其它用途了。


    火球凝出來之後,蘇塵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如何將火球封印在靈紙當中,靈紙極薄,但因天然具有接受並保存靈力的特點,故而收到天地間符修的青睞,用它們來煉符在合適不過了。


    蘇塵深吸一口氣,將緩緩將一巴掌大的火球移向靈紙,靈紙能夠接受靈力,但是火球術若是直接放入靈紙上,同樣會將靈紙燒成虛無,昨晚蘇塵已經實驗了數十遍,蘇塵在火球術移到靈紙之前需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靈紙上構建一道陣法。


    靈紙能夠接受靈力,故而符修都用它來煉符,可靈紙既能接受靈力,自然也可以用來布下陣法,微靈陣,這是蘇塵給在靈紙上布下的陣法所起的名字,因為這陣法隻是布在了靈紙上麵。


    蘇塵未學過禁製一道,可蘇塵得到了上禁道的傳承,學會了天禁術,天禁術煩奧複雜,蘇塵到如今還隻是學會了山海禁與鎮靈境,山海禁作為天禁術的第一重禁法,可以將死物作為封禁媒介,修到最高深處,可以用山海來進行封禁,蘇塵如今自然做不到以山海作為封禁,可以這巴掌大的靈紙作為封禁之物,對於蘇塵來說,還是不太困難的。


    蘇塵一手拖著火球,一手悄悄施展出山海禁,其它觀望之人錯愕的發現,蘇塵手中氤氳著一團光華,隨後便見蘇塵將火球緩緩扔入光華當中,火球一遇到靈紙上的光華,便被一股吸力給扯了進去。。


    “成了!”蘇塵長舒一口氣,拿起石台上的靈紙,靈紙與之前一模一樣,隻是靈紙的中央,卻多了一個如火球般的印記,蘇塵用自己的方式煉成了火球術。


    “莫非太和門符院都是以這種手段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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