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煙幾曲終了,緩緩退下。此時已到了晌午的飯點,換做往常,茶客們都會三五成群搭夥,尋摸著一會兒去哪家館子吃。隻是今天他們絕大部分人都被掏空了兜兒,哼哼,還是回家吃那糙婆娘做的飯吧。


    在榜上奪了魁的朱煜自是獲得了特殊獎勵,小二上到包廂,附耳對其說道:“琴煙姑娘略備薄酒,請公子到後堂一坐,以謝今日公子對小的們的抬舉。”


    朱煜微微一笑,飲盡杯中最後一口茶,將手中折扇合上指了指門口:“帶路!”


    樓下朱婉晴被人壓了一頭,心中自是不快,正欲悻悻離去,班主和茶館老板趕忙上前陪笑道:“公子請留步,請公子收下這塊腰牌。”


    朱婉晴接過班主遞上的小木牌,上麵刻著雛菊的雕花。


    “憑此牌而來,往後隻要是琴煙姑娘有空,定會好好給公子唱上一曲。”班主自是不會讓出手如此大方的主空手而歸,所謂好蘿卜管多個坑,充分利用資源賺錢才是王道。


    朱婉晴心裏想我又不圖美色,隻想找個畫畫模特罷了,還往後,往後黃花菜都涼了。


    “知道了。”朱婉晴把牌子丟給玲兒保管,徑直走出去。


    ......


    朱煜被小二引到了後堂偏廂,此時柳琴煙已經摘去麵紗,正燙著酒等朱煜來。


    “公子請。”小二把朱煜請進屋後,識趣地輕輕把門搭上,不再打擾。


    “公子請坐。”柳琴煙低眉頷首,略施粉黛的臉上透著清新脫俗的美,朱煜看了心中暗自感歎:此乃天女下凡!


    二人互酌兩三杯,朱煜隻覺得這酒略感苦澀。


    “柳姑娘,聽你口音像是江淮人士,想必也是剛來京城不久吧?”朱煜也算是縱橫情場的老手,見柳琴煙半天不說話便主動發問。


    柳琴煙以前隻是個普通賣唱的,並非是那風月場所裏受過專業訓練的名媛。第一次見這場麵,不免有些緊張。


    “是的,公子。”柳琴煙才兩杯酒下肚,已經是滿臉紅暈。


    朱煜似是看出了此女的青澀,這股子味道裝是裝不出來的。


    “我與柳姑娘有緣,從今往後,你就不必再跟著這私教坊賣唱了,本太.....在下這就去把你贖出來。”朱煜說罷便要去找那班主贖人。


    “使不得公子。”柳琴煙趕忙上前攔住。


    “小女與公子萍水相逢,我連公子信甚名誰都不知道,怎可受此大恩。”柳琴煙擋在朱煜麵前,這臉都快貼到人家胸前了。


    朱煜看著眼前的美人兒,突然隻覺得頭重腳輕兩眼發黑,“怎麽這麽快就醉了?”


    “公子!”柳琴煙一把扶住即將跌到過去的朱煜,將他扶到一旁的臥榻之上。


    門外朱三兒一直貼著窗戶紙聽裏麵的響動,聽到這兒時,不由捂嘴一笑,“搞定!”


    ......


    三日過後,壽宴如期舉行。


    皇帝尚在更衣,朝中要臣都在殿外等候進殿參拜。尚膳監的小太監們則有條不紊的將一盤盤菜肴端進殿去。


    黃協端著盤菜路過徐光彥身邊時故意摔了下,將菜湯灑到了徐的身上。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黃協故作惶恐,忙上去用衣袖擦拭。


    徐光彥也是嚇了一跳,低下身去處理。


    姚閣老那黨的大臣們見狀,還以為是自己人故意安排整徐光彥的,紛紛沒安好心的笑起來,隻看他徐大人的笑話。


    “陵陽公主有姚黨貪贓枉法的詳細罪情,全在這條子上,關鍵時刻大人可以此反製。”黃協小聲對徐光彥說。


    徐光彥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他是知道今天姚秉庸要對太子不利,可這陵陽公主是姚家的外甥女啊,怎麽會給我通風報信呢?


    徐光彥沒敢去接紙條。


    “怎麽回事啊!”


    花公公聽到殿外有人喧鬧,出來查看。當他見到徐大人一臉窘態時,倒也沒生黃協的氣,隻是淡淡說道:“你這狗奴才,不長眼!”


    眾人捂嘴笑,這花公公恐怕是在指桑罵槐。早年花常落還不是掌印大太監時,曾因扣壓奏折被徐光彥當眾斥責過,兩人結過不小的梁子。


    “帶徐大人下去換件朝服吧,今兒個可是大日子,別擾了聖上的興致。”說罷花常落反身進了殿。


    黃協引著徐光彥去換衣服,一路上徐光彥小聲問道:“公主為何要如此幫太子?“


    “今日姚閣老會請聖上賜婚,將戶部侍郎張翰文招為駙馬,公主不願與此人結為夫妻,故請徐大人幫忙。”黃協也來不及細說,反正就這麽個理由,你徐大人愛信不信吧。


    徐光彥想了想,反正眼下多條路總比沒法子好,管它有沒有用收下再說。


    一刻鍾後,皇帝坐上乾清宮正殿龍椅,接受百官的參拜慶賀。


    待大臣們都入座後,皇帝舉杯與諸位同飲,殿上一片祥和歡快的氣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飯是吃的差不多了。太子朱煜端酒杯起身道:“兒臣近年遠在大同,未曾在父皇身邊盡孝,替父皇分憂,還請父皇恕罪。兒祝父皇延年益壽,萬壽無疆!”


    “好,太子有這份孝心,朕倍感欣慰啊。”皇帝今日心情甚好,雖心裏已起戒心,但場麵上還得維持父子同心的麵貌。


    “來人,將壽禮抬上來。”太子手一揮,隻見八個力士抬著一隻大金龜上了大殿。


    王公大臣們見了此物無不嘖嘖稱奇。


    此金龜長寬八尺有餘,金光閃閃,盡顯奢華。更妙的是龜殼上還鑲嵌著翡翠,綠背金身,乃絕世珍寶。


    皇帝見了此物,更是喜歡的不得了。他心裏不禁想:太子沒準隻是聽到朕病危後著急回來看我,這孩子還是挺好的。


    姚秉庸給那些大臣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們別一個個像沒見過世麵似的伸長了脖子看,這是在給太子搭台呢。


    “朕收下了,常洛啊,回頭命人將此龜置於紫苑的水池中。”皇帝一臉歡喜,借著高興勁又喝了兩杯。


    “皇上,臣也有賀禮要呈上。”姚秉庸不甘示弱。


    “哦?姚愛卿所呈為何物啊?”皇帝其實最期待的還是姚秉庸的壽禮,誰叫他是大明的印鈔機呢。


    “回皇上,數月前淑妃娘娘回臣的老家蓬萊為皇上尋得世外高人,此高人已答應為聖上煉製長生不老丹藥。”姚秉庸此話一出,皇帝直接從龍椅上蹦了起來。


    “愛卿所說是真的嗎?”


    “臣不敢欺君!”姚秉庸心想能把你太子風頭蓋過去就成,至於是不是長生不老,你皇帝死了還能來找我算賬不成?


    “太好了,那高人現居何處啊?”皇帝急切的問。


    “回皇上話,此高人雖答應為皇上煉丹,但他不願離島登岸,請皇上準許他在那世外仙島上繼續修煉,免得受世俗打擾。”姚秉庸扯起蛋來是有鼻子有眼的。


    “準了,傳朕旨意,封此人為大明護法國師,賜金千兩。”


    “謝皇上!”姚秉庸偷偷用餘光瞥了下徐光彥。


    徐光彥此時恨得咬牙切齒:你個老賊一毛錢不花就博得皇帝恩寵,回頭這千兩黃金還不是入了你的口袋,太子倒貼錢卻沒爭得過你。


    “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在下的學生張翰文與陵陽公主情投意合,且均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臣肯請您給二人賜婚!”姚秉庸說道。


    “陵陽公主?哪個陵陽公主?”皇帝一時間想不起來。


    “淑妃所生長女,婉晴啊。”姚秉庸提醒道。


    “哦哦,準,準了。”皇帝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此二人來了沒有啊?”皇帝即作為長輩賜了婚,理應當麵見見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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