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洋沒好氣地看著芙宓,“我原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沒想到居然跟我姐姐學,真是丟死個人了。”


    芙宓簡直被龍洋給氣笑了,“別以為你姐姐是那樣的,別人就都跟她一樣。”


    龍洋顯然是不信芙宓的,大老遠地跑到南海來找一個男人,找不到還亂脾氣,典型的失戀的瘋狂女人,“嗬嗬。”


    “嗬嗬”兩個字一處,芙宓簡直解釋都沒法子了,“你……”


    “行了,不就是思、春了麽?有膽子思,沒膽子認,有意思麽?”龍洋一臉瞧不起地看著芙宓。


    “哎,我說你這人……”芙宓氣得跳腳,卻又無從解釋,總不能據實相告吧?她隱藏蓮皇的消息都來不及。


    “我懶得跟你扯,你到底有沒有他的消息啊?”芙宓問。


    龍洋道:“誰耐煩打聽臭男人的消息啊?勸你別跟龍葉搶男人,她的手段你還不知道?把你們家賀蘭看緊點兒,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話又踩中了芙宓的痛腳,龍葉就沒少打芙宓那八駿的主意。“什麽跟她搶男人?!本公主還用得著搶男人?”芙宓這話說得極為自信,但心地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龍洋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模樣笑著看了芙宓一眼。


    芙宓的臉被氣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心裏頭打定了主意,絕不能叫龍葉稱心如意。


    芙宓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胸口,一本正經地道:“本公主尋尊者是有正經事,你們這些女人成日無心求道,就惦記著世俗的情、情、愛、愛,真是愚不可及。”


    龍洋隻有“嗬嗬”兩個字送給芙宓。


    “哦,對了,你可以去杏花村找找,龍葉前些日子和杏奴打了一架,估計也是為了容昳。”龍洋道。


    “容昳?”芙宓總算是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了那人的名字,“你怎麽知道他名字的?”


    龍洋一副理所當然地模樣道:“龍葉說的啊。”


    芙宓咬了咬牙,雖然她對容昳的確沒什麽意思,但是被他這樣區別對待,的確是有傷芙宓公主第一美人的自尊心,以至於芙宓撇了撇嘴,“嗬,這名字可真普通啊。”


    從南海離開後,芙宓就直奔杏花村,不過昔日繁花似錦,杏花如雪的杏花村全成了一片褐土,杏奴的臉一片漆黑,正咬牙切齒地大罵,“混蛋龍葉,為了個男人,居然敢燒老娘的杏花村,我杏奴跟你沒完!嗚嗚嗚……”杏奴一邊罵一邊哭,傷心自己的基業毀於一旦。


    “哎呀,我的杏花釀。”芙宓見了也在一邊捶胸頓足,要知道在容昳之前,芙宓可是一直將杏花釀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的,杏花釀配五彩雀下酒,那可是絕配,也是她最喜愛的食譜之一啊。


    “你哭什麽?”杏奴見芙宓哭得比自己還傷心,居然瞬間就覺得被安慰了。


    “美好的事物逝去了,我用眼淚祭奠一下不行嗎?”芙宓抹了抹眼淚,文縐縐地來上一句。


    杏奴覺得芙宓就是來看笑話的。


    “五彩雀呢?那些五彩雀沒事吧?”芙宓焦急地問道,“每次我烤五彩雀,都是選大的的烤的,不影響她們繁殖的,這次可千萬別給我滅了啊。”


    杏奴都懶得理芙宓這沒心沒肺的貨,“它們精著呢,不過杏花林不見了,它們不一定會回來了。”


    “龍葉為什麽燒你的杏花林啊?”芙宓問。龍葉行事雖然稍嫌冶豔了一點兒,但是並不會這樣霸道。


    “還不就是尊者喜歡我杏花村的酒,她吃醋了。”杏奴咬著牙道。


    “龍葉不是老說,吃醋的女人嘴臉難看嗎?”芙宓喃喃低道,仿佛在問杏奴,又仿佛在問自己。


    杏奴嘟著嘴不說話,繼續收拾杏花樹的殘枝。


    芙宓想了想,從乾坤囊裏掏出五顆荔枝大小的靈元珠,“我給你擺一個五行聚靈陣,能幫助這些杏花盡快重新長大。”釀製杏花釀的杏花樹,都是靈植,需要大量的靈氣才能生長。


    “你再去找幾個靈植夫,給它們捉蟲、施雨,還有唱歌,若是再能拿到幾滴天一生水就好了。”芙宓直接從杏奴的手裏將殘枝拿過,擺了一個她在火湖底部領悟出來的小型聚靈陣,“喏,照著這幾個方向種植,以靈元珠為五行之引,就能自動聚靈了。”


    杏奴看著芙宓忙前忙後,還有她拿出的那五顆價值□□的靈元珠,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你做什麽幫我?我可不知道尊者的下落。”


    芙宓道:“誰要幫你啊,我是為了今後還能吃五彩雀下杏花釀呢。”


    杏奴看了芙宓一眼,悠悠地道:“你可以去天狐山看看,天狐女那小、騷、貨心思也不小呢。”


    芙宓趕到天狐山的時候,天狐女正窩在牛魔王的懷裏小聲啜泣,見到芙宓的時候也沒有好臉色,最近她真是煩透了這些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嗚嗚嗚——”天狐女哭得越賣力了。


    “怎麽了?被鐵扇公主打了?”芙宓看見天狐女臉上那黑眼圈,不厚道地問。


    天狐女一把推開牛魔王,走到芙宓的麵前,“你少幸災樂禍,龍葉遲早欺負到你頭上來。”


    又是龍葉?!


    天狐女“啪”地一聲將一本古卷拍到芙宓的手裏,“喏,狐狸經送給你,以後少特麽來煩老娘。”


    芙宓看著這本號稱天狐山不傳之秘的狐狸經,有些困惑。


    “龍葉到我天狐山就是想搶這本書,幸虧我們家老牛修為高,沒讓她得逞。現在姐姐把它送給你,你可別讓姐姐我失望啊。”天狐女很江湖氣地拍了拍芙宓的肩膀。


    然後天狐女又神秘兮兮地攬著芙宓的肩走到一旁,用神識跟她交流,“你也是找那位尊者的吧?”


    芙宓點了點頭。


    “有誌氣。這回可千萬別再輸給龍葉了啊。”天狐女拍拍芙宓的肩膀。


    芙宓心頭那叫一個氣啊,“我什麽時候輸給她了?”


    天狐女一副“你知我也知”的表情看著芙宓,“我跟你說,那位尊者有些奇怪,我勾搭他的時候,他雖然不動心,可是卻讓我將十八般武藝都表現完了才推開我,其定力之凡,我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大和尚轉世。”


    天狐女自來熟地跟芙宓聊起了閨中事。


    芙宓有些不以為然,天狐女那十八般武藝她也看全了的,實在沒什麽新鮮。


    但是天狐女的狐狸經已經修練到了第五重,她對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告訴你,尊者可能並不那麽看重女人的身材。”天狐女帶著一點兒優越感地掃視了一下芙宓,繼續道:“這種禁、欲係數高的男人,確實有些棘手,估計你還是得從他的心著手。”


    芙宓這才回過神來,敢情天狐女是來給自己當老師的。她將狐狸經拍在天狐女的胸、口,“我找容昳是有正經事,還有……”


    芙宓的視線從天狐女的頭掃到腳趾頭,再從她的腳趾頭掃回頭,“我身材好著呢。”芙宓公主一直以公主的典範自居,衣裙都十分淑女,不該露的地方是一點兒也舍不得露的。仙袂飄飄,多少就有點兒寬鬆之感,並不像天狐女等人的緊身衣來得吸引眼球。


    天狐女一看芙宓這等自戀到沒救的樣子,心裏也煩,“那行,以後輸了可別怪姐姐沒幫你。”


    芙宓從天狐山離開後,實在不知道在哪裏去找容昳,她試著用搜天鏡搜了一下龍葉的下落,好像在碧梧峰附近,附近不見容昳。


    芙宓又試著搜了搜容昳,搜天鏡上沒有影像,她又掏出神晶石來,那上麵曾經有容昳的印跡,用來搜索容昳會更容易一些,不過這個方法芙宓以前用過,時靈時不靈,芙宓當然不會懷疑是搜天鏡壞了,隻能說容昳有本事可以逃脫搜天鏡的追蹤。


    如果蓮皇不是被火湖的大量靈氣所隔絕,即使以蓮皇的修為,也無法在搜天鏡裏掩藏蹤跡,可見容昳的修為實在不低。


    芙宓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搜索的,哪知道她居然在搜天鏡裏看到了容昳的身影。


    鏡子裏顯示的好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陳設還算雅致,不過擺放的都是俗世之物,紫檀透雕纏枝蓮紋的隔斷,帶著濃濃的凡俗風情。芙宓將鏡中影縮到最小,才看到容昳是在一棟樓裏,樓高三層,樓外一個黑底金字的牌匾,寫著“紅、袖、招”三個字。


    青、樓!


    這地方在芙宓的凡人界千日遊裏,可是她逗留了好些天的地方。不過叫“□□招”的樓實在太多了,這些青、樓取名字一點兒創新都沒有,這三千州域的凡塵俗世裏,沒有三萬個紅、袖、招,也至少有三千個。


    芙宓是在走訪了兩千個紅、袖、招之後,才在中州的地界上找到了容昳所在的紅、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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