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惺惺相惜方酌酒,兄弟情深再登樓


    郭靖聽說楊康複生,很是奇異,來找張三豐。張三豐詳細講過楊康麵貌,郭靖才確信。


    郭靖問道:“三豐賢弟,楊康是我父結拜兄弟楊鐵心之子。雖認賊做父,也是從小由完顏洪烈撫養的原因。不管怎麽說也是英雄之後,我大宋血脈,以後若見到,也要規勸回宋,不要傷他。”


    張三豐正色說道:“郭兄認他英雄之後,大宋血脈。但楊康自幼長於金國皇族,自我優越性根深蒂固,恐怕難做大宋平民百姓。”


    郭靖歎口氣,說道:“我不也是一樣,成長於蒙古大漠?娘親每每教導於我,我是大宋後人,成人後必然回大宋報效國家。而楊康母親本性柔弱,從沒告訴過他是宋人,說到底是沒有家國意識的婦人。”


    說道這裏,郭靖因為楊康,對楊康之母有些怨恨。


    張三豐說道:“所以,以後我們如何把家國大旗插上大宋所有人心頭,才是重要的。”


    郭靖說道:“賢弟有何高見?”


    張三豐說道:“小弟不才,哪裏有什麽高見。不就是先讓我們自己名揚天下,然後把家國概念順便推動上去。如果我們自己默默無聞,誰人能相信你的話?也沒人聽得到啊。嗬嗬。”


    郭靖深思一會說道:“賢弟說的,真是唯一途徑。賢弟聰慧,還在你嫂子黃蓉之上。她是小處主意,賢弟才是縱橫之才。用我師父的話說——胸有天地可比文天祥。”


    張三豐大笑說道:“文先生是我的詩詞文章的老師呀,哈哈。在西去路上,相伴一年之久。”


    郭靖也笑了,說道:“太巧了,文天祥可是我半個師兄。恩師洪七公非常喜愛他。文采飛揚、憂國憂民、誌堅如鋼,是我等的楷模啊。”


    張三豐說道:“郭兄,文先生的胸懷並非趙氏皇族官家。”


    郭靖詫異道:“哦?他可是朝廷命官,為官家服務的。”


    張三豐說道:“朝廷的昏庸腐敗、奸臣當道,文先生也是深惡痛絕的。他為的是我炎黃子孫的前途,中華正脈的延續和輝煌,而憂心。並非隻為他趙家天下。天下是我炎黃子孫的,焉是他趙家的?”


    郭靖思索一會,說道:“有理,有理。”


    張三豐說道:“對於官家,前方戰勝,開疆拓土歸他;前方戰敗,割地賠款百姓受辱。他可曾問過千萬黎民百姓?要我說,官家為民赴命則好。如若做出割地、投降等喪權辱民之事。我輩當綁縛之,挾天子以令諸侯,為民做主!一切以我炎黃子孫血脈相傳的利益為最高,皇帝老兒——也罷。”


    郭靖瞪大眼睛看著張三豐,一會說道:“賢弟境界,愚兄不如也。愚兄郭靖不才,願與三豐賢弟共赴國難,獻出此身。”


    後來,張三豐與郭靖、文天祥攜手,做出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被稱為大宋三俠!


    兩月期滿,火龍真人、廣德大師、黃裳飄然而去。這倆個月裏,黃裳也沒閑著,替火龍真人傳道,把全本的九陰真經,傳授給洪七公、黃藥師、周伯通、郭靖、黃蓉。大家功力與日俱進,又上一個台階。


    老頑童周伯通,耐不住寂寞,纏著同白猿悟空對打。打了幾天,悟空當然打他不過。最後不再理老頑童,老頑童性味大減,離島去了。


    此時,黃蓉已經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尚未滿月,陰麗華甚是喜歡,抱住不肯撒手。兩個月來,黃蓉與小她幾歲的絕美女子,相處極是親好,幹脆與陰麗華結拜了姐妹。陰麗華也不客氣,直說黃蓉女兒與她長的相像,認郭蓉作義女,並給孩子起名——郭芙、郭蓉(郭靖黃蓉各取一字)。一定要待郭芙、郭蓉過完滿月再走。陰麗華祈求黃蓉把郭蓉給她,黃蓉得知陰麗華修煉九陰真經雙修,一輩子不可破身,子女無望。極是同情這個義妹,答應把郭蓉過繼給陰麗華,不過要兩年後郭蓉才能離開桃花島。


    郭靖本不同意把郭蓉過繼給陰麗華,奈何他與張三豐十分投緣,惺惺相惜。禁不住張三豐也幫助陰麗華日日相求,郭靖最後隻得同意。


    郭靖與張三豐約定,過滿月當日,以降龍十八掌和混元太極掌切磋一次。然後張三豐再走。


    洪七公一輩子無兒無女,亦懶於收徒,對待郭靖黃蓉這兩個唯一弟子,如父子一樣情深。也要等郭芙滿月後,再走。同時也想目睹見證一下,降龍十八掌與混元太極掌難得的對陣機會。


    轉眼,郭芙與郭蓉滿月到了。整個桃花島洋溢著喜氣,就連古板的黃藥師,都是笑容滿麵,多喝了幾杯。血脈傳承是華夏文化核心所在,見到又一代誕生,即便性格古怪的黃藥師,又怎能不心情舒暢。


    酒宴過後,所有人到來到練功場,期盼見識混元太極掌與降龍十八掌對戰切磋,這可是當代武林第一盛事。


    練武場中,郭靖與張三豐已經雙雙站定。


    張三豐說道:“郭兄,小弟之混元太極掌是後發製人之術,請您先出招。”


    郭靖說道:“好,為兄已知曉,那就不客氣了。”


    郭靖左腿微屈,左臂內彎,左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右手一掌向外推去,掌風剛猛無儔。正是生平得意之作“降龍十八掌”中的第一式「亢龍有悔」。


    張三豐雙腿微曲,雙足一前一後錯開,雙臂微曲於胸前抱圓,身體於原地飛速圓轉。正是混元太極掌中第二式——道法自然。亢龍有悔無儔掌力被道法自然的旋轉,帶偏向一側。


    郭靖見亢龍有悔堪堪落空,雙掌力改向地下一按,身體騰空而起,一個筋鬥變得頭下腳上,掌力轟然而出,從天而降。這一招躍起半空,居高下擊,威力奇大,是郭靖使得最順手的。正是降龍十八掌第二式——飛龍在天。


    就在郭靖騰空而起之時,張三豐雙手合掌指天,舉過頭頂。雙足亦合攏,點地而起,一招扶搖九天直上高空,與郭靖並列。待得郭靖飛龍在天直衝而下,張三豐也是一招飛龍在天而下。此時哪裏是二人對戰,齊齊自上而下發掌,如同兵合一處將打一家。


    郭靖的飛龍在天,是直上直下,雷霆之勢;張三豐的飛龍在天,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旋轉而下,煞是好看。


    郭靖剛剛落地,左掌圓勁,右掌直勢,一招見龍在田,右掌風雷隱隱而出。張三豐左掌微曲自右向左擊向郭靖右掌九五之處,右掌微曲隨之擊向郭靖左掌九五之處。正是一招混元太極掌中一招——天下有道。


    郭靖掌力被混元太極掌一招天下有道帶動,身體自然旋轉半圈。郭靖立即右掌隨身畫圓,待得右掌拍到身後,一招神龍擺尾轟然拍出。此時,張三豐身形縮為一團,蹂身而上,一招負陰抱陽圈住郭靖腰身。


    郭靖神龍擺尾已經落空,發現腰部被環,立即跺足翻了一個筋鬥。一招利涉大川翻出張三豐雙臂,接連一招鴻漸於陸,雙足連環腿倒勾著綿綿密密踢下。


    張三豐一招,上德無為——雙腿一字馬騰空而起,雙掌按捺向郭靖雙腿,借助郭靖腿力傾斜飛起。同時一招天門開闔,雙掌似拍似撥發力向郭靖身側九五之處。郭靖尚未落地,身體隨張三豐掌力側旋。但絲毫未耽誤旋轉中左掌拍出,勢如奔雷,正是降龍十八掌中一招——突如其來。


    張三豐一招厚德載物,雙手順勢接住郭靖左掌九五之處,接著推出去,加速了郭靖的旋轉。郭靖一足沾地,立即借勢一蹬,身體激射而出,雙掌齊襲擊而來。使一招羝羊觸藩,和身衝將過去。


    平時這一招羝羊觸藩,隻是和身推掌而衝,如今卻是帶著旋轉,變劣勢為優勢,增加旋轉變化,實在難以應付。


    張三豐不敢怠慢,立即一招進寸退尺抓住郭靖雙腕九五之處,順勢退回半步。接連一招絕聖棄智,將郭靖向自己側後甩出。


    郭靖本來高速衝來,經過張三豐加速甩出,速度立刻加速一倍,


    身形已經停不下來。但是此時郭靖武功已是絕頂高手,如果被甩出無法站住,則敗矣。


    郭靖在空中一招魚躍於淵,空中接連兩個筋鬥,借速度為上升動力。化劣勢為優勢,接連一招時乘六龍。時乘六龍原來是指玉皇大帝六個時段分別乘坐的六條神龍。在降龍十八掌中是極厲害的殺招——郭靖連續不斷拍出六掌。


    張三豐一招聖人不爭,原地八卦步法踏出兩丈圓環,兩丈之內全是身影,郭靖六掌皆打中虛影。接著一招莫能與爭,綿密掌力接連擊向郭靖手腕九五之處。


    郭靖不得已,飄身而出,直至張三豐掌力範圍外落下。


    郭靖一招震驚百裏,是雙掌向前平推,這是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極大的一招。


    混元太極掌中也有震驚百裏一招,張三豐自然與之相對,同樣一招震驚百裏施為。與郭靖平推不同,張三豐側偏方向推出,推向郭靖手腕九五之處。張三豐接著一招十日齊出,身體一邊旋轉一邊側勁連拍十掌。郭靖登時閃避不及,身體被張三豐掌力帶得旋轉一圈。


    當兩人站定,郭靖側身而立,張三豐則負手而立。


    勝敗已經不重要了,惺惺相惜的兄弟二人。以後再也沒有如此正式的切磋過。成為武林美談。


    不過二人心裏明白,張三豐對郭靖,內力已然不分軒輊。然而太極拳具有四兩撥千斤之妙處,招式勝過郭靖,是必然的。


    第二日,張三豐、陰麗華、洪七公、郭靖、靈猿悟空同船離島。


    張三豐、陰麗華、白猿悟空自然是遊曆名山大川,這是張三豐道家修行的第一項——見微知著,以飽群書、覽天下。隻待國家用己,拋灑滿腔熱血。


    洪七公,自然去嚐便天下美食。郭靖去位於臨安的青箭社總社,廣收門徒,擴大青箭社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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