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臉上露出淡淡的輕蔑之意,撇撇嘴說道:“就憑你們兩個,就想把我拿下?這不是笑話嗎!暗影閣也太托大了吧,這難道就是對付巨大威脅的穩妥之策嗎?”


    那兩位殺手聞言不禁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些許惱怒之意。


    左邊那身形特別瘦削的殺手哼了一聲:“哼!閣下看來對我們暗影閣所知甚多啊,不過嘛,你也談不上是我暗影閣的大威脅……你還不配!就算第一回合交鋒你占了上風,可這又怎麽樣!能說明什麽?你不過是取巧而已,除了場麵看似占優,可對我二人又沒什麽傷害。”


    右邊那位身形稍微壯實一些的殺手也跟著喝道:“梁誠!我看你還有什麽法子應付接下來的局麵!畢竟你現在人單勢孤,無論如何也敵不過我二人聯手之勢的,不如現在就放棄抵抗跟我們去暗影閣走一趟。說不定尊主仁慈,你還有一線生機!”


    “走一趟?去那裏?去暗影閣總部嗎?”梁誠笑道:“你們做夢!我才不去呢!至於我應付局麵的手段,哼!你們給我看好了!”


    梁誠說完狠話,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極其肅然,表情十分莊重深沉,接著他雙腿微微彎曲,整個身軀重心都往下移,這個動作立刻就顯示出沉穩老辣,蓄勢無窮的態勢。


    那兩位殺手來時就知道此人是個煉體者,渾身上下有的是蠻力,在這一點上他們完全不敢小看。現在看見他如此神態,又忍不住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位殺手都從自己夥伴的眼神裏看到了凝重之意,他們都感覺此人恐怕在下一刻就會用那排山倒海的肉身之力朝著己方猛攻過來。


    於是兩位殺手渾身緊繃,牢牢握著手中的那柄細劍,不過心中早就打定主意,接下來采取的策略要鬥智不鬥力,對手下一招預計極其威猛,己方可絕不會與對手這樣的煉體蠻牛正麵相抗!


    隻見梁誠的整個動作依舊有條不紊,速度甚慢。他先是輕輕伸出左腳,然後踏出半步,右腳卻猶如鐵樁一般緊踏在原地,整個人就像是擺出了一個弓箭步。


    那兩位殺手神色一凜,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脅,眼見對手將步伐紮得這樣穩,接下來出拳的力道那可想而知。想到這裏,他們不禁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了閃避其鋒芒的準備。


    尤其是那站在左手邊的灰衣殺手,這人最是經驗豐富,他這一生經曆過許多惡戰,也算是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之人,本來最是應該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刻,受到梁誠那強大氣勢的影響,饒是他的經曆非凡,都忍不住心中頗為緊張,就連左邊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了幾下。


    不經意間,梁誠竟然又動了,隻見他手指微曲,掌心向下,輕輕朝前伸出右手。與此同時,左手卻朝後擺出,展現出了一個新的姿勢。


    “小心!”灰衣殺手忍不住對自己的夥伴出言提醒,生怕自己的夥伴在大意之下被對手強力攻破,要是那種糟糕的局麵出現,自己可就成了人單勢孤之狀了。


    好在兩位殺手互相之間十分熟悉,配合也是極好,心意也是相通的。他們都是穩妥型之人,絲毫不會莽撞,所以都不約而同采取了保持距離,靜觀其變的策略。


    接著兩人卻發現梁誠並沒有出招,更沒有撲上來,擺出的那個姿態似乎也有些眼熟。這個狀態怎麽說呢?就像……奔跑?


    就在兩位殺手正在竭力分析眼前這奇怪的局麵時,忽然聽到梁誠暴喝一聲:“哈——!”


    接著大聲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接著雙**替踏出,雙手前後揮舞保持平衡,就這麽“噔噔噔”幾下衝了出去,一道煙朝著清瀾河的方向跑去。


    “這……”正在凝神準備接招的兩位殺手沒想到自己心驚膽戰半天,迎來的是三十六計的上計,頓時都愣住了。


    但是他們心中倒也並不急躁,開玩笑!先前布置了半天的困陣難道是鬧著玩的!


    可是這個困陣好像真是鬧著玩一般,並沒有發揮絲毫作用,隻見梁誠那魁梧的身形“噔噔噔”足不點地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原本應該是禁製的地方,徑直朝河邊跑去。


    “糟糕!困陣無效!咱們追!”片刻之後,那灰衣殺手終於反應過來了,大喝一聲就當先禦劍朝著梁誠低飛而去,另一位殺手雖慢了少許,可還是緊跟在灰衣殺手身後不遠處。


    於是河邊不遠處出現了這麽一個場景——雖然乍看上去是兩飛一跑,跑得那個人姿勢還頗為笨拙,可後麵那兩個禦劍飛行的元嬰修士竟然怎麽也追不上前麵跑著逃命的那個。


    不一會梁誠就躥進了水裏,他帶著一股衝勁在水麵上跑了數十步,然後漸漸沉了下去,隻見他麵色驚恐高舉雙手在水裏撲騰著,轉頭朝著後麵那兩個殺手道:“救命呀!我不會水!”


    說話間那兩人早已禦劍飛到了梁誠上空不遠處,聞言一起往下看去。


    聽到梁誠自稱不會水的謊言和那笨拙劃水的動作,那兩個殺手麵露鄙夷之色。


    灰衣殺手喝道:“小混蛋!別來這套!很好玩麽?旋照之上的修真之人再不會水也可以在水麵行走,你這是在騙誰呢!”


    梁誠聞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唉!就是玩!看我滋你們一臉水!”


    說著,梁誠一揮手,一股碗口粗細的水流就衝天而起,朝著那兩位殺手的臉上噴去。勢道軟弱無力,就像是頑童在互相潑水玩一般。


    這個動作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顯然梁誠根本沒把這兩個殺手當一回事。


    兩位殺手一起大怒,隨便一揮手就打散了水流,又見梁誠行事古怪,像是腦殼有坑的樣子,怎麽看都有些瘋癲。


    再說他的控水能力好像也沒啥獨到之處,就會簡單整個水柱來滋人,控水能力與自己也差不多,好像還更差一些。


    他們頓時殺心大起,心想現在他半浮半沉在水麵上的這種狀態,倒是個絕好的偷襲時機,於是兩位殺手身形暴起,一起手持細劍從半高處身劍合一朝著梁誠當胸刺去!


    “哎呀好狠!”梁誠驚呼一聲,口齒不清聲音混沌地叫了一聲,似乎驚得喝了一大口水,接著就‘咕咚’一聲潛了下去。


    這一下形象雖然難看,時機倒是湊巧,把兩位殺手的奮力一擊正好躲開了,接著梁誠就像一頭落水的肥豬一般撲騰著朝下潛去,姿勢極為別扭。


    兩位殺手又互相對視一眼,接著一起點頭,毫不猶豫追擊下去。


    他們心想,這小子在地上跑的挺快,這也不奇怪,因為根據暗影閣裏的資料,可知這家夥是土風雙靈根的底子,畢竟在土遁一係是有天賦的,所以會一些土係遁術也不奇怪。


    可修士的天賦總是有限的,總不至於你到哪都有天賦吧,所以掉到水裏像個蠢豬一般沉重,應該是很正常的,畢竟土克水,但是水太多了克不動,那多半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兩人毫不猶豫地跟著潛下水麵,快速追了上去。


    原來碰巧此二人粗通水法,灰衣殺手對於驅水還相對比較在行。這一下子可謂如魚得水,他就像是一條遊魚一般輕靈地往前遊著,另一位雖然速度稍慢,也盡可跟得上。


    梁誠看上去顯然急了,姿態難看地加速雙手雙腳一起劃水,速度好像是一點也沒有提升起來。


    灰衣殺手露出一絲冷笑,加快速度遊了過去,很快就感覺自己與目標的距離縮短了一些,算是大幅度接近了目標。


    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感覺嫌稍遠了一些,這樣出手刺殺梁誠把握不夠。


    灰衣殺手一咬牙,運勁猛然提升自己的速度,在消耗了許多靈力之後感覺與梁誠的距離像是又縮短了一點點,隻是縮短的不太明顯,要是貿然出劍刺殺似乎還是嫌遠。


    灰衣殺手大怒,回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夥伴,隻見他似乎吞下了什麽藥丸,然後加速遊了過來。


    灰衣殺手茅塞頓開:“對呀,儲物鐲裏那瓶‘遊魚丸’存放多年,因為自己幾乎從不水戰,因此都把它忘記了。根本沒想著吃這輔助丹藥,今天不正是使用它的機會嗎!”


    於是灰衣殺手也摸出一顆遊魚丸,仰脖吞了下去,幾息之後,肚中傳來“咕嚕嚕”幾聲響,泡在水中的身體忽然感到一陣輕靈,接著猛然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尾魚兒般的靈活,遊在水裏,渾身都全無阻力的樣子。


    灰衣殺手果然速度大增,信心滿滿朝著那笨拙蹬水的梁誠追去,眼看像是拉近了一點距離,可距離出劍攻擊似乎總是差著那麽一點火候。


    灰衣殺手沉下心來,強迫自己放鬆心神,仔細注意自己和目標兩者之間的距離,隻要距離再拉近一點,他自忖完全可以做到對目標一擊必殺。


    可是事情就是很奇怪,明明那梁誠遊得很慢,而自己吃了遊魚丸之後速度大增,按說兩者之間的距離應該大幅度縮短才對。


    可這兩個有利條件湊在一起的結果,竟然是追和逃的二者之間總是保持著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讓灰衣殺手出手襲擊也不是,放手不追也不是。


    最奇怪的是,自己就是老命去追,一時半會竟然還追他不上,這可真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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