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姓賈的這回可答不上話來了,他總不能把劉能要整這位少穀主身邊人的事情朝王長老如實稟報吧,於是隻好張口結舌,拿眼睛看著劉能。


    劉能這下也慌了,恨不得馬上走開從此不管這事情了,可現在被王長老追問著,可萬萬不敢離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王長老一看這兩人的模樣,頓時知道這裏麵藏著事情,以他那直來直去的性格,怎麽肯忽略不管此事,何況庫房裏的鋤頭損失了不少,作為長老,也不該不聞不問。


    於是王長老瞪著那姓賈的弟子,滿臉怒容,喝道:“你說!你們這是想做什麽?有什麽事想要隱瞞老夫嗎?你小子的膽兒可越來越肥了。


    老賈膽子小可不經嚇,看到王長老生氣了,頓時臉都白了,忙道:“這,這件事情可不能怪弟子,不是說要在那半坡上種植潤神茶嘛,所以才讓我安排那弟子前去開荒,最後造成了損壞,並不完全是弟子的責任呐……”


    王長老越聽越氣:“什麽!在荒坡那裏種植潤神茶?這是誰的餿點子,不是腦子有病吧!那個鬼地方土質不但幹燥貧瘠,開出來也是塊鹽堿地,怎麽能種植潤神茶呢,對了!怪不得鋤頭損壞那麽嚴重,在那裏開荒,全是石頭,能不費鋤頭嗎!”


    老賈看到王長老生氣,臉也嚇白了,悄悄瞥了一眼劉能,卻不敢說話,王長老看到他這樣一副表情,便轉頭問劉能道:“在那裏開荒種植潤神茶,是你的主意?你是故意想要整那新來的弟子吧。”


    劉能也慌了,嘴裏囁嚅道:“弟子……弟子……”


    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王長老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劉能啊,你們這幾個記名弟子可擔負著神農穀的重擔,做事不能隨意,不要隨意欺負新人。要是仗著手上有這麽一點權力,就去為難新人,想卡要一點好處,這樣的行為是非常讓人看不起的,以後不許這麽做了,去!跟那新人傳我的意思,叫他不要開荒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是是是!”劉能忙點頭一疊聲答應。


    王長老看出這件事是劉能的主意,便不再想追究此事了,不管怎麽說劉能也是穀主的記名弟子,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再說劉能管理靈田事務也有些年頭了,平日裏做得也還中規中矩,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因此王長老決定就此打住,不再追究此事了。


    他看看劉能和那個姓賈的弟子,搖搖頭不再說話,轉身就回去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老弟子欺負新人,想吃好處沒吃到,就搞的一點報複,也不算是什麽大事,所以並沒有問清楚他們要對付的人是少穀主的身邊人,就把這件事情簡單放過了。


    劉能見王長老沒有仔細追問這件事,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他斜著眼睛看了看老賈,滿眼都是怒火,顯然對老賈剛才在王長老眼前的行為很是惱火。


    老賈這才發現自己為了在王長老這裏撇清自己,已經將劉能得罪了,心中頓時慌了,嘴裏結結巴巴地說:“劉師兄,那個……我被王長老他老人家嚇壞了,我……我不該……”


    “好了!”劉能滿臉不耐煩,可他現在卻不想直接和老賈翻臉,於是便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放鬆了臉上的肌肉,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既然王長老都這麽說了,那麽開荒的事情就作罷,你去告訴那個潘師弟,讓他別開荒了,先跟著你們一起侍弄靈田吧。”


    “是是!我這就去傳話。”老賈看著劉能好像不怎麽生氣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拔腳就走,心想還是早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免得惹麻煩。


    老賈走了之後,劉能呆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舉步朝著精舍走去,他要把這件事稟報大師兄褚誌義,因為這件整治新人的事情歸根到底是褚誌義的意思,他想用這個法子擾亂少穀主的心緒,讓他在築基時心態失衡,所以算是很隱晦地給自己交代了這個任務。


    但自己安排他去開荒的事情已經引起了王長老的注意,劉能覺得自己不好再接著給那個姓潘的找麻煩了,這樣下去自己在王長老眼中的印象可就有些糟糕了。


    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劉能還是想去試探一下褚師兄的意思,看看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麽,若是他決定就此打住,自己也犯不著再去得罪人。


    ……


    褚誌義這時正在精舍的大廳中與穀中其他弟子商討著什麽,劉能走上前去,看看這其中有幾個人是王長老的弟子,覺得不好說話,於是期期艾艾地對褚誌義說道:“褚師兄,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單獨說一下……”


    褚誌義一皺眉:“劉師弟為何如此神神秘秘,有什麽話當著大家的麵說吧,我在神農穀管事那麽多年,從來也沒有做過什麽讓人聽不得的事情。”


    “可這……”劉能見褚誌義把話說的那麽死,搞得倒好像是自己要遮遮掩掩,做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頓時腦門有些發熱,心中十分不快。


    劉能想,又不是自己故意要刁難那新來的小子,去做這些得罪人不討好的事情還不是按你的意思辦的,現在你又來當眾撇清,反而讓自己顯得裏外不是人,不由得氣往上衝,於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於是劉能道:“我要說的就是少穀主身邊那個潘若誠的事情,我按褚師兄的意思,讓那新來的潘若誠去靈田北坡開荒,結果他將鋤頭全部損壞了,現在事情隻好停了下來,剛才王長老聽說了此事,認為開荒之事不妥,下令讓停下來……”


    劉能原原本本將事情說了一遍。


    不動聲色地聽完了劉能的報告之後,褚誌義搖頭道:“劉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我有要在北坡開荒的意思?好好的在北坡開荒作甚?我們神農穀的靈田都種不完,有什麽必要在那個全是石頭的荒坡上開辟靈田呢?何況潘若誠是少穀主身邊的隨從,你隨隨便便就調到別處,有待商榷呀!這事情你辦得不對!還浪費了工具材料,下個月要往你該領的靈石中扣減一部分作為懲罰。”


    “可這、這,我……”劉能心中氣惱,可看到褚誌義那充滿威脅的眼神,他又不敢說什麽,張口結舌的頗為尷尬。


    “好了,就這樣吧,你先讓潘若誠在靈田中跟著學習幾天,隻有這事情安排的還算合理,接下來安排他做什麽咱們再商量吧,對於新人嘛,安排他做什麽事,目的不外乎是想看看他擅長什麽,總是要看看他在哪方麵有天賦,適合往哪個方向發展才對,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褚誌義伸手拍了拍劉能的肩頭,還輕輕按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什麽。


    劉能本來無端被訓斥了這麽一頓,心中氣惱,可看看褚誌義的眼神和他在肩上按的這一下,似乎又感覺到了褚誌義的暗示,原本氣惱的心情也暫時平靜下來,然後點點頭也不大聲嚷嚷了。


    褚誌義點點頭,然後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既然劉能來了,我們幾個就一起把靈田下個月的種植規劃理一下吧。”說完之後,屋裏的幾個人便一起商量起來,大約過去一盞茶的時光,將事情討論好了之後,王長老的弟子和另外幾人就準備離開了。


    褚誌義道:“好,你們大家都按計劃去辦吧,劉能師弟留一下,關於靈田種植的事情還有點事情要和你再商量一下。”


    待其他幾位弟子離開後,褚誌義看看四下無人,低聲傳音道:“劉師弟,你不要覺得委屈,你願意幫我做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下個月扣你的靈石隻是明麵上,畢竟我管著這麽多人,不能讓人家落了口實,你說是不是?這是給你的一點補償。”


    說著,褚誌義取出一千上品靈石,迅速劃給了劉能,讓他馬上收進了儲物袋。


    劉能先前還有些委屈,這一下得到了那麽多實惠,頓時又感激涕零了,隻見他拍著胸脯向褚誌義保證會再想辦法去折騰那個潘若誠,還要讓人把消息傳給正在準備築基的少穀主,確保他心神不寧。


    看到劉能慷慨激昂的這一番表態,褚誌義滿意地點點頭:“此事先緩幾天,不要操之過急,這次開荒的事情策劃的太草率了,搞得我們有些被動,這就是太大意才會吃這種虧,等我再想一想,務必要想個好辦法整治他,絕不能讓他那麽輕鬆!”


    劉能離開了精舍之後,徑直回到了自己管理的靈田,朝著北坡看去時,卻驚訝地發現梁誠竟然在那裏躺著曬太陽,一副悠哉遊哉的模樣。


    劉能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個老賈也太不管事了,跟自己打包票要好好整治新來的小子,結果就整治出這麽一個效果來,看上去這家夥比誰都悠閑,高臥山坡,閑中看人忙,還有比這更舒服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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