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姓賈的家夥走了之後,梁誠扛著鋤頭來到了半山坡,看了看那塊荒地,隻見這裏土質貧瘠板結,硬的不行,土裏麵還都是一塊塊大石頭,看來這幾個記名弟子真是想把自己朝死裏整。


    雖然以梁誠之能,就真的把這塊地開出來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可要是那樣做的話,就不符合自己的實力了,也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梁誠站在山坡上看了看這塊荒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鋤頭往地上就刨,還專門往那些堅硬的大石頭上掄,隻聽得“鐺鐺”聲大響起來,梁誠顯出一副辛苦勞作的模樣,遠遠看上去很是勤奮。


    站在遠處靈田那邊的老賈看了看荒山上那個掄著鋤頭開荒的身影,心中滿意,覺得這個姓潘的新人很聽話,還是把自己的吩咐當一回事的。


    既然此人已經在那裏開荒了,老賈就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向劉能師兄交代了,於是就不打算再去管他,而是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說起來神農穀的底層臨時弟子也是可憐,每天都有很繁重的任務要去做,幹滿一年之後,再看看是否能因為勤奮而通過神農穀的弟子選拔。


    隻有成為了外門弟子,才能擺脫這樣的情況,不再需要每天勞作了,而是可以承擔一些相對輕鬆的工作,要是更進一步,被穀主或者長老收為記名弟子,那麽地位上就有很大的提升,每天也更加輕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用來修煉。


    老賈自己也是這樣熬出來的,隻不過他的資質不行,最終沒有得到穀主青睞,隻是做了穀中長老的記名弟子,身份沒法和劉能等人相提並論。


    不過老賈對自己目前的處境也還算是滿意,雖然自己現在的身份並不比外門弟子高太多,可至少已經擺脫了天天在靈田中勞作的辛苦,做的都是指導或者監管一類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事,終歸是要輕鬆許多的。


    先前老賈接到劉能師兄的吩咐,叫他想辦法去刁難這個新進來的潘若誠,老賈不敢得罪劉能,隻好一口應承了下來,可是一直心中惴惴。


    老賈知道此人是個外門弟子,身份也隻是低了自己半階,可人家又是少穀主的親信,這樣綜合下來,身份隻怕比自己還高。


    老賈知道自己要是得罪了他,今後可以說就是公開站在了少穀主的對立麵,這事情未必明智,萬一這位少穀主真的成長起來,那今後老賈的地位就尷尬了。


    所以最後老賈還是把實話說了,告訴了對方這其實是劉能師兄在整你,和他姓賈的無關,如今看到這潘若誠聽話幹活,人非常老實,好像也沒有什麽怨氣,今後或許不會記仇,所以他也鬆了一口氣。


    話說梁誠猛力鋤地好幾十下,還專往大石頭上招呼,很快那鋤頭就不行了,接著梁誠再奮力一揮,“當”一聲鋤頭就崩壞了,整個都彎卷成了一團,鋤頭把也“哢嚓”一聲被撅斷了。


    梁誠一笑,拿起損壞的鋤頭,慢慢下了荒山來到了田頭那間屋子,找到了那嘮叨老頭顧青,然後將壞鋤頭往地上一放,說道:“顧師弟,我開荒的鋤頭挖壞了,你給我換一把。”


    顧青先拿起地上的爛鋤頭看了看,口中嘖嘖數聲:“潘師兄的力氣還真大,這麽快就把鋤頭挖壞了,這鋤頭可是精鋼打造的,遠勝一般凡人用的鋤頭啊。”


    “沒辦法,時間少任務緊,上麵要我三天在那荒山上挖七八畝地,還要鬆土二尺深,不使勁挖哪裏來得及。”梁誠一笑說道。


    “什……什麽!”顧老兒被這個任務驚到了,結結巴巴道:“這個、這也太、太難了吧!”


    “所以呀,你趕快給我換鋤頭吧,我立即就要回去接著開荒,現在可沒時間閑聊了。”


    “好好!潘師兄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換。”顧青將爛鋤頭放在一邊,轉身進到裏間倉庫又給梁誠拿來了一把嶄新的鋤頭。


    梁誠接了過來,伸指在鋤麵上一彈,“當”的發出一聲金屬脆響,接著他又看看這嶄新的鋤頭,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那老兒顧青看看這位年青的師兄麵露笑容,心下就想,這位師兄怕不是有點傻吧,被人布置了這麽一個倒黴任務,還要三天內完成,就這他還笑得出來,我以後隻怕要離他遠一點,免得這家夥被人陷害連累到我。


    不過,才兩個時辰不到,顧青已經發現情況不妙了,自己看來沒法按計劃離他遠一些,並且恐怕已經被他連累到了,跑都跑不脫。因為這位師兄實在是太傷家什了。


    顧青望著堆放了一地的已經損壞的爛鋤頭,哀歎道:“潘、潘師兄,我也沒辦法了呀,倉庫裏原先儲存著足量的鋤頭,可誰經得住你不到一盞茶個功夫就來換一把,這……我這裏的鋤頭全都被你用壞了呀!”


    “那怎麽辦?我也沒辦法呀,不是我不愛惜鋤頭,實在是太難了!不信你去看看那塊荒地的土有多硬,裏麵的大小石塊有多少,費鋤頭他也不怪我呀,反正我不管,沒鋤頭挖不了地,我隻好找你了,要是上麵怪罪下來,我就說是你不給我鋤頭!”


    “這……”顧青知道自己麻煩了,沒了足夠的農具,最後拖了任務進度自己很難辦,這事情必須報上去,不然自己這裏沒法交代。


    梁誠卻不管這些事情,沒了鋤頭,也就無法做事了,並且這事還不能怪他,於是他回到了自己的荒地裏,拿出一塊小小的毯子鋪在地上,然後躺在那裏悠閑自在地曬太陽。


    這一頭顧青怕擔責任,忙著跑到田頭,找到了那正在安排指揮臨時弟子種植的老賈,將情況跟他說了,老賈一聽也傻眼了,這一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等顧青走後,老賈一想事情卡在自己手裏總歸不是個事,連忙也跑到精舍那邊報信,要將這個消息報告給劉能,看看他怎麽安排,無論他怎麽安排都好,老賈的目的就是不能讓自己擔責任。


    聽完老賈的報信,劉能道:“什麽!這家夥把工具房裏所有的鋤頭都挖壞了!就憑這一點也要處罰他!”


    劉能正在大聲嚷嚷,忽然身後不遠處有人輕咳一聲:“咳,你們不好好修煉,在這裏吵什麽?”


    劉能回頭一看,隻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這人身材高大,麵露不悅之色望著自己。


    “王長老!”劉能忙施了一禮:“弟子在安排靈田裏的活計,一時情急,說話聲大了一些,打擾王長老清修了。”


    “嗯,既是安排活計,那是正事,也談不上打擾老夫,你剛才說什麽‘鋤頭都壞了’,這是怎麽一回事?”王長老問道。


    “呃這……”劉能本來不想說這事情,可是一想王長老此人性子最為較真,平生最恨有人在他麵前打馬虎眼,於是不敢隱瞞,結結巴巴稟報道:“王長老,這事情嘛,那個,是一個新來的弟子,他沒有好好愛護工具,把鋤頭搞壞了,所以我就打算去斥責他。”


    王長老一聽隻是個鋤頭損壞的事件,並不是什麽大事,於是搖搖頭:“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值得為這點事情動肝火。”


    “是是,這件事是弟子涵養不到,喜怒形於顏色,打擾王長老了。”劉能忙道歉不迭。


    “嗯。”王長老點點頭,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什麽,又對那姓賈的弟子斥責道:“你這人大驚小怪,一把鋤頭損壞的事情也來稟報,你好像是姓賈吧,看來你真是夠閑的。”


    姓賈的那弟子一聽王長老這話頭不對,心中一急,想著這口大黑鍋不該自己來背啊,要是在王長老這裏留下了壞印象,今後可就糟了。


    那姓賈的弟子一急,忙辯解道:“不是!那個,王長老有所不知,那不是一把鋤頭的事情,那是倉庫裏所有的鋤頭都被他一個人在兩個時辰內全部都挖壞了!”


    劉能臉色一變,手都快伸出來了,就想捂住這姓賈的小子那一張快嘴。


    不過劉能知道現在已經為時晚矣,王長老果然震驚了,大聲問道:“什麽!庫房裏的鋤頭全給他挖壞了,還在兩個時辰之內?這是真的?”


    老賈話剛出口,看到劉能那簡直是想殺人的神情,心中早就後悔了,可這下子後悔來不及了,王長老已經開口問這事了,這時候再撒謊掩飾,萬一王長老今後追究起來,自己吃罪不起。


    老賈想到這裏,把心一橫,幹脆實話實說:“是真的,新來的那個叫做潘若誠的小子去靈田北坡的半山上開荒,不知道愛惜器具,在兩個時辰之內不停挖地,最後把庫房裏的鋤頭都挖壞了,弟子就是來向劉師兄稟報此事的。”


    王長老一聽這話,頓時把眉頭皺得緊緊的,問道:“在靈田北坡開荒?開荒做什麽?我神農穀那麽多上好的靈田都來不及栽種,去開那個荒山做什麽?我記得那山都是半石半土,貧瘠得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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