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無戒和尚想逃命,小公主對他說,馬二公子死了,你怎向他父兄交代?無戒和尚不答話,像困獸似的出盡全力一擊,便抽身而逃。小公主早已防備他有這一動向了,一招“水浪擊鯨”的絕招抖出,淩空便殺了這一作惡多年的淫僧。他那肥胖的身軀,“轟”然一聲,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他十年前僥幸沒有死在水月宮人的劍下,想不到十年之後,同樣逃不過水月宮的手掌。可是在這十年之中。他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因為馬二公子所搶來婦女,有一大半供給他淫樂,他糟蹋婦女,最後又偏偏死在女子的手中,應了古人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在另一邊與芸芸交鋒的摘星鬼手胡偉,見小公主淩空殺了無戒和尚,心頭大震,他久戰芸芸不下,要是舔了這個丫頭的主人,自己還能有命麽?


    於是他在小公主殺無戒和尚的一刹那,便抽身往樹林裏逃走了。這個獨行盜,輕功是的確的俊,一閃之後,杳如黃鶴,消失在樹林中,芸芸想去追趕,小公主說:“丫頭,別追了,夜色已臨,迫也沒有了,說不定反遭他的暗算,讓他逃走好了。”


    芸芸說:“小姐,我真沒用,殺不了這老猴了,讓他逃走了。”


    小公主說:“丫頭,也是江湖上少有的一位高手,不是一般人,你能擊敗他已是很不錯了!”


    芸芸說:“還是小姐好,一下就殺了這大胖子凶僧。”


    “丫頭,以這個和尚的內力,比老猴子還強,不知怎麽,他一見我抖出了水月宮的武功,就心怯了:要是他真的放手與我交鋒,恐怕我殺不了他。當然他也不能勝我。”


    “奇了,他怎會心怯的?”


    “我也奇怪哩!丫頭,我們走吧!別在這裏停留,我們今夜裏得找一個住的地方。“馬家莊離三溪口隻有半裏之遙,奇怪的是,馬家莊大火,三溪口居然沒有一個人跑來救火的。看來三溪口的平民百姓,己對馬家莊深惡痛絕,巴不得這場大火越燒得厲害越好,最好連馬二公子也燒死。就是鎮上有些想巴結馬家莊的人,也不敢去救火,害怕萬一弄得不好,卷入了冤枉的是非之中,因為馬家莊沒一個人是好惹的,說不定他們會說你就是一名縱火者,活活把你打死,要不就說你趁火去偷東西,把你扭送到官府中問罪。這吃力不討好的事誰也不幹。因此沒有一個人去救火,隻在鎮上遙看。


    小公主和芸芸避開了三溪口,在夜色中,到附近的一戶農家求宿。這家農戶,是一對年老的夫婦,驚疑地望著小公主和芸芸。小公主說:“老人家,別擔心我們是什麽壞人,我們是路過這裏,隻求借宿一夜,明天一早就走。”


    這位老農見小公主衣服質料上乘,態度和藹,便說:“少爺,我家房屋簡陋,恐怕招待不周。”


    “老人家,不要緊,我們隻要有個睡的地方就行了,就是睡在柴草堆裏也行。”


    “既然少爺不嫌,請進!”


    “老人家,多謝了!”


    這對年老夫婦,似乎無兒無女,卻有兩間空房,搬出一些家具,安排她們主仆兩人住下。小公主是明知故問:“老人家,是什麽地方起火了?這場火燒得不小嗬!”


    “少爺別問,這是天報應。”


    “哦!什麽天報應的?”


    “這家人作惡太多了!天老爺在懲罰他們。”


    “老人家,那麽說這場火燒得太好了?”


    “太好了!要是早幾年燒了更好。”


    “老人家,這家人很壞麽?”


    “壞透了,附近一帶,不知給他們害死了多少人。”


    他老伴擔心的說:“小三他爹,客人要早點睡,你莫亂說話了!”


    “是,是,少爺,你們早點睡吧,天也不早了,你們明天還要趕路。”老人說罷,知辭而去。


    看來,這一帶的平民百姓,仍驚畏馬家的勢力,不敢亂說話。小公主輕聲的對芸芸說:“丫頭,我們還得將在城裏的馬家父子殺掉才行,不然恐怕還會給這一帶的百姓造成大難。”


    “小姐,那我們還要趕回城裏去殺掉他們嗎?”


    “丫頭,你是不是怕辛苦了?”


    “噢!我怎麽會怕辛苦嗬!小姐,那我們明天趕回臨安城殺他們好了!”


    “好呀!那你準備全城的兵馬都來圍捕你,到時恐怕你插翼也飛不出來。”


    “小姐!你別嚇唬我,我才不怕那些兵馬圍捕我呢。他們能捉住我嗎?”


    “丫頭,你別以為自己的輕功十分好,能跑得出來。一旦給成千的兵馬圍住了你,單是他們一齊放箭,也可將你變成為一隻大刺猥,要不,朝廷養這麽多官兵幹嗎?”


    芸芸愣住了:“那我們怎麽殺馬家父子的?”


    “我們不能明日張膽的進城上門去殺他們,最好在夜裏刺殺他們,得手後就立刻離開,讓官府不知道是什麽人殺了他們。”


    “好呀!小姐,那我們就在夜裏刺殺他們。”


    “不過,這個辦法也不太好。”


    “小姐,怎麽不好的?”


    “我們讓摘星鬼手胡偉跑掉了。他必然連夜進城向馬家父子報告,馬家父子那能不防範的;再說,我們人生地不熟,要是進城打聽,那一定被眼明手快的捕快們注意,隻怕我們還沒有打聽到,就給人捉住了。”


    “小姐,那我們怎麽辦?不如我們趕路吧,別去殺他們了。”


    “我們不能不殺他們。”


    “小姐,怎麽不能的?”


    “丫頭,你想想,我們殺了馬二公子,又火燒了馬家莊,固然可以一走了事,但卻苦了這一帶的平民百姓。官兵必然抓當地的一些人去拷打審問,追查我們的下落。不行,我得想個萬全的辦法,”小公主說著,想了一下,突然說:“有辦法了!”


    芸芸睜大了眼問:“什麽辦法?”


    小公主於是和芸芸輕輕的說了一會,芸芸暗笑起來:“這個辦法太好!但是,不知他們明天會不會來的?”


    “放心,他們準會出來!丫頭,我們早點睡吧。明天好行動。”


    小公主和芸芸這一夜睡得特別的香甜。但這一夜,可苦了摘星鬼手胡偉。他遠遠看見馬家莊大火衝天;連夜奔去臨安縣城。向馬家父子報告了,在深夜的醜時,他風塵仆仆,氣急敗壞的撲進了千裏飛刀馬捕頭的家中,將馬捕頭從床上的被窩裏叫醒。


    這個馬捕頭,才真正是臨安一縣操生死大漢的士皇帝。知縣在馬家父子的手中,隻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昨天,他去青雲鎮處理嚴家被洗劫之事,很晚才回來,正抱著愛妾安臥,卻給人吵醒廠,惱怒的喝問:“什麽事?不能到天亮後才說麽?”


    通報的家人說:“馬爺!是三溪口有人來,有重要事報告。”


    馬捕頭愕異:二弟出什麽事了?要連夜派人趕來的?便說:“你叫他在廳上等等,我就出來。”


    “是:馬爺”


    馬捕頭披衣而起,來到大廳上,一見是摘星鬼手胡偉來到了,更是愕然:怎麽二弟打發這個獨行大盜跑來的?不怕讓人看見麽?二弟也太不懂事,不能打發別的人來麽?看來二弟準是招惹了什麽厲害的人物,才連夜派了這個大盜趕來。由於胡偉過去在江湖上是有名氣的一魔頭,馬捕頭不能不客氣了,問:“胡兄,三溪口出了什麽事?要驚動你來的?”


    “大爺!三溪口的莊院叫人踩了!”


    馬捕頭一怔:“什麽人這麽大膽?敢來老虎頭上拔須?胡兄,你先坐下來說。”


    “不知從哪裏跑來兩個厲害的賊,一進門就殺人。”


    “我二弟怎麽樣了?”


    “被一個小賊殺了!連寶劍也搶了去。”


    馬捕頭心頭大震,一下站起來:“胡兄,你說什麽?”


    “二公子給一個小賊殺死了!”


    “什麽!?你和無戒大師都不能保護我二弟,讓小賊殺了?”


    “大爺,在下曾盡力與一個小賊交鋒,護著二爺退到內院中去,想不到另一個小賊不知幾時已溜進了內院,出其不意的一下將二弟殺了。無戒大師追出來,也失手丟了命。大院處處起火,不知那兩個厲害的小賊帶了多少人殺了進來。在下見大勢已去,隻好連夜奔來向大爺報告。請大爺快帶人趕去,不然馬家莊全完了!”


    馬捕頭頓時傻了眼,二弟之死,還不怎樣,要是自己的老窩給一把火燒光,那自己十多年刮來的財富,不全完了?他問:“是不是天目山的賊人們幹的?”


    “大爺,天目山的賊人,根本沒有這麽一流的上乘功夫。”


    馬捕頭一想也是,憑天目山三個賊頭的武功,怎麽也敵不過無戒和尚和這位摘星鬼手。


    “胡兄,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大爺,我行走江湖以來,從來沒碰上過這麽厲害的對手。兩個小賊年紀不大,功夫卻一流!對了!在下在交鋒時,曾聽聞無戒大師在臨死之前驚問對手是不是水月宮的人。看來兩個小賊的功夫,是水月宮一派的功夫。”


    馬捕頭震驚了,要是水月宮的人,這事就棘手了!就是要追捕,也無從去追捕。最近,上司曾有一道密令下來:“注意水月宮的行動,查出他們的下落。


    哪怕是捕捉、濫殺無辜,也在所不借,務必要找到水月宮的人!“要是這一次真的是水月宮人幹的,自己能抓到他們,不但可以報仇雪恨,更可以立功受獎,說不定上調到京師裏去,任一個五品帶刀內待當當,不比在一個小城裏更威風?


    摘星鬼手胡偉又摧著:“大爺;快帶人去吧,不然就讓那兩個小賊和他們手下的全跑了!”


    其實就是胡偉不催,馬捕頭也要起兵趕去三溪口了。他立刻召齊了自己手下十多名捕快,全部騎上馬,開城門出城。同時叫自己的父親,再調動城中的兵馬,隨後起來。


    馬主薄是負責一縣縣巡捕之事,更有權調動兵馬了。他聽到自己第二愛子之死,自己的老家給人一鍋端了,又悲又痛又恨,立刻帶了六十人的一隊官兵。朝二溪口奔去。


    千裏飛刀馬捕頭和摘星鬼手,帶了十多名捕快,飛馬出城,馬不停蹄的穿過了夏禹橋小鎮。快接近萬市小鎮時,這帶是山嶽起伏的地帶,山間溪澗深幽,。樹木蔥鬱,萬市就在一條清清的山溪轉彎處的岸上。溪水的下遊水,便是三溪口。


    這時正是辰時左右,山道路旁的野草仍掛著露珠。山間晨霧如白紗似的繞在山腰上和樹林間。驀然,山坡樹林中有兩條人影如流光般的飛了出來,一下就將跑在最前麵的兩名捕快從馬背掀了下來,馬也給拍到山崖下去了,摔進了深澗中。


    馬捕頭和胡偉一怔,立刻勒住了馬韁繩。馬前蹄一揚,一陣馬嘶聲,便停了下來。後來的十匹馬也跟著停了下來,不知出了什麽事。


    馬捕頭在馬背上定神一看,頓時傻了眼,從樹林中飛出來的兩條人影,竟然是兩個戴著鬼臉具的娃娃:一是個鍾馗的凶惡麵具;一個是小鬼怪異的麵具,在這晨霧未消盡的山道上出現,顯得十分的怪異。馬捕頭不是愕異他們戴著這麽兩副鬼臉麵具,而是驚愕他們候然能將自己手下兩名捕快人馬背上掀了下來,摔在路旁的亂石野草,同時還將兩匹駿馬拍下了山崖。兩個戴鬼臉的娃娃,竟然有這等的敏捷的身手和這等驚人的內力,這在江湖上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事。他疑心這兩個娃娃是武林中一等一上乘高手化裝而來的,隻不過身形矮小而已,絕不是什麽娃娃。他便在馬上瞪目喝問:“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


    戴鍾馗麵具的娃娃,清脆而仍帶童聲的聲音說:“我是捉鬼的鍾馗呀?你不知道麽?”


    馬捕頭又愕住了,這的確是少年童子的聲音,絕不是成年人。馬捕頭又喝道:“胡說!誰打發你們來這裏裝神弄鬼的?”


    鍾馗臉問小鬼臉:“我們是誰打發來的?”


    小鬼臉笑著:“我們不是玉皇大帝打發來的嗎?要不誰能打發我們來了?”


    馬捕頭一聽,怔住了,這位更是一個小孩子的口吻,童聲中還帶稚氣。馬捕頭問:“你們來幹什麽?”


    鍾馗臉:“我們來捉鬼呀!因為你們當中有不少遊魂野鬼,在人世間胡作非為,所以玉皇大帝打發我們來捉你們!”又對小鬼臉說:“索魂小鬼,你快去將他們的魂勾出來,我好早點向玉皇大帝交差。”


    小鬼臉為難的說:“我,我,怎麽索取他們的魂出來嗬!”


    “哎!你用索魂劍往他們的脖子一劃,他們的魂不就出來了麽?”小鬼臉格格地笑了起來:“原來就這勾魂的,那我懂了!”


    馬捕頭給這兩個戴麵具的娃娃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在,臨安縣一地,可以說,咳一聲,令人汗毛直豎;蹬一腳,大地也發抖。那能容許別人在自己麵前胡說八道?他大吼一聲:“來人!給我將他們活捉了!剝下他們的麵具我要看看他們是那一道上的小娃娃。


    摘星鬼手一下猛醒過來,急說:“大爺小心,他們就是昨天大鬧馬家莊,殺了二少爺的那兩個小賊!”


    馬捕頭一怔:“什麽!?是他們?”


    這時,已有四名捕快跳下了馬,撲上去抓這兩個戴鍾馗、小鬼麵具的娃娃。摘星鬼手沒有說錯,她們正是小公主和芸芸,在這裏攔截馬捕頭。轉眼之間,戴小鬼臉麵具的芸芸,手起劍落,一下就將這四名淩辱平民百姓的捕快,全放倒了,馬捕頭想喝住也來不及。


    小公主讚許的說:“不錯!我們已勾取了六個野鬼的魂,還有八個,”


    馬捕頭帶來的十二名手下,—下黃瓜打狗,不見了一半。他氣得臉色鐵青,一躍下馬,一把七星刀就直取芸芸,摘星鬼手也下馬撲向小公主了。馬捕頭一邊揮刀一邊吼著手下:“你們快去一個人,催後麵的官兵迅速起來,其他的跟我全上,別讓這兩個小賊逃跑了!”


    一名捕快,頓時揮鞭往縣城而去,其他五名捕快,鐵尺、大刀、鎖鏈,一齊出動,四麵包圍她們,不讓小公主和芸芸逃走。


    千裏飛刀馬捕頭,曾經得多位高手指點,更得無戒淫僧精心傳授刃法,武功不下摘星鬼手胡偉。他不但是東廠的特務,也是負責浙中一帶東廠的小頭目,更是江湖上的一把飛刀手,縱橫浙中,無人能敵,而且他手中的一把刀也是寶刀,無堅不摧。馬家不知從哪裏得到了一刀一劍,都是寶物,乃刀劍中的神品。刀由馬捕頭佩帶,劍為馬二公子所有。現在,寶劍歸芸芸所有了。


    當芸芸用劍去招接馬捕頭的刀時,滿以為—劍可將對手凶狠劈出的一刀削折,順勢就取了馬捕頭的性命,可是刀劍相碰時,“當”的一聲,火星四射,雙方都暗吃一驚,互相躍開,看看自己手中的兵器有沒有缺損。芸芸看看自己手中的寶劍,完美無缺,放心了了;再看看對手的刀,也是完美無缺。才知道馬捕頭手中的一把七星刀,也是一口寶刀。心中奇異起來,原來馬家的兵器,都是寶物,那麽他家中暗藏的,不知有多少寶物了!不知昨夜的一場大火,有沒有把這些寶物燒毀了。


    馬捕頭見芸芸手中的劍,竟是自己家中的那一把寶劍,更是怒從心起,足以說明這一個戴小鬼麵具的小賊,就是殺害了自己二弟的凶手,頓時,一把寶刀似潑水般的使出來,他恨不得一刀將芸芸劈成八大塊,以泄自己的忿怒。


    芸芸見馬捕頭的刀法上乘,勇猛,凶狠,快捷,拚內力,恐怕自己拚不過馬捕頭,便以水月宮的追逐步、水影劍法,避實擊虛,采取了遊鬥的方法,與馬捕頭交鋒,準備看準了他刀法的破綻處,一擊而中。


    在另一邊,小公主與摘屋鬼手也戰鬥得十發激烈。一個基本上是陰狠、歹毒的爪功,一個是變化莫測的玲瓏掌,雙方都是以極俊的輕功相配合自己的爪法手掌法。摘星鬼手盡管是黑道上的一流上乘高手,縱橫江湖上數十載,但碰上水月宮的玲斑掌,幾乎是一籌莫展,招招受威脅,所以小公主在十多招後,從玲斑掌一變為無形手,“喀嚓”一聲,就將摘星鬼手胡偉的一條右臂活生生的折斷了。跟著又是玲瓏掌拍出,極為陰柔,摘星鬼手—聲慘叫,人橫飛起來,便結束罪惡的一生。


    芸芸見小公已打發了摘星鬼手,信心佶增。她雖然與馬捕頭交鋒,卻沒盡全力,一心惦接著小公主的安危,現在她見小公主取勝了,水影劍法便盡情的抖展出來了。而馬捕頭見摘星鬼手慘死在鍾馗臉娃娃的掌下,不由心頭大亂。他久戰芸芸不下,已是煩躁不安,暴怒異常,見摘星鬼手一死,在怔之中,芸芸已進劍了,雙方的信心,一增一減,馬浦頭頓時手忙腳亂。芸芸手中的劍。宛如矯龍破雲而出,疾若電光火石,一擊而中,一中斃命。因為芸芸這二劍,正刺中馬捕頭的眉頭,就是大羅神仙也挽不回他的性命,在芸芸殺了馬捕頭的同時,小公主也將那五名捕快放倒了,但沒有取他們的性命,而是一個個點了他們的穴位,小公主警告他們說:“你們今後再繼續欺壓百姓,無辜誣害好人,我們今後必定殺了你們,希望你們自重。”小公主說完,取走了那一把七星寶刀,便與芸芸閃身飛入樹林深處……


    當馬主簿帶著一隊官兵趕來時,看見自己的大兒子和摘墾鬼手胡偉,雙雙橫屍在山道旁,頓時跟珠定了,手腳冰冷了,人也呆了。半晌,他像發了狂似的衝著士兵們嚎叫起來:“你們快給我追,快給我搜!我要為兒子報仇!我要為兒子報仇!”


    至於六名已死的捕快和五名被封了穴位的捕快,他卻視而不見,隻有他兒子的性命,才是最寶貴的,其他人的性命,當死了一頭豬、一隻羊似的。


    士兵們都愕然相視,心想:現在賊人不知跑去了哪裏了,怎麽去追和搜索?帶隊的把總早巳不滿馬家父子平日的所作所為,痛恨馬家父子憑仗東廠這一可怕的勢力,誣害了自己的一位同僚,不但削職為民,還冤死於大牢中。


    現在馬捕頭之死,可以說是天報應,要是將這馬老狗也殺了就更高興。


    馬主簿嚎叫的命令,土兵們似乎沒有反應,其中還有一位驚訝的叫起來:“把總大人,這位不是獨行大盜摘星鬼手胡偉麽,他怎麽也死在這裏了?他不是早幾年在杭州就伏了法麽?”


    把總也奇異起來,為了捉拿這個獨行大盜,自己手下的卜兵們,不知多少慘死在這個大盜的手上。他急問:“真的是這個大盜,你有沒有看錯了?”


    “把總大人,我絕對沒有看錯,他左耳背後有—塊黑胎記,右臂上有一條刀傷,而且他還是殺害我全家人的仇人,就是他化了灰,我也認得出來!奇怪,這個大盜怎麽死在這裏了?”


    “大人,我早巳疑心在杭州伏法的人,不是真正的獨行大盜,是給人掉了包的。”


    馬主簿見把總和士兵居然不聽自己的命令,一時怒起,拔刀砍了兩個士兵,吼道:“你們再不聽我命令,我就全砍了你們?快,快去給我在這一帶搜索殺我兒子的凶手!”


    這一下,士兵們全嘩然了!把總沉下了臉:“馬主簿!你敢擅自殺了我手下的弟兄?”


    “把總,你再不下令搜索,我去上司麵前告發你勾結土匪,背叛朝廷。”


    把總一下色變,逼視馬主簿:“馬老狗!你們馬家父子在臨安縣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人神共忿。你害了我的同僚還不夠,還想來害我?說!獨行大盜是不是你馬家父子放了的?”


    有個士兵悲忿自己同伴的冤死,吼道:“把總大人,殺了這馬老狗,為剛才死去的兩位弟兄報仇!”


    跟著其他士兵也怒道:“殺了這害人的老狗,天大的事我們擔了!”


    這個馬主簿,由於兩個兒子先後死去,絕望得已失去了理性,激起了士兵們的仇怒。很快,他就慘死在士兵們忿怒的亂刀之下,把總想阻止已來不及丁。那一位報信的捕快見狀,拍馬便往縣城飛逃。士兵們一見,紛紛追趕,喝道:“快,快!快將他追回來砍了,別叫他跑了!”是,有一條人影從樹林中飛出,疾如流星閃電,一下就將這一名捕快從馬背上揪了下來,扔到士兵們當中。士兵們手起刀落,也將他砍了。這條人影,在扔了捕快後,又飛似的沒入樹林中,誰也不知道交待是什麽人。但士兵們都感激他幫了自己的大忙,的確,一旦讓這捕快跑了回去,後果真不堪設想。


    士兵們砍了這一名捕快後,連那五名被封了穴位,不能動的捕快,也於脆的全砍翻了。把總看得搖頭歎息,說:“弟兄們!人全砍了,我們回去怎麽向知縣大人交待?”


    那位認出摘星鬼手胡偉的士兵說:“大人,這還不好辦嗎?我們將什麽事都往那個獨行大盜身上推,不就行了?”


    把總點點頭:“不錯!就說這大盜帶人火燒了三溪口馬家莊,又在這裏伏擊官差,殺死了所有的捕快和馬家父子,因而我們將這個大盜和他的黨羽全擊斃了!”


    “大人!我們回去就這麽說。”


    “好!將這個大盜的屍著帶回縣城裏去,其他的人,就地埋葬了!算他們運氣!”


    士兵們一下將所有屍體就地草草埋葬,然後用一匹馬馱著摘星鬼手胡偉的屍體,回城去了!


    小公主和芸芸在樹林裏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直到官兵們走後,小公主笑著說:“這下好了,我們完全沒事了,也沒有牽連到任何人。看來,這名帶隊的把總,很會做人,說不定他因此而立了大功。這事,比我想像的結果還要好!”


    芸芸問:“小姐!那我們還去不去縣裏向那個知縣老爺飛刀留柬的?”


    “哎!你這丫頭,真是肚子裏的腸子不會打轉轉,現在不會牽連到任何人了,我們還留什麽柬的?那不將那位把總和他的士兵全害了?丫頭,走吧!


    我們快趕去桐廬縣,和我幹爹會合,不然,他們等急了!““小姐,這樣戴鬼臉兒殺人頂好玩的,我們今後還玩不玩的?”


    “你這丫頭,人可以隨便殺的嗎?隻要他不是十惡不赦的匪惡人,我們就不可亂殺。記住,這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我們是在替天行道,懲惡除奸,懂嗎?”


    “小姐,我怎麽懂得這些大道理的!小姐不是因為聽到馬家父子的名不舒服,看見他們不順眼才殺的嗎?”


    “不跟你這傻丫頭說了!快將這兩副鬼臉具毀了,別帶在身上。”


    “怎麽,我們不帶著它玩了,毀掉它不可惜嗎?”


    “算了!今後我們再買些好看的麵具戴著玩,把這兩副麵具毀了!”


    “小姐,那我們買什麽好看的麵具?”


    “仙女呀,穆桂英呀,那些麵具不好看得多?”


    “我看,那些麵具怎麽也不及小姐這麽好看。”


    “丫頭!你想死了?你胡說些什麽!”


    芸芸愕然:“小姐!我說錯了?”


    “走吧!你才是我的小小姐。”


    這樣,她們主仆兩人,才取路南下。


    馬家父子之死,一下就傳遍了臨安城,跟著很快就傳遍了城郊四野鄉村市鎮,全縣百姓,無不興高采烈,彈冠相慶,拍手稱快。城裏城外,有人買起鞭炮來燃放慶賀,似過年般的高興。她們認為馬家父子之死,為手民百姓除去三隻吃人的惡狼,令滿城百姓吐了一口冤氣。青雲鎮嚴家被掃除,隻是青雲鎮一鎮百姓的高興,而馬家父子的死,全縣百姓都高興。就是官府中的一些人,包括知縣老爺在內,也暗暗高興。的確,馬家父子在臨安縣太過橫蠻霸道了,仗著東廠這一可怕的勢力,知縣老爺要做的事,也要看馬家父於的麵色行事,至於馬家父子的惡行,連官府也不敢去過問。


    不久,馬家父子以一個無辜者代替了摘星鬼手伏法。把摘星鬼手私養在馬家莊的事也暴露出來了。這種欺君枉法的事,連東廠的人也出聲不得了,更矢口否認馬捕頭是東廠中的人。本來馬家父子作為為朝廷而死之事也取消了,認為馬家與摘星鬼手的互相仇殺,這是黑吃黑,互相分贓不勻而引起,不但無功,反而有罪。連馬家父子在各處的一些產業,也抄家沒收,這更太快人心。


    小公主和芸芸,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殺了馬家父子,令滿縣的百姓這麽的高興,連官府也不去追究,這可以說是人間少有的事情。因為小公主和芸芸殺了馬家的兄弟,踩平了馬家莊,起碼三溪口的一些人知道,就是那把總和他手下的一些士兵也知道,有這麽兩位武功奇高的俠士,為人們除害,隻是不知道她們姓甚名誰,是何處的高人而已。


    馬家父子死的第二天,小公主和芸芸在桐廬縣城中出現了,她們很快在客棧中找了公孫公子主仆和神鞭裏江大俠。


    神鞭裏和公孫公子主仆,足足在桐廬縣城客棧裏等了她們三天。公孫不滅和小丹在這三天裏,沒走出客棧半天,一個在房間看書,一個在房間練劍,他們三天不見小公主主仆到來,十分擔心小公主主仆出意外,不知還等不等的好。就是神鞭叟表麵神態自若,內心裏也十分不安。認為自己的幹女兒在路上沒有意外,必然會趕到桐廬縣來。可是這三天音訊全無、不由擔心了,他了解小公主愛好和好管閑事的性格,要是小公主為水月宮的人尋到了帶回水月宮去還好,就怕她碰上丁陰險而又武功極好的高手,就十分危險了。因為那位時隱時現,異常神秘的高手,一下在桐廬縣消失了,三天來也不見蹤跡,不知去丁哪裏。其他的人神鞭叟不大擔心,就怕小公主碰上這一神秘的高手。而遭到暗算。既然公孫公子這三天在桐廬縣平安無事,那就說明這神秘的人不是為公孫公子而來,而是為小公主而來的。


    神鞭叟要不是照顧公孫公子主仆兩人的安全,他準會北上,一路去尋找小公主了。他現在見小公主主仆兩人平安到來,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因為在客棧中,人來人往,他以一個趕車人的身份,不大方便與小公主多談,隻是問:“公子!你們在路上有事耽擱了?”小公主眉開眼笑的說:“叫—些事耽擱了!但我們卻感到頂高興的。”


    神鞭裏淡然一笑:“公子路上沒事就好了!解公子在盼望著你們。你們快去見見他們吧!”


    她們見到公孫公子主仆,首先小丹埋怨起來:“你們怎麽到今日才來的?不怕人等死了?“小公主笑著:“可你沒有死啊!”


    “我,我,我差不多快在這裏悶死了!”


    芸芸說:“你也真是,我聽我家公子說,桐廬有好多地方好玩的,玩四五天也玩不完,怎麽會悶死嗬!”


    “玩?我們連客棧的大門也沒有跨出半步。”


    “那你們怎麽不出去玩玩的?”


    “別說了!那個趕車的老頭兒,像看守犯人似的看守著我們,不準我們出門半步。”


    公孫不滅忙喝道:“小丹,你怎麽這樣說的?江老伯是為了我們好才這樣。”他又對小公主所:“小兄弟,你們在路上出事了?”


    小公主說:“是出了一些事,叫兄長久等了,對不起。”


    “兄弟,出了什麽事?是不是水月宮的人找到你們了?”


    “不是。”


    “那兄弟什麽事了,到今天才來?”


    “兄長,你想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公孫不滅愕然:“我當然想兄弟說真話了,怎麽想聽假話的?”


    “我說出真話了,你可別害怕。”


    “害怕?我怎麽害怕了?”


    “兄長不害怕就好,我們在路上殺死了人。”


    公孫不滅一下怔住了:“兄弟殺了人?”


    芸芸說:“是呀!我們一路上殺了不少的人,可痛快極了!”


    小丹睜大了眼睛:“是真的嗎?”


    公孫不滅跟著:“兄弟,你不是在說笑吧?”


    芸芸笑起來:“哎!誰跟你們說笑了?是真的呀!”


    小丹說:“你們別來嚇唬我家少爺了!我才不相信你們殺了人。要是真殺了人,還有這麽輕鬆的嗎?”


    小公主問:“小丹,是不是殺了人就要哭一場的?”


    “雖然不會哭一場,但起碼也神色慌張,那有像你們這樣嘻嘻哈哈的,這是殺了人嗎?”


    小公主說:“殺了好人或無辜的人,當然是慌張和難受,但殺的是人人痛恨的大壞蛋,自然是心安理得,嘻嘻哈哈了!”


    公孫不滅說:“兄弟,你不是真的殺了人吧?”


    小公主眼睛一轉:“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人了。”


    “嗨!兄弟,怎麽你拿殺人當玩笑來說了?要是給人聽到,不惹官非麽?”


    “好了!兄弟,這事我們不去說它,我問問你們,怎麽三天都不出去玩玩?”


    “江老伯說,有—位武功極高的神秘人,不時在我們四周出現,為了安全,叫我們千萬別露麵。”


    “哦!武功奇高的神秘人物不時在你們四周出現?你們看見了?”


    “沒看見。”


    “沒看見,你們怎知道他不時在你們四周出現了?”


    “這是江老伯說的。”


    “那麽我幹爹看見了?”


    “他也沒有看見過。江老伯是憑他的感覺發現的,說這人一直從杭州跟我們來到了這裏。”


    “不會是水月宮的人吧?”


    “江老伯說,水月宮的那兩個人也曾跟蹤過,但過了富陽縣,他們就沒跟來了,隻剩下了這一個神秘而看不見的人物,一直跟我們來到了這裏。”


    芸芸驚疑:“公子,會不會是宮主跟來了?要是宮主來了,我們得趕快躲起來。”


    小公主說:“先別亂猜測,等我問問幹爹再說。要是真的,兄長,我們隻好分手了,到別處去躲躲。”


    公孫不滅立刻打發小丹去找神鞭叟。不久,神鞭叟來了,小公主問:“幹爹,那個神秘人物時不時出現,是不是水月宮的宮主?”


    神鞭叟說:“不是。水月宮的人,我會辨別得出來。我敢肯定,絕不是水月宮的宮主!”


    “幹爹,那神秘人物是誰?”


    “我也不清楚。”


    “他武功很高?”


    “不錯,武功很高,尤其是輕功,簡直身如幻影飛魂!”


    “幹爹,你沒看見他,怎麽知道了?”


    “我行走江湖,練就了一種異於常人嗅覺,能嗅出人身上各種不同的氣昧。這個神秘的人物,一直跟蹤著我駕駛的馬車,他的氣味,時而從馬車背後飄來,時而又在我們到選購地點留下了氣味,人要是輕功不俊,不可能做到。”


    “幹爹,你一直沒看見過他的身型?”


    “沒看見過,隻知道他在我們馬車到達的路邊飯店前,留下他身上的氣味,就是不見人影。”


    芸芸驚鄂了:“他不是鬼魂吧!”


    神鞭叟一笑:“芸姑娘,老夫一向不相信世間上有鬼神的存在。”


    小公主說:“我很想會會這位神秘的高人。看看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


    芸芸說:“他這麽時隱時現,像飛魂似的人,從不露麵,我們怎麽去會他啊!”


    神鞭叟也說:“茜兒,我們第一天來桐廬,曾聞到他怔恫廬縣留下的氣味,但這兩天來,再也聞不到了,似乎他已離開了桐廬縣。對了,我還想問問茜兒,你們一路來這裏,有沒有發覺有人在暗暗的盯蹤著你們?”


    “沒有嗬!”


    神鞭裏不由沉思了一陣,說:“看來這位神秘的人物,隻是偶爾好奇的跟了我們一段路,對我們似乎沒有什麽惡意。”


    “茜兒,以這神秘高人的身手,要是對我們有惡意,除非不出手,一出手必得。就是我在驟然間也招架不了,別說公孫公子了,可是,他隻跟了我們一段路,悄然而來,又悄然而去,並沒有向我和公孫公子出手。”


    “幹爹,你不準他放長線釣大魚嗎?”


    “江湖中人心險惡,這事也不能說沒有,總之,我們今後在路上小心一點就是。”


    “幹爹,我想將這個神秘的高人引出來,”


    “哦!?你有什麽辦法了?”


    “明天,我和公孫公子一同去桐君山上走走,山上人少地僻靜,要是這神秘人有心跟蹤我們,不能不出現。隻要幹爹一聞到在山上有我的氣味,就告訴我,我就會找到他,”


    “要是他不出現呢?”


    “那說明他的確走了,沒有在暗中盯蹤著我們。”


    神鞭叟點點頭:“這樣也好,那我尾隨你們去。”


    公孫不滅:“兄弟,既然這位神秘人對我們沒有什麽惡意,我們別去找他了,不如趕路的好。”公孫不滅不想在路上生事,也害怕出事,這一點,他與小公主的性格完全相反。小公主頂喜歡管閑事的人,一路上沒事找事,專管人間不平的事,感到這樣才有趣,夠豐富多采。何況這一次是神秘人找上門來,她還有不生事的?就算這神秘人真的沒有惡意,她也好奇想看看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幹嗎跑來跟蹤幹爹和公孫公子的。


    小公主笑了笑說:“你不想去桐君山上玩嗎?聽人說桐君山上景色極美,有什麽白塔、江天極目閣等勝地,我們這一次路過都不去看看,以後恐怕就沒有什麽機會來看了。”


    芸芸也說:“是嘛?你們不是在客棧裏悶得要死嗎?出去走走,散散心不好?何況我們又不是去找這個神秘人,那擔心什麽的?”


    小公主又說:“要是這個神秘的人存心盯著你,你就是不去玩,他也會遲早打上門來,躲也躲不了,倒不如我們大大方方的去玩,說不走他真的走了,不會在桐君山上出現。”


    小丹也是—個孩子,三天來在客棧裏足不出門,憋得他快要悶死了,現聽說有這麽一個好地方玩,哪有不想去的?他說:“少爺,我們去桐君山走走吧,又不遠,隻在江的對麵,要趕路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公孫不滅說:“既然大家都想去,那明天我們去好了!”


    小丹高興起來:“少爺,這才是嘛!老是呆在客棧裏,憋得我心裏都快要發黴了!我們明天去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吐吐悶氣。”


    神鞭叟問小公主:“路上出了什麽事了,弄得你們今天才到來?


    芸芸說:“我家公子為了要殺兩個大惡霸,所以耽擱了兩三天。”


    “哦!?殺了哪兩個大惡霸?”


    “一個是青雲鎮上的嚴老狗,一個是臨安縣的土皇帝馬家父子。”


    神鞭空怔了怔:“什麽!?火燒三溪口的馬家莊,是你們幹的?”


    “是呀!就是我家公子和我幹的?幹老爹,你看看,我還得了兩件寶物哩!”


    芸芸是什麽藏不住的天真少女,她將得到了的寶劍、寶刀亮了出來。神鞭叟是識貨的人,他看到這世間上難得的利器,稍一出鞘,就藍光流動,寒氣逼人,不由脫口而說:“這可是莫邪寶劍和七星寶刀呀!這樣的寶物,怎麽落到馬家父子手上去了?”


    “幹爹,我也不知道他家會有這兩件寶手的,它們真的能斷金切玉如泥吹毛而過,殺人不沾血嗎?”


    “茜兒,這可是武林中的奇珍異寶,千金難求。你們就是為了這兩件寶物,殺了馬家父子,火燒了馬家莊?”


    “哎!幹爹,你別誤會了。我們去殺馬家父子,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他家有這什麽兩件利器的,隻是順手奪了過來。”


    於是小公主和芸芸,分別詳詳細細講述了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聽得公孫不滅主仆睜大了大眼,驚歎不已。公孫不滅有感而說:“兄弟,你和姑娘可以說是李白詩仙筆下所描寫的俠客人物了!”


    小公主側著問:“李白筆下的俠客是怎麽樣的人物?你吟來聽聽。”


    “李白一首《俠客行》的開始八句中這樣寫著:‘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觀音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不是兄弟和芸姑娘的寫照麽?這八句,好像李白是為兄弟所寫一樣。


    小公主歡笑了,一個少女,內心裏總喜歡別人讚自己的,她說:“這我不敢當,我隻能做到最後的兩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其他的什麽銀鞍白馬啦!什麽觀音如流星啦,我既沒有馬,同時也做不到,更不會十步殺一人了!”


    芸芸說:“公子!我們不能買匹白馬,配上銀鞍騎麽?到時我們也來一個走十步殺一人玩玩。”


    “丫頭,你以為一個人可以胡亂殺的嗎?走十步便殺一個人,那你一天要殺多少人了?你簡直是胡鬧亂彈琴。““那怎麽詩中說‘十步殺一人’呢?”


    “噢!這是比喻趙客與對方交鋒的快捷,約走十步的短暫時間,便可將對手殺掉:不是說他每走十步就殺死一個人,要不那他每天走一百裏,要殺多少人才夠了?”


    芸芸也笑起來:“我還以為他走十步要殺一個人哩!這怎麽殺嗬!要是幾十裏內沒有人,那這個趙客怎麽辦?”


    芸芸這麽一說,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芸芸在武功上是一流的,對詩的理解,簡直還是一個小女孩子。公孫不滅又對小公主說:“兄弟,我記得詩人李嶷的一首(少年行)詩,那更對兄弟的行俠行為,寫得再好不過了!”


    “哦!他怎麽寫法?”“他是這麽說的:‘玉劍膝邊橫,金杯馬上傾,朝遊茂陵道,暮宿鳳凰城。豪吏多猜忌,無勞問姓名!’這不似兄弟殺馬捕頭的情景麽?“公孫不滅聽到小公主和芸芸為民除惡,行俠仗義,不顧一切的殺了改頭換麵的冷麵殺手嚴峻,和殺了臨安縣人人忿恨的土皇帝馬家父子,毅然毀了這兩處的賊窩,大大伸張了人間的正義,事畢悄然抽身而去,不留姓名,既不為名,更不為利,這一行為,才是真正儀義人士的行為,不愧生於天地之間,因而令公孫不滅異常的激動和敬仰,說出了這兩位前人的詩句來。


    公孫不滅雖然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懂武功,卻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但他父母都是扛湖上的俠義兒女,武林中的人士,他身上流的是父母的血,骨子裏也隱藏著武林人土的正義感的俠義心腸。小公主和芸芸的行動,一下將他隱藏在身體內的正義感和俠義心激發出來了。隻可惜他不會武功,不但不及小公主和芸芸,也不及小丹,不能像小公主和芸芸那樣仗劍三千裏,險惡咫尺間。隻能借詩來抒發自己的豪情,讚美小公主和芸芸的豪邁性格和膽色過人的義舉。


    神鞭叟聽了小公主和芸芸的經曆後,也是激動不已。他感歎自己年老了,英氣不如小公主和芸姑娘,自己幾十年來隱藏於市井之中,其中雖然幹了幾樁不為人曉的俠義之事,但畢竟不如少年人的鋒芒畢露。他更是暗喜自己的幹女兒俠義過人,性格豪邁,放蕩不羈,而又機智慧敏,心地極美。江湖上有如此英雄少年脫穎而出,那真是天下間善良弱者的幸運,一切歹徒頑凶的克星了!他說了一句:“好了!這事不可向外人說出去。茜兒,芸姑娘,你們遠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桐君山遊覽。”


    公孫不滅也說:“不錯,兄弟,你和芸姑娘好好休息才是。我們早巳給你們準備好房間了,叫小丹帶你們去吧。”


    小公主說:“那麻煩小丹哥了!”


    “哎!公子,你怎麽這樣說?這有什麽麻煩的。來,我帶你們去。”小丹過去隻是害怕小公主,現在聽了她們的經曆之後,由害怕轉變為崇拜了。


    第二天,用過早點,公孫不滅和小公主帶了小丹和芸芸出縣城,橫渡桐溪,登上了江邊冗立的桐君山。這時已是春末初夏的天氣,桐君山不傀是桐廬縣的一處名勝之地,山勢挺拔秀麗,樹木蒼翠欲滴,山上涼風陣陣,彩蝶飛舞,遊人點點,真是春風吹得遊人醉嗬!他們一行四人,遊覽了桐君桐、白塔等地,最後來到了江天極目閣上。閣中無遊客,隻有一位青衣老者,憑欄遠眺。回首看見公孫不滅等四人擁人,眼露驚訝之色,好像公孫不滅的進來,打斷了他的遐思。他默不作聲,悄然而去。似手這位老者是位孤獨自傲的老秀才,不喜與青年人為伍。


    小公主打量了這位老者的背影,說:“這可能是位隱者,年過半百,卻履步健穩,顯然常年在山裏居住。”芸芸說:“這個老頭兒太傲慢了,怎麽見了我們來,連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公孫不滅說:“芸姑娘,人家與我們素不相識,我們到來,已驚擾了他的雅興逸情,怎麽還要他向我們打招呼呢?”


    小丹卻說:“我看他也像初時江老伯一樣,對人冷冰冰的,不喜歡與人來往,好像誰都久了他的債不還似的。他走了不更好?有他在,我們玩也玩得不高興。”


    公孫不滅喝著:“小丹,你又胡說了!”


    小公主笑道:“好啦!我們欣賞江天極目閣的景色吧,別去說這個老頭子了。”


    江天極目閣真是一處欣賞桐江、縣城景色的高處樓閣。他們憑欄遠眺,隻見遠山青,近山碧,江水似帶。江上帆船點點,海鷗自由飛翔,好一幅江上美景圖,令人心曠神怡。這真是“山上風光駕飛亂,山下煙彼春拍岸”了。


    小公主和芸芸之所以來桐君山,欣賞景色是其次,她們主要是把那一個神秘的高人引出來,看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幹嗎一直盯蹤公孫不滅的?所以她們在遊覽中,處處留心山上一些可疑的人物出現。可是今來來桐君山欣賞景色遊人不多,絕大多數都是些文人雅士,指指點點,談詩論賦,至於武林中人,幾乎沒有。


    真正想來桐君山玩的,恐怕隻有小丹一個人。公孫不滅卻是心事重重;他想早點到達淳安縣,別再麻煩神鞭叟了。對小公主,公孫不滅的感情更加複雜,他極想和那俠義過人的小兄弟永遠在一起,不願分離。有小兄弟和芸芸在一起,公孫不滅感到歡樂,忘記自己心中的不快。但永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小兄弟始終有一天要和自己分開。人生有聚有散,這是人之常情,小兄弟是任性從家裏偷跑出來的,而且還招惹了水月宮的人,總有一天,他是要回去的,哪能常和自己在—起?作為公孫不滅來說,既想和小公主在一起,又希望小公主早點回去,別再在江湖上東闖西蕩,以免發生危險,但想到一旦與小兄弟分手時,心裏更是悵惆了!今後剩下的隻有自己和小丹,要寄居在別人的屋簷之下,短期還可以,長期人家不生厭?可是茫茫四海,自己何去何從?


    回去自己生長的地方?官府的人不找自己?弄得不好,也許還會連累了公孫世家,弄得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公孫不凡難以做人。他不像小丹那麽單純。


    小丹簡直是不知憂愁。


    所以,公孫不滅來桐君山遊覽。隻是不好拂眾人的雅興而已,自己沒半點心情欣賞桐君山的山色水景。現在他站在江天極目閣中,極目遠眺群山汀流,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埋葬母親的地方。他觸景生情。隨口吟丁李白的一首菩薩蠻。聊以傾吐自己的傷感和思鄉之戀:“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螟色八高樓,有人樓上愁。玉階空忙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接短亭。”


    小丹是經常聽慣了自己主人的吟詩歌賦,不以為意,而芸芸卻訝然了:“什麽傷心碧,有人愁。長亭接短亭吧!公孫公子,你不高興麽?”


    公孫不滅苦笑一下:“沒有什麽,我不過是隨口而吟罷了,怎會不高興?”


    小丹說:“你們別理我家少爺了。他經常莫名其妙的吟一些什麽詩詞歌賦的,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他昨天在客棧吟的一首詩我卻聽懂了,寫得真好!”


    小公主笑著問:“哪一首寫得真好呀?”


    “就是什麽‘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多激動人心和叫人向往,不勝過說什麽愁呀,憂呀的東西麽?”


    公孫不滅而有慢色的喝道:“小丹!你……”


    小公主說:“小丹,別胡說你家少爺了,他是在思鄉,想回去了。”


    小丹吃了一驚:“少爺,你不是來真的吧?我們剛剛出遠門,你怎麽就想舊去了?少爺在沒出門時,不是說在守完夫人的孝後,就出遠門,遊遍神州大地的名山大川,怎麽現在連一個山也沒有遊玩,就想回去了?”


    公孫不滅輕歎了一聲:“小丹,你別忘記了,我們這次是避禍而跑出來,今後還要寄人籬下,哪有心思去遊山玩水?就是我想回去,也回去不了!”


    “少爺,我們想這麽多幹嗎?幹脆什麽也不想,到外麵去玩它兩三年的。兩三年後,我們的無辜,不就弄清楚了?到時,大爺自然會派人來接我們回去。”


    小公主說:“是呀!兄長不想寄人籬下,不如叫我幹爹去淳安告訴那姓任的一聲,我們不去他家了,已去了別處,然後我們一行四人,加上幹爹,痛痛快快的到各處遊覽,不亦樂乎?”


    小丹拍手說:“不錯,不錯,我們就這樣辦,不去任大俠家裏了!”


    芸芸卻問小公主:“公子,我們真的不回去了?這行嗎?”


    “你這個丫頭,是不是也想回家了?”“我們就這麽長年累月的在外麵亂跑,夫人不會怒嗎?”


    “哎!你別亂嚷嚷好不好?”


    公孫不滅說:“兄弟,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一下好,以免令堂掛心。”


    “兄長,你別聽這丫頭胡說八道的,我母親才不會發怒哩!”


    芸芸又問:“公子,那我們幾時才回去?”


    “等我玩夠了,玩飽了才回去。”


    “公子,那可要多久?”


    “三五年也不一定,十年八年也不一定,總之,去玩了再說。”


    芸芸怔住了:“十年八年!?”


    小公主說:“丫頭,你是不是怕老了嫁不出去?”


    “嗨!公子怎麽這麽說的,我不嫁人,永遠跟隨著公子。”


    公孫不滅和小丹一聽,不由愕然相視,看來芸芸是愛上她的主人了!不過以他們兩人來說,的確是天生的一對,夫唱婦隨。芸的忠心,憨直,惟主人的命是從;而小兄弟,精靈古怪,膽大包天,也極愛芸芸。公孫不滅和小丹。


    至今仍看不出小公主也是一位少女,她們根本不可能成為夫婦。


    以小公主和芸芸來說,她們都是未成熟的女孩子,不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麽一回事。小公主可以說還朦朧的認識一點,而芸芸就不知道了,一派天真無知。


    正說,神鞭叟有點神色緊張的奔上山來了,一見他們安然無事的在江天極目閣上,才放下心來,說:“你們沒事就好了!”


    小公主愕異:“幹爹,出了什麽事了?你以為我們有危險嗎?”


    神鞭叟問:“你們沒發現有人盯蹤著你們麽?”


    “沒有嗬!誰盯蹤我們了?”


    “就是那位神秘的高手。”


    公孫不滅等四人一齊怔住了。芸芸問:“是他!?我們沒發現嗬!”


    小公主問:“這山上有他留下的氣味?”


    神鞭叟說:“有!我一上山,就隱隱聞到了他特有的氣味,而且這裏的氣味特別濃厚,說明他一定來過這裏,在這閣中逗留過。茜兒,你沒注意有人曾經在這閣中出現過麽?”


    小丹說:“我們上來時,曾經有位青衣老者在這閣樓裏,他一見我們來就走了。不會是這個老頭兒吧?”


    神鞭叟不禁全身顫動了一下,他所聞到的那位神秘人的氣味,正是一位老人特有的氣味,同時身上還有一種宮廷中特有的高貴香味,他急忙問:“那位老者長相怎樣?神態如何?”


    “是位傲氣的冰冷老頭,他不願與人同在一起。”


    神鞭叟沉吟道:“不會就是這位老者吧!”


    公孫不滅說:“江老伯,要是真的是他,看來他對我們沒有什麽惡意。”


    小公主問:“幹爹,你上來時沒碰上那位老者麽?”


    “沒碰上。要是我碰上他就好了!”


    “奇怪,這裏隻有一條上山的路,沒碰上,他又去哪裏了?”


    芸芸說:“那我們四下尋找尋找,看看他還在不在附近。”


    小丹說:“不錯!我們去找他。”


    神鞭叟說:“要是他真的是那位神秘的高手,恐怕他已走遠了,我們不會找到他,要是找到了,也可能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茜兒,除了那位老者,這閣樓上還有沒有第二人個來過這裏。或者在他之前,或者在他之後?”


    “沒有。幹爹,除了你來,再沒其他人來過。”


    芸芸說:“我們管他是不是的,先在這一帶找找看。要是找不到,那他就是神秘的高人了,今後碰上了他,我們心中就有了準備。”


    神鞭叟搖搖頭:“別找了,我們快離開桐君山,最好一回客棧,馬上起程去建德。”


    小公主等人更愕然了:“幹嗎這麽急就要離開了?”


    “茜兒,除了這位神秘的高手出現外,我似乎感到水月宮的人也在桐廬出現了!”


    小公主一怔說:“幹爹,你別來嚇我,他們這麽快就尋到了這裏?”


    “茜兒,你和芸芸在臨安縣幹了這麽兩件轟動江湖的大事,現在連桐廬城也傳遍了,水月宮的人怎能不聞風而動?”


    “他們怎知道是我和芸芸幹的了?”


    “茜兒,你別以為你們幹得天衣無縫,沒人知道。你們在青雲鎮和黑蝴蝶一起大鬧嚴府,又在馬家莊事件前,救了一位金劍客。別人不說,他們是感激你們的,水月宮的人隻要向他們一查問,又怎不知是你們幹的了?隻有你們,才有這麽好的武功,殺了無戒淫僧和獨行大盜摘星鬼手,就是黑蝴蝶他們,也不可能勝得了這兩位大魔頭。”


    公孫不滅更擔心起來:“兄弟,我們還是早離開這裏的好。”


    小公主說:“看來我們不離開這裏不行了,那我們走吧!”


    誰知他們剛走了桐君山,小公主一下就看見了水月宮的珍姐和強哥,在山口的舊的小亭上坐著。她連忙對芸芸說:“快!我們快轉上山避避,別叫他們看了。”


    小公主和芸芸便慌忙轉身往山上跑,以免被強哥,珍姐兩人發現。可是她們沒跑幾步,—條人影仿佛驀然從天上飛下來似的。這是一位神韻異常的三十多歲的宮裝美婦,美目流盼,容光奪人,不怒而威。她迎風而立,恍如山中的仙子、衣袖輕拂,一股強勁的袖力,逼得小公主和芸芸跟路著後退幾步,才能站穩腳跟。她們主仆兩人一見這位神采照人的美婦,一時間全震驚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以小公主和芸芸的為人,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武功超群,無所畏懼,也不知什麽是畏懼,就是皇帝、她們也拉下馬來戲弄一番,可是她們見了這美婦。幾乎嚇得不會動了。芸芸早巳嚇得跪存地上叩頭說:“婢子叩見夫人!”


    小公主一怔之後,她可不像芸芸那麽馴服,身形一閃。似疾鳥衝天而起,往山峰上的叢林裏飛逃。美婦人一聲笑罵:“小妮子!你還想跑?”說時,身形縱起,宛如流光逸電,快得令人難以想像,後發光至,輕伸玉臂,一下在半空中抓住了小公主。像拎了一隻小雞似的,徐徐地飄落下來。這一份超群絕倫的輕功,令人瞳目結舌,連神鞭叟也驚異起來。美婦人這麽輕而易舉的捉住了小公主,也令公孫不滅主仆駭然不已。一時間呆如木雞。他們不知道這清麗絕俗的美婦是什麽人,心中暗暗感到,這可能就是令武林人土聞之色變,殺人在瞬息之間的水月宮宮主了!不然,恐怕誰也捉不了智敏過人的小公主。


    同時也暗暗為小公主擔心起來。


    美婦將小公主從半空中楸下來以後,一擲落地,摔得小公主癱軟在地上站不起來,小公主連連呼痛。美婦人一聲冷笑:“小妮子,你跑呀!怎麽不跑了?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可以在我麵前高飛遠遁嗎?還早了一點!”


    芸芸想過去扶起小公主,美婦人一聲厲喝:“不準動!你這小丫頭敢去扶她,我連你的一雙手也砍了下來,跟我滾到一邊去!”


    這時,在山道口小亭上的強哥和珍姐已轉了上來,而美婦人的身後,也站出一紅一白兩位佩劍的少女。公孫不滅和小丹一看,更是傻了眼,這一紅—白的少女,不正是曾兩次出手救了自己的紅衣女俠和白衣女俠嗎?他們一一垂手環立在美婦人的身旁,公孫不滅更加肯定這美婦人必然是震驚江湖的水月宮宮主了。自己的小兄弟落到了她的手中,還有活命嗎?果然,美婦人對強哥、珍姐他們說:“給我將這兩個小妮子帶回去!”


    紅衣少女走上前對小公主和芸說:“公主、芸妹,走吧!你們別打算跑了!”


    小公主苦著臉說:“我,我,我好痛嗬!走不動了!”


    美婦喝道:“小妮子,我還想在我麵前要花樣?信不信我先挑了你一條腳筋?”


    公孫不滅聞言大驚,走上前去朝美婦人深深一揖說:“在下公孫不滅,拜見夫人!”


    美女人掃了他一眼,“你這秀才,來拜見我幹什麽?你想為她們兩人求情?”


    紅衣少女連忙說:“公孫公子,這事你最好別理,你想理也理不了。你走吧!”


    公孫不滅到底走了沒有?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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