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名字就能想象的到,裏麵該是種了很多細細的竹子和桃樹,這裏的桃樹可不是什麽觀賞性桃花,而是又開花又結果的,沒到五六月份,一隻隻碩大鮮紅的透過院牆掛在枝頭,別提有多誘人了,記得當年沈濟洲沒少到這裏來偷桃,每次摘了兩個就像挖到寶貝一樣洗幹淨了塞給她,一口咬下去,又甜又脆。


    現在正值冬季,桃樹上光禿禿的連根毛都沒有,倒是梅花開的正盛,黃色的小花仿若玉雕琢而成,晶瑩剔透暗香撲鼻,配著冰雪覆蓋的細竹,別是一番景色。


    進了竹園第三幢就是夏老師的家,她舉手敲了敲門,也沒見裏麵問是誰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正是年逾五十的夏老師,她身著黑色高領毛衣,穿著灰色的休閑長褲,腳下是一雙黑色的手工棉鞋,棉鞋的入口一圈都是人工毛,見到是她,眉眼立刻柔和了起來,“孟醒來啦,外麵冷吧,快進來。”她拉過孟醒的手,“你這小丫頭怎麽不多穿一點,這手冷成這樣。”說著連忙找了個一次性水杯,給她倒了杯熱水。


    “夏老師好。”孟醒禮貌地笑著喊了聲,接過夏老師端來的水,“夏老師你別忙了,我自己來。”


    夏老師又拿了雙棉鞋給她。


    她放下書包之後,將裏麵的水果都拿了出來,夏老師看到連忙說:“你這小丫頭,來就來了,還帶這些水果幹嘛,拿回去放家裏自己吃,老師家裏都有。”


    “夏老師,家裏都有呢,都是自己家店裏的。”


    她這樣一說,夏老師隻當她家是賣水果的,又推辭了兩番,見實在推辭不掉,叫她女兒拿到廚房裏去,她領著她去了書房。


    書房裏已經有兩個三個同學在,放置著兩張桌子,看的出來其中一張是臨時準備的,另一張桌子上正放著書本,看情形應該是她女兒在學習,而簡陋的四方桌則是臨時給他們準備的,見她進來,裏麵的三位同學都不約而同地抬頭朝她看來,她也看到裏麵同學也是一愣,沒想到柳茜茜也在,另外兩個同學可能是別的學校或班級的,她都不認識。


    柳茜茜看到她稍微有點驚訝,緊接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柔柔地跟她打招呼,“孟醒?你也來了!”


    夏老師笑著說:“你就坐在茜茜旁邊吧,一起上課。”


    孟醒點點頭,朝大家笑了笑將書包放下,其規矩地坐下拿出書本什麽話也沒說。


    “聽夏老師說還有一個同學過來,我沒想到是你呢。”她聲音很柔,輕飄飄的像微風。


    孟醒點了下頭,唇角扯了扯,心情很複雜。


    她和她前世雖算不得生死之交的知己,也是十多年的同學兼朋友,又在同一個城市,也算是閨蜜了,她父親後來一直坐到市xx廳的副廳長,也算是一個官二代,除了喜歡買一些名牌衣服包包首飾之外,為人一直低調的很,不算張揚,對朋友也還大方,除了心眼很小很容易多心有一些小性子之外,女孩子嘛,有些小性子喜怒無常也很平常,她能包容的就包容,不能包容的就聽過笑笑,至少在她看來,兩人真的很少有什麽矛盾。


    可是那件事,就像一根刺,狠狠刺在她心頭,拔都拔不掉。


    她仍然記得很清楚那天她參加一個作者聚會之後回到家,看到她即將結婚的婚床上糾纏著衣衫盡褪的兩人,那一刻她恍若被九天玄雷劈中,那麽的不可思議。


    看到她推門而進,她臉上掩飾不盡的驚慌失措,接著就是哭,哭著求她原諒,哭著說她是真的愛楊晉。


    說到哭,她發現柳茜茜真的是她見過所有女孩子當中最像水做的女孩,嬌弱的不可思議,連生氣都那麽柔柔的,叫人看不出喜怒來。


    那一刻,她真是厭惡極了會哭的女孩,厭惡極了用眼淚來裝弱者的行為,你傷害了別人,你反而像受害者一樣哭的那麽傷心。


    見她沉默不合群的樣子,夏老師笑著打趣她,“小丫頭年齡不大怎麽這麽酷,這可不行,年輕人就要多說說笑笑,現在我們人到齊了,上課吧。”


    因為是假期,基本上是上一個小時之後,休息十分鍾,比在學校的時候上課量還大,夏老師為了保存體力,聲音放的極其輕柔,輕聲細語的對幾人上課,可能是人少了的緣故,孟醒聽的十分認真,很多過去不懂的地方現在居然也都通了,聽得津津有味。


    休息的時候,她見夏老師水杯裏的水已經沒了,起身去客廳給老師添水,突然想到兩年後夏老師似乎感染上了**,非常嚴重,想了想,滴了一滴空間裏的靈水進去,不論能不能防**,至少也能排毒養顏。


    之後的幾天她每天都給夏老師帶一些新鮮水果,搶著給她端茶遞水,水杯裏總不忘第一滴靈泉,夏老師隻當她懂事,對她越發的關愛,或許是和班主任聊天時和班主任說起過她,連帶著向來凶巴巴的班主任偶爾中午回家時看到她都不那麽凶了。


    她上午補數學,下午就去舞蹈班學跳舞。


    寒假期間的學習班異常火熱,大家報的基本都是跟學習有關,像她這樣去學跳舞的高中生基本上沒有,本來她以為就她們班就她一個人的,誰知去上課才發現,沈濟洲、楊晉、柳茜茜也在,看到這倆人,一時間心裏跟吃了蒼蠅一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本來在夏老師家看到一隻已經夠膈應了,沒想到下午的學習班居然看到兩隻。


    學費已經交了,不可能再要回來,隻能硬著頭皮裝作看不見,倒是沈濟洲,看到她笑的那叫一個得意,嘴巴都快咧成嬌豔的喇叭花了,吹著口哨叫道:“喲!狒狒,這麽巧你也來學跳舞啊,本少剛好沒有舞伴,就委屈一下讓你來當我舞伴吧!”


    孟醒低下頭,垂著眼斂,羞答答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我怎麽舍得讓你委屈……”


    沈濟洲頓時紅著臉轉過頭去不說話了,孟醒得意地通過牆麵上的鏡子,一邊壓腿一邊對他揶揄地笑,她正笑的開心,楊晉看到一件孟醒智商就負數的沈濟洲,無語地低罵一聲:“白癡。”


    她聞言反射地從鏡中向他望去,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的目光黝黑而沉暗,似乎也沒想到她回看過來,慌亂了那麽一瞬,有些狼狽而尷尬,見到她滿心的笑意僵住之後,很快恢複成冷冰冰的樣子,兩人都不動聲色地轉過臉。


    柳茜茜好奇地問道:“狒狒?是你的小名嗎?”


    孟醒沒說話,沈濟洲沒心沒肺爆笑起來,“狒狒,哈哈哈哈哈,狒狒!”


    大家全部沉默地望著他笑,一臉的黑線。


    倒是柳茜茜很善解人意,也跟著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她報的是拉丁,對基本功要求比較高,每日隻在舞蹈房裏跟著老師練功(指壓腿、劈叉、下腰等基本功,簡稱練功),安安靜靜的,大腦空下來就會想著各種情節,除了基本功之外,老師也會教一些基本的動作,偶爾會跟著音樂喊著拍子扭動起來。


    女生個子小都排在前麵,男生都排在後麵,孟醒女生中個子算是高的,便排在女生的後麵,跳舞的時候,沈濟洲眼睛就一直盯著她扭動的p股,整個人呆呆地愣住了,扭著扭著整個夢裏麵也都是在他眼前扭動的挺翹飽滿的p股。


    轉眼便到了她重生後的第一個新年。


    可能是她考上十四中,成績又一直在進步的緣故,給壓碎錢時,父親難得地給了她一個紅包,沉甸甸的,她打開一看,居然有張嶄新的一百元大鈔,和八個一元的硬幣。


    這還是她長這麽大收到的最大的紅包,過去都是弟弟五十她二十,弟弟一百她就五十,難得今年居然給她包了這麽大的一個紅包。孟瑞迫不及待的就打開了紅包,居然也是一百零八。晚飯後,她看到母親又塞了個紅包給弟弟,孟瑞被父母寵慣了,在這一方麵已經形成理所當然的想法,拿過紅包就出了門找夥伴們玩去了,她後來最好的朋友除了柳茜茜之外,還有兩個是在大學裏認識的,以前沒當過年過節,三人就跟瘋了似的,電話打好長時間,相互拜年。


    現在還沒見麵,雖然記得她們兩家的電話號碼,也不好打電話過去,一時間寂寞極了,這個時候她不知怎麽想到了楊晉,除了她兩個好友之外,過年免不了要和他煲幾個小時電話粥的,包括去年,不,應該是她剛剛離開的這一年,想到這些,心悵惘難過不已,捂著臉眼淚流了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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