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碩親王居然是一口否認:“這些日子以來,王爺我是攻陷了你們碧落賦在外的一些據點,得到了一些金銀細軟,可具體地也沒有那麽多,也就七個,雖然是有些繳獲,可問題是我們也傷亡了許多的將士兒郎,那些傷亡的將士兒郎就不需要撫恤救給麽,若是那樣的話,這以後誰還肯給王爺我出力賣命,更別說這裏還有這麽多的家主和功勳子弟,你以為他們就那麽好心白白地來給王爺我助拳站場的麽,要知道這吃虧的買賣可沒人做。”


    碧落賦的大護法徹底地是無言,他們碧落賦明明是讓拔掉了二十幾個據點,可在碩親王的嘴裏直接就被砍掉了一半。


    碩親王則在繼續:“俗話說得好,賺錢的買賣有人做,賒本的生意可沒人幹,不怕他們這些人給吃飽喂足,你以為他們都會乖乖地給王爺我回去,再說你們碧落賦那可是在江湖上存在了三百多年的殺手組織,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財富那可是一座座金山銀山,王爺我也沒多要你們的,就五百萬兩銀子,這五百萬兩銀子,你們又不是拿不出來。”


    大護法忍不住地說:“五百萬兩銀子我們的確是拿得出來,可問題是拿出這麽多的銀子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碩親王笑著說:“好處當然是有了,隻要你們以後不與朝廷做對,本王與各位家主可以聯名上奏朝廷,給你們一個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底下的機會,你們也不需要再象地老鼠一樣在陰溝裏鑽來鑽去,繼續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大護法怦然心動,若是能用五百萬兩銀子買一個能讓他們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底下的機會,這買賣的確是不愧,可轉眼一想,碩親王該不會是想將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吧,心裏是這麽想的,嘴裏卻也是這麽說的:“王爺你該不會是想將我們這些引出來一網打盡吧?”


    碩親王很不屑地說“你們的日帝月後不會真的這麽蠢吧,就算是他們有那麽蠢,可你們這些執事也不可能那麽蠢吧,難道你們就不能隔三差五地出來幾個,在各地定居,若是我們真有一網打盡的意思,你們那些人不就一下全縮回來了,要知道你們可都是殺手,一旦讓你們逃脫,我們這些人麵對地那可是無休無止的報複,你想想任誰在睡覺的時候都要擔心著別人的刺殺,這日子好過麽?”


    大護法略加沉思之後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這銀子我們出,隻要你們能確保我們的安全,給我們弄個身份,以後每年我們再給你們一百萬兩的太平銀,若是你們出爾反爾,那大家就等著魚死網破吧。”


    “行,”碩親王繼續說:“具體地你們跟羅鍋子、和胖子談,王爺我就隻要一個結果,剩下的一概不管,還有方家那小子可是王爺我的人,你們可不許對人家報複,若是那小子有什麽閃失,你們可別怪王爺我跟你們翻臉。”


    對此碧落賦的大護法自然是答應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就與和珅、劉庸坐在談判桌上展開緊密鑼鼓地討價還價,最終將賠償金額給定在了八百萬銀子的份上,和珅、劉庸這邊則是答應記往不糾,給他們那些人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事後,他們將談判的結果奏報給了乾隆。對於憑空弄來那麽多的銀子,乾隆自然是非常地滿意,光這一趟的收入都趕上朝廷小半年的收入了,他還能有什麽不滿意,於是他就在奏報用朱筆批了個“可”字。


    方孝玉離京之後,福伯的身子就顯得一天不如一天,雖然韓五娘感到福伯的身子越來越用些不對勁,卻也不知道福伯的身子哪裏出了問題,相反福伯對她的督導和考核卻越來越嚴厲,將她日常練功的時間直接加到了五個時辰,韓五娘原本就是一個賭武雙修的高手,在他的督導下無論是武功還是賭術韓五娘都是在突飛猛進,幾乎是一日千裏,看到韓五娘掌握了他的賭術武功之後,福伯自然是有種如釋重擔的感覺,於是他讓蘇卿憐置辦了一桌酒菜,獨自一人屋慢慢地品著,這一品就是一兩個時辰,隨後她就見到了韓五娘那卓約的身影。


    “今天晚上就不用練功了,自個回去歇著吧!”


    韓五娘並沒有退去,而是走了進來:“我是來挑戰你的。”


    “是麽?”


    福伯的聲音很淡。


    韓五娘如此說:“在天津的時候你可答應過我,給我一次挑戰你的機會。”


    “學了老夫一點賭術武功的皮毛,就急著來挑戰老夫,你們這些晚輩還真是沉不住氣!”


    “我自信已經全部學會了你的賭術武功!”


    在這一刻韓五娘顯得非常自信。


    “答應過給你一次挑戰老夫的機會,老夫就一定會給。”對於韓五娘的挑戰,福伯也是沒有拒絕,很是愉快地就答應了下來,事實上他也想知道韓五娘到底得了他多少真傳:“若是你能抓住一條龍,就說明你已經具備挑戰老夫的資格了。”語聲中他出手,一副西洋紙牌已如一條出海的巨龍一般連綿不斷地襲向韓五娘。


    五十四張紙牌在這刻間根本就不亞於五十四把飛刀,每一張都事實豐尖銳的破空聲,若是被這些紙牌襲中即使是重傷那也是輕的。


    麵對迎麵襲來的紙牌,韓五娘出指。


    她這一指可是南千王曾經威震江湖的靈犀指。


    南千王在當年就憑著這一指奪得了南方賭壇至尊南千王的綽號。


    手自紛飛的牌影中穿過,牌落地,韓五娘手中則多了十三張紙牌一條紅心的青龍,從a到k一共十三張。


    福伯看到韓五娘的表現自然是非常地滿意:“你的確已經具體了挑戰我的資格,在賭壇能勝過你的如今絕對超不過十個。你準備怎麽挑戰我?”


    韓五娘回答說:“當年你跟家父爭取南方霸王,以麻將取得了最後一戰,身為他的女兒自然是應該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他的對手。”


    “行,那就賭麻將。”


    韓五娘立時取出一隻箱子,打開,將一副嶄新的麻將倒在了桌上:“我們一局定輸贏,這場賭局也沒有那麽多的規矩,無論何種手段,誰先胡牌誰就贏。”


    “沒問題!”


    兩人迅速地碼牌,擲骰子,定莊、抓牌。


    當牌抓好之後,韓五娘發現自己是抓了一副好牌,起手就一進張,她笑:“想不到老天還站我這邊的,可見是有人虧心事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福伯很是鎮定:“牌好未必就一定能贏,賭術最好的境界是以屈就伸。”


    他抓牌、打牌:“二筒。”。


    就在他抓牌時,已以暗渡陳倉打亂了韓五娘碼好的所有的牌。


    如此一來就算是韓五娘記下了她碼好的所有牌麵都沒有了任何的作用,可說福伯這一手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不就是陳倉暗渡麽,這招我也會。”


    “那就繼續!”


    兩人繼續打牌,這一把牌他們打得時間很長,也很費神,可問題是這牌打得它就是再慢,它也有打完的時候,桌麵上就隻剩下了兩張牌,一張是韓五娘所需的五萬,一張是福伯所需的八筒,說句實話,對於韓五娘賭功進步,福伯還是很佩服的,就她這份天賦除了方德和歐陽四海他還真沒有遇到過:“咱們這幅牌算打和了行不行?”


    韓五娘淡淡地說:“桌麵上不是還有牌麽,有牌抓就未必不會贏。”


    她伸手抓向那張牌。


    那張牌就是她所需的五萬,隻要她將這張牌抓到手,這局她就贏了。


    對於那張牌福伯也是非常地清楚,當然了他也還會眼看著韓五娘將那張牌給抓,於是他就在韓五娘的手接近那張牌時出手,準備將那張牌以移花接玉的手法換走,他對自己的手法自然是十分的自信,然而就在他準備將那張牌換走時,心髒的部位卻是一陣絞疼,這手腳就不由得慢了幾分,唯有看著韓五娘將那張牌給抓走。


    看到手裏的那張牌,韓五娘自然是非常地興奮,她終於在賭桌上贏了福伯,這些天來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當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複了下來,亮牌:“我胡了。”她將自己麵前的牌全部推倒。


    “你贏了,”福伯此刻的心髒卻是越來越是絞痛,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韓天壽的確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這一點我不如他。”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福伯倒顯得很鎮定:“當年方老太爺曾跟我說過,隻要你人還在賭桌上,就注定會有輸的一天,當年我在南方賭王爭霸賽上,贏了你父親韓天壽,為了這事他一直鬱結在胸,今天輸給他女兒也算是償還了當年的虧欠,再說人生六十古來稀,老朽今年已近七十,也算是高壽了,就算是今天死去,也沒有什麽可遺憾,倒是你想要替父報仇,手腳倒是麻利些,遲了你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不瞞你說,在十幾年前,老朽就得一種怪病,用湯姆神父的話說就是心絞痛,這種病是無法治愈的,十多年前發作時,是太夫人以靈樞九針才保住了老朽這條殘命,現在太夫人遠在杭州,估計我這條命是保不住了,要報仇的話,你最好馬上動手,否則你恐怕永遠沒有了這個機會,因為這種病發作起來,會很急,傾刻間就會要人的老命。”


    韓五娘此刻心裏竟然一點都沒有複仇的快感:“這就是你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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