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橫山建樹這話,初一自是如釋重擔,跟佐田英雄這樣的人在一起,他所承受的壓力還真不是一般地大。初一走後,橫山建樹的臉色更是冷了下來,一雙目光更如刀劍般的注視著佐田英雄:“當初你離開京都的時候,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到大清拜訪名師,追求武功最高的境界,當你武功有所成就時,會重新回到京都,打敗我父親,以此來證明他的武學理念是錯的,可你如今的狀況還真讓人失望,你竟然流落到要當浪人的地步,三餐不繼,食宿無著,若是我姐知道你現在的狀況,真不知道她會有多失望。”


    佐田英雄的臉上自是露出了痛苦之色,過了許久他才說:“是我讓師父他老人家失望了,你就讓他老人家當從來都沒有收過我這個徒弟好麽?”


    橫山建樹冷冷地說:“你把你也看得太重了吧,家父收養的孤兒可不止你一個,在京都時,你可沒少為他老人家添亂,你走了倒好,至少他老人家不必再為了你的事而低三下四的去跟那些去賠禮道歉。”


    佐田英雄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他才說:“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子給他老人家添亂了,對了,你姐杏子她還好吧?”


    聽到佐田英雄這話,橫山建樹冷哼:“沒有了你這個混帳東西在那添堵,我們一家人都好得很,對了,在京都時,我聽人說你漂洋過海來了大清,說是要尋訪名師,追求武學最高境界去了,當你學有所成時,會重新回到東瀛挑戰我父親,以此來證明他老人家的武道理念是錯的,可怎麽流落到成了浪人,還混到方家來了,方家可不是什麽武學世家,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向我磕頭拜師,也許我心情一好,就會教你兩手。”


    “你是在羞辱我麽?”佐田英雄的聲音已冷了下來:“雖然你是大師兄,可論武功你我最多不過是半斤對八兩,你有什麽資格教我?”


    “有沒有資格教你,你馬上就知道了。”


    “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幾年不見,你的武功能有多大的進步!”


    “那你可要小心了。”


    語聲中橫山建樹已一躍而起,一掠數丈,淩空出腿,如獅子撲兔,直取佐田英雄,他的速度很快,腿已瞬間到了佐田英雄麵前。


    見到橫山建樹的速度,佐田英雄自是吃了一驚,這些年不見,橫山建樹的武功較他在就都時自是有了質的飛躍,不過他也沒有加避這一腿,這些年來,他的日子也不是白過的,看到橫山建樹出腿,他也全力出拳,以拳對腿。


    他這一拳簡潔有力,正中橫山建樹的腳心。


    在這一瞬間,橫山建樹竟被他一拳擊得倒而出,落地之後,自是腿腳發麻。


    “以你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有什麽資格教我?看在杏子和恩師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可你再要無理取鬧,我可要還手了。”


    橫山建樹冷哼:“就怕你不出手,我倒要看看這幾年不見,你的武功能有多大的進步!”


    語聲中他已再度疾撲佐田英雄。


    對於橫山建樹,佐田英雄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自是全力迎戰,橫山建樹可是他師父橫山十兵衛的長子,自幼跟其父習武練功,一身武技已對其師的真傳,是東瀛年青一輩中有數的高手,他就是全力出手也未必勝得過,哪裏不敢留手,他們這一交手自是一番龍爭虎鬥,鬥得難解難分。


    就在他們鬥得難分難解時,永寧已自外麵進來了,由於練了一早晨的功,身上自然是風塵仆仆,當她見到佐田英雄和橫山建樹在那打起來,自然是怒火中升:“混帳王八蛋,打架居然打到我們家裏來了,不給你點顏色,你還當真以為我們方家沒人了。”當下她就一躍而出,使出了她那半生不熟的大力金剛掌,對著佐田英雄就是一掌。


    對於永寧這一掌,佐田英雄並沒有做出任何應對,大力金剛掌雖然是少林排名前五的護法武功,是武林中罕見的武林絕學,可是她的大力金剛掌榮親王的大力金剛掌相比,簡直就是虛有徒表,那情形就象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他呢就算站在那不動,永寧也別想傷到她,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當永寧擊中佐田英雄時,就被佐田英雄體裏那股雄深的內力掀了出去。


    就永寧即將摔倒時,一隻手已搭上了永寧的腰,很輕巧的化去了這股雄厚的內力,永寧自是有驚無險地落在地上,站穩之後,永寧自是見到了歐陽四海,而距她和歐陽四海的地方則是苗翠花和馬玉梅、嚴詠春,苗翠花更是說:“武功還練到家,就學人家打抱不平,你小心讓人家打成殘廢。”


    “什麽意思?”永寧自是柳眉倒豎:“這小子都已經打到家裏來了,你們還要忍?”


    苗翠花回答說:“有柔姐在,哪裏用得著你一個武功不到家小丫頭出手,簡直就是丟我們方家的人,以後出去,你可別跟人家說你認識我們。”


    “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永寧立刻轉對歐陽四海說:“柔姐,你可得幫我們狠狠地教訓這個佐田,他在外麵給我們經常添堵倒也罷了,可現在他居然打到我們家裏來了,你得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外,人外有人。”


    “這麽狠!”歐陽四海說:“你剛才偷襲人家時,人家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你就人家要是不用內勁將你掀飛,而是給你補上一腳,我看你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你呢就當是賣個教訓,武功沒練到家時,就別冒冒然就卷入別人的戰圈。”


    永寧的眼睛瞪得很大:“怎麽徒兒我丟臉了,師父你就不幫我把臉給找回來?”


    歐陽四海的:“自己丟的臉就得自己找回來,靠師父根本就是沒出息,玉梅你說是不是?”


    永寧沒好氣地說:“你們不幫我報仇,我就找一個高手來給我報仇。”


    苗翠花嘴巴撇撇:“柔姐那可是咱們方家的女主人,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的,那有時間管你的閑事。”


    “我說要找個高手幫我報仇,可沒說要找柔姐!”


    “不找柔姐你準備找誰?”


    “當然是找雷媚了,昨天晚上我可跟你說過了。”


    “你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吧,雷媚的武功很高是不假,可她現在被關在府衙的大牢裏。”


    永寧賭氣說:“不就是區區的府衙大牢麽,還能難得住我,今天我就把人給撈出來。”


    苗翠花當然不信:“你能把雷媚從大牢撈出來,我給你磕頭。”


    “那你就等著給我磕頭吧!”永寧自是信心滿滿。


    “你們都別給我鬧,”喝住永寧跟苗翠花後,歐陽四海將目光轉向了佐田英雄和橫山建樹,此時橫山建樹與佐田英雄見到歐陽四海與苗翠花、馬玉梅、嚴詠春的出現,他們已經停止了交手:“佐田,往日裏你老在外麵攔著我相公挑戰,怎麽今天還打到家裏來了,莫非你真的以為我們方家治不了你?”


    “方夫人您誤會了,”佐田英雄很是恭敬地說:“方老爺已經幫我答成了協議,他幫我突破現有的武功境界,我則為你們方家無償效力三年,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會住在你們方家。”


    聽到佐田英雄這話,苗翠花“哈”地笑了出來:“讓我相公指點你武功,我看你還不如找我,我相公就是一個商賈,做生意是有一套,可武功他卻是一竅不通。”


    佐田英雄搖頭:“我相信我師父和榮親王都不會看錯人!”


    歐陽四海則淡淡地說:“要留在方家那也由你,在我們方家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你們要切磋武功是沒問題,但是舍命相搏就算了,畢竟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正經人家,不是江湖上的那些亡命之徒,若是你違背了這個規矩,我不管你與我相公答成了什麽協議都會請你離開。”


    “是!”佐田英雄顯得很恭敬:“佐田謹記方夫人的教誨。”


    歐陽四海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橫山建樹:“我說建樹,在方家你就是我們方家的人,我們方家講的是禮儀待人,身為主人跟客人動手,是件很失禮的事,再說這武功可不是人人都會,一個不好會傷及常人的,所以武功越高的人就要越懂得收斂,恃武淩弱,不是我們習武之人應該做的事。”


    “嬸嬸,你教訓的是!”


    橫山建樹也沒有為自己進行辯解。


    “沒什麽事,就都散了。”


    橫山建樹和佐田英雄應了聲,就準備離去,可是就在這時,永寧卻攔住了佐田英雄:“你是不是真的準備跟方叔習武。”


    佐田英雄遲疑著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佐田點頭,卻又搖頭。


    ——雖然他知道這丫頭跟方家有很深的淵源,可這丫頭究竟是什麽來路,她可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永寧裝作很老成地說:“我呢,複姓東方,知道我的人都叫我永寧,我呢跟你師父是義結金蘭,世玉、孝玉他們都叫我小姑姑,你呢從現在起就叫我一聲師姐。”


    “師姐?”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老大,佐田英雄實在是有些頭疼。


    “叫我師姐,你也別覺得委屈了你,既然是師姐,我當然會罩著你這個師弟了,在杭州城裏若是有官門中人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無論是巡撫、總督、知府,還是代鐸他都必須給我幾分麵子,知道不。”


    對於永寧這丫頭,歐陽四海可不是一點頭疼:“我說永寧,你別在那吹行不行?”


    “我說的可是實話,若是我沒有一點本事,能把你和方大哥從來姊歸那邊撈出來麽?”


    “行行行,你在姊歸那邊幫了我們夫婦,我們自然是感激不盡,可你別老給我添亂。”


    “怎麽是我給你添亂?”永寧自是不服。


    “好啦好啦,現在時間都已經不早了,趕快回去吃飯,吃完飯,我還得去珠寶店、布莊那邊看看,沒什麽事就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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