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到苗翠花這話,方德很明顯地就遲疑了起來。


    見到方德的態度,苗翠花自是非常地不滿,隻見她秀眉倒豎:“怎麽信不過我麽,還是怕我吞了你們方家這把劍?”


    “沒有!”


    對此方德自是堅決地否認,雖然他對苗翠花是有諸多不滿的,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在人前或苗翠花麵前說出來,最多也就是偶爾跟在歐陽四海發發牢騷。


    “我就知道你心裏一直就隻有那個李小環,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沒有你在她心底的份量重,在你眼裏無論她做什麽都是對的,我無論做什麽都是錯的,自我進了方家的大門,你從來就沒有對我滿意過,你不是嫌我大大咧咧,礙手礙腳,就是三天兩頭的防著我,怕我出去你惹事,捅婁子,防我就像防賊一樣。”


    方德眉微鎖:“說這話你就太過分了,入門這麽多年來,我可曾說過你一言半語?再說好端端的你提小環做什麽?雖然我和她是有過一段情,可過去的始終都已經成了過去,現在可都知道四海、玉梅和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單從這一點上你們已經勝過了小環,更重要的是你們連兒子你們都給我生了,難道我還能丟下你們停妻再娶不成?”


    “我為什麽不能提她?”苗翠花抗議:“發生過的它就是紮紮實實地存在,誰也不能否認,對和李小環的感情,我和柔姐、玉梅可都知道,當然如果不是雷老虎打死了李巴山,隻怕她早就成了你第二房的小妾,若是今天站在這裏的是李小環,你肯定不會懷疑她會吞沒你們方家這把劍?可你說我苗翠花是那種人,我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吞你們方家的劍麽?你們家這把劍有什麽了不起的,總多也就是比別的劍鋒利了點,又不是古時的神兵利器,我很稀罕麽?我犯得著冒著被你和娘逐出方家的風險吞沒這把劍麽?也隻有你和娘才把它當成了寶,這麽多年來一直供在那,平日裏就連我碰一下都不讓我碰,活像我碰一下,我會吞了你們方家的這把劍,你說我苗翠花是那種人?我就不怕你和娘執行家規趕我出家門麽?“


    見到苗翠花氣呼呼的模樣,方德不禁笑了:“我就說了一個字,你怎麽就有一大車的話在等著我?”


    苗翠花極為不滿地說:“那還不是因為你從來都不信我,處處都拿我當外人,拿我當賊防,總之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會滿意,雖然這些年來你嘴上從來都不說,可我心裏明得就跟西洋鏡一樣。”


    “這話就越說就越過份了,我什麽時候拿你當外人了,這些年來,無論是吃穿用度,我們方家可曾虧待地過你?不過我確實對你是有些不放心,可那還不是因為你這些年在我們方家,整的妖蛾子可不少了,婚後,你說閑得無聊,我就讓四海把城南的布莊交給你打理,可你呢,你是怎麽做的,頭一個月還算老實,雖然是有很多不近人意的地方,可至少你能天天去布莊,可沒多久這懶病就來了,三天兩頭都能找到理由給自己放假,生了世玉之後就幹脆連布莊都不去了,若是你在家裏好好地帶孩子,那也行,可問題是世玉都讓你帶歪了,自小他就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打,你看看通天書院那些學子,哪個他沒有被他打過,為這事知府大人可沒少登門興師問罪,後來人家都離他遠遠的,還送了他一個綽號,叫什麽杭州小霸王,杭州小霸王這可不是什麽好稱呼,根本就是匪號,我估計在這個稱號中有你這個做娘的一半的功勞。我們方家雖然不是什麽書香門第,卻也是正經的商賈之家,不是什麽占山為王的土匪,要這個匪號做什麽,難道去占山為王、打家劫匪?”


    “你就知道訓我,教他打功夫的可不是我,是鄂總督和你嶽父,你怎麽不見去說他們,有火就往我身上發,難道我生來就是給你當出氣筒的?”苗翠花越說仿佛氣說越大:“再說這兒子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也有份的,孔夫子都說了養子不教父之過,可沒聽人說過養子不教母之過,兒子沒教好,至少你有一大半的責任,哪能象你這樣,有什麽過錯都往我一個人身上推,就好象你一點責任都沒有一樣?”


    方德竟被苗翠花搶白的說不出話來,歐陽四海笑著在一旁勸解:“好啦好啦,你不就是要多跑幾步腿給娘送劍麽,想去就趕緊去,這天都不早了,再扯下去,這天都要亮了,明天一大早我們還要去江畔練功,杭州城裏到錢塘江畔可有不短的路要走,若是你起不來,誤了時間這效果可要差多了,”然後她又對方德說:“翠花不就是要給娘送劍麽,她想去你就讓她去好了,能有多大的事,難不成你還怕她吞了這把劍不成,雖然她平日裏是有點不靠譜,可我看她的膽子也沒有大到這個地步。”


    “就是,還是柔姐比較講理!”


    聽歐陽四海這麽一說,苗翠花的氣自是小了不少。


    “要去你就快去,大家也都別在門口杵著了,都趕快回去歇著,明天還有不少事要做。”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在這羅裏囉嗦,我早就給娘送劍去了。”


    苗翠花自她手裏奪過劍,氣呼呼地走了


    苗翠花走後,永寧閃著那雙俏皮的眼睛,笑嘻嘻地對方德說:“你這個小妾可不是個省油得燈,在家時我就聽我老子說,她這些年在你們方家整的妖蛾子可不少,給你們惹了不少的麻煩,三天兩頭都在外麵惹事,當年她嫁給你,就是因為她把巡撫王亶望的獨生子打成了白癡,像她這樣的人你一不留神,她就能給你捅出婁子來,既然你不放心她,我就替去你們盯著她些,象找個借口把劍吞了的事,她未必做不出來。”


    然後她不待方德和歐陽四海說話就追著苗翠花去了。


    她們走後,歐陽四海問方德:“你說我們這麽利用翠花,她知道了會不會很生氣?”


    方德自是聽得有些無奈:“雖然這事是有點風險,但是要騙過別人,我們首先得瞞過自己人,若是讓別人看出破綻,人家怎麽會上當,再說是她主動請纓給娘送劍的,又不是我逼著她去。”


    “可是我們還是利用了她,雖然她的武功不錯,可今天晚上的來客卻一個比一個強。”


    橫山建樹自是聽得一頭霧水:“歐陽嬸嬸再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方德代為回答:“今天晚上前來惠顧我們方家可不隻是一個身份莫明的黑衣蒙麵人,就連一向活躍在東南一帶活動的東瀛忍者都已經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和四海動手的那個忍者,就是忍者門新生一代的精英弟子五修羅,據說這五人可是忍者門門主親傳的弟子,個個都是江湖上一流的殺手,很多江湖人士都折在了他們手裏,更重要的是聽人他們練有一套五行合擊之術,一旦五人聯手,就是江湖中最頂尖的高手也難以披敵,他們出動這麽大的陣容,圖謀定然不小,哪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就打草驚蛇,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在這些人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前麵這些人隻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為藏在背後的人鋪路,我就是用以這把劍為餌,將背後的人吊出來,給他一記狠的。”


    橫山建樹眉微鎖:“方叔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們方家還有不速之客,我怎麽感覺不出來?”


    歐陽四海回答說:“那是你的武功還沒有到達那個境界。”


    “什麽境界?”


    “不見不聞知險而避。”


    說這話的是方德。


    “不見不聞知險而避?”


    對橫山建樹來說這又是一個全新的名詞。


    “真正的武者他們的識覺,觸覺比平常的人都人都要強很多,當然你的武功到達一定的境界你的識覺和體覺就能對周圍的環境做到體察入微,敏銳地感覺到周圍可能存在的敵人,這就是見聞知覺了。”


    橫山建樹點頭:“這我知道,在東瀛武林能做到這一點也就是我父親和幾位前輩高手。”


    方德則在繼續:“見聞知覺憑借的是敏銳的識覺和對周圍環境的觸覺,但是不見不聞知險而避那卻是比他更高層次的存在,當你的武功到達了這種境界,每到一個地方就能對那個的周圍環境做到了如指掌。”


    “歐陽嬸嬸的武功到達了這個境界?”


    “還沒有,”說這話的是方德:“這麽多年來,還沒有一個江湖人夜探過我們方家,既然他們來說那必是有圖而來,哪能輕易地就打草驚蛇,漢初韓信就是仗著這一手瞞過了章邯,出奇兵進入了三秦之地,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那個自稱是朱令明的人一直都盯著四海手裏的劍,十有八九他們就是衝著四海手裏的劍來的,雖然我們方家這些年來很低調,卻也不是隨人可以欺淩的,既然他們盯上了那把劍,”我正好用那把劍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那把劍?”橫山建樹眉微鎖:“那把不是你上次托我父親在京都找了知名的鑄劍師給你打造和麽”


    方德反問:“那你知道那把劍是以何種的款式打造的麽?”


    橫山建樹搖頭,表示不知。


    方德點頭:“一直以來,在江湖中都有一個謠言,我也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說是聖祖皇帝號令三軍的配劍,若是那些人對朝廷有圖謀不軌,他們就一定會謀取此劍,所以鄂總督和王叔就讓我仿製了聖祖皇帝號令三軍的佩劍赤蜂聖劍來引蛇出洞。”。


    橫山建樹失聲道:“那苗嬸嬸豈不是有危險?”


    說話間他就要動身向苗翠花離去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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