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杆頭,一行人來到飛雲城外,青石築成的城牆高高矗立,一派恢宏殺伐之氣。


    剛走到城樓下,城門內一隊人浩浩蕩蕩迎出,原來是那飛雲城主,大名鼎鼎的斬龍將軍武德陽。


    身著黑色鐵甲的士兵在城門兩邊排開,武德陽從當中走出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意,雙臂張開朝向武文潔。


    “文潔可算回來啦,爹去那帝城回來,聽聞你去邊境打獵,生怕遇到危險人手不夠,都打算親自帶隊去接你哩。”


    手下人汗顏,這位大將軍在軍隊中威風八麵,戰場上以一當百,可回到家裏,卻是個寵女上天的慈父。


    武文潔打小時候起就是騎在他爹脖子上長大的,長大後他爹更是有求必應,加上武文潔又出落得亭亭玉立,誰人要是得了她的芳心,這茫茫飛雲城,不都是這金龜婿的了。


    可無人敢眼饞這將女,一身武功高強不說,性格好似男子,發起脾氣來連他爹都追著打,誰要是娶了她,不先說享受那榮華富貴,誰壓得住啊,能不能上那床榻都是回事呢。


    武德陽也不急給這寶貝女兒找夫君,他覺得女兒要幸福,就得她自己去尋,自己隻負責出錢,或者出力把她看上的夫君討回來。


    “別說了,這次蘊氣八重的妖獸就遇見了兩頭,還一頭差一線便是那煉氣境,幸虧李老坐鎮,我們這一行人才安然無恙啊。”


    武德陽聽得一陣心驚,表示要大大獎賞那李姓老者,旋即卻歎氣。


    “我還不知道你,是想去邊境殺一兩個天陽流兵泄憤吧?”


    “哼”


    武文潔板起臉。


    “還不是你這個好老爹不讓我去戰場上殺敵嘛。”


    她惡狠狠的盯著這個苦著臉的中年男人。


    “你娘去得早,戰場上實在是凶險萬分......誒?這位是?”


    他瞧見了陳豐。


    “哦!忘了介紹了,他叫陳豐,流兵沒抓著,反而撞見這位少俠去那落星村遺址,誤以為是天陽斥候,與他打了一架,誰知是我大楚子民,還是那落星村人氏,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隻是我心中頗有愧意,便邀請這位少俠來我飛雲好盡地主之誼了。”


    “奧~原來如此,歡迎歡迎,那咱們便快快進城,我已經讓人備好飯菜,即刻便可食用。”


    “還有你最喜歡的血玫瑰糕。”


    他笑嘻嘻的朝著寶貝女兒說,後者眼中一亮。


    一行人旋即進城。


    進入城中,卻發現城內與那城外看起來霸氣殺伐的景象完全不符,人口算是密集,街道上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飛雲地處偏遠,算是自給自足,人人均登陸在冊,所有出入城需在早晚各兩個時辰內完成,以防歹人混入,此時是正午,故城外無人,城內熱鬧。”武文潔導遊一般給陳豐解釋著,陳豐點頭。


    直直領到恢宏大氣的將軍府,傭人散去,武文潔父女和陳豐進入院中。穿過回廊,來到吃飯的地方,古樸典雅的飯桌上雕花精美,此時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武文潔兩眼放光,便開始狼吞虎咽。


    武德陽一直叫陳豐不要客氣,可陳豐注意力卻被那女子吸引,她吃得風卷殘雲,旁邊盤子摞起一小摞。陳豐卻奇怪,這樣胡吃海喝的女子為何還有那麽苗條的腰肢。


    進餐完畢,武文潔舒服的癱在椅子上打了一個飽嗝。武德陽招呼下人帶著陳豐前往客房,陳豐恭敬不如從命,便隨一個小丫鬟來到一個僻靜的院子。


    院子裏有一個小池,裏麵有大片的荷葉,池旁是挺拔的秀竹和造型奇特卻別有韻味的大石,顯然是出自園林大師之手。


    小丫頭退去,陳豐進入屋中,時間還早,閑來無事,看四下無人,便掏出了那一塊玉佩。


    師傅留給自己的東西必然都不是凡物,這玉佩一開始他便覺得奇妙無比,雖然危險警報是一項極其實用的功能,但他覺得這東西定然不止這一個妙用。


    他從來沒好好研究過,此時他對著窗口端詳玉佩,陽光照在上麵,顯得有些黃中帶紫,他金瞳打開,玉上的細節立即變得無限清晰,他隱約發現,玉身上的紋路竟緩緩匯聚,像一隻......


    蜘蛛!


    他體內的氣突然控製不住的匯聚向玉佩,氣息纏繞,玉佩由黃變紫,而後完全變為紫色。


    陽光陡然一暗,他眼前變成一片黑暗空間。


    “姐姐的小獵物,終於粘到網上了。”


    他耳邊,或者說是整片黑色空間響起略帶磁性的女音,成熟又魅惑。他凝神看去,前方的黑暗中走出一個女子。


    這女子麵如凝脂,身材修長,四肢纖細,胸前卻又波濤洶湧。她身著性感的貼身衣物,細細貼合每一寸肌膚,美好身材一覽無餘,陳豐卻無心欣賞,這怪誕事情讓他渾身冰冷。


    “喝!”


    他低吼,渾身崩起,金瞳乍亮,危機感讓他體內的氣機瘋狂的運轉起來,劍意成型,像一張緊繃的大弓,時刻準備摧枯拉朽的向前破去。


    “劍歌?有點意思。那死瘸子倒是這東西都傳給你了,不過,他親自來用差不多。”


    那女子似乎有一絲輕蔑,一抬手,虛空扭動起來,似乎變成了一張無形大網,將自己渾身每一個角落,每一根毛發都緊緊的束縛住,他動彈不得,心中隻剩下任人宰割的無力感。


    “姐姐饒命!姐姐如此神通,莫不是那仙女下凡,還是這玉中之靈,我與姐姐並無過節,若是姐姐喜歡這物,我贈與姐姐便是。”


    他急中生智,在冰冷的殺機浸透自己身上每一個角落的那一刻,充分發揮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優良品質,求饒!


    女子默默走到木雕一般的陳豐麵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你這小子倒是滑頭,可姐姐我活了幾萬年了,可不吃你們男人這套!”


    “說!劉青山是你什麽人?”


    她轉為掐住陳豐的臉,手上勁力奇大,陳豐不懷疑這隻纖纖玉手能捏碎自己的下顎。


    “什...什麽劉青山,你說劉瘸子?他是我師傅。”


    “師傅?”


    她眼中閃過異色。


    “這死瘸子不是說永不收徒的嗎?”,她臉色陰晴不定,陳豐卻隻害怕自己被掐死。


    “臭男人!”


    她惡狠狠的說道。


    片刻思索,而後突然轉為甜甜的笑,眼中滿是柔情。


    “那好徒兒,你可不能叫我姐姐了,你呀,得叫我......”


    “師~娘~”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師娘?陳豐有些頭大。


    不過,自己這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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