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白落落當眾說出那番話後宋廉有意無意的便同趙清風形影不離起來,哪怕白落落去看一眼趙清風,那不隔三步就必定會有宋廉的身影。


    所以白落落正蹦蹦跳跳的拿著親手做的去看趙清風的時候,推開門就瞅見了趙清風正坐在宋廉身旁給他遞茶。


    白落落一想到趙清風都沒有這樣對待過她,那心裏的不悅自然就直接寫在了臉上,一腳入門走到了趙清風身旁用食盒輕輕往旁推了推,趙清風抬頭看著白落落,白落落就直接坐在了趙清風的身旁。


    “給你。”白落落將食盒往趙清風懷裏用力一推,趙清風不解的看著白落落,想來是不知道白落落為何會如此生氣。


    “風兒。”宋廉一喚,趙清風就拿著食盒放在一旁應答:“亞父有何事吩咐?”


    “將這書信送去城南的破廟,自有人會接應。”宋廉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白落落立馬抬頭:“我隨你一同去。”


    “你不必去。”宋廉端起一杯茶飲下,趙清風自然是聽從他的安排,暗暗輕輕拍了一下白落落的手以示安撫,拿起書信起身拘了一個禮便走了。


    白落落起身想跟上去,卻不想宋廉伸腳踩住了她的裙角,白落落直接就這麽一坐,坐得屁股都發疼。


    “喝茶。”宋廉將腳收了回去,白落落隻得趴在桌上用手摳著桌角暗自鄙夷宋廉的舉動。


    “生氣?”宋廉放杯的動作很輕,卻在立於桌麵時用足了力氣。


    “你以前從未與我鬧過脾氣。”宋廉指腹摸著茶杯的邊緣,似乎連杯邊的一縷餘溫也不願放過:“你送來信,我看了。”


    白落落誠然不知道是什麽信,自然也沒搭理,可宋廉卻誤以為白落落還在氣惱,語氣也柔了下來:“落娘,沈家的勢力我還棄不了,而你,我更是放不下。”


    白落落抬頭咋舌,宋廉這話裏的意思,可不是兩人你有情我有意,但落娘今後卻是趙清風的妻,難不成她如今成了落娘,便已是改變了命運?


    可這番想著,白落落不由越發厭惡起宋廉來,明明就是既耽誤了落娘,又耽誤了這沈家小姐,可從他口裏說出來,竟是百般不由己,事事不由人。


    “你如今回來性格大變,可是氣我一意孤行將你送去寺廟修養五年?”


    “落娘,你是唯一懂我之人,我如今在朝中權勢未穩,沈家不可得罪,隻得尋此法將你護在身後。”


    宋廉那副深情款款委實叫白落落呼口氣都是難受,甚至替落娘不值起來,她來時曾見落娘被人拖走,如今也是生死未明,照宋廉的意思,隻怕寺廟的那場火便與這沈家是脫不了幹係,可至於她為何忽然成了落娘的模樣,這便還是個未解的謎。


    “宋大人,你我可不熟。”白落落拍桌起身,扯了扯衣裙:“以前的落娘或許是體諒你的不得已,可如今站在你麵前的,是萬萬容忍不了你的不得已。”


    “好生對待沈姑娘,你已經對不起一個落娘了。”


    白落落順手拿回食盒回了自己的小院,一眼都沒有多瞧宋廉。


    如今當務之急,理應是趙清風的命數和落娘的下落。


    至於這宋廉,就應當哪兒涼快哪兒晾著去。


    白落落一口氣坐在院子裏吃完了食盒裏所有的糕點,連手指上的殘渣都吃了個幹幹淨淨,隻是不曾想如今自己的肚子跟不上食欲,頓時腹脹難受,隻得在院子裏來回走動消食。


    “姑娘,主母請你前去靜室。”白落落正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的影子一腳一步走著,冷不丁被這麽叫喚了一聲頓時打了個激靈抬頭:“你剛才說了什麽?”


    婢女將頭一埋,便又重複了一遍:“主母請姑娘前去靜室。”


    “不去。”白落落可不會自討無趣,那沈姑娘本就將落娘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自己貿然前去,按照戲折子寫的,少不了是什麽刻薄對待,如今自己又沒了法術,所謂能避一劫是一劫,隻要自己不單獨與這沈姑娘相處,自然就會是無災無難的。


    “姑娘還是不要為難奴婢了。”婢女直接跪下叩拜,白落落往後退了三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你這番來,不是我在為難你,而且你家主子在為難你。”


    婢女抬頭早就是淚眼汪汪,白落落見不得這模樣,隻得將她扶了起來:“你家主子為何讓我去靜室?”


    婢女搖搖頭,白落落隻好看了一眼天色,趙清風來回少說應需一個時辰,就算去了靜室,不稍片刻趙清風就會回來,隻要有趙清風在,這沈姑娘自然也無法對自己做什麽壞事。


    盤算好所有的白落落這才點頭應下:“那你便帶我去靜室,隻是要走慢些,我積食了。”


    婢女連連點頭,那模樣甚是憨厚可愛,白落落揉揉小腹跟著婢女走出了小院,婢女腳下的步伐也應了她的要求緩緩前行,等走到了靜室,白落落的肚子倒也舒服了不少。


    “合門。”


    這人才剛進去,沈姑娘就嗬了一聲,這時不知是誰在背後推了白落落一把,白落落直接絆腳趴在了地上,等麻溜的爬起來時身後的門就已經關上了。


    “大師,這就是我府中的邪物。”沈姑娘不知道又是鬧得哪一出,還在靜室裏擺了法壇,白落落抽了一下嘴角,隻是往前走了一步,這沈姑娘就直接端起法壇的一盆所謂的符水倒了她一身,而做法的老道士嘴裏念念有詞,白落落一個字也沒聽懂,但是這模樣顯然就是在做法除妖。


    “這可不是妖魔鬼怪……”老道士也是有些功力的,見自己念叨了半天白落落也無痛無癢便掐指一算,可這沈姑娘卻是不信,青著一張臉開口:“她定是邪物,大師你快快收了她,這人我是親眼瞧著她死的……”


    白落落將搭下來的頭發往上一捋,冷眼一望,原以為這沈姑娘隻是嫉妒,卻不想心底是這般的狠毒。


    “這……”老道士有些為難,畢竟眼前的的確確就是個人。


    “親眼瞧見?”白落落輕哼了一聲:“原來是你下得手啊。”


    沈姑娘自知失言,也不顧什麽主母儀態,拿起放在法壇上的劍就想要刺過來,可這沈姑娘畢竟久居閨閣嬌女,哪裏能提起這做法的青銅劍,這才剛拿起來走上三步,就已經手軟的將劍落在了地上。


    “笨死了。”白落落嗤笑了一聲,跑上前將劍從地上奪走指著沈姑娘:“看準了,劍,是這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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