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婆便接過來道:“我和你師公雖不在這朝野間走動,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略知一二,這程玄甲本是程德玄之子,程德玄又是趙光義為開封府尹時的門吏,此人善於醫,精於毒,因而坊間皆疑趙匡胤暴斃此人脫不了幹係”


    鐵浪猛然醒悟道:“如此說,那程賁是不是也是程德玄之子?”


    譚公接過來道:“程老二比起程老大就差了太遠,整日裏就會些下三濫的下毒之法”


    鐵浪便將自己在靜邊寨如何吃了程賁的大虧,如何又去碎玉莊療毒跟譚公譚婆說了說,譚公聽完直氣的哇哇叫,誓言定要將程賁生吞活剝了。


    譚婆聽完卻歎口氣道:“如此說,這馬家的丫頭對浪兒當真有情有義”說完便掃了紅袖一眼,心道,浪兒對兒女之情尚不甚更事,隻知道馬家丫頭恩情厚義,卻覺不得身邊這女子對自己也是一往情深。


    鐵浪聽了譚婆如此說,便道:“婆婆,我請了二老來,便是請二老在此輔助紅袖,將這天兵城打理著,我節後便去西北一是定要將南妹找了回來,二是要找到青非再去九天絕穀接了萬爺爺”


    譚婆聽了一愣道:“這青非又是何人?”


    鐵浪便道:“青非便是我在九天絕穀裏認識的一個小丫頭”


    譚婆聽了便又去偷偷瞥了一眼紅袖,見紅袖若無其事,便心下也沒再多想。


    鐵浪便叫了許虎鈐等人過來商議此事,許虎鈐自然是知道程玄甲和他那程門七弟子的。因而也犯愁道:“程玄甲七個弟子,任哪一個拿出來都鮮有敵手,若是朝廷真打算對武林豪傑動手,那便應有十足的把握”


    紅袖卻道:“那些武林豪傑也不是泛泛之輩,若是大家合力而為,任他十個八個高手又能奈何?”


    鐵浪卻道:“你忘了那冷如來了嗎?”


    紅袖聽了心下一盤算道:“你道冷如來便不見風使舵嗎?”此話一出,鐵浪和許虎鈐都醍醐灌頂般醒悟。


    譚婆微微笑著點頭道:“紅袖見事,果然高人一籌,那些朝廷詔安籠絡的綠林豪傑,若是服於王法,早就做了順民,所謂詔安隻不過以一己之力頂不住朝廷的雷霆一擊罷了”


    紅袖過去摟住譚婆的胳膊道:“姑祖母說的最對,朝廷裏就算是籌謀已定,卻料不到這武林之中還有我們這勝負手”


    鐵浪和許虎鈐相視一笑均點頭對紅袖伸出了大拇指。


    譚公也附和道:“對對對,浪兒,明日裏我便將這太玄神功傳於你,這太玄神功對付程玄甲還是對路子的”


    譚婆卻也笑著說:“丫頭,你那逍遙神功,雖然不能速成,但隻要有小成,便讓這世間高手頭疼不已了”


    紅袖愕然道:“什麽逍遙神功?”


    譚婆輕輕拍了下她那光潔的額頭道:“自然是不老和尚給你的那本了”


    紅袖這才知道不老和尚給自己的兩本書分別是長春功和逍遙神功,接下來譚婆給她指點了許多,讓她務必要兩個功法齊頭並進的去練。


    原來在這逍遙神功裏,有一門極其霸道的內功心法,那便是北冥吸納法,這門功法是專門吸納了別人的內力為自己所用。


    北冥吸納法雖然霸道,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練功之人在吸納了別人的內力之後,總會對自己的心脈造成極大的損毀,一般情況下,練了這種功夫的人強是極強,卻總是短壽。


    這也是當時譚婆當時對萬裏路手裏的這本長春功青睞的主要原因,這長春功本是王玄陽從大理國所得,機緣巧合之下竟幫了本在漠北苦寒之地的蕭姓眾人。


    長春功首要的功用便是練了之後,體內的內力變化無日無休的做周天循環,有強心壯脈之能,待到內力極其雄厚了,更有使人不老之效。


    紅袖得知自己手裏的這兩本書竟有如此神功,大喜若狂,沒日沒夜的練將起來,而譚婆之前做聖女時曾練過逍遙神功,隻是那時逍遙神功秘籍已經被蕭洛裳送於了寶黁,她的逍遙神功都是兩護法口耳相傳所學。


    現下紅袖得了原本秘籍,譚婆也便有了機會糾正了一下口耳相傳處的錯誤,順便也將這門神功講解給紅袖來聽,紅袖不出三日便有所小成,沒事便去找鐵浪搭個手便去吸鐵浪的內力,鐵浪見這武功極是好玩,且現下威力也不大,便陪著紅袖玩的不亦樂乎。


    鐵浪修習過各種武功,因而這譚公的太玄神功練得也是得心應手,譚公看了隻是讚口不絕的說比他爹悟性高出一座山去。


    轉眼便到了正月十二,從天兵城到洛陽,騎馬也要走兩日的路程,鐵浪等人便收拾行裝上路出發,一路無話,正月十三傍晚將近洛陽,紅袖便給眾人簡單做個了易容,趁著蒙蒙夜色進了洛陽。


    洛陽城裏,天南地北的天下豪傑,都提刀佩劍的湧入進來。


    適逢元宵節,這洛陽街頭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幾人在城裏轉悠了幾圈才發現忽略了一個問題,那便是這城裏的客棧早已住滿,他們竟無處住宿。


    就連紅袖都變得一籌莫展時,眾人身後洪亮的響起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鐵浪聽了心中一喜,轉身看時,可不正是少林方丈智浩大師,連忙施禮道:“晚輩見過大師”


    智浩大師笑眯眯道:“隻半年不見,少俠長進不少啊”


    眾人寒暄一陣,智浩大師道:“各位施主想必是無處住店,不若隨貧僧去白馬寺客房裏湊合幾日”


    智浩大師的這話對鐵浪幾人當真算得上及時雨,眾人便隨智浩大師去了白馬寺客房裏住下。


    智浩大師此次也是受朝廷之邀前來參加這武林大會,紅袖和大師初見,不知深淺的問道:“和尚不就是化緣念經的嗎,怎麽也會武功的嗎?”


    譚婆責備的看了一眼紅袖道:“你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這少林寺裏的各位高僧武功卓絕,又豈是你這小丫頭可知的”


    智浩大師卻笑眯眯道:“蕭施主休養責怪這丫頭,我佛家本就應該禮佛為主,那武功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


    譚婆見這和尚竟然識得自己,不由納罕道:“大師竟識得我?”


    “譚施主經九難娶得蕭施主的佳話,世間傳聞多年,和尚焉有不知的道理”智浩大師笑道。


    譚婆見智浩大師見識不凡,倒也不敢小視他,便問道:“大師此來,也欲與天下武林豪傑間一較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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