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萬道,烈焰騰空;法力激蕩,風起雲湧;人影謔謔,漫天飛舞!


    “殺...轟...轟隆隆...轟...殺...”


    眾修聲聲怒吼,殺氣騰騰;萬器齊發,滔天威能撕天裂地;攜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惡狠狠的撲倒了漆黑如墨的巨牆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兩者相撞處,道道罡風漣漪,夾雜著絲絲縷縷被震散防禦黑光,以及各種被反彈開來的道道攻擊餘威,形成一片五彩繽瀾的氣流,一波接一波,朝著四處席卷而去,撕裂天際。


    光是這種餘威,就足以將任何一名築基期修士撕成碎片。


    幾百件靈器威力全出,流光四射,以及各種法術形成的至陽攻擊形成的洪荒巨流,威力何其巨大,非一人可以力敵,就算金丹大成期修士也得暫避鋒芒。


    “噗!”


    昆吾尊者卻隻是金丹中期修士,又身負重創,縱然早有準備,也忍不住一口精血噴出,氣息更加萎靡,盾牌法寶上麵漆黑如墨的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消弭著。


    “殺!”


    “這老家夥不行了!”


    “再加一把勁,剁了他,平分儲物袋!”


    眾多築基期修士見狀大喜過望,更加的士氣大盛,攻勢越發猛烈,昆吾尊者麵孔扭曲,連連噴吐精血,心中窩屈的無以複加,卻也隻能拚了老命的往盾牌法寶中輸送法力,掙取最後的時間。


    放在平日,他就算無法和這麽多築基期修士相抗,但要躲閃的話,又有何人能阻,不過,如今卻隻能窩在原地被動防禦。


    否則,一切將前功盡棄。


    ......


    場麵大亂,就連石峰幾人因為擔心淩飛雪的傷勢,也一時沒有注意到郝風的動向,就更別提其他人了,但少女紫嫣卻是個例外。


    一番嘔吐,讓她臉色有些蒼白,秀氣的瓊鼻不斷皺動,顯得極不舒服,隨時都有再次爆發的可能,但總算勉強壓製住了腹中的翻江倒海,從另一間屋子走了出來。


    “咦,他怎麽停下來了,不趁機離開呢?”


    不過,她並未過多關注眾人圍攻昆吾尊者的場麵,而是通過水晶球,指著已經接近坊市入口,卻並未趁機離開,反倒是將手中巨大石柱平放,自己側身緊貼躺在後麵的郝風,好奇的問道。


    “嫣兒啊,不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就是這位小友的過人之處啊!要麽不做,要麽做絕,既然已經徹底將這所謂的昆吾尊者得罪了,不親眼看見對方隕落,他怎麽能放心離開呢?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所隱匿的位置,是離開坊市的最佳地點嗎?”


    鍾鳴遠溺愛的解釋道。


    “二叔是說他還想偷襲,可他...?”少女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實在想不出郝風有什麽機會。


    昆吾尊者再怎麽身負重傷,但畢竟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恢複法力後,隻要一息尚存,滅掉一個區區煉氣期的小輩,也是揮手間的事情。郝風不可能像先前那般突施襲擊,依仗肉身之力近身搏殺,將對方揍得哭爹喊娘,狼狽不堪。


    “嫣兒啊,你要知道壓垮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而且,那位小友也絕非稻草,嘿嘿,這種強悍的肉身之力,連老夫也是心驚不已啊!不過,這倒也沒什麽,關鍵是他體內到底有什麽東西?居然能瞬間將一位金丹中期修士的神魂重創,這可真是奇怪之極!”


    齊鳴山也開口說道,但最後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鍾鳴遠緩緩搖頭,話說,他們對昆吾尊者神識突然遭受反噬,瞬間陷入沒有反抗之力的境地,也十分好奇。


    以他們的眼光,自然看出若不是昆吾尊者神識遭瘡,加持的護體靈光,隻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本能,並不如何堅固,才被對方擊打的法力不能凝聚,落得身負重傷的下場。


    否則,作為一名金丹中期修士,就算在毫無戒備之下,郝風縱然能趁勢近身搏殺,但恐怕也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快看,那條巨蛟完成了蛻變!”一直沒有怎麽開口說話的憨厚少年,指著水晶球,帶有一絲著急的聲音說道。


    旁觀者清,他在兩位長輩的教導之下,早已明白昆吾尊者身負重傷,卻苦苦支撐大開殺戒,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走的意圖。


    他和少女一樣,都是生性純良,又沒經曆過修仙界的腥風血雨,對昆吾尊者一來坊市就無故虐殺煉氣期修士,和要強行掠走淩飛雪的事情十分反感。


    雖然事不關己,卻也起了義憤填膺的心思,自然不希望其能安然逃走。


    幾百名築基期修士的全力攻擊,盾牌法寶的防禦力再怎麽驚人,昆吾尊者再怎麽拚命輸送法力加持,但那看起來幾乎凝為實體、堅若磐石,足有好幾米厚的護盾黑芒,也隻是堅持了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如陽春白雪般的紛紛消融,露出漆黑如墨,擎天戳地的盾牌本體。


    “再加把勁,平分儲物袋!”


    “哈哈哈,這老家夥快完了!”


    “師妹,為兄這就替你報仇雪恨!”


    ......


    各種呼喊聲中,眾多築基期修士肆意的揮灑著法力,朝著盾牌本體攻擊。


    看到昆吾尊者,堂堂的金丹中期修士,前不久還威勢淩天,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無不心驚膽戰,如臨深淵,但如今卻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自己壓製,眾人心中感到無比的痛快。


    尤其是想到斬殺對方後的好處,心中就更加火熱,每個人恨不得連吃*的勁都使出來,不再有任何保留,攻勢之猛烈,連暗中觀看的鍾鳴遠二人都一陣側目。


    “噗...噗...噗...”


    這種鋪天蓋地的攻勢,昆吾尊者別說已身負重創,就算毫發無損,也決絕無法安然無恙,瞬間,口中精血狂噴,再也難以堅持。


    “嗖!”


    擎天戳地的烏黑盾牌一陣晃動,光華暗淡,快速的縮小起來,再也難以護衛他的安全。


    幾百件靈器以及各種法術形成的道道威能,再無任何阻礙,如滅世狂瀾般朝著臉色巨變,神情絕望的昆吾尊者一擁而上。


    “我命休矣!”


    昆吾尊者麵無人色,驚駭之意無以複加。


    失去了法寶護身,他就算給自己加持一百道護體靈光,也會被這股毀天滅地的威能,瞬間化為一團血霧,連神魂也休想逃脫。


    “不好!”


    暗中觀戰的鍾鳴遠二人卻想起了什麽,同時一聲爆喝,鍾鳴遠口中一個玉缽噴出,瞬間放大,將幾人全部罩在其中,表麵銀輝流轉,布滿了整間屋子。


    在少女和憨厚少年驚詫的表情中,昆吾尊者麵如厲鬼,發出一聲野獸瀕臨死亡般的嘶嚎:“老夫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


    “快退!”


    衝在最前方的蕭不凡率先發現不妥,如同一桶冷水當頭潑下,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感到血液都要凝固起來一般,差點一頭在落在地,暴喝聲中,蘊含的恐懼之意,不比昆吾尊者稍差分毫。


    “他要自爆金丹!”


    另外幾名假丹期修士,也是駭然失色,驚怒交加的喝到。


    自爆金丹,這是所有金丹期修士的終極殺手鐧,雖然一旦這麽作,神魂精魄肯定會隨著自爆而完全消弭,失去了輪回轉世的機會。


    但產生的威力也是不可質疑的,就算同階修士麵對,若沒有大威力的防禦至寶,大多也會被對方臨死前拉上,一起魂飛魄散。


    這也是修士金丹期之間,若沒有深仇大恨,實力也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甚少相互生死廝殺的一個原因。


    畢竟就算自己能占據上風,但將對方逼急了,來這麽一手終極的殺手鐧,自己就算不死,也絕對會身負重傷,沒幾個人有把握能在同階修士自爆之下安然無恙。


    眾人聞言,骨頭縫裏都滲出陣陣寒意,興奮之情,被九天降落的巨冰擊中,一個個瞬間不知所措,呆立當場,如寒風中的鵪鶉,瑟瑟發抖。


    金丹中期修士自曝產生的威能,不說瞬間將整個坊市夷為平地,但方圓三五裏之內,恐怕絕對不會有幾個人能幸免下來。


    他們這些人最近的據苦無尊者不到百米,最遠的也不到二百米,可以說完全處在自爆威能的中心點,一旦被波及,哪還有絲毫生機。


    自爆金丹,這對築基期修士來說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傳說,但不料今日卻要親身體會。


    潛伏在遠處的郝風聞言,也是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大罵自己糊塗,沒想到對方會狗急跳牆,用自爆金丹拉眾人墊背。


    他雖然距離稍遠一些,但也就是二三百米的樣子,肯定也會被波及到。


    雖然現在走十有八九也是來不及了,但總比束手待斃要強的多,距離遠一米,就多一絲幸存下來的可能。


    郝風心念急轉,不再猶豫,正準備一躍而起,朝坊市外衝去的時候,但眼角一撇之下,卻生生將身形落下,繼續蟄伏起來。


    昆吾尊者渾身法力暴動不堪,神色猙獰,麵如厲鬼,他準備誓死一搏,拉上眾人一起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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