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人多勢眾,如果都悍不畏死,一二百名築基期修士一擁而上的話,就算來的是金丹後期修士,也得暫避鋒芒。


    不過,金丹期之尊,神威難測!


    這就好比一頭猛虎闖進了獵狗的領地,沒有對等戰力的牽製,獵狗再怎麽數量眾多,但除了四處逃竄,或者俯首稱臣,根本就無法產生眾誌成城,誓死一戰的威懾力。


    雖然坊市其餘的築基期修士,在麵對家族勢力威脅,和其對壘時,表現得義憤填膺,不惜死戰到底的氣勢,但說到底,那也隻是同階之間的抗衡,不管孰強孰弱,都大有一戰之力。


    但要是讓他們一起去對抗金丹期修士,卻有些強人所難,龔泰二人也覺得不大現實,畢竟他們要不是為了元金果,也生不出一戰的心思。


    “希望隻是無意中路過此地的金丹期修士吧!”


    感覺越發清楚龐大無匹,肆無忌憚的靈力波動,淩飛雪和黃姓老者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隱憂:“對方故意毫不收斂,弄出這般聲勢,還在十數裏外,就讓所有人都感知到,這明顯有下馬威的意思,否則,斷然不會如此外放法力,作無謂的消耗!”


    “此人,絕對來者不善!”淩飛雪和黃姓老者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突然有莫名的金丹期修士降臨此地,這著實出乎他們的意料,讓他們也大感無奈。原本他們是打算稍避一陣風頭,就想辦法將郝風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這也是淩飛雪告訴郝風可以在坊市內隨意活動的主要原因,為的就是麻痹一些還不死心,明裏暗裏還在緊密注意郝風動向的家族和門派裏的築基期修士。


    不料,這才過了二十幾天而已,就有金丹期修士降臨此地,比他們估計的早了兩三個月之久。


    ......


    “這...這...這是金丹期老祖的法力波動!”


    從坊市大量築基期修士淩空眺望,說來話長,其實也就是一瞬間,這時,仙客來酒樓內的煉氣期修士,也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讓他們窒息的法力波動,在不緊不慢的接近坊市,一名頗有些見識的修士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錯,的確是金丹期老祖的法力波動!”周通的那位煉氣期大圓滿的族兄也臉色有些蒼白的開口說道:“在下和家父在外郡遊曆時,曾遠遠觀看到兩位金丹期前輩的大戰,這種氣機畢生難忘,絕不會感應錯!”


    “是嗎?不知道是哪位前輩法駕光臨此地啊!”


    “難道是陳宏老祖法駕回歸?”


    “也許吧,自從他老人家離開後,就再也無這等高階的前輩高人屈尊降貴來流雲坊市了...”


    “是嗎?那可太好了,沒準我等也有幸一窺老祖真顏呢?這可是難得的大機緣啊!”


    “嘿嘿,那是,陳老祖可是我等散修中的前輩高人,他老人家法力通玄,據說已經到了金丹大成的境界,我等微末之輩,就算不能當麵拜見,但能遠遠一觀,也是...”


    ......


    “陳宏老祖?”


    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郝風心中苦笑不已,據傳陳宏老祖乃是苦修之士,就算回歸坊市,也絕不會弄出這般大動靜的。


    法力外放,卻慢慢騰騰,這明顯是有意為之,威壓之意十足!否則的話,以金丹期修士的速度,恐怕早就進入了坊市。


    “郝道友見機行事!切不可莽撞!”


    突然,酒樓前上空一片流光閃過,與此同時,郝風神色微動,耳中也響起淩飛雪的秘密傳音。


    “快看,蕭掌門和黃坊主帶著眾位築基期前輩朝外麵迎接去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跟著出去啊!”


    “還是算了吧!那等前輩高人,我等遠遠看上一眼也就是了,萬一...?”


    “那好吧,你們待著,張某就....”


    ......


    大廳的修士又是一陣議論,各執己見,然後一大波人尾隨而去,隻留下一些老成持重的繼續留在大廳。


    梁大海有些猶豫不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郝風,和同桌幾人也衝著門外奔去。


    不過,出了門卻飛快的衝著其餘幾人低語幾句,幾人同時回頭看了看,眼中異色閃過,但馬上不假思索的反其道行之,朝著坊市供應的臨時客房走去。


    “這幾人雖然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人卻是不笨!”郝風此刻身上的法力波動消失的無影無蹤,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人故作鎮靜的背影,暗道。


    巨龍和螞蟻是不會產生交集的,不管螞蟻抱著多麽虔誠的心態去巴結討好巨龍,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粉身碎骨的結局,也許,巨龍並沒有惡意,僅是無意識挪動了一下身軀而已。


    想比其他修士來說,這幾人的做法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當然,這也和郝風暗中提醒有關。


    ......


    “轟!”


    一大群築基期修士剛飛到郝風往日擺攤的地方時,一聲巨響傳來,坊市外入口處的禁製,如同窗戶紙般轟然而破。


    緊接著,強大無匹的法力波動從入口通道滾滾湧入,摧古拉朽的朝著眾人迎麵而至,聲勢駭然之極。


    二三百名築基期修士居然不敢纓其鋒芒,紛紛落下身形,避開這股法力波動的衝擊,任由其向著前方蔓延。


    落地後,不約而同的分成兩波,在蕭不凡和黃姓老者的帶領下,分站青石道兩旁,不管心中如何想法,願不願意,都衝著入口處躬身施禮,齊聲高呼:“恭迎前輩法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恕罪!”


    金丹期修士的威勢,可見一斑!


    “哈哈哈...啊...啊...快躲開...”不可一世的大笑聲中夾雜著幾聲淒厲的慘叫。


    尾隨眾多築基期修士而來,衝在最前麵想要一睹金丹期高人風采,又或者有其他想法的幾名煉氣期修士,被蔓延而至的法力波動裹挾在其中,隻發出短暫的幾聲慘叫,就在半空中化為血霧。


    後麵的人嚇得心神欲裂,兩腿發軟,墜落地麵後,連滾帶爬的紛紛躲避,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眾多築基期修士神色一變,都有些惶恐不安起來:“來人如此暴虐,居然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須知到了這等修為的高階修士,一般來講,除非衝撞到了他們,否則,是不會為難那些煉氣期修士的。


    黃姓老者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之極,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淩飛雪用眼神製止。


    蕭不凡也是臉色變換不斷,但最終也是沒有開口,不過,他倒也沒有多少驚懼之意,畢竟身份在那裏擺著呢?


    來人修為再高深,但隻要不是元嬰期修士,若不想和整個九江郡的門派為敵,是不敢拿他怎麽樣的。


    “你們這群小輩倒還算懂些禮數。”


    眾人心裏都有些七上八下的時候,一團烏雲猛然出現在大道上空,散發出令人驚悚的威懾氣息,一道有些沙啞,卻狂妄無比的聲音傳出,道:“區區幾隻螻蟻也敢擋住老夫的去路,略加懲處,你等可有異議!”


    “前輩說笑了,幾個小輩擋住前輩法駕,咎由自取,我等哪敢有那等不敬的心思。”蕭不凡躊躇了一下開口說道。


    雖然這樣說,難免影響各門派在低階修士中的聲望,畢竟各門派是九江郡名義上的衛道者。但他也知道九江郡大亂將起,各門派自顧尚且力有不及呢?那會為了幾名毫無瓜葛的煉氣期修士去得罪這個等階的存在。


    空中烏雲一陣波動,萬流歸宗般朝著中心處收斂,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其中的身影,


    居然是一位帶發頭陀!


    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身髒兮兮的袍服分不出顏色,好像幾十年都沒有洗過,鴆麵鷹鼻,隻剩下一隻獨眼,射出陰冷的光芒,配讓另一個黑洞洞的眼眶,讓人不寒而已。


    “本座昆吾尊者!”


    此人露出身形後,居高臨下打量了眾多築基期修一眼,緩緩說道。


    “拜見昆吾前輩!”


    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一起躬身行禮,唯恐招來殺身之禍。


    黃姓老者等人心中苦笑不已,熄滅了和其正麵交鋒的心思,隻能期待此人並非是為了郝風而來。


    這所謂的昆吾尊者,雖然相貌醜陋陰森無比,但居然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


    光憑知道元金果的幾人,實在無法和其抗衡,至於其它的坊市修士,在這種陰冷的威壓之下,一個個都有些瑟瑟發抖,是斷然不敢出手觸怒對方的。


    昆吾尊者對眾人的變現還算滿意,緩緩落下地麵,盯住蕭不凡,道:“嘿嘿,你這小輩倒是知情識趣,能執掌一派之尊,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咧嘴一笑間,露出滿口焦黃的牙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條露出獠牙,待人而噬的滑膩毒蛇,讓蕭不凡心中也有些發毛:“前輩說笑了,能入前輩法眼,不凡榮幸之至!晚輩謹代表各門派的叔伯,歡迎前輩大駕光臨九江郡!”


    “嘿嘿!你也不必刻意抬出你們門派中那些老家夥,老夫今日並非和爾等攀交情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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