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五百年倒不至於,不過三五年還是一定要等的!”嵇冕聞言也不生氣,“嘿嘿,曆兄,你也不要著急,就算我等壽元不多,三五年總是等的起吧?”


    “可到底為何啊?”曆無魂有些焦躁,四人中數他剩下的壽元最少。


    “血祭!”


    鍾乾卻好像想起什麽,開口道。


    “什麽意思?”曆無魂和金光禪師都有些愕然。


    “嘿嘿,鍾兄說血祭也沒錯,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血祭,需要的獻祭之物並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湊齊的。幾位先看看這樣東西。”嵇冕說完一揮手,在石桌上放了一顆漆黑如墨的小珠子,正是一顆極品地脈怨念珠。


    “這是何物?”金光禪師和曆無魂一起問道,“難道是?”鍾乾卻若有所思。


    “嗬嗬,看來鍾兄是知道此物的。”


    “談不上知道,隻是覺得此物上散發的氣息有些熟悉,但卻又似是而非,曆兄,你難道沒感覺到嗎?”


    “嗯,的確有一絲怨魂的氣息在裏麵,但更多的卻好像是...難道是真魔之氣!這是從哪裏來的?對,肯定是青靈山脈,難道這麽些年過去了裏麵的真魔之氣,還沒完全被消磨殆盡?”曆無魂也若有所思,拿起地脈怨念珠用神魂仔細感應了一下,突然,渾身一哆嗦露出恐懼的神色,失聲說道。


    “嵇施主,這就是你要我的再等下去的原因嗎?”


    “不錯,那種東西就算我等被沾染上了,也是大有喪失神誌淪為殺戮傀儡的可能!”


    “那可如何是好?”


    “大師不必焦慮,隻要再等個三五年,嵇某相信青靈穀內的真魔之氣一定會消散殆盡的,到時間我等就可以放心的進入其中。”嵇冕露出一絲不忍,但馬上就若無其事的說道。


    “奧?可是與嵇道友口中的血祭有關?”曆無魂恢複鎮靜,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中精芒一閃,好像也想起了什麽,露出無比暴虐嗜血的氣息,渾身上下如有索繞著萬千冤魂在嘶聲咆哮掙紮,“嘿嘿,血祭之道可是我厲鬼宗的看家手段啊,何須等三五年之久呢?”


    “看來曆兄也知道其中的緣由了,不過,鍾兄明了此事並不稀奇,但當年你們厲鬼宗雖然強盛一時,卻並未參與封印青靈穀之事,你又是從何而知的?”


    “哼!”


    曆無魂好像極為不爽,“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萬餘年前你們吃飽了撐的,處處和我厲鬼宗作對,封印青靈穀之事也將我厲鬼宗排除在外。”


    “但嵇兄你可別忘了“血飲轉圜大法”原本就是出自我鬼道功法,你們正道門和魔煞門一次性屠殺了幾萬名低階小輩,其中甚至還包括了你兩家宗門的不少金丹期弟子,我厲鬼宗的先祖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猜不出你們想幹什麽,無非就是想用那些修士的血肉怨魂在外圍布置什麽狗屁法陣,阻止真魔之氣繼續外泄罷了。”


    “鍾兄的宗門也就罷了,至於你們正道門,嘿嘿!”曆無魂說道最後,嘿嘿冷笑,譏諷之意十足。


    “哈哈,曆兄此言差矣,我正道門的先輩們也是為了天下蒼生考慮啊,行此有違天道之事,也純屬無可奈何啊!”嵇冕有些尷尬,但馬上就打了個哈哈,不置可否的說道。


    “哼,那些被你們挫骨揚灰的家夥又不是我老子,管曆某屁事,隻是既然需要繼續血祭才能徹底蕩清青靈穀內殘留的真魔之氣,你又何必遮遮掩掩攛掇一些小輩暗中行事,直接抓一批不就完了嗎?難道到了現在還要保持你等虛偽的做派,還是你嵇冕真和金光禿驢一般吃齋念佛起來?”


    “嗬嗬,曆宗主此言差矣,老衲雖然念佛卻並不忌葷腥。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造一些殺孽自然是好的,但若真有必要,也...”金光禪師好像也明白了過來,雖然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語氣卻也帶著一絲森然之意,顯然也是讚成曆無魂的說法。


    “不妥!”


    “鍾乾你什麽意思?”


    “鍾某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嵇道友的做法是對的,嘿嘿,曆宗主你也別忘了血飲轉圜大法雖然出自你們鬼道功法,但青靈山脈外圍的血飲大陣卻是我魔煞門和正道門的先輩布置的,其中自然做了很多改變,鍾某也是看到了這顆所謂的地脈怨念珠,才想起了門內的一些遠古留下來玉簡中極為隱晦的記載,曆宗主不明白個中原因一點都不稀罕。”


    “嘿嘿,不錯,要是用普通的血祭之法就能蕩清真魔之氣,曆兄覺得以當年青靈穀的強盛,我等這些門派還有幸存下來的可能嗎?”嵇冕也麵帶煞氣,冷笑著說道。


    “難道他們敢?”


    “有什麽不敢的,哼哼,對那些上界修士來說,我等和豬狗也沒什麽區別!”嵇冕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這麽說,我等門內的記載都是真的,當年真有靈界修士下界?”


    “這一點,沒什麽值得懷疑的,而且下界領隊之人正是青靈穀第一代飛升的祖師,青靈子的一具分身,否則,你以為青靈穀諾大的宗門能搬遷到哪裏去?”


    “他們整個宗門都去了靈界!”曆無魂和金光大師同時失聲,露出無比的震驚之色,當然更多的卻是羨慕。


    “哼!其實不光是青靈穀,我魔煞門和正道門也有先輩下界,而且還是真身下界,但怎奈仍無法和青靈子那具化身抗衡,人微言輕之下,隻能苦苦哀求,但青靈子那老匹夫卻始終不肯答應我兩派任何一人進入虛靈通道,為此甚至將我兩派的先輩擊成重傷,但最後卻假公濟私,將他們整個宗門全部帶入靈界,實在是可恨之極!若讓本座發現他們宗門遺留在下界之人,定要將其抽魂煉魄,一泄心頭之恨!”鍾乾渾身一下子變得魔氣森森,顯得惱怒無比。


    “那後來呢?”


    金光禪師和曆無魂咽了下口水,接著問道。這些上古隱秘,他們門派雖然也留下來一些記載,但都是語焉不詳,根本無法了解當年的詳細真像。


    “後來?後來又能怎麽樣,我兩派的先輩雖然不甘心,但情勢比人強,也隻能是忍氣吞聲不了了之。”


    “不過,二位前輩在離開之前卻暗地裏給我兩家各留下一枚玉簡,這才有了萬餘年前的那場大規模殺戮,嘿嘿,這可不是嵇某往我等兩派臉上貼金,要不然曆兄以為還有陳留國的存在嗎?早就全部變成了青靈山脈方圓那樣的荒蕪所在!”


    “不錯,我魔煞門先輩留下的玉簡也提到了此事,除了封印整個青靈山脈的“玄天封印大陣”外,在青靈穀深處的鎮魔之地,還依托靈脈設置了一個“微塵引靈大陣”,吸取整個陳留國的地脈精華,來逐漸磨滅青靈穀內的真魔之氣。”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清楚,你以為我等兩派當年吃飽了撐的,無故虐殺那些低些修士,那有什麽好處啊,其主要目的就是布置血飲大陣,一則是為了阻止斬斷微塵引靈陣和外界的聯係;二則也是為何消融那些真魔之氣。”


    “嗯,鍾道友所言不錯,不過,那也是兩位前輩無可奈何之下想出的權宜之策,當時也不知道具體能不能起作用,隻是告訴後輩子弟,等青靈山脈附近靈氣快消耗殆盡的時候試一試,也許就能保住陳留國這處容身之所。”


    “僥天之幸,兩位前輩的推測沒有錯,封印在青靈穀內的真魔之氣固然厲害無比,但畢竟是無根之水,消耗一點就少一點,而數萬名修士血肉魂魄被血飲大陣死死的封印在地脈深處,隨著微塵引靈陣的牽引,逐漸滲入玄天封印中,不斷地產生新的能量和那些真魔之氣相互對抗熔解,這才致使微塵引靈陣減緩了運轉,但就算如此,九江郡的地脈精華也差點被吸取的一絲不剩,就連其餘各郡也多多少受到了牽連,靈氣比起上古年間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也是為何我陳留國這萬年來元嬰期數量銳減的主要原因。畢竟天道使然,低階修士可能還無所謂,但我等這般存在,一方靈氣的多寡,能供養多少,也是有定數的,不可能無限製的增加。”


    “原來如此?兩派的前輩可真是善莫大焉,為我等後輩子弟留下了如今的棲身之所,老衲深表敬意。”


    “嗯,不錯,曆某收回剛才的不敬之言。但既然那些低級修士的血肉神魂也能削減穀內的真魔之氣,那嵇道友還猶豫什麽?本座還是剛才的提議,直接抓一批不就完了嗎?若是你等有什麽顧慮,這件事就由本座來幹,區區一些小輩罷了,多少沒有啊!”


    “嘿嘿,事情真要想曆兄說的那樣就好了,既然萬餘年前我門中的前輩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嵇某雖然不肖,卻也不至於有什麽迂腐的想法,隻是曆兄你身上有“冤魂石”嗎?你又如何能將那些修士的血肉神魂封印到地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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