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又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過,功法水到渠成自主突破,鐵鷹這小子不會弄錯吧?老夫當年為了突破到煉氣期九層,可是沒少費周折,那小子昨天還一點突破的征兆都沒有,怎麽今天就已經到了氣機外泄的地步了?”


    “你的機緣豈能和那位小友相比較!”常遠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老夫的機緣怎麽了,怎麽就不能和那小子比!”


    “嘿嘿,你在煉氣期時,有那個築基期修士會多看你幾眼,就憑這點,你和郝小友的機緣也是天差地別,當年能突破,也隻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你放屁,老夫...”


    坤道靈大怒,但也一時語噻,不知道說什麽反駁。


    “你們兩個老東西住口!”龔泰對這兩人的爭吵實在深惡痛絕,罵道。


    坤道靈兩人老臉一紅,有些訕訕的偃旗息鼓。


    龔泰繼續說道:“我等管他有什麽機緣呢,隻要能快點突破到第九層就好,如果修煉資源充沛的話,沒準還真有可能在行動之前進入築基期也說不定呢?畢竟煉氣期功法水到渠成突破到第九層,進入築基期的幾率可是遠超其他人。”


    “不錯,那樣的話,移開封靈柱肯定是沒問題,通過重光極陣不說萬無一失,但按淩道友先前的推算,最起碼也有了六七成的把握!”石峰接口道。


    “嗯,的確如此!”淩飛雪和黃姓老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不管郝小友短時間能不能突破到築基期,那件事情我們都勢在必行,回頭給他提供足夠的修煉資源也就是了。”


    “這件事情暫且不提,回頭老夫來安排。”


    “當務之急是先要尋找到那處密地的準確地點才行,畢竟就算有元磁感應珠,但青靈山脈外圍千裏方圓,這範圍可實在大的離譜,我等的時間可並不富裕,必須盡快行動起來。”


    “在這同時,坊市交易拍賣大會也必須提前舉行,而且,老夫提議將原來每年一次時間改成每個月一次。”


    黃姓老者接著說道。


    他和淩飛雪二人也算守信,並未將郝風服用化凡丹後的異象告訴其他人,而是接著安排起其它事情來。


    “這是為何?”


    除了淩飛雪外,其餘幾人都有些不解,“那豈不是給那些家族長期滯留在坊市留下借口?”


    “已經有了借口,再多些又何妨,各個門派將我流雲坊市作為收購地脈怨念珠的主要據點,這一點我等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如此一來,又如何將一些家族勢力拒之門外呢?”


    “那黃兄的意思是?”石峰問道。


    “除了坊市密地,其餘地方大肆擴建,不管哪個家族要入駐,我等都提供方便,稍微收取一點費用就可以了,聚集的人越多越好!”


    “那豈不是將我等經營多年的基業拱手相送?黃兄,此事不妥!其餘道友也不會答應!”坤道靈有些著急的說道。


    “此事還請黃兄三思!”常遠難得的沒有和坤道靈唱反調。


    “你們兩個糊塗啊!不順勢而為還能如何?按蕭不凡那個老小子的說法,各個門派最起碼要派人在坊市駐紮兩年之久,你又如何能阻止其他家族順勢在坊市內設立據點,畢竟我流雲坊市的確距離青靈山脈距離最近。”


    龔泰若有所思的說道。


    “龔道友所言不錯,既然無法阻擋,不如順勢而為。”


    “不過,最主要的是我等必須將水攪渾,越亂越好。否則,那些滯留在坊市裏的築基期修士會一直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我等身上,不管我等如何謹慎行事,也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燈下黑!”石峰也反應過來。


    “嗬嗬,石老弟所言不錯!而且,將大部分人都聚集在流雲坊市,也方便我等暗中散布一些小道消息,讓其他人盡量遠離邊緣地區,要不然,密地總歸是多了幾分被別人發現的危險。”


    ......


    望天郡為陳留國國都,自然繁庶無比。


    不過,對修仙者來說,俗世的繁庶終歸是南柯一夢,所以,甚少有修仙者在此地駐留,偶爾路過,一般情況也不會顯露修為。


    城中不算太繁華的路段,坐落著一座不算大,也略顯陳舊的別院。


    透過半掩著大門的縫隙,麵卻也是小橋流水,亭台閣樓,一應俱全,但所有的布置都顯得古香古色,富貴繁庶的氣息中又有一絲出塵之態。


    庭院深處一所荷花池,水流清澈見底,幾尾金色鯉魚在荷花根莖部緩緩遊動,突然好像感應到什麽,紛紛躍出水麵,接食空中散落的不知名物品。


    “三位不會真是專程來看嵇某的吧?”


    池中寬大的亭台中,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憑欄而立,其麵容俊朗,身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作世家公子打扮,更顯得風神毓秀,看著又落入水中的金色鯉魚,緩緩收回拋灑物品的手掌,風輕雲淡的說道,神情說不出的瀟灑愜意。


    不過,他不經意流轉的目光中,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滄桑,猶如經曆了幾百上千年時間長河的洗練。


    “嵇冕,你何必明知故問?”


    “奧?曆兄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嵇某什麽地方有得罪之處,嗬嗬,曆兄總不會是為了幾個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情,來找嵇某興師問罪來了吧?”


    嵇冕若無其事的轉身,說道。


    身後有一個一米見方的普通石桌,上麵紫砂壺中飄出沁人心脾的茶香,旁邊白玉瓷杯中茶水湛青碧綠,顯然是難得一見的上品,旁邊圍坐著三人。


    嵇冕對麵的是一個慈眉善目,一身僧袍,手撚佛珠,旁邊還放著一個出家人所用的錫杖,一副道德高僧的模樣。


    緊挨著他左側是一個身著黑袍魁梧壯漢,看起來倒也沒什麽出奇之處,不過周身上下卻好像始終有一股陰冷的氣息環繞,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右側是一個腦滿肥腸,頭上發絲雖然屈指可數,卻梳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倒像一個豪商巨賈,但一雙眼睛卻如老鼠般又小又圓,而且偏偏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袍服,給人一種極其別扭的感覺。


    嵇冕口中的曆兄,正是此人。


    這幾人雖然都是一副世俗之人的打扮,身上也看不見任何靈力的波動,但若是有認識他們的修士出現在此地的話,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因為這四人無一例外都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修為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代表著九江郡目前最高的修仙水平。


    也代表著九江郡最強大的幾個門派,嵇冕是望天郡正道門的太上長老。


    雖然看著年輕,但其實也一千多歲了,八百年前就已經進階元嬰期了,如今已經是元嬰後期的巔峰境界,距離傳說中的化神期也僅是一步之遙,是四人中修為最深的存在。


    其餘三人分別是黃沙郡千佛寺的金光禪師;豐都郡魔煞門的鍾乾;霧海郡厲鬼宗的曆無魂。


    “嘿嘿!小孩子打架,本座吃飽了撐的,管那閑事?你們正道門那幫小崽子有能力去滅了我那幫不成器的徒子徒孫,本座正好落得清靜。”曆無魂挪了挪身子,冷笑著說道。


    “嗬嗬,嵇施主,曆道友說的不錯,到了我等這般境界,怎們還會再去管一些宗門內的俗事,施主你不是也拋開一切,跑到這俗世中紅塵煉心來了嗎?昔年的一些不愉快,過去,就讓他過去吧,鍾道友你說呢?”


    金光禪師看兩人有些話不投機,急忙插口道。


    “不錯,到了現在這般地步,除了進階化神,其餘的一切,和我等又有什麽關係呢?嵇冕,你雖然比我三人年輕了不少,修為也到了元嬰期的巔峰,但那又如何,不進階化神,終究是虛幻一場。你可別忘了,可不光是你們正道門傳承久遠,我等幾個門派也都是從上古時期流傳承至今的,一些典籍雖然遺失了不少,但對於青靈穀的記載,並不比你知道的少多少,你又何必藏著掖著,讓幾個小輩去暗中行事呢?”


    “哈哈哈,鍾兄、曆兄,金光大師,你等誤會嵇某了,嗬嗬,幾位請,這雨前茶雖然隻是俗世之物,但也另有一番滋味。”


    嵇冕皺了鄒眉頭,突然哈哈一笑,拿起紫砂壺將玉杯倒滿,推到三人麵前。


    “嗬嗬,這老衲倒要好好品嚐一番。”金光禪師拿起玉杯,笑嗬嗬的說道。


    鍾乾和曆無魂卻不為所動,嵇冕也不在意,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露出享受的神色,停了一會才說道:“原本我是想等事情有了一定的進展,再找幾位商量具體如何行事,不想倒讓幾位道友誤會了。”


    “奧?嵇兄的意思是?”


    “嘿嘿,其實也沒什麽,時機未到而已?”


    “青靈山脈已經明明完全現出輪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五百年前你不讓動手就是這麽說的,現如今我等的壽元都剩下不過區區一二百年了,難不成還要再等五百年不成?”曆無魂聞言,再次有些惱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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