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當初那段不願回首的過往之後,柳長青收回思緒,遠遠地看著穀幽蘭道:“後來我和馬師弟檢查了一遍所有師兄弟的屍體,都沒有找到那塊玉。當我們去找你母親時,她已經帶著你逃出了北玄宮。”


    穀幽蘭此刻眼中夾雜著熱淚,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到他父親的事情,而且還是個悲傷的事情,所以心裏頭十分難過。


    而不遠處的這個男人,便是他的殺父仇人。此人不僅可恨,而且可憐,真可謂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那我父親的屍身呢?”穀幽蘭又問。


    “埋了,”柳長青道,“雖說我當時很想將他大卸八塊,扔給外頭的野狼吃掉,可最終我們挖了一個大坑,把他和其他師兄弟們都埋在了一起。”


    聞言,穀幽蘭十分憤懣。


    葉飛看向穀幽蘭,輕輕地拍了一下穀幽蘭的肩膀,道:“幽蘭姑娘,別跟這種瘋子一番見識。”


    “你說的沒錯,我柳長青的確是個瘋子。”柳長青不以為然一笑。


    “你非但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十足的大傻子。”葉飛譏笑道。


    柳長青雙眼眯縫得極小,眼光中透著殺意。


    “柳大俠,在下有幾個問題想要向你請教,你那位馬師弟如今可還安好?”


    柳長青點頭,“好得很。如今他可是我北玄宮的長老。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這丫頭和她母親的下落,門派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可都是由他幫我在掌管。”


    “你說幽蘭她父親害死了你父親,全是聽那位馬長老的一麵之辭,並未向他人求證過?”葉飛疑問。


    “姓葉的,你此話何意,莫非你覺得是馬師弟騙了我?我和馬師弟從小玩到大,無論什麽事情,他都是站在我這一邊,怎會騙我!”


    “令尊還生你養你呢,你不還是照樣殺了他。此外,包括幽蘭姑娘的父親在內,那日死在你刀下的師兄弟們,那位不是和你從小便認識。”葉飛反駁。


    “總而言之,馬師弟肯定不會騙我。”


    “所以說,你就是個十足的大傻子。”


    柳長青怒哼一聲,卻拿葉飛無可奈何。


    “道長,我們幹脆殺了他算了。”葉飛對章鶴嶺道。


    章鶴嶺想了想,驚呼:“那幾百萬兩銀子就算了?”


    “想都不用想,那些銀子肯定藏在他們北玄宮,等殺了他後再去滅了北玄宮。”葉飛打趣說道。


    “我看此法可行,那就動手吧。”章鶴嶺心領神會道。


    “且慢,且慢!”柳長青有些慌了,“二位,那些銀子藏在一個極為隱秘之處,天底下除了我之外就沒人知曉。”


    葉飛鄙夷一笑,然後從懷裏摸出一瓶藥,取出一顆藥丸來,交到章鶴嶺手中。


    “柳大俠,此乃我親手製的七日奪魂丹,七天內若不服解藥的話便會毒發身亡,還請你服下吧。”葉飛道。


    隨後,章鶴嶺便施展輕功來到柳長青麵前。親眼看到柳長青將七日奪魂丹服下之後,他才退回到葉飛和穀幽蘭身旁。


    葉飛看向穀幽蘭,說道:“幽蘭姑娘,可否給他那塊玉,全看你的意思。你若是不願意,倒也無妨。”


    “姓葉的,我都已經服下這毒藥!”柳長青怒火中燒。


    葉飛瞥了柳長青一眼,一臉輕蔑道:“柳大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柳長青敢怒而不敢言,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穀幽蘭拿出那塊對她而言十分寶貴的玉,交到葉飛的手中,“葉飛,此事由你來決定。”


    葉飛苦笑,怎麽又交給我決定了?


    一旁的章鶴嶺發出一聲耐人尋味的笑,然後用左手拍了拍肚子。


    想了想,葉飛將那塊玉交待章鶴嶺手中,“道長,既然你想要那幾百萬兩銀子,這塊玉就交給你了。此玉對幽蘭十分重要,還望你將來能夠物歸原主。”


    “放心吧。”章鶴嶺點頭答應,“那貧道就和這傻小子去一趟北玄宮,替他清理一下門戶。”


    “道長,我也想去。”穀幽蘭突然說道。


    還沒等章鶴嶺回應,葉飛便堅決說道:“不可。”


    “為何不可,我想去看一下我父親,還想給他單獨修座墳。”


    “你父親和昔日師兄弟們葬在一起,也算是入土為安了。而且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屍身指不定已經化作白骨。”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幽蘭姑娘,你師父將你托付給我照顧,我就不能讓你以身涉險,萬一你有什麽三長兩短,將來我如何向你師父交待。如果想親手取了他的性命,還不如此刻就動手。”葉飛手指著柳長青道。


    柳長青臉色一沉,憤慨不已,又是敢怒不敢言。這任人魚肉的滋味,十分的不好受。


    見穀幽蘭陷入遲疑,葉飛又道:“此外,你走了,誰幫我打理鏢局事務?”


    穀幽蘭看向葉飛,不甚情願地點了點頭,哀聲說道:“那就依你吧。”


    章鶴嶺嘴裏發出一聲“嘿”的驚歎,沒想到穀幽蘭居然就這麽被葉飛勸服了。


    然後在葉飛和穀幽蘭的目送之下,他和柳長青策馬離去,星夜趕往北玄宮。


    見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葉飛對穀幽蘭說道:“幽蘭姑娘,你們走吧。”


    穀幽蘭點了點頭。由於兩人來時所騎的馬給了章鶴嶺和柳長青,所以二人隻能走回杭州城。


    跟在葉飛的身後,看著他那在疾風中淩亂的背影,穀幽蘭心中莫名的緊張起來,一種難言的羞澀湧上心頭。


    突然間,葉飛回頭,嚇得她立即垂下目光。


    “幽蘭姑娘,可還在為令尊的事情而難過?”葉飛關切問道。


    穀幽蘭微微點頭,凝視著葉飛的雙眼問道:“葉飛,你覺得我父親錯了嗎?”


    “你問的是你父親告密一事?在我看來,當初未必是你父親告的密。就算是你父親告的密,也並沒有錯呀。那雙龍教的人,確實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隻不過呢。我也覺得柳長青一開始也沒有錯,他能夠拋出成見,以武會友,實乃不易。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我總覺得他好像是被人欺騙利用了。”


    聽了葉飛的話,穀幽蘭發出一聲短歎,“那究竟是誰的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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