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柳常鶴怔住了,好一陣後才道,“你居然為了一個魔教中人脫離門派。”


    “父親,孩兒心意已決,還請你放了迦葉。”


    “長青,你太令我失望了!”


    “父親,說句心裏話,你也令孩兒失望了。”柳長青反駁。


    柳常鶴氣得渾身發抖,然後走到柳長青麵前,怒氣衝衝道:“逆子!逆子!”


    柳長青當即雙膝跪地,道:“孩兒不孝,還請父親放了迦葉。”


    說罷,柳長青往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柳常鶴忍無可忍,抬起腳將柳長青踢翻倒向一邊。


    柳長青立即起身,又磕了三個響頭,“求父親放人。”


    見柳長青磕破了額頭,有血流出,柳常鶴臉色極為難看,然後又抬起腳,往柳長青後背踩了一腳。


    “呃!”柳長青口噴鮮血。


    吐了一口血後,柳長青又磕頭,“懇請父親放人。”


    柳常鶴已於心不忍,然後轉過身,道:“你可知我為何會放了你?”


    頓了頓,柳常鶴又道:“因為我已經處死了那魔教小子。”


    聞言,柳長青木然,麵如死灰。


    “父親,”柳長青搖了搖頭,“我不信,父親你並非如此狠心之人。”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柳常鶴回應,“這些天我一直對他嚴刑逼供,也不給他一口飯吃,一口水喝,就是想讓他交待出他此行來到中原的目的。誰知那小子嘴那麽硬,身子卻這麽弱,才第七天,他便撐不住了。”


    “我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柳長青道。


    柳常鶴冷笑一聲,“休想!”


    “父親!”柳長青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氣,“難不成非得我們父子兩反目成仇,你才滿意?”


    “柳長青!”柳常鶴盛怒之極,眼神裏卻流露出黯然,“為了一個魔教中人,你竟能對為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柳長青瞪著柳常鶴,許久都沒有說話。


    柳常鶴黯然失色,看上去,柳長青真的打算為了一個魔教中人與他反目成仇,這讓他感到十分心痛。


    許久的沉默後,柳常鶴才道:“他的屍身被投到了地宮裏麵,可你已經不是北玄宮的弟子了,這輩子都沒有資格踏入地宮半步!”


    沒有任何回應,柳長青便離去。


    隨後,他找到了穀見峰,隻問了穀見峰一句——“那天可是你去向我父親告的密?”


    穀見峰沒有否認。


    和穀見峰分別之後,柳長青提著一壇酒,以及那把彎刀來到了迦葉所住的木屋。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憶起了昔日和迦葉相處的場景。


    從小到大,除了北玄宮的師兄弟們外,迦葉是他結識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


    迦葉心胸廣闊,見解獨特,完全沒有魔教中人的做派。


    原本二人相約好了,將來分別成為中原第一高手和西域第一高手之後,再進行一場巔峰對決。然而這才不到兩個月,迦葉便已經死了。


    想到是自己大意,讓穀見峰見到了那把刀,從而害死了迦葉,他懊悔不已。


    那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在寒氣冰冷的木屋子,失聲痛苦。


    “迦葉,都是我害了你!”柳長青感到十分自責。


    喝醉之後,他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迦葉是如何慘遭穀見峰嚴刑逼供,慘遭折磨;他甚至還夢到了迦葉的魂魄出現在他眼前,對著他嚎啕大哭。


    醒來之後,柳長青再次找到他的父親柳常鶴,懇求他父親讓他進入地宮,將迦葉的屍體入土為安。


    誰知他的父親柳常鶴非但沒有同意,還將他趕出了北玄宮。最終又是穀見峰出麵向柳常鶴求情,才讓他留了下來。


    當然,穀見峰這麽做並未能贏回柳長青對他的好感,反而隻會更讓他覺得虛偽。


    那天下午,師弟馬南山找到了柳長青。


    他告訴柳長青:穀見峰之所以向他父親告密,極有可能是擔心柳長青會搶了他的掌門之位。


    於是到了第二天,下任掌門選拔比武時,在穀見峰連續打敗了三人之後,柳長青最後一位登場。


    將穀見峰視作為害死迦葉仇人的他,滿腔仇恨,出手狠毒,幾乎招招都想致穀見峰於死地。


    單論武學天賦和實力,兩次青武榜第一的柳長青自然在穀見峰之上,所以他能打敗穀見峰,完全在眾人意料之內。


    當穀見峰認輸了以後,柳長青並沒有打算就此收手,而是一刀刺入了穀見峰的胸膛。


    見狀,柳常鶴勃然大怒,然後上前,一腳將柳長青踢飛。


    “孽障,你師兄都已經認輸了,為何還要傷他!”柳常鶴質問。


    “他就是個偽君子,他能夠瞞過所有人,卻瞞不過我!”柳長青咆哮道。


    詢問了一下穀見峰的傷勢後,聽到穀見峰說沒有大礙,柳常鶴怒衝衝地來到了柳長青麵前,惱羞成怒,當著所有弟子的麵對著柳長青拳打腳踢。


    “呃,啊!”


    聽著柳長青的慘叫聲,其他弟子們都覺得心驚膽顫,不敢上前阻攔。


    “師父,別打了!”穀見峰捂著傷口上前,想要攔住柳常鶴。


    好不容易,穀見峰才勸住了柳常鶴,然後回頭對柳長青急道:“師弟,快退下!”


    看著穀見峰,柳長青想到了師弟馬南山對他說過的那番話,覺得穀見峰虛偽至極,故意在他父親麵前假仁假義。


    “見峰,你快讓開,今日我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這個孽障不可。”


    “師父,刀劍無眼,師弟並非是有意傷我。”


    趁著穀見峰和柳常鶴在推搡拉扯,倒在地上的柳長青突然大叫一聲,然後舉著刀刺向穀見峰的後背。


    他寧可再挨父親一頓責罰還是毒打,也要殺了穀見峰這個偽君子。


    然而,讓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刀尖即將刺入穀見峰後背之際,他的父親柳常鶴卻突然推開了穀見峰。


    於是,他的刀便刺穿了柳常鶴的腹部,一半的刀神從柳常鶴的後背露出,帶著鮮紅的血。


    “呃!”一聲哀叫之後,柳常鶴雙手落在了柳長青的肩上,身體前傾,兩人的額頭撞到了一起。


    看著父親血紅的雙眼,柳長青瞠目結舌,這並非他的本意!


    “長青,”柳常鶴最後說道,“別自責!”


    “父親!”柳長青嚎啕。


    “師父!”


    眾人立即將二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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