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鹿幽明舉起手來,“這小子狡猾的很,他敢再次上門來,想必是留有後手。若是輕舉妄動,中了他設下的埋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緩緩前行的馬兒上,葉飛兩隻手輕輕地抓著韁繩,秦舒月坐在他跟前,曼妙的身軀倒在了他的懷裏。


    “葉飛,你不是懷疑鹿前輩可能是隱天七君之一?難道你就不擔心他殺了我們?”秦舒月問道。


    “若我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們。還不如主動些,讓他誤以為我是有備而來,不敢輕舉妄動。”


    秦舒月淡然一笑,打趣說道:“葉飛,你前世是隻狐狸吧。這下如何是好,你這般狡猾,將來我肯定被欺負慘了。”


    “那是當然,這世上沒有比欺負月兒更好玩的事情了。”


    秦舒月發出一聲清脆的哼聲,白皙臉蛋卻堆滿了笑意。


    前行了一陣後,她又突然感慨一句:“真是人心隔肚皮呐。初次見到夏蓮時,覺得她蕙質蘭心,還以為她是一個心境透徹之人。”


    “是呀,”葉飛附和,“當初世家大會結束後,沈蕭清還帶我去見過她,當時我也覺得她是個溫柔賢淑之人。沈蕭清可是把她當作親姑姑來看待,有些心事甚至寧可對著她吐露,都不願和沈家夫人說。”


    聽葉飛在自己麵前提及沈蕭清,秦舒月心裏覺得有些古怪。


    “葉飛,若是沈娘子聽說了這些事情,定會很難過吧?”


    “那肯定會的,她這人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實則多愁善感計較的很。”


    秦舒月苦笑了笑,“看來葉飛對沈娘子很了解。”


    葉飛剛想回答,陡然間打了一個激靈,“還是對月兒了解得多些。”


    “屁!”秦舒月道,繼而身體前傾。


    “姑娘家少說一些粗鄙之語。”


    “葉飛,若是月兒爭風吃醋,你會生月兒的氣嘛?”秦舒月馬上又回到葉飛懷裏。


    “小鬧怡情,大鬧哄哄,無理取鬧就家法伺候。”


    秦舒月哼了一聲,“若葉飛總是偏心沈娘子,小月就鬧脾氣。”


    “月兒,你都是快過門的人了,還叫什麽沈娘子,該改口叫她大娘子了。”


    “哼,不要,等過門了再說吧。小月,小月不喜歡葉飛了!”


    “無妨,我喜歡月兒就夠了!”


    回到客棧,林遙和蘇見一已經等候多時。


    打了聲招呼後,秦舒月便去找穀幽蘭了,葉飛等三人則各自提著一壺酒、來到了客棧後頭的院子裏。


    三人坐在石凳上,任憑著寒風撕扯。


    喝了幾口酒後,蘇見一緊著眉頭道:“跟夏蓮一樣,其他三名長老都有問題,不能再留了。”


    “此外,我了解到,弟子中也有幾個平日裏仗勢欺人、囂張跋扈,也絕不能留。”


    林遙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如此下來,也沒剩幾個人了。”


    “這倒無妨,”蘇見一不以為然道,“所謂寧缺毋濫,雖然如今花間派聲望大不如前,也不至於招不到弟子。隻要我等齊心協力,想必不出十年,花間派定能振興。”


    “蘇兄,怕是不成。此番我隻是為了給朱華報仇而來,我家那婆娘還等我回去。”林遙擺手道。


    “林遙,你這說的是人話嘛?你千裏迢迢將我找來,隻是為了殺人,然後就丟下這爛攤子不管了?”


    “蘇兄,”林遙愁眉苦臉,“我這也沒辦法。”


    蘇見一怒哼一聲,拍著桌子說道:“你若執意如此,那我也撒手不管了。我養的那幾隻雞,還有那條黃狗還等著我回去呢。”


    “兩位前輩,聲音小些,隔牆有耳。”葉飛小聲提醒。


    “還有你,姓葉的!”蘇見一看向葉飛,“此事全因你而起,別跟我說,你打算和這姓林的一樣,一走了之。”


    葉飛苦笑,小聲解釋道:“兩位前輩,你們都是大爺,可就別為難我了。師父生前樹敵無數,總不能讓他以前的那些仇人知道還有我這麽一個徒弟吧。既是不能,那我也沒有理由留下來呀。”


    “那你說說該怎麽辦?”蘇見一問道。


    “以晚輩拙見,蘇大爺來擔任掌門,林大爺要麽回去將大娘接來,要麽先留下待一些時日。”葉飛提議。


    “這可不行,我家那婆娘的性子,是不願意來蘇州了;倘若我久未回去,她定會另嫁他人。”


    “林遙,真夠窩囊呐。既然如此,那就什麽廢話都甭說,就此別過吧,從此以後恩斷義絕。”蘇見一氣呼呼地說道。


    見蘇見一馬上便要離去,葉飛連忙起身將他拉住,挽留道:“蘇大爺,你先別急,有話好好說。”


    蘇見一又是一聲怒哼,良久才肯坐下來。


    葉飛轉向林遙,“林大爺,依我看,許大娘未必不肯跟你來蘇州。”


    “她若是願意,早在十多年前就跟我走了。”


    “她當時不願意跟你走,是還未完全信任你,怕你會拋棄了她。可如今不一樣了,你和她成親十幾年了,你已成了她的依靠。”


    想了想,林遙改口道:“那我明日回去一趟,好好跟她談談。”


    “若是她不願意來呢?”蘇見一瞪著林遙問道。


    “那我就留下來,過幾年再走。”


    蘇見一收斂怒氣,嘀咕道;“這才差不多。”


    當天夜裏,林遙便連夜坐船趕去揚州。


    蘇見一則留在客棧,天亮之後才回花間派。


    如今張辰秋和夏蓮已死,另外三位長老已被他驅逐,門派內一片混亂,弟子們人心惶惶,昨夜便跑掉了不少,已經沒剩多少人了。


    當務之急,是先穩定人心,然後重立門規,讓一切回歸正軌。


    蘇見一昨夜翻看了一下花間派這些年的賬本,發現自張秋辰擔任掌門之後,幾乎年年入不敷出,當年創派之初所攢下的本錢都揮霍得差不多了。


    蘇州城外一些良田、沃土和農莊,也已經被變賣幹淨,算下來足足幾十萬兩,可在賬本上也沒有關於這筆錢的明細出入。


    這些年花間派的賬目,全由夏蓮一人在管,那筆錢應是被夏蓮一人私吞去了。


    蘇見一心裏算了一筆賬:弟子們每月月錢十五兩,長老為五十兩,僅此每月就得支出將近千兩,一年下來則超過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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