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入鏢局,葉飛便看見前庭內站著一人,在指揮著其他人搬運東西。


    在葉飛的記憶中,當初他和沈蕭清成親的時候,謝興曾到沈家喝過喜酒,所以他對謝興多少有些印象。


    雖說是記得不大清楚,但他至少能確定,眼前此人並非是謝興。


    “這位哥,有何貴幹?”那人突然問葉飛。


    葉飛走到那人麵前,裝作有些怯生生的樣子問道“敢問大爺可是總鏢頭?”


    那人搖了搖頭,“在下賀乾金,不過是鏢師罷了,哥兒可是要找謝總鏢頭?”


    “賀鏢頭,在下王小五,杭州紅葉人,打小習武,雖學藝不精,但也略懂一些拳腳的功夫。來到此地,是想謀一份差事。”葉飛稟明來意。


    賀乾金上下打量了葉飛一番,問道“哥兒此前可當過趟子手?”


    葉飛搖頭。


    “那哥兒可曾真刀真槍跟人玩命過?”賀乾金又問。


    “倒是有那麽幾回,不過都是前兩年年輕氣盛做的糊塗事了。”


    “哥兒倒是想清楚了,這押鏢走鏢可都是要腦袋的活。”賀乾金提醒。


    “隻要銀兩給得足,對我王小五來說都不是多大問題。”


    “哥兒盡管放心,我沈行鏢局向來不會愧對自己人。”


    隨後,賀乾金親自和葉飛過了兩下手,就讓葉飛簽字去了。


    “王小五,”賀乾金拍了一下葉飛的肩膀,“正好明日有趟鏢要壓到潭州去,你今晚回去準備一番,明日一大早便要到。”


    “賀鏢頭,聽說這沈行鏢局的鏢不都是隻走江南道?”


    “你這是聽誰說的!”賀乾金冷冷地瞥了葉飛一眼,“隻要銀兩足夠,這哪都能走。”


    “哦?”葉飛笑了笑,“不怕賀鏢頭笑話,打小至今,在下到過最遠的地方隻是蘇州而已。”


    “那你來我們沈行鏢局可就來對地方了,老子在鏢局的這些年,最南到過廣南東路,往西最遠是江陵,北方最北是去了幽州。”賀乾金一臉得意道。


    “看來整個雲國都走遍了。”葉飛歎道。


    “那可不是。”賀鏢頭笑道。


    “可有些地方山高路遠,惡匪橫行,就不怕被劫鏢了嘛?”葉飛疑問。


    “盡管放心,我們沈行鏢局,可是有紹興沈家作為靠山。”


    “沈家名氣再大,也僅限於江南呐。”


    賀乾金拍了拍葉飛的肩膀,湊到他耳邊悄悄說道“沈家姑爺葉飛最近風頭正盛,你應該有所耳聞吧,青武榜第二,最近又傳到西蜀殺了隱刃門掌門王重天。如今在這道上,誰敢不高看我們一眼!”


    葉飛雙眼眯縫得極小,疑問道“雖說如此,可不過也才這兩三個月內的事,那在此之前呢?”


    “王小五,你可是怕了?”賀乾金麵露不悅。


    “賀鏢頭,既然是拿命掙錢,好歹也知道得豁出多少代價,才好掂量能拿多少錢,你說可是這個理?”葉飛不急不慢地解釋。


    “實在人!”賀乾金用手拍了一下葉飛的胸膛,“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實在人。我就給你透個底吧,太偏僻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但隻要走的是官道,絕對不會有人動我們。為什麽?因為我們謝總鏢頭已經打通了關係。”


    “這麽厲害,那我就放心了。”葉飛道。擔心引起賀乾金的懷疑,他沒有往下深問。


    離開了沈行鏢局,他便直接騎著馬返回到葉府。


    在院子裏,他將剛才在沈行鏢局裏的所見所聞向秦舒月說了一遍。


    “葉飛,你是懷疑沈行鏢局背後還有其他勢力?”秦舒月猜測。


    葉飛點頭,“這沈行鏢局每年的盈餘,對沈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怕是都忘了在杭州還有此營生。我嶽母也就是謝夫人,多半是打聽到了什麽傳言,所以才叫我接管此鏢局。我和她那兩個兒子不一樣,跟她娘家的人都不認識,所以不會礙於情分手下留情。”


    “那葉飛你打算何時去找他們攤牌?”秦舒月問,“或是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葉飛握住秦舒月的手,笑著問道“娘子,想不想明日去劫鏢呐?”


    秦舒月頓時紅了臉,捂著臉道“人家還沒嫁進門呢。”


    葉飛湊近,眉眼一挑,打趣說道“秦小娘,喊一聲官人或者相公聽聽?”


    支支吾吾好一陣後,秦舒月才聲如細蚊般說出了“官人”二字,聽的是葉飛心花怒放。


    傍晚時分。


    紅葉村內,家家戶戶都在吃著晚飯。


    突然間,兩名彪形大漢騎著馬來到了村口。這兩人中,其中一人便是沈行鏢局的賀乾金。


    下了馬後,見村頭銀杏樹下坐著一位老者,賀乾金便牽著馬走過去。


    “老人家,打聽一下,你們村中可是有一位叫王小五的?”賀乾金問道。


    “王小五?”老者想了想。


    “沒有嘛?”賀乾金眉頭緊鎖。


    老者麵露不悅,冷冷說道“二位應是城裏哪家賭坊的吧。”


    “賭坊?”


    “這王小五賭錢欠了人家不少錢,將近一年沒回來過了,半年前,他家妹妹被人抓去抵債了,他母親也被活活給氣死,還是村子裏的人幫忙理的後事。二位若是來討債的,他家還剩下一間茅草屋,看看能抵幾個錢吧。”


    “這王小五,原來是個賭棍呐!難怪三句話中有兩句離不開錢。”


    說罷,賀乾金便上馬帶人離去。


    等到二人走遠之後,老者立即派自己的兒子去葉府,告知葉飛果然有人來打聽王小五的事情了。


    不久前經過紅葉村的時候,葉飛便來跟他和村子裏的人打過招呼,說是若有來打聽一個叫王小五的事情,就按照他的話去說。


    得知了此事後,葉飛笑了笑,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般,那賀乾金看上去大大咧咧地,實則也是謹慎小心。


    夜已深。


    屋外秋風凜冽,房間內,葉飛卻覺得心煩燥熱,輾轉難眠。


    於是乎,沒過多久,他便離開了房間,找到了秦舒月。


    開了門,見到是他,秦舒月低著頭,小聲問道“葉飛,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


    “那,進來吧。”秦舒月羞怯說道。


    一進門,葉飛便將門關上,然後抱起了秦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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