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


    秦舒月驀然起身,將趴在床頭守著她的葉飛搖醒,問道“那個人呢?”


    葉飛抬起頭,皺著眉頭道“月兒,你先聽我解釋,那。”


    “我不想聽!”秦舒月立馬下床,當即便要穿上鞋離去。


    “月兒,”葉飛拉著她的手,同時起身,“你先別生氣行麽?”


    秦舒月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就在她走到房門時,葉飛瞬間身法位移到他的麵前。


    “我知道你很生氣,就不能聽我說完先嘛?”


    “沒什麽好說的!你明知。”秦舒月哽咽住了,眼中淚光閃爍。


    緩了緩,她接著說道“你明知他是我的仇人,為什麽還要放走他。虧我一直還把你當成跟師父師姐們一樣重要的人!”


    葉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不殺他,是想通過他調查出。”


    “我不想聽!”秦舒月緊緊握住耳朵,“我也不想見到你,跟你多說一句話。”


    葉飛看著秦舒月,知道她一旦生氣就會倔得像一頭牛一樣,怎麽哄都沒用。於是他讓開了道,想讓她冷靜一下。


    隨後,秦舒月便推開門離去。


    擔心她一氣之下離開了杭州,葉飛就一直跟著她,始終保持著二十多步的距離。


    秦舒月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他便站在門外等著。


    沒一會後,見秦舒月帶著行囊出來,他走上前,將她攔住,說道“發脾氣就發脾氣,離家出走做什麽!”


    說罷,他便搶走了秦舒月手中的行囊,背到了自己身後。


    秦舒月並沒有要搶回的意思,隻是衝著他說了一句“我討厭你”。


    葉飛回了一句“我也討厭你”,當然是在心裏說的。倘若他真的說出口,秦舒月怕是真的要離家出走了。


    這時候,張媽媽來了,說道“老爺也在呀,還沒吃早飯吧?那我多盛一碗粥過來,你和秦姑娘一起吃。”


    “好呀!”葉飛笑著答應。


    “張媽媽,”秦舒月喊住了張媽媽,“跟你家老爺說一聲,叫他回他自己的屋子吃。”


    “啊!”張媽媽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兩人鬧矛盾了。


    “張媽媽,”葉飛也衝著張媽媽說道,“幫我轉告秦姑娘一聲,我不吃了。”


    張媽媽哭喪著臉,十分為難,也不知道自己昨日是做了什麽孽,一大清早就碰到這茬事。


    “張媽媽,跟你家老爺說一聲,叫他別出現在我眼前。”


    “張媽媽,幫我轉告秦姑娘一聲,說我不放心她。”


    “唉呀!”張媽媽終於忍不住了,“老爺,秦姑娘,你們就別為難老身了。”


    說罷,張媽媽便轉身跑走了。


    葉飛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轉向秦舒月,“秦姑娘,張媽媽叫你別為難她了。”


    秦舒月依舊是鐵青著臉,什麽話也沒說便回房間去了。


    葉飛就坐在門外的樹下,伸著懶腰舒展著身體。


    過了一陣,葉飛命人端來了茶水和糕點,悠然自得地吃了起來。他也命人給秦舒月送了一份,不過卻和他一樣都被拒之門外。


    秦舒月就呆在房間裏,獨自一個人生著悶氣。


    臨近正午的時候,她起身,推開了窗,想要透透氣。


    然而,見到葉飛就站在窗外,衝著他笑了笑,氣得她當即把窗戶關上。


    又過了一個時辰後,她終於餓到撐不住了,於是便出了房間,牽著馬離開了葉府前往杭州城。


    葉飛則騎著馬跟在她身後,始終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到了杭州城,見秦舒月下馬,葉飛也下馬;


    秦舒月進入客棧,葉飛也進入客棧,和她一桌之隔;


    甚至是秦舒月去了胭脂水粉店,葉飛也跟了進去,說是要給自己的娘子挑幾件。


    秦舒月聽了,心裏更不高興了。


    後來,秦舒月去了西湖邊的斷橋坐了一個時辰,葉飛便坐在附近,陪著她坐了一個時辰。


    終於,秦舒月終於受不了了,走到葉飛麵前問道“若是我在這坐一輩子,難不成你也在這坐一輩子嘛?”


    “對呀,難道姑娘你不打算和我白頭偕老了嘛?”葉飛反問。


    秦舒月哼了一聲,一臉委屈道“你惹我生氣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跟著你,”葉飛握住了她的手,“隻為等你氣消了以後,能夠馬上見到我。”


    “花言巧語。”秦舒月瞥了葉飛一眼,“我還生著氣呢,快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想了好久,葉飛才想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去處。


    沈家在杭州南邊郊外有一處農莊,臨著西湖,風景不錯,昨日一大早他才和管家去看過,便將農莊裏那些好吃懶做的佃農都打發走了,如今農莊裏應該是沒有人了。


    隨後,葉飛便帶著秦舒月去了那片農莊。


    農莊裏挖了一條河,從西湖引來的水,河邊上搭建起了水車,還養了幾隻水鴨。


    葉飛所覺得的好玩,便是在河邊一邊踩水車,一邊給水鴨投食。


    秦舒月對此雖不認同,但對這農莊極其四周的景色倒是滿意。


    到了傍晚,為了賠罪,葉飛到夥房燒幾個拿手的好菜。


    等到他從夥房出來時,卻看不見秦舒月身影。


    “月兒,月兒!”他一邊喊著一邊走到了湖邊。


    就在此時,一陣悅耳輕盈的歌聲飄入耳中,他尋聲望去,隻見夕陽下,秦舒月正坐在竹筏上,兩個腳丫子伸到水中,一邊用腳輕踢著水,一邊在哼唱著武夷山一帶的歌謠,一時間竟看得入了迷。


    過了一陣後,秦舒月才發現葉飛在看著她,於是笑著地衝他揮了揮手。


    葉飛一躍,施展輕功落到竹筏上,坐到了秦舒月身旁。


    秦舒月倒向他的肩膀,嘴裏麵繼續哼著歡快的歌謠。


    當竹筏靠了岸,秦舒月將腳丫子從水裏提上來時,葉飛突然側身,俯身湊上前,左手抓住了她的左腳腕,輕輕向後一拽,秦舒月身子一斜,滑到了葉飛的眼皮底下。


    麵對著葉飛炙熱的眼神,登時她俏臉飛起了兩瓣紅暈。


    “姑娘,報恩嘛?”葉飛向秦舒月湊近。


    “嗯?”秦舒月一愣。


    “以身相許的那種。”葉飛幾乎快蓋住了她的柔唇。


    “嗯。”秦舒月閉上眼睛,兩隻小手緊張地交疊在小腹上。。


    當太陽落下之際,葉飛抱著秦舒月上了岸,往農莊的屋子裏走去。


    夥房裏,一大桌的好菜還待人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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